第二十一章 罪有應得
莫展輝得令，抱著檔案袋向樓道跑去。
丁蘭心在我身邊嘀咕著，“喂，你不會想嫁禍給李斯的老婆吧！這麽做缺德。”
我叼上一顆煙，還沒點，就被丁蘭心拿走，“嗆死了，這麽會功夫，你都抽幾根了？”
“這不算嫁禍，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我的雇主是莫展輝和李秋雨，我隻需要保證他們的安全。”說完，我將煙搶了回來，點燃，深吸一口。
丁蘭心白了我一眼，“別忘了，咱們都是警察，不可以殃及魚池，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魂魄送走，或者打散。”
我吐了口煙圈，“送走魂魄簡單，但李斯不配合，我也沒辦法，他的戾氣很重，八成不會跟我合作，若是把他的陰魂打散，消失在陽世間，那才是真正的缺德。”
丁蘭心憋了悶氣，“鬼神的事和規則我不懂，反正不能因為這件事，讓那隻鬼再害死一個人。”
“讓她老婆去頂雷，隻是下策，但也不排除這種做法，倘若談不攏，我隻能犧牲她。我警告你，到時候別攔著我。”
丁蘭心是什麽脾氣，這一點我忽略了，“啪！”一巴掌，煽掉我嘴中的香煙，“有本事你就試試看，你這麽做，無異於圖財害命，我也警告你，別以為你學點本事，我就不敢動你。”
聽到這話，著實讓我有點肝顫，撇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煙頭，走到一邊去，一個半小時後，莫展輝果然帶回來一個女人，此人濃妝豔抹，就跟站街女沒什麽區別。
審訊室內，女人很自然的點著跟香煙，由於臉上的妝容比較濃，與清新脫俗的李秋雨相比，實在看不出相像之處。
莫展輝拍著桌子問道：“你的死鬼老公叫李斯，對嗎？”
女人名叫柳飄飄，乍一聽名字就像風塵女子，翹起二郎腿，吐了口煙霧，“莫局長，不知道我犯了什麽罪，需要您勞師動眾，李斯！好像有點印象，我已經當過兩次寡婦了。”
這麽說，李斯死後，柳飄飄又嫁了兩回，誒！這個掃把星，和胖雷倒是有一拚。
我摁住莫展輝的胳膊，點了點桌子，“李斯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吧！”
“自殺吧！這個內心脆弱的男人，一點也不爺們，死就對了。各位警官，您不會懷疑我是凶手吧！他可是自殺。”柳飄飄雙手一攤，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從裏到外透著騷，我沉了口氣，“她是為了你而死。”
“要麽說他內心脆弱呢！”
“你給他戴了綠帽子！”
柳飄飄一臉無辜的表情，“是啊！我承認，他沒錢沒本事，我為什麽要死守著他，不過！我沒想到事情這麽幹脆，隻和幾個男人睡了一晚上，李斯就受不了了，誒！想想也是夠可憐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攥著拳頭說完這句話。
“那又怎樣？”柳飄飄眉毛一挑，深吸一口煙，“當初有倆臭錢，哭著喊著向我求婚，我才勉強答應，本來我們也沒有真愛。”
我剛要說話，身邊的丁蘭心猛地一拍桌子，“李斯因為你的出軌才自殺，你心裏一點愧疚沒有嗎？”
“愧疚！哈哈！”柳飄飄放下二郎腿，踩滅煙蒂，喘了一口氣，“這位女警官，我和李斯自始至終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愧疚？咋寫啊？”
我湊到丁蘭心耳邊，“跟你請示個事……”
“不用請示！準了！”沒等我說完，丁蘭心一拍桌子，摔門而出。
我早就說嘛！這個辦法幹淨利落，走到柳飄飄麵前，右手慢慢伸到胸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帥哥警官，您要幹什麽呀？”
我微微一笑，伸手到柳飄飄眼前，打了三個響指，“走陰陽，入門尋吉，化三遁，伏匿通靈。”
念完這四句後，柳飄飄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縫，話也沒那麽密了，我問一句，她就答一句。
莫展輝剛忙走我旁邊，“怎麽了？她怎麽了？你剛才念得什麽東西。”
我指著柳飄飄的臉，“你看她的臉型，是不是很像嫂夫人。”
莫展輝低下頭，觀摩了半天，慢慢點頭，“確實有點像，但也不太像，我老婆基本不化妝的。”
“莫局，實話告訴你吧！當我看見她照片第一眼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嫂夫人，你知道李斯的鬼魂為什麽總纏著她了吧！”
莫展輝如夢初醒，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那麽，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
“什麽也不用，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房裏的戾氣，隻能她來化解。”
莫展輝有些緊張，看著柳飄飄，“那……她會死嗎？”
我搖頭，“不知道，試試看，人道主義，我隻能盡量保全她的命。”
現在是下午5點半，再有一個小時，天就黑了，李斯的鬼魂會很強大，如果真撕起來，恐怕我也不是對手，所以，一切都要等到太陽落山之前解決。
當我站在莫展輝家門口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一絲忐忑，拿出鑰匙捅開防盜門，走進之後，剛一天沒人住的房間，裏麵全是陰森的氣息。
盛夏的季節，陰寒的氣息，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天邊還有一絲落日，我將屋裏的窗簾全部拉上，屋內頓時昏暗不少。
客廳的四角點燃蠟燭，盤坐在客廳中心，沉心靜氣，閉上雙眼，心裏慢慢放空，口中默念，“三生三世一輪回，損又須識時克日，陰月陰時現身見。”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客廳內多了一些雲霧，來之時，我並沒有以柚子葉開眼，看來李斯的鬼魂以真身相見。
“李斯，出來吧！”
冥冥中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這麽著急來見我，我出來。你不害怕嗎？”
“我要怕，還會來嗎？”
猛地！冷汗瞬間從我後脖頸順流直下，麵前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緊貼著我，發出低沉嗓音，“你是為了那個女人嘛？我吃定了，把我害的那麽慘，還敢帶男人回家，當著我的麵幹苟且之事，我等這麽久，就是為了要她命。”
我倒吸一口涼氣，“李斯，冤有頭，債有主，你纏著那個女人，不是你老婆。”
“少廢話！”慘白的臉，幾乎貼著我的鼻尖，“我什麽都沒了，也沒想過超生，我就是要報仇。”
我閉著嘴，咬破舌尖，撇主一口氣，對著眼前的李斯，猛地，噴了過去，血霧像子彈一般，擊打李斯臉上，飛出了很遠，慘白的臉龐，滲出斑斑血絲。
李斯的魂魄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高人，難道非逼我和你魚死網破。”
我站起身，“魚死網破，你有這個資格嗎？頭七沒過，你就把這裏當做陰宅，你算什麽鬼？拿什麽跟我魚死網破。”
李斯虛幻的身形，開始發抖，咬著牙，“大不了我鬼也不做了，今天和你拚了。”
“這是你自找的，你想灰飛煙滅，我也幫不了你。”說完，將胸前拉鎖拉開，裏麵的背心露出一道道符咒，指著身後的窗簾，“如果我拉開窗簾，你就會永不超生。”
“我……”李斯看到我胸前的符咒，一下愣住了，“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那個女人也沒死，你把我打成魂飛魄散，會折損你陰德。”
看著李斯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我打了一個響指，防盜門慢慢打開，隻見，柳飄飄像被催眠了一樣，邁著僵硬的步伐走進客廳。
“賤人，我終於找到你了。”李斯額頭青筋暴露，奔著柳飄飄就要衝過去。
我當然不能允許他這樣做，一把短柄木劍從袖中甩出，掇在二人中間的地板上，我走過去，“李斯，我同情你的遭遇，這個女人不值得你愛，趁你還有回頭的機會！”
“我回頭！我回頭？”李斯眼中射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