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這是我丈夫
秦晚到餐廳的時候,宋時還沒有到,她先坐了下來,正在翻看著菜單,就看到門口進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晚站起身,微微揮手示意。
宋時一眼便看到了她,頓時帶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跟之前有些不同了,大概是穿著打扮的緣故。
讀書的時候宋時向來穿的很休閑,今天或許真的是因為工作來到A市,所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的西褲顯得他的腿格外修長。
宋時原本長相便顯得有幾分硬朗,此時再穿一身正裝,看起來倒有幾分不怒自威的震懾氣勢。
要是他再戴幅墨鏡,出去說他是個黑社會老大大概都有人會信。
秦晚默默地想著,再一看宋時見到她便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幾分戾氣便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
他看起來就像是純良的老實人,雖然長得高大威猛,但笑起來卻像是鄰家大哥哥一樣可靠。
她記得讀書的時候,還有不少金發碧眼的英國妹子們對他是窮追不舍。
不過他每次都拒絕的不留情麵,說什麽家裏不允許他找一個外國人。
想起讀書的那段歲月,還真是很有意思。
“師兄。”
秦晚微笑著喚了一聲,久未見麵的生疏感在這一聲熟悉的稱呼中似乎都衝淡了不少。
宋時笑容更甚,麵對她坐了下來。
“幸好你定的是中餐啊,要是定西餐,我隻能爽約不來了。”
宋時一坐下來,先打趣了一句,秦晚聽他這樣說,不由得笑了起來。
兩人同在英國的時候都飽受西餐的折磨,還是宋時後來自學成才,做得一手好中國菜,這才解救了兩人的味蕾。
熟悉的人,勾起了共同的記憶,即使是幾年不見,兩人卻一下子熟稔起來。
兩人正相視而笑,看起來氣氛十分和諧。
剛進門的顧景琛看到餐廳裏的兩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秦晚對著他可從來沒笑得這麽自然過。
大概是顧景琛的目光太過於炙熱,秦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他的方向,正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然後略有些不自然地朝他也揮了揮手。
顧景琛早已看到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自然目標明確地朝她走了過來。
宋時看她起身,頓時有些遲疑地轉過了頭,半眯著眼看向了秦晚目光所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看手工應該是高定的品牌,左腕的手表也是高定的牌子。
隻不過一眼,宋時便將眼前的男人周身的外物打量了一遍,然後才輪到他的臉。
宋時自信自己的容貌雖然不是奶油小生那類討女生歡迎的類型,但好歹也算得上硬朗的型男長相。
但眼前這個男人的五官卻更加出色。
他眉峰銳利,雙眸如墨,眼中透露出幾分銳意,一雙薄唇微微輕抿,刀刻般的臉部線條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厲色。
他整個人此時如出鞘的刀鋒,銳不可擋,幾乎能斬盡眼前的一切阻礙。
饒是宋時曾經刀風血雨裏走過,見他這樣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很想不管不顧地同此人爭個高下,但想到自己在秦晚眼中的形象,又隻能按捺了下來。
“師妹,這位是?”
他刻意出聲,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顯然秦晚今天並不是隻邀請了他一個人,他明明聽導師說秦晚已經同男友分手了,那這個男人,又是什麽身份?
顧景琛走到近處,他刻意走到秦晚身旁,動作親昵地攬住了她的肩頭,微帶著些許挑釁般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晚晚,不給我介紹一下麽?”
他的稱呼更是親密,宋時的表情頓時一沉,他勉強能穩住自己的笑容,心裏卻止不住地有些失落。
秦晚還來不及回答宋時的話,就聽見了顧景琛的問話。
她沒看出兩個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隻沉吟了一下,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為兩人做著介紹。
“這位是我的丈夫,顧景琛。這是我在英國留學時的師兄,宋時。”
她依著兩人問話的先後老實的答了,沒想過她這樣的介紹順序在兩人心中又自是一番思量。
畢竟被先介紹的那個人,怎麽也覺得是跟她更親密的人。
更何況她的用詞是丈夫,這讓顧景琛的小小的不悅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蹤影。
他就像一柄一下子被入鞘的劍,服服帖帖的樣子看不出半點攻擊力。
他神情柔和地伸出手,故作禮貌道:“師兄,倒是聽晚晚提起過,說她在國外讀書那會兒,對她照顧有加。說起來還真要好好謝謝你呢。”
他刻意咬重了師兄二字,再看宋時眼中醞釀著風暴卻不敢發作的樣子,更是得意。
難道他看不出這個所謂的師兄對秦晚抱著怎麽樣的心思?
同道中人,隻一個眼神交匯,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對於情敵,顧景琛向來采用的都是不遺餘力的碾壓,絕不留任何的機會。
“照顧師妹是我該做的,畢竟兩個人孤身在外,不互幫互助怎麽行,哪些日子師妹陪著,也給我帶來了許多的快樂。”
宋時半點不想在言辭間落了下風,頓時話裏帶話地回了一句,果不其然看到顧景琛的眼眸一瞬間晦暗不明了起來。
“師兄你太客氣了,我哪有做什麽,都是你在照顧我。”
秦晚倒是隻聽出他表麵的意思,頓時有些愧疚地接了一句。
“都是過去的事了,倒是你,結婚這麽大的事也沒有告訴我一聲,我要是知道了,怎麽也要備上一份厚禮啊。”
宋時剛剛一時衝動,言語間有些刻意,此時終於從秦晚已經結婚這件事的衝擊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勉力保持著笑容維持著自己的假麵,不希望秦晚看出他的失落。
“我們隻是剛剛領了證,婚禮還有一周才會舉行,厚禮就不用了,但如果到時候師兄還在A市的話,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秦晚知道這樣做並不太好,可是她隻能用這種方法來打消師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