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雲宮降臨 第四十章 時空劍道
如果有的選擇，姚安這個時候並不想理會書妍。
在她出發前，叛軍主統籌核心範榭對她做出的指示非常明確。
保住那兩萬人的瞬刺團隊，回歸主陣。
範榭也很清楚，姚安加上兩萬人的瞬刺團隊，對書妍加上主空域的魂劍隊，實力並不占優勢。
除非有田簡冬幫她壓製書妍。
但田簡冬去正麵戰場了。
所以範榭給她定下的戰略方針就是且戰且退，不和書妍以及魂劍隊做過多的糾纏，盡量控製瞬刺團隊的戰損。
隻要她能和瞬刺團隊再返回一定的距離，被二十萬術士聯軍的神一術式所連接上，就不怕書妍和魂劍隊了。
但目前看來，這個目標很難實現。
書妍獨自離開魂劍隊來找自己，擺明了是單挑一對一。
她這是不想讓姚安抵達那頭的兩萬人瞬刺團隊。
實話，姚安不是很願意和書妍單挑。
她對彼此的實力認知很清晰。
雖然書妍沒有自我本源，還處於完美界士大限，但書妍能輕鬆滅殺普通的本源級別。
書妍和她曾經的老師曲正崖一樣，都是資絕代的人物。
不管是術士，術士變種，體煉，或是體煉變種的光銳，在書妍麵前都沒有太大區別。
姚安雖然擁有本源，但一對一，她比書妍弱一籌。
可姚安沒得選擇。
麵對書妍，她可沒有能夠無視或者是甩開書妍糾纏的能力。
書妍折疊空間跳躍的速度，和她在暗境空間中進行曲躍的超光速不相上下。
不姚安不是特別擅長能置換空間的界轉術式，就算擅長，麵對精通時空間的書妍，界轉術式也沒有任何能夠發揮的餘地。
而且書妍那柄斷憶劍的攻擊，可不是鬧著玩的。
姚安如果不全力麵對，可能會死得不明不白。
“不準備和老朋友打聲招呼再動手嗎？”書妍輕輕一笑，發出神識。
她閃現出現在姚安麵前後，姚安就停止了向叛軍瞬刺們靠攏的曲躍進程。
漂浮在原處的暗境空間中，如臨大敵地麵對著她。
顯然姚安也很清楚，在她麵前繼續超光速曲躍，是沒有意義的行為。
“你我在這裏都不是為了聊的。”姚安回道。
同時書妍看到她體內的能量循環速度在不斷加快，整體氣勢不斷飆升。
這是體煉神魂九轉全開的特征。
姚安雖然明白單挑她比書妍弱一籌，但她並不需要和書妍在這裏進行真正的生死相搏。
隻要能突破書妍的時空劍道，強行和叛軍瞬刺們完成匯合，幫助叛軍的瞬刺團隊成功回歸主陣就好。
而且，她也僅僅是隻比書妍弱一點點而已。
書妍想要徹底殺死身為光銳的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見麵大招伺候，不隻是術士們的優良傳統，也是體煉和體煉變種光銳的優良傳統。
姚安隻有在全力爆發之下，才有可能正麵突破書妍和她的斷憶劍，強行和那頭的叛軍瞬刺們完成匯合。
而且姚安的全力爆發不僅僅隻是神魂九轉而已。
暗境中有無形的磅礴能量降臨湧入姚安體內。
體煉的合一，神魂爆發狀態。
麵對姚安這幅拚命一般的架勢，書妍也不得不後退了一些。
體煉變種的光銳，神魂九轉加上合一的魂境能量加持，比普通本源級別的體煉相同的完全爆發方式要強一些。
這也是姚安能成為餘峽叛軍絕對強點的原因。
姚安的全力爆發在極轉內完成，然後身影從書妍麵前消失。
超光速攻擊。
這種全力爆發狀態下的光銳，完成任何行為的速度都會達到他們能夠達到的最大值，暗境視野下連看到殘影的機會都不會有。
書妍手中虛影狀態一樣的斷憶劍，向她所處暗境空間下方的空中刺出少許。
在她和曾經的老師曲正崖，幾乎完全相同的時空劍道裏，能遠程停滯區域內時間流速的，隻是一種輔助性質的劍招。
而且這種輔助性質的劍招有著諸多限製，對於他們來，在同級別的戰鬥中一般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這些限製裏，比如，停滯時間流速的區域範圍越大，區域內的能量生命總量越強，效果持續的過程就越短。
對於和他們同級別的存在，像是姚安這樣的光銳來，效果幾乎為零，持續不了一個極轉。
光銳全力爆發狀態下的能量身體狀態，就算不在暗境空間也能夠突破光速的上限，像這樣的低級時空術式自然沒有任何作用。
書妍和曾經的老師曲正崖，能夠在完美界士大限就輕鬆越級滅殺普通的本源級別，自然是因為他們的時空劍招能夠隨心所欲地影響時空間的性質。
像曾經的曲正崖，能夠以此深入時空境限。
書妍向下方刺出的這一劍，名為，朝花夕拾。
朝花夕拾之後，將會是與之配套的刹那芳華。
朝花夕拾和刹那芳華，就是書妍的最強時空劍招。
這兩個讓書妍愛不釋手的名字，出自黃緋的手筆。
劍脈時期的黃緋，由於和書妍的閨蜜不知璃關係很好，一來二去的，和書妍的關係就也不差了。
在主空域之外的廣袤雲海空域裏，黃緋以前來的最多和最頻繁的，就是她居住生活的巨大太南城了。
在和黃緋混熟之後，書妍也稍微理解了，為什麽黃緋在主空域會受到大家一致的喜愛。
黃緋確實是個時而憨厚，時而機靈，很能討人喜歡的家夥。
他那個孩童般的外貌，很配他的性格。
不像不知璃那個每次見到書妍都會有些陰陽怪氣的弟弟早見川。
在某次黃緋在她麵前脫口而出這兩個名字之後，書妍立馬就喜歡上了。
霜界劍脈，受以前初境回夢星雲的越士們影響，術士和招數起名的風格都比較偏向於盡量簡化。
就像寒劍君徐薇的兩式冰霜劍招，寒潮和三尺那樣。
對此甚至書妍還很清晰地記得黃緋曾經這樣在她麵前發出過，她並聽不太懂也想不太明白的感慨。
“你們啊。雖然比地球文明先進強大很多，但是這文化差距也太大啦。從某種角度來，簡直就是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書妍姐，有機會你也跟我一起回初境地球去玩玩吧，保證你去了就不想再回來，流連忘返。”
書妍和曾經一起和黃緋喝酒的寒劍君徐薇一樣，對於黃緋口中的很多法都沒有有效的認知。
土包子和流連忘返，她就不知道是什麽形容比喻，什麽意思。黃緋也沒和她解釋。
因為她也沒像直性子的徐薇一樣化身好奇寶寶，有不懂的就問。
但黃緋嘴裏這兩個在地球上很常見的成語，卻被書妍牢牢地理解且記住，給了自己的這兩式時空劍招。
平日裏喜歡品茶的書妍，對於這些從黃緋嘴裏冒出來的頗有意境的短語短句，幾乎毫無抵抗力。
像書妍記憶裏自己曾經的老師曲正崖，就不喜歡這兩個在書妍看來頗有意境的名字，隻是簡單地將這兩式時空劍招稱為回溯和流逝。
曲正崖曾經口中的回溯，就是現在書妍手中的朝花夕拾。
這是隻要擊中對方，就能讓對方進入無限時間回溯還原狀態的強大劍術式。
將已經成型的強大本源，回溯到完成本源之前，從根本上抹滅掉對方本源的存在。
本源被時間回溯而消失，對方的能量身軀也可能會隨著時間回溯的狀態而降層，回到能量化之前的普通人類身軀，甚至被回溯到真正的幼兒時期乃至出生之前。
這是從根本上滅殺掉對方的存在，而且隻需要命中一劍。
如果對方能夠抵抗朝花夕拾無情的時間回溯，緊隨而來的就是讓時間極速流逝的刹那芳華。
但刹那芳華一般隻會和讓時間回溯的朝花夕拾一起配套使用。
和時間回溯不同，讓時間極速流逝，可能會是一把雙刃劍。尤其是對於身軀完全能量化的術士，或者是身軀和神魂完美合一的體煉們來。
書妍的刹那芳華如果命中能量化之前的普通人類，隻會讓普通人類的肉身在極轉內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衰老，直到到達壽命上限死去。再在同一個極轉之內徹底腐爛，化為白骨，再化為塵土。
如果命中的是已經能量化成就永生的智慧生命，可能會完全沒有效果，也有可能會讓對方變得更強。
如果刹那芳華直接命中已經擁有本源的存在，就可能完全沒有效果。
任憑漫長歲月如何流逝，他們已經擁有的自我本源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而對於沒有本源的能量生命們來，就有著讓對方變強的可能性。
漫長的歲月在極轉內就過去了，對於永生的能量生命來，不就是加快了他們積累和變強的進程嗎。
如果命中的是賦絕世的術士或者是劍君，甚至可能讓他們直接形成自我本源。
但這種騷操作整體來，基本隻存在於理論裏，要真正實現的難度極高。
至少書妍從來沒有利用刹那芳華讓時間極速流逝的效果，成功催生過一位本源術士。
想用刹那芳華的時間極速流逝效果，來催生出本源，要滿足很多苛刻的條件。
被刹那芳華催生本源的術士也好，體煉也好，變種也好，都需要驚才絕豔的絕世賦。
而且要在很早的時期就明確表現出來這種驚才絕豔的絕世賦，確定未來一定能夠完成自我本源。
還要明確自己成就本源所選擇的道路暢通無阻，要采取的具體方式和與之相關的一切細節。
但滿足這些苛刻條件的，無一例外都已經是本身足夠出類拔萃的絕世才了。
像這樣的絕世才們，並不需要用這種讓時間極速流逝的方式，來加快自己形成本源的過程。
被刹那芳華催生出來的本源，不會比他們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完善出來的自我本源顯得更加強大或者是穩固。
既然他們能夠被催生出本源，就明他們已經明確了自己的道路和相關的一切細節，隻靠自己在未來也一定能夠完成自我本源。
所以沒有必要。
而不滿足這些條件其中之一，就無法通過加快時間流逝來催生出本源。
本源如果能那麽容易就被時間流逝所催化，偌大的太南城到現在也不會還隻有書妍這一個絕對強點了。
甚至書妍自己，都還處於完美的界士大限，沒有完成本源呢。
不過現在的劍脈內，書妍倒是知道有一個一定能被她的刹那芳華成功催生出本源的人。
萬物劍君，華淵。
華淵早已明確了和他獨有的萬物劍道，與之相關的一切道路和細節。
他的萬物劍道本源，完整的循環方式就是萬物為劍和劍為萬物。
華淵目前隻是在完善最為龐大也是最後一步的劍為萬物。
華淵和書妍一樣，還處於完美界士大限。
現在的華淵，如果挨上書妍一記刹那芳華，百分之百地能被催生出本源。
如果是在他自己橫空出世之前，那個在劍脈主空域內默默無聞的文霞家屬華淵，挨上書妍一記刹那芳華，可能並不會被催發出本源。
那時默默無聞的華淵，還沒有表現出自己獨特的絕世賦，也沒有明確自己未來要走的道路和相關的細節。
書妍的刹那芳華，隻能催發出已有已知，被確定無誤的未來。而且會抹殺掉過程中一切的創造性，可能性以及會發生的災人禍。
這是為什麽她想要用刹那芳華催生出本源來的話條件會那麽苛刻的根源所在。
如果現在華淵像這樣被刹那芳華催生出本源，可能並不能像他自己獨自完成本源一樣，成就本源之後就能立馬超脫於本源之上。
現在的華淵，隻是能夠和書妍一樣，輕鬆滅殺普通本源級別的存在。
本源級別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強弱區別。
像姚安這樣的光銳，同樣能夠輕鬆滅殺普通的本源級別。
姚安也同屬於本源級別。
在九境之戰後的後世時期，能夠抹滅成型本源的特殊手段越來越被更多術士們所知，所發現，所創造，所普及。
到了現在已經相對變得不像以前那麽特殊了。
而超脫於本源之上的存在，書妍沒見識過。但劍脈曆史裏曾經有過，那樣的境界她大概也能想象到。
劍脈曆史裏唯一一位明顯超脫於本源級別之上的存在，就是劍脈那一去不回的始祖蘇恩。
那樣的境界，大概是能夠輕易滅殺像姚安和書妍這樣，明顯強於普通本源級別的存在吧。
書妍曾經的老師曲正崖，以他的資，在漫長歲月的沉澱積累之後，現在就很可能已經達到了那樣的境界。
對於那樣已經明顯超脫於本源級別的存在們來，書妍的刹那芳華對他們不會有任何效果。
但朝花夕拾可能多少還有點作用。
可一旦配合上能抹滅對手本源的朝花夕拾，讓時間極速流逝的刹那芳華就同樣能是具有恐怖殺傷能力的極強劍術式了。
但一定得確認對手的本源被朝花夕拾的時間回溯給直接回溯沒了才行。
通過時間回溯去摧毀一個已經成型的本源，對於書妍來，也是非常消耗氣力的一件事情。
但隻要能摧毀對方的本源，不管以何種方式有多大的消耗，都絕對是值得的。
就算之後她沒有繼續通過朝花夕拾的時間回溯，將對方降層再還原到幼兒時期甚至是出生之前的能力，書妍也還有著一招與之配套的刹那芳華。
隻要對方在朝花夕拾下出現身軀被迫降層，刹那芳華就能讓敵人的身軀連同神魂一起在極轉內化為塵土。
如果沒有出現身軀被迫降層的情況，那麽隻要對方身上或是神魂有著一絲一毫的傷勢，就會被無限加快時間流逝的刹那芳華抓住，從而在漫長的歲月裏將這一絲一毫的傷勢無限放大。
在這種同樣無情的時間流逝麵前，沒有本源的自我能量循環，任何微的傷勢都將沒有任何一點能夠痊愈的機會。
被無盡時光放大後的傷勢，足以將永生智慧生命的身軀和神魂一起徹底殺死。
見麵扔大招的優良傳統，書妍身上也有。
姚安從她所處暗境空間的下方發起攻擊，是因為她需要積蓄超光速狀態下的龐大動能。
在姚安消失的同一個極轉，書妍就感應到她以超光速遠離自己，出現在她下方的空間中。
然後從下方暗境空間的遠端重新出發，向上方的自己發起超光速衝擊。
這種全力爆發狀態下的姚安，不需要出拳，以超光速能量狀態通過一定的距離，在積蓄和充能之後，純粹的動能就足以粉碎姚安身前的一切。
書妍向下方用斷憶劍刺出的，是她的最強時空劍招，朝花夕拾。
為了刺出這一記朝花夕拾，書妍同樣必須得神魂九轉全開，以及神魂和身軀暫時合一。
同時書妍眼裏，以超光速向自己襲來的姚安，速度很慢。屬於她能從容應對的範圍。
普通的時空封鎖，對於全力爆發下，處於超光速狀態中的光銳來，沒有作用。
超光速，本身就是能夠無視普通時空的極強能量狀態。
但能被她的朝花夕拾所刺中，所回溯。
書妍手中的虛影斷憶劍，遠遠還沒有擊中從下方以超光速上升而來的姚安，姚安的身形就已經出現了反而倒退的回溯還原情況。
她被朝花夕拾不斷地回溯到之前的位置，再固執地向上方繼續衝出。
“何必呢。”書妍眼中映出下方姚安臉上那倔強不屈的神情，歎息了一聲。
就算你能衝到我麵前來，也注定躲不過被這一記朝花夕拾所命中。
被朝花夕拾鎖定的對手，無論通過什麽樣的方式，也無法完成躲避。
下方暗境空間中的姚安心裏也很苦。
她太難了！
她當然能認出這是書妍的大招朝花夕拾。
但姚安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的呀。
這簡直就是殺招啊。
書妍這是要摧毀她的本源。
無法躲避，姚安隻能用這種不斷反複發起衝擊的方式，去抵消消耗朝花夕拾回溯時間的能量。
她有本源，書妍沒有。比能量消耗，書妍不可能強過姚安。
隻要她控製好自己被回溯和再次衝擊的節奏和距離，就有可能將朝花夕拾的能量耗盡。
姚安眼裏閃爍著她熊熊烈焰一般的決心和信念。
她一定要突破眼前的書妍，支援抵達到那頭的叛軍瞬刺團隊！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體內本源，能量循環的速度開始明顯減緩。
這是本源同樣開始被朝花夕拾的能量時間回溯的表現。
姚安知道她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是生是死，可能就在下一個極轉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