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父親(2)
秦晚動了動手,卻沒有掙脫,而且任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
說來也奇怪,她向來不喜歡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特別是不熟悉的人。
即便是顧景琛,秦晚都還不能完全的從內心接受和他肢體上親密的接觸。
明明不太喜歡,可是她卻不願意抽出手來。
“晚晚,這麽巧?”沒等秦仲安說完,就被一陣女聲打斷。
秦晚一聽那聲音,神色不悅的皺著眉,真是冤家路窄。
“晚晚,這兩位是?”秦仲安收回了手,將目光落在了來人的身上。
兩位年輕時尚的女孩子,年紀和晚晚差不多相仿,可能是晚晚的朋友吧。
“不認識。”秦晚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淡的開口。
“晚晚,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段小詩走到秦晚的麵前,柔聲的說道。
“段小詩,你每天帶著麵具不累嗎?”秦晚抬起目光看向段小詩,明明恨她恨的要死,偏偏還要裝著一副親熱的樣子。
若說從前秦晚並不真的了解段小詩的為人,還會被她糊弄過去,現在她已經完全了解了段小詩的為人,很不想看到她的虛與委蛇。
她不難受,她看著都難受。
真是冤家路窄,回國不到兩個月,她就遇見了段小詩兩次。
聽了她的話,段小詩也不惱。
“晚晚,我……”
“小詩,你又沒錯,幹嘛對她低聲下氣的。你和歐陽霖本來就是天生一對,明明是她插足你們之間。現在你們不過是各歸各位,為什麽要跟她道歉?”
站在一旁的顏歡真的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拉住段小詩,語氣不耐煩的說道。
在她看來段小詩就是心地太善良,被人挖了牆角,還要求對方原諒。
這個討厭的女人為什麽又在這裏?
這裏可是私密性比較高的高級餐廳,一般人根本就消費不起了。
秦晚這樣身份低賤的窮酸女人怎麽可能消費的起,這些服務員都是什麽眼神,什麽人都往裏麵放。
秦仲安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有些事情,這兩姑娘是來者不善。
可是他一個做長輩的,這樣貿然的出麵,又顯得太失分寸,不過就是小女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
所以盡管秦仲安並不喜歡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子,卻沒有再主動開口。
“秦晚,這位不會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顏歡這會兒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坐在秦晚對麵的男人。
剛剛她們進來的生活,就看見這個男人握著秦晚的手說著些什麽,兩人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
能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旁若無人的親密,關係定然是不簡單的。
因為男人是背對著她們的,所以她們也沒看清楚,看背影還挺不錯。
這會兒看到正麵,才發現竟然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
顏歡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屑和譏諷,沒想到秦晚已經淪落到找一個老男人了。
心裏又是一陣幸災樂禍,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完全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想來也是,秦晚都一把年紀了,年輕一點的有錢男人都喜歡小姑娘,像她這種大齡剩女,又沒有個穩定工作,又沒一技之長,誰看的上。
顏歡並不了解秦晚這個人,很多信息都是來自於段小詩的轉述,段小詩自然不可能對她們說關於秦晚的好話。
久而久之,秦晚在段小詩的那些朋友眼中就是一個愛慕虛榮,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勾搭男人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正好,她向來就最痛恨這種女人,尤其對方還欺負自己最好的朋友!
“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不過和你倒是挺配的。”顏歡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之意,看到秦晚淪落到這種地步,她自然是最高興的。
“歡歡,你在說什麽?晚晚怎麽可能這般的自甘墮落?”段小詩一臉詫異的看著顏歡說道,顯然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
“你們倆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們。”
秦晚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沉著臉說道。
“晚晚,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和阿霖訂婚的事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你就算再怎麽樣不甘心,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放縱你自己啊。這個男人都能當你的父親了,你怎麽能……怎麽能……”
段小詩上前一步拉住秦晚的手,卻被秦晚一下子避開。
她垂下手,語重心長的看著秦晚開口,說道後麵都忍不住哽咽,說不下去了。
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麵巋然不動的秦仲安。
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讓人看著還真以為秦晚踏上了不歸路一般。
段小詩以前聽歐陽霖提起過,說秦晚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
隻有一個母親,母女倆也沒什麽親人,就兩人相依為命。
隻要是歐陽霖跟她提起過的任何有關於秦晚的事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因為隻有完全的了解了你的對手,才能更有把握戰勝對方。
這就是兵家常說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坐在秦晚對麵的這個中年男人,儒雅雋永,有著年輕男人沒有的成熟和穩重。
豐富的人生閱曆,讓他又多了幾分厚重感,反而讓人覺得更加的踏實可靠。
盡管是上了年紀,段小詩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依舊很有魅力,很迷人。
渾身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溫潤的氣質,如山間的溫泉般,滋潤恬雅。
哪怕是找一個老男人,秦晚依舊能找到一個出色的。
這個女人怎麽偏偏就能這麽的好運?
段小詩的心裏滿是嫉妒和厭惡,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懼,她就像是噩夢一般,陰魂不散的生活在她的世界裏。
從小到大,她真的是從來沒有這麽討厭過一個女人。
明明不過是路邊一顆不起眼的雜草,一顆卑微的塵埃,可是偏偏去搶走了她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她苦苦追尋而不得的,她毫不費摧毀之力,就得到了。
最讓人可恨的是,無論她用什麽手段來打壓她,無論她怎麽努力的想要折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