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答應他
秦晚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是答應他，還是拒絕他？
她心中已經答應了，然而嘴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咬著下唇，看起來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答應，卻其實是在思考著該如何表達。
顧景琛緊張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白會得到怎樣的答複。
他剛剛打斷了秦晚的話，就是為了不讓她說出拒絕的言辭。
但現在，他卻隻能等待她的判決。
秦晚被他的注視弄得更是無法開口，沉默了好半晌，直到顧景琛幾乎都按捺不住自己的緊張想要再度問出口時。
她才輕輕點了點頭，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若不是此時周圍很靜，顧景琛幾乎要忽略這一聲應許。
他隻覺心中有一股巨大的喜悅感湧出，淹沒了他的心髒和整個身體，讓他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他低下頭，重重地吻住了秦晚的雙唇。
——
歐陽霖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提前出了院，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越發的覺得自己沒臉麵對秦晚。
如果 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有那麽多的無妄之災，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甚至都等到事情都結束之後，他才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是多麽的無能。
前幾天母親告訴他，家裏已經在籌備他和段小詩的婚禮了，等他身體一好，兩人就趕緊把婚結了。
整個過程，歐陽霖都沒說話，出神的望著窗外，不知不覺已是深秋了。
樹上的也是也幾乎都掉光了，什麽都沒有了。
“阿霖，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是如今一切都成定局，你若是在這樣和秦晚糾纏不清，不但害了歐陽家，還有秦晚。就算你和顧景琛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別的男人一直惦記著他的老婆的。你好好想想吧。”
母親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歐陽霖輕笑一聲，他是不會和段小詩結婚的，不過他不會阻止他們籌辦婚禮。
他要讓她也嚐嚐那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在她以為最幸福的時刻，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不然的話，怎麽對得起她對晚晚做的那些事。
他低垂下頭，雙手緊緊的握住，他何嚐不知道呢？
可是他真的不願意醒過來，就算是沉醉在那些過往的夢裏，也比清醒讓人來的痛苦。
晚晚，你已經走得太遠了，我快追不上你了，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
曾經我們是那麽的近，曾經我和你明明可以那麽的幸福，為什麽一切都變了？
這天他接到蘇予謙打來的電話：“哥們兒，怎麽不聲不響的就出院了？”
蘇予謙語氣裏滿是抱怨，他不過就出差了幾天，沒想到今天去醫院卻被告知已經出院了。
蘇予謙想起小時候三人形影不離的，縱然是長大了，各自要忙事業，相聚的時間很少，但是他們彼此都很了解對方的近況。
隻是沒想到現在他們真的漸行漸遠了，想到這裏蘇予謙心裏有些不舒服。
“晚上出來吧，正好慶祝你出院。”蘇予謙笑著說道。
“不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歐陽霖拒絕道。
“阿霖，你要還拿我當朋友，晚上就出來，老地方見。”蘇予謙沉下聲對著他說道，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歐陽霖看著掛上的電話，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不過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準時出現了。
看到坐在裏麵的顧景琛，他一點也沒意外，說起來他們三人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聚過了。
“阿霖，坐啊。”蘇予謙站起身來，拉過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本來他之前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可是漸漸地他發現若是他真的不管的話，這兩人以後怕是真的會老死不相往來了。
這麽多年的感情，何必呢？
歐陽霖沒說話，徑直坐了下來，拿起麵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嘭”的一聲將杯子放在桌上，抬眼看向顧景琛。
顧景琛也看著他，眼中沒有太多的情緒，隻是一片坦然，歐陽霖猛地站起來，走到顧景琛的麵前。
用力一拳打在顧景琛的臉上，顧景琛整個人翻倒在地上，但是他很快的站起身來。
“若是這一拳能讓你心裏好受些，我也算值了。”
他語氣清冷的說道。
“顧景琛，你以為這一拳就能抹去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歐陽霖上前一把揪住顧景琛的領口，語氣凶狠的說道。
“你們幹什麽？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子。”蘇予謙本著做和事老，可是他還沒說話，歐陽霖就開打了。
“這裏沒你的事，你要是兄弟，就別插手。”
“邊兒待著去。”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得，都是大爺，我不管了，行了吧。
蘇予謙坐了下來，伸手慢悠悠的夾著菜，也放寬心來。
“顧景琛，我把你當最好的兄弟，可是你做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秦晚，你知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有多麽的重要？顧景琛……”
歐陽霖又是一拳打在顧景琛的臉上，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心裏有多恨，有多痛，打的就有多恨。
顧景琛悶不啃聲的承受著這一拳，歐陽霖見他不還手，心裏更恨了。
他以為他這樣做，他就會原諒他嗎？
“你給我起來，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他俯下身去，又是幾拳打在顧景琛的身上。
顧景琛都不做聲的承受著，等差不多的時候，他猛地一拳還擊在歐陽霖的臉上。
“你說完了，該我說了。”顧景琛一把揪起歐陽霖的衣領，兩人麵對麵。
“當初你要選擇訂婚的時候，我怎麽跟你說的？你忘記了嗎？”
他當然記得，顧景琛當時說他這樣做對秦晚不公平，他說他願意幫助他們，他還說秦晚那麽的優秀，她的身邊不缺追求者，要他想清楚，免得將來後悔。
可是當初他一句也聽不進去，是他太自信了，他太篤定了。
“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的理由，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她，明明知道。”歐陽霖發狠的一拳打過去，原來那麽早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可是為什麽？想到這兒，歐陽霖的心裏更加的痛恨顧景琛，那就說明他很早以前就喜歡秦晚了，不然的話為什麽他會這樣做？
“顧景琛，你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真的是看錯你了。人家說朋友妻不可欺，她是我女朋友，你竟然還對她有非分之想。”
他更加用力的發泄著內心的憤怒，可是這一次顧景琛卻不再給他任何的機會。
“是，我是混蛋。可是你又能好到哪裏去？如果不是你的懦弱和妥協，怎麽會讓她承受這些痛苦？麵對你的背叛，還有你的家人的侮辱，你愛她，可是你都帶給她了什麽？全是災難！”
顧景琛將歐陽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也發狠似得揮上去。
“是你給我了機會，是你不珍惜她。你不能給她幸福，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我 不會像你一樣，我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她，不會讓她被任何人欺負。我也不會像你一樣，放棄她，讓她一個人無助的去麵對一切。歐陽霖，你不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為什麽要阻止她追求幸福？你會不會太自私了些？”
他看著他一字一句用力的吼道。
“啊……，為什麽要是你？顧景琛，為什麽是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為什麽你要這樣？”歐陽霖猛地翻身將顧景琛壓在身下，發狠的拳頭，用力的打在他的身上。
此時，兩個快三十的成年人，竟然像兩個稚童一般，扭打在一起。
“為什麽不能是我？歐陽霖，我比你更先遇見她，我對她的愛，不比你少。我愛了她十年，整整十年。因為是你，所以我一直選擇沉默，因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是你卻辜負了她，你讓她受盡了委屈。為什麽我就不能將她奪回來？我可以給她幸福，我可以用盡我的全力去保護她。你本來也可以，但是你放棄了，你怪誰？”
顧景琛大聲地吼道，壓在心底十年的秘密，終於說了出來。
“你……你說什麽？什麽十年？”歐陽霖突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景琛。
什麽十年？什麽叫我比你先遇見她？
顧景琛丟開了手，氣喘籲籲的坐了起來，此時兩人的臉上都嚴重的掛彩，鼻青眼腫的鬼樣子，哪裏有貴公子的風範。
蘇予謙見他們終於不打了，然後走了過來，搭了把椅子坐在兩人的麵前。
“我來說吧。秦晚就是景琛深愛多年的那個女孩子，當年他本來是打算回國找她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成了你的女朋友，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隱忍著不發。”
蘇予謙言簡意賅的對歐陽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