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官複原職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榮幸,看著屍體的臉,幹枯的皮膚,少了大半,硬把魂魄塞回去,“七叔,此人被熊叼了,人早死了。”
七叔不以為然,微微一笑,“我看過他的身體,沒有致命傷,隻是失了魂,手法得當,他會醒過來。”
回去的路上,我和胖雷、七叔,乘坐一輛車,車內,我問,“七叔,你離開這段日子裏,發生一件命案,死者的傷口,與午陽的手法如出一轍,您怎麽看?”
七叔表情沒有變化,“我聽說了,但我不相信是午陽,以他的身份,不會殺一個無辜的人。”
我點頭,“那他失蹤的事兒,您有什麽看法?”
“但願他沒死,以前調查局破獲的案子,絕大部分功勞,都應該記在午陽身上。”
我歎了口氣,猶豫了半天,“七叔,有天晚上,我看見午陽了,在我家樓下。”
“什麽?”七叔眼睛突然冒光,轉頭抓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嚇了我一跳,“你看見午陽了?他真沒死嗎?現在在哪兒?”
“等下,等下!七叔,您先把手鬆開,捏死我了。”我慢慢撥開七叔的手,“大概是兩三天前吧!他打電話給我,很奇怪,囑咐我照顧丁蘭心,但他的情況,不管我怎麽問,他都不告訴我。”
七叔瞪大眼睛,注視了我很久,才歎了口氣,“也許吧!他心裏愧對蘭心,這個結不好解開。”
“他們是情侶嗎?”
“不知道,我從不過問,他沒死就好,如果他想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七叔臉上露著苦澀的微笑。
“七叔,他為什麽不回來?難道還要幹殺手嗎?”
七叔搖頭,微妙的神情,深深注視著我,“讓你照顧好蘭心……嗬,午陽的眼光很遠。”
“什麽意思!”我被七叔說得莫名其妙。
不管我怎麽問,七叔的回答總是很巧妙的躲了過去,漸漸地,我也放棄了。
回到調查局後,肚子餓的咕咕叫,地下一層,孟南山和老總還有易天行,早早在此等候,我們把屍體放下,老總撩開白布,僅看了一眼,就上前握住七叔的手,“恭喜七叔官複原職。”
旁邊的易天行,也湊了過去,“老總,還是這個死人,您怎麽看出來的?況且他是不是強奸犯,也無法證明。”
老總回頭瞪了易天行一眼,“此人的魂魄已經被植入體內。”
易天行一撇嘴,嘟嘟囔囔,“哼,有什麽了不起,隨便抓隻魂魄植入體內,也能說是強奸犯,破案什麽時候變容易了?”
此言一出,雖然聲音小,但誰都聽得清清楚楚,旁邊的丁蘭心馬上炸鍋,雙手一叉腰,“天底下忘恩負義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沒見過像你易天行這麽不要臉的,嘿!你記得不?那天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就死翹翹了。”
易天行又是搖腦袋,又是嘲笑,“這完全是兩碼事,你救過我命不假,我說過,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丁蘭心更是驕橫,向前跨了一步,仍然是雙手叉腰,“好啊!跪在地上,給老娘磕三個響頭,要不然,這條命你給我還回來。”
易天行腦門上滲出虛汗,尷尬的笑起來,“什麽?讓我下跪磕頭,你開什麽玩笑?有本事把我命收回去。”
“這是你說的!”說完,丁蘭心眼睛一瞪,手裏就像藏著磁鐵一般,兩把飛刀瞬間握在手中。
“住手!”七叔大喝一聲,緊邁兩步,擋在丁蘭心身前,“胡鬧。”
丁蘭心是什麽角色,發起火來,在調查局沒幾個人能攔住,包括局長在內,七叔擋在她身前,也是防止丁蘭心突施辣手。
“啪!啪!啪!”老總在後麵拍著巴掌,走上前,伸手輕輕撥開七叔,語氣溫和的說著,“欠債還錢,欠命還命,在調查局,合理合法。”
說完,老總站在丁蘭心對麵,“你的話沒錯,但事情不要做絕了,山水隔三年也要轉一轉!”老總轉回身嚴厲的目光,瞪著易天行,“跪下!”
易天行瞬間紅了臉,“老總,這……”
七叔在一旁拉低了聲調,“蘭心,把家夥收了,站到後麵去。”
丁蘭心白了易天行一眼,雙手中的飛刀,閃電般的鑽進大腿上的口袋內,“看你還敢耀武揚威。”一甩辮子,走到我身邊。
老總也是長出一口氣,遠處的孟南山,輕咳了一聲,“都別鬧了,過來看看。”
眾人圍在屍體旁邊,孟南山發話,“七叔,剛才小易的話,客觀上也不無道理,這個人‘撿’回來到現在,誰也沒證明過他的身份。”
“客觀上?”胖雷提出疑問,擠到最前麵,“孟局,此言差矣,城東區連續四天發生強奸案,昨晚上是第五天,既然從客觀角度出發,我們已經抓住凶手了。”
“誰說他每天都要作案!不能歇會嗎?”易天行在旁邊不知悔改的嘟囔了一句。
此話,馬上招來丁蘭心的橫眉立目,嚇得易天行脖子一縮,退到人群最後。
老總重重咳嗽了一聲,恭敬地說道:“七叔,開始吧!”
七叔微微點頭,從兜裏掏出黃紙和火柴,難道再把魂魄引出來嗎?點燃黃紙,泛出一絲青煙,這縷青煙就像有生命一樣,順著死者的鼻孔往裏鑽。
待黃紙燒完以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死者的胸口漸漸有了起伏,開始恢複呼吸。
孟南山在一旁不緊不慢的拍著巴掌,“操神弄鬼的手法,想當初,在調查局裏,除了李傲雪,就得讓七叔過去了。”
七叔搓了搓手指上的灰,“言重了,孟局!調查局得到《通靈隱決》後,遲早可以和李傲雪分庭抗禮。”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沒過多久,那具屍體也發生了變化,喉嚨處慢慢發出響動,孟南山喃喃地搖著腦袋,“此人的時間不會太多,七叔,你們注意問話方式。”
行動組成員,整齊劃一的點頭。
“蹭!”一下,那個男人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攥著拳頭,“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兒?”剛要下地的時候,就感覺臉上的異常,伸手摸了摸,“啊……這是怎麽回事?”
丁蘭心已經嫌棄的轉過身,不忍看惡心的畫麵,此男人半張臉皮已經沒了,白花花的顴骨暴露的空氣中,一隻眼睛也被黑熊舔瞎。
“這是誰幹的?你們……你們……我要你們的命?”男人紮起雙手,奔著七叔的脖子掐去。
七叔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其實,根本用不著七叔動手,身後的鐵頭已經動身,趕在男人動手之前,一拳搗在他的肩膀上。
油錘灌頂般的一拳,力道著實不輕,擊打的一瞬間,我就聽見此人骨折的脆響聲,耷拉半條胳膊,倒在台案上。
七叔瞪著眼睛,“你還有五分鍾的壽命,告訴我,你是誰!免做無名鬼。”
男人好像反應過了,一隻眼睛瞪得溜圓,抬手輕輕摸了摸沒有皮膚的臉頰,“好,好,好!請問閣下大名,在下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趕盡殺絕?”
“這裏是刑偵調查局,井水不犯河水?你認為行得通嗎?”老總在身後,鏗鏘有力的說。
過了幾秒鍾,男人感覺大勢已去,手從臉上慢慢放下,殘缺不全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之後變成大笑,狂狼的大笑,在常人看來,這種笑聲就快斷氣差不多。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男人的表情也僵住了,定格在狂笑的一瞬間,七叔趕忙伸手探鼻息。
丁蘭心在後麵迫切的問,“七叔,他怎麽了?死了嗎?他不是還有五分鍾壽命嗎?你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