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雲宮降臨 第五十六章 過眼雲煙（四）
“琴音姐~我親愛的琴音姐~”
看著別墅裏病弱少年陳征的日常，展塵倍感無聊，用神識親切地發出呼喚。
有事的話，別琴音和雷刃這兩人一起就在地球了，就算在太陽係外，展塵的神識也能傳過去。
不過平時的展塵一般找他倆都不會有什麽正經重要的事情就是了。
琴音也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神識回複在展塵腦海中響起：“又幹嘛？”
“你們成除了聽音樂會就是去電音節，不如過來幫我個忙？”展塵。
琴音和雷刃這兩個家夥，在當代地球社會裏幹得最多最頻繁的事情就是去聽各種不同類型的音樂會音樂節了。
對此展塵一直都不是很能理解。
好歹也是兩個比宇宙年齡都大的大佬，不看破世間紅塵超脫於俗世之外，怎麽連一點應該有的逼格都沒有呢！
琴音每次還振振有詞地什麽，現在地球人類的音樂藝術造詣和創新能力是她從沒見過的。
絲毫不掩飾她對當代音樂文化的欣賞，每每提起都是讚不絕口。
這在他們倆這一對身上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情了。
要知道平時沒事的時候這兩個家夥對別人都是話少得要死的那種。
不過琴音不喜歡歌曲，她喜歡純音樂，樂器和電音都是她的最愛。
展塵是不太能欣賞得來。
而且他嚴重懷疑被琴音拉著去的雷刃，能不能欣賞得來她的音樂品味，到底有幾分是心甘情願的。
雷刃老哥，你的苦，我都懂！
展塵心裏對雷刃充滿了同情，不過沒啥用。
雷刃這個當事人對此，至少臉上從來看不出有什麽別的心理活動，也從不對展塵或者蘇恩抱怨訴苦。
算了，他愛怎麽地怎麽地吧。
展塵也管不著雷刃這家夥。
或許對雷刃來，陪著琴音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不管琴音拉著他幹嘛去。
隻是他們在地球隱居的這巨佬四人組，就雷刃和琴音是一對，展塵和蘇恩這倆單身狗多少會有些不適應。
總感覺受到了他倆百分之百的暴擊，深深的惡意。
為此展塵平時總是不太樂意和蘇恩待在一塊兒。
兩大男人，性取向又都沒問題，算怎麽回事兒？
“什麽忙？有事你事。”琴音這麽回他。
聽這語氣，好像對展塵打擾了他倆有些不滿？
展塵望了一眼地球的空。
大白的，沒錯啊，又不是晚上。
“幫我查個人。”展塵放心地道。
他答應了黃緋要去了解關於陳征的一切。
那麽陳征的這前十五年，甚至他的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展塵都得知道。
想知道的話，得靠時空術式才行。
他雖然是個全才，但對於時空術式涉獵並不深，遠遠比不上專精此道的琴音。
琴音的時空術式造詣，在九境範圍內都是最頂尖級別的。
想來陳征的一切也就總共也不會超過幾百年，最多上千年了。這點微不足道的時間，對在時空術式上的造詣處於九境頂尖級別的琴音來，還不是灑灑水的事情拉？
琴音的身影一個閃爍後出現在展塵身邊。
“怎麽突然想要查人了？和你那個弟黃緋是不是有關係？”
來自未來的特殊意識體黃緋剛走沒多久，展塵就拜托她查人，沒有關係誰信？
“也和我自己有點關係吧。”展塵並不否認，“琴音姐你今可真漂亮！”
“要是數據很龐大的話，我不一定能幫你查完的啊。”琴音對他的阿諛奉承毫無表示，在展塵身前淩空一點。
她的外貌，很平凡普通。但有事求她幫忙的時候，展塵這家夥從來都是恬不知恥地一頓吹捧。
琴音並不喜歡太出眾的外貌。如果走在大街上，她和雷刃就像是一對再常見不過的年輕情侶。
除了少數的幾個人之外，誰也不會知道他們有著怎麽樣恐怖的能力。
如果黃緋還在這裏，一定會覺得琴音這個術式，和太南城書妍的朝花夕拾，原理上來幾乎是一模一樣。
但是琴音指尖上，讓時間回溯的能量，更集中具體，更強烈。而且她並不像書妍那樣，需要斷憶劍的輔助。
琴音是真正的時空大佬，比書妍或者她曾經的老師曲正崖都更大佬。
她現在的這個時空術式，隻會精確籠罩展塵一個人，連任何一點多餘的空氣都不會波及到。
通過她這個時空術式，展塵就能暫時越過時空境限，看到過去發生的一切。
而且僅限於他想看到的一切。
現在地球上的人口基數已經非常龐大了，整個地球的過去，也是一個數據量大到不可想象的怪物。
琴音的時空術式，也無法回溯過於漫長的歲月，同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最多能把展塵回溯到前亞特蘭蒂斯覆滅之前。
被時光回溯的展塵，並不擔心自己的本源會消失不見。
就算琴音將他回溯到地球誕生之前，他的本源那時候也早就存在了，不會有任何損失。
而且像展塵擁有的這種級別的強大本源，可不是能被簡單的時光回溯就直接回溯消失的。
隨著被琴音的一點，展塵看到自己麵前的一切景象在時光回溯中飛速地消退變化。
遠處的別墅，房屋，街道，樹木，全部在極轉內逆向回溯，消失得幹幹淨淨。
地球上無數人曾經生活過的樣子，同樣在極轉內以倒放的方式出現，消失。
最後連腳下的地麵都變成了一片渾濁並不通透的藍色冰麵，再變成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汪洋大海。
等等。
展塵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不用回溯到這麽早的時間點吧？
這都到寒武紀之前了。
這和往常的操作不一樣啊。
陳征那個病弱少年最初的神魂難道會出現在這麽久遠之前的時期？
琴音姐，琴音老大，你不是來玩我了吧？
“琴音姐！”展塵隻能這樣又對那頭的琴音發出神識。
作為術主，那頭的琴音能聽見的。
“不好意思。”琴音回複他，“久了沒用，有點手生，矯正中。”
好吧。
展塵熄火了。
他知道琴音可能需要一兩個極轉的時間來矯正失誤。
反正處於這種特殊時空回溯狀態的自己，也不在乎這點時間了。
等待那頭琴音的這一兩個極轉內，展塵看到過去的自己，和過去的其他三位一起，漂浮在汪洋大海上方的空中。
空中過去的那個自己，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為什麽又會滅亡了呢？”
過去的展塵這麽問著自己。
展塵知道這個過去的自己，在糾結煩惱的問題是什麽。
前亞特蘭蒂斯覆滅之後，在接近0億年的漫長時間裏，他們從魂境引導大量轉世靈魂和神魂回歸地球的計劃很順利。
地球上曾經反複出現過很多次陸地人類文明，海洋人類文明，空域人類文明。
這些後世的地球人類文明，都在展塵他們的引導下，重新走上了九境主流的術式體係發展道路。
最發達的幾次，同樣走出了太陽係，達到了規模的星係文明級別，但從沒有接近過前亞特蘭蒂斯那樣的高度。
明明沒有再發生過星係文明的戰爭，可這些地球文明們最後都自己走向了滅亡。
即使有展塵他們的幹預也無法阻止。
“我們的幹預，或許是多餘的。”過去展塵自己身邊的琴音道。
“而且能量化之後還好。”過去的蘇恩附和道，“沒有能量化之前，智慧神魂個體的總量越大，就越存在著彼此爭鬥，搶奪資源和權力的狀況。”
這是0億年漫長的循環過程中，他們唯一得出的經驗教訓。
這個時期的地球人類文明裏，誕生的新任本源級別術士太少了。
到他們這個級別的大能更是一個都沒有。
遠遠不能比上曾經的初境回夢星雲，也不能比上隔壁的雲境九方界。
這些地球過去時代的本源術士們，無一例外不想受困於所處的狹星係範圍，集體出去探索更為廣闊的宇宙空間了。
很少有會有心思再回來看看的。
而且地球曆代人類文明裏，人性的優劣勢都被放得太大。
人性的優點被無限放大當然是好事，但劣根性被無限放大之後卻最終都導致了自我毀滅。
在過去的初境回夢星雲和隔壁雲境九方界，不存在著會如此煩惱複雜的問題。
“這一個循環，我們試試減緩新生轉世靈魂過來的速度吧。”過去的雷刃道。
“降低對他們的引導，讓他們自己決定要走什麽道路。術式，並不是唯一的出路，我們或許一直以來都錯了。”
“不教他們術式的話，他們就更難達成能量化和永生了，你確定嗎？”過去的展塵自己這麽問道。
永生之後，至少一些人性的缺點會漸漸淡化甚至被智慧生命自我抹滅。
但永生也是一把雙刃劍，太漫長的時光，同樣可能會抹滅智慧生命個體原本所有的人性。
不引導地球人類文明的話，普通人類所有的優劣勢都隻會被更進一步程度地徹底放大。
這麽做，展塵也不確定會發展成好事還是壞事。
不管是過去的展塵，還是現在的展塵。
“或許會更頻繁地出現，消亡。”過去的琴音。
他們四個，當然明白這裏麵的一切關係。
“但是或許，給他們充足的自由，地球才能演化出足夠璀璨的文明。足夠璀璨的文明，才可能會出現我們等待的那個人。”
現在這種特殊時空狀態的展塵，知道過去琴音的這個想法，是對的。
地球，的確演化出了令他們都足夠滿意的璀璨人類文明。
即使不走九境主流的術式體係道路，即使不需要擴張涵蓋廣袤的周邊星係範圍。
沒看那頭的琴音成沉迷音樂演出嗎？
“在那之前，我們就靜觀其變吧。”過去的巨佬四人組達成了共識。
這片寒武紀冰川時期之前的汪洋大海中，已經有陸地板塊漸漸浮出地球的水平麵，深海中同樣被術式能量催生出了無數原始的生物和微生物們。
如後世所熟知的三葉蟲。
這些原始的生物或許不會進化出擁有足夠智慧的神魂，也無法進化成為擁有更複雜身體結構的更高等生物。
但它們，代表著這個嶄新地球時代的開始。
後世地球史稱，寒武紀生物大爆發。
眼前這短短的景象，勾起了展塵的一些回憶。
然後時間開始從寒武紀反向向未來極速流逝。
那頭現在的琴音，矯正失誤的過程完成了。
無數多個人類文明們反複出現，生活，消散的過程再次極轉內從展塵眼前正向閃過，直到回歸當代地球人類文明。
嗯？
展塵又覺得不對了。
眼前是一片人煙稀疏的低矮街道，行人們都帶著口罩，神色匆匆，少有彼此打招呼的。
街邊還有著些許破舊的橫幅標語寫著“萬眾一心同心協力抗擊非典”
這，好像是004年初，還處於華夏全國抗非的末期？
從時間上來，正好差不多是陳征那個病弱的十五歲少年，這一世出生在地球的時候？
展塵想看的是從陳征的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開始啊。
不應該是從這一次的華夏古代開始嗎？
琴音的時空術式應該不會連續出現這樣明顯的差錯。
難道陳征就沒有任何地球上的前世？
陳征的神魂，這一世就是第一次降生來到地球？
沒有前世，這可挺少見的。
或許他的前世是來自初境宇宙之外的古老神魂？
那樣的話，的確不能被簡單的時光回溯所查看到。
不過差別倒是不會很大，相對還省事多了。
展塵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倒是樂意見到了。
他看到了陳征在手術室中出生。
然後一路看到了陳征這前十五年和他有關的一切。
陳征出身在沿海三省的名門望族陳家，童年的成長過程稱得上幸福無憂。
有著父親陳河的以身作則，陳征的童年，無論是物質還是親人的關心嗬護，無微不至的陪伴都一樣不少。
隻是在陳征三歲的時候，苦命的親生母親因病過世。
為此陳河也很是消沉了幾。
像陳河這樣位高權重的人物，在當今的華夏社會中，真實生活中很少隻會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雖然出於他的軍區身份和明麵上的需要，他明媒正娶的隻能有黎萍一個。其他跟著他的女人們都隻能過地下生活，上不了台麵見不得光。
他的軍區身份，不應該允許存在像這樣的生活作風原則性問題的，但他地下世界管理者的身份，讓他被上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反正陳河不會升到太高的將級軍銜，再過幾年就會退下來了，踏踏實實為華夏暗中管理控製地下世界。
隻要他明麵上的工夫做好，不要出什麽簍子，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就好。
這一點，他陳河叱吒風雲幾十年，從未出過會讓上麵頭疼的問題。
包括黎萍在內，陳河的女人一共有四個，分別是陳征他們四兄妹的生母。
這四個女人，都是和他有真感情的，所以會生下陳征他們同父異母的四兄妹。
除去她們之外，陳河不會，也不敢再在外麵拈花惹草了。
不會引發家裏的地震，他還有可能會麵臨來自上麵的地震。
重視家庭的陳河，很有手腕。他的四個女人們之間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見麵不會開撕，不會爭風吃醋。
黎萍之外的其他三個女人，跟著陳河，除了沒有名分，不能和陳河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陳河偶爾才會神神秘秘地來看望她們之外，其他的應有盡有。
陳河對她們都很好，包括正室夫人黎萍在內，盡最大努力地做到了一視同仁。
甚至在陳征生母故去之後，其他三位的關係因為都同情陳征這個可憐的孩子，漸漸還變得越來越親密了。
偶爾會聚在一起喝茶，也會和自家的孩子一起去看望陳征。
陳征的生母，一直希望陳征能有和其他正常孩子一樣的成長環境。
陳征三歲的時候，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苦命女人，有著祖傳的嚴重類風濕性關節炎。
雖然一直有積極防治，但是那時的醫學預防手段和治療，並沒能阻止致命的並發症在她身上出現，再奪走了她的生命。
她走之後，陳征就一直按照她的希望，正常地去學校上學。
比陳征大十五歲的大哥陳戰，就沒有正常上學的經曆，一直都是請老師來家裏專門上課。
那時候的陳戰，已經結束了在家學習的過程，早早地參軍。因為表現優異突出，又是陳河的長子，有著父親和家族的背景支持，進入了父親麾下，沒有明確編製和名稱的影子特種部隊。
二姐陳青棠在準備赴海外留學的相關事項，妹陳心棠還剛滿了周歲沒多久呢。
陳征八歲那年，突然生了一場大病。
最開始隻是在家裏，普通常見的感冒發燒。
他八歲的時候，已經是01年了，華夏全國的非典警報早已過去。
陳征發燒的時候，01年的倫敦正在如火如荼地召開著奧運會。
管家和傭人們守在他床邊做了一晚上的物理降溫，第二早上起來燒不僅沒退，反而還升到了恐怖的41度。
驚慌失措的管家趕緊撥打了他們陳家私人醫生的電話。
私人醫生帶著齊全的工具火急火燎地來了。
但是除了高燒不退之外，他也沒有檢查出來陳征身上有什麽別的病症。
於是隻能送去軍區總院，靠那邊更專業的醫生團隊和功能更完善的設施，做更加全麵的診斷。
陳征被送進軍區總院，自然免不了會驚動父親陳河。
陳河是和陳征的大姨黎萍一起趕來的。
對外，陳征可是他和黎萍名正言順的兒子，上的是他們陳家的戶口。
上戶口這點事，無論對陳河還是黎萍來都不是問題。
對於陳征高燒不退這件事，陳河異常重視，在陳河的強烈要求下，陳征在軍區總院做了全方位的全身檢查。
拿到診斷結果後的陳河，臉色很陰沉。
果然，是和陳征母親一樣的，類風濕性關節炎。
高燒不退，是因為並發引起的肺炎。
這個讓陳河痛恨無比的病魔，再次在八歲幼的兒子陳征身上出現了。
一旁的醫生試圖向陳征的大姨黎萍解釋什麽是“類風濕性關節炎”。
被黎萍不太禮貌地打斷了：“您不用了，我們很了解這個病。”
陳征的親生母親，外婆，都是死於這種病引起的並發症。
類風濕性關節炎，是一種被部分列入重大疾病險的自身免疫病。
以侵蝕性關節炎，關節腫脹，疼痛及功能障礙為主要症狀，能引起其他致命性的並發症。
當代的醫學係統，對於這種病症的成因尚未明了，隻是推測或許和遺傳有一定關係。
任何年齡階段都有可能發病，隻是多發為四十歲到六十歲年齡階段的中年女性，女性的發病率約是男性的二至三倍。
像陳征母親那樣二十多歲發病，無法有效治療，在並發症下過世的都屬於極少數。
八歲的男孩陳征，身上會早早地就出現祖傳的類風濕性關節炎症狀，更屬於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陳少將，你們也別太難過了。”軍區總院的醫生對陳河這位大人物，“現在孩子發現的早，配合飲食控製和藥物，以及合理的鍛煉，能有效控製住病情的。”
類風濕性關節炎，病因未明，很難徹底根治。
陳河歎息一聲，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呢？
那之後陳征就漸漸體弱多病，逢下雨就不停地來往於學校和家之間。
下雨，他的全身關節就會隱隱作痛。
為了幫兒子治病，不能出國門的陳河，專門在陳征的臥室裏定做了一個歐式的壁爐。
為了這個臥室裏的壁爐，大半個別墅幾乎都拆倒重新建了一遍。
陳征需要這個壁爐。
可能對於他的病情沒有直接的幫助，卻能讓他好受一些。
雖然陳征早早地開始積極治療，但已經並發出來的長期類風濕性肺炎還是一直伴隨著他。
陳征別墅裏的管家和傭人們，連吸煙區都沒有。
一經發現，就地開除。
幾年之後，陳征身上出現了輕度的肌肉萎縮症狀。
這不是類風濕性關節炎會引起的並發症，但卻同樣在陳征身上出現了。
所以陳征雖然一直吃的都是專門的營養護理師為他精心搭配出來的食物，卻一直也無法擺脫體弱多病的命運。
八歲之後，他再也沒有上過體育課，隻能獨自呆在晴的教室裏，通過窗口看著操場上的孩子們歡笑打鬧。
和體弱多病的身軀截然不同的是陳征的腦子。
陳征是個神童。
如果他身體健康，成年之後投身進入任何領域行業，或許都能引發革命的神童。
從陳征就是個特別喜歡看書的孩子。
他看的書，涉及的範圍很大，很雜，凡是他覺得有意思的書籍，陳征都看。
陳家也有能滿足他的能力。
在他八歲發病之前，他就獨自看完了霍金的《時間簡史》原版全本。
八歲的他，可能比很多正常的高中畢業生，物理知識要淵博得多。
陳征對曆史很感興趣，後來看的也多是一些華夏和世界有記載的史籍。
他從不斷看書的過程中得到形成的自學能力超強，和曾經的展塵有得一拚。
展塵估計他如果教陳征術式的話，隻要陳征對各種性質的能量，親和力不是那麽差，陳征很快就能成為合格的術士。
他的理解能力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陳征很少動筆寫過作業。
作業對他來，沒有完成的必要。
甚至老師們在課堂上傳授的基礎知識，對陳征來也沒有聽的必要。
他隻是按照父親陳河和已故母親的遺願，老老實實地在學校內經曆正常的成長環境而已。
老師們對於這個特立獨行的孩子甚至不會要求他完成作業。
這不是因為陳家的社會地位和背景。陳河和黎萍也從來沒有用他們的社會背景要求過學校做任何事情，給陳征任何的特權和優待。
而是因為以陳征的知識掌握量，完全足以上任何大學的少年班，那裏才是像他這樣的怪才應該待的地方。
在正常的學校環境中，陳征的身體狀況和超前的思維方式，顯得鶴立雞群。
即使願望是美好的，現實也注定陳征和別的夥伴們無法愉快地玩耍在一起。
陳征一路正常上學，一路就特立獨行，一路被同齡人們所孤立在外。
到了十五歲這年的陳征，沒有一個同齡的朋友。
不過陳征的聰慧，被整個陳家早早地察覺，並給予厚望。
體弱多病沒有關係，他的腦子，才是他身上最閃耀的地方。
全身癱瘓的霍金，不是都能靠著腦袋成為最頂尖的科學家嗎？
陳征也一樣。
他的病，還不至於到全身癱瘓的程度。
他可以成為坐鎮後方，千裏之外運籌帷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帥才。
父親陳河和大哥陳戰，都希望陳征積極配合治療，未來成為他們最為堅實的左膀右臂，守住陳家的三世江山。
通過時光回溯一路旁觀的展塵也看出來了。
陳征，和黃緋一樣，生注定就能夠成為最頂尖的策修。
隻要給予他相關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