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臥室諜影

  丁蘭心走後，胖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們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我一轉心裏，如果接私活的事，讓胖雷知道，這個倒黴鬼又要插上一杠子，能順利完成都新鮮了，搖了搖腦袋。


  下午下班，我來到門口，看見丁蘭心早已在等候，“蘭心，有什麽事嗎？”


  丁蘭心雙手叉腰，“嘿，你小子還真準備吃獨食啊？不去莫展輝家給他老婆驅鬼了？”


  嗨……如果不說，我還真把這事給忘了，一拍大腿，“忘了，忘了，忘了，走！趕緊去，估計莫局長這時候已經在家等著我們呢！”


  我又回家拿了些東西，趕往莫展輝家裏，正好趕上飯點兒，莫展輝在家中準備了一大桌子菜，見我們到來，莫夫人顯得很熱情，“快來，快進來，早上就聽老莫說，晚上有貴客到。”


  莫夫人名叫李秋雨，人長得很幹淨，家裏收拾的僅僅有條，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的類型，莫展輝坐在正坐上，大手一揮，“小雨，去，把酒拿來，讓客人先入席再說。”


  我們就坐之後，莫展輝緊促的說，“我說你們是調查局的同誌，有個案子需要咱們兩個部門，聯合行動，還有！一會兒吃完飯，你們先別走，每天一到八點多鍾，她就犯困，接著怪事就來了。”


  我和丁蘭心點頭，從兜裏掏出兩片柚子葉，在眼睛上一抹，睜開眼，並沒有感覺家裏有什麽詭異的氣息，一切都平常無奇。


  不安的心，慢慢跳動，按理說，如果李秋雨招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冤魂會在太陽落山後，肆機在家中遊蕩，一般的魂魄不會輕易進來……


  吃過晚飯，李秋雨進廚房時收拾碗筷，我們坐在沙發上，丁蘭心好奇的問，“莫局，另夫人怎麽還沒被鬼上身。”


  莫展輝趕緊擺出一個噓地手勢，“在等等，每天這個時候差不多。”


  我湊到莫展輝身邊，小聲地問，“大概情況怎麽樣？都有什麽表現？”


  莫展輝小聲說著，“等她睡著，兩個小時後，她就是會像僵屍一樣，跪在客廳的電視前，嘴裏神神叨叨的念著，不能開燈，一旦開燈，她就會嚇暈，這種情況都連續好幾天了，我帶她去醫院，醫生說她精神狀態很好，不是夢遊。”


  我點頭的同時，就聽見“嘩啦”一聲，廚房內傳來的聲音，莫展輝猛然一瞪眼睛，“來了!”


  我們來到廚房，水龍頭的水還開著，盤子碎了一地，人已經暈倒在櫥櫃前，莫展輝將李秋雨抱到臥室，“我操！這次咋這麽突然，一下就暈了。”


  我看著平躺的李秋雨，眉心中已經明顯發黑，上方隱隱約約瞟著一團黑霧，我沉了口氣，拽了拽莫展輝的衣服，三人來到客廳，“莫局，還好你發現的及時，要是再晚個幾天，嫂夫人就是活死人一具。”


  莫展輝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小黃，這可不是開玩笑，你別嚇唬我。”


  我看了一眼丁蘭心，“我又不是問你加價，吃完飯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屋裏有一個男人。”


  “什麽？”


  我在他家轉了一圈，麵積很大，小200平米，“莫局，這房子，近期買的吧！”


  莫展輝頻頻點著頭，“不錯，買了不到一年。”


  “哼！”丁蘭心在身後瞥了他一眼，“誒！本市的黃金地帶，少說也得7、8萬一平米，莫局長真是出手闊綽。”


  對於丁蘭心的嘲諷，莫展輝腦門上已經滲出很多汗水，抹了一把，“兄弟，快想想辦法吧！”見我不答話，莫展輝撕開領口的扣子，“傾家蕩產都行，先救救我老婆，多少錢我都答應你。”


  我又看了眼丁蘭心，對著莫展輝淡淡地搖了搖腦袋，“莫局，我不是這個意思，價錢說多少就是多少！我是告訴你事情的嚴重性。”


  這間大房子，應該不幹淨，我開過眼，在太陽落山之後，總能感覺有個男人在這屋子裏遊蕩，而現在，陰氣最重的位置就是莫展輝的臥室。


  我從包裏拿出符紙疊好得風車，在各個屋裏轉了一圈，走到主臥門口的時候，風車轉得異常厲害。


  莫展輝跟在我身後，“那個鬼在臥室裏嗎？你還不進去抓他？”


  我點頭，白了莫展輝一眼，“抓他容易，你老婆的命，還要不要？”


  我讓丁蘭心和莫展輝把各個屋裏的燈都關上，點燃我帶來的蠟燭，放在客廳的四個角落，虛晃的人影來回搖曳，在偌大的客廳非常慎人。


  我右手攥著一串五帝錢，左右擰開門把手，一個閃身鑽了進去，柚子葉開眼，屋內並不是漆黑一片，眼前一絲綠蒙蒙，能隱約看見床上的景象。


  隻見，床上的李秋雨胸口一起一伏，一顆黑色的頭顱從胸骨間慢慢浮起，虛晃著腦袋，我心裏一驚，如果此時出手，李秋雨一定性命不保。


  站到角落裏，待胸口的鬼魂完全與李秋雨融合，單從這一點而言，要從李秋雨體內將這道魂魄打出去，憑我現在所學的本事，實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十分鍾後，李秋雨頭上全是汗，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呆滯，坐起身，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走到門前，機械性的將門打開。


  李秋雨走到客廳後，“噗通”一下跪在電視機前，嘴巴一張一閉，聽不見聲音，這是魂魄在說話，聽不見聲音不奇怪。


  我擺手示意躲在角落裏的丁蘭心和莫展輝不要輕舉妄動，如果驚嚇到李秋雨，一定會瘋的。


  我慢慢走到李秋雨身後，雙手在背後，一串五帝錢中，摘下一枚，置於食指和中指指尖，蹲下身來，慢慢將貼在第五根脊椎骨間，開了李秋雨的音門。


  身前的李秋雨沒有過多反應，“欠我的，還回來，這個世界欠我太多，太多。”很粗重的男人聲音。


  我向旁邊側了一步，並排跪在李秋雨身邊，輕聲問著，“你是誰？為什麽要纏著她。”


  “不關你的事，年輕人，不要自找麻煩，後果你擔不起。”粗重的聲音，再次從李秋雨口中發出。


  “塵歸塵，土歸土，陽世間已經不再屬於你了，快快離去，不要逼我打散你。”


  我側目一看，李秋雨一雙陰邪的眼睛，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嘴巴越長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狼笑聲過後，震得我頭皮發麻，努力穩定著心緒，“我不知道你是誰？莫須有的災難降臨到一個無辜的人，你覺得合適嗎？”


  “哈哈哈，哈哈！”狂吠的笑聲過後，李秋雨逐漸穩定了神情，“她無辜？這位先生，如果你調查完事情的緣由，就知道他是不是無辜了，哈哈哈！”


  看下，談判無果，手中緊攥著五帝錢，趁著她笑聲為止之時，一把，猛地！塞進她的口中，眼前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全身緊繃，就像快爆炸的氣球一樣。


  眼疾手快，將李秋雨撲倒在地，中指一直探進李秋雨的口中，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再動彈，也鬆了口氣。


  客廳內，沒了打鬥喧囂，丁蘭心和莫展輝從廁所裏走出來，莫展輝觀望了好一陣，“兄……兄弟？怎麽個情況，小雨怎麽樣了？那個鬼，被你打走了？”


  我癱坐在地板上，深吸了一口氣，“莫局，您這套房子多少錢買的？”


  “這個……這……”莫展輝似笑非不笑的表情，猶豫了好一會兒，“拖了一個朋友，稍微便宜點，20萬買的，不！不！不！手續什麽的，都辦齊了，小50萬呢!”


  一旁的丁蘭心，聽完這話，隻搖腦袋，“我說莫大局長啊！現在50萬隻夠買一間廁所的，您撿了這麽大便宜，怎麽就跟沒事兒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