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訛詐
我就是懷孕了,也不會告訴你,憑什麽要告訴你? 慕容瓊蕤態度暗了下來。陶然辦公室的門還開著呢,真討厭,這個老女人說話也不避諱!
見慕容瓊蕤不支聲,溫碧簫還算知趣,立馬轉了話題:“涵義不知搞什麽鬼,手機關機,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還得打幾天吊瓶,可不能大意!”
“關機?是不是又找雋哲喝酒去了,說不定喝得爛醉如泥回不了家了。”慕容瓊蕤也就勢轉了態度,掏出手機滑開點開一個號碼。
“雋哲,涵義昨晚有沒有去你那兒?”
“沒有,慕容——”
電話那端傳來郝雋哲急切的聲音,卻是直接被慕容瓊蕤截住:什麽?沒有?不可能!你可不要為他打掩護,雋哲,要是你讓他喝壞了身子,我可輕饒不了你!”
“蕤蕤——”郝雋哲急切的喊著。
慕容瓊蕤不理他的茬:“真的沒去啊?算了,你忙吧。”
直接掛斷手機,慕容瓊蕤掃著溫碧簫,“媽,涵義沒去雋哲那兒,還能去誰那兒呢?是不是找丁旭堯了?媽,我想起來了,涵義說不定去聯係子坤保釋的事呢!”
慕容瓊蕤雖然不停的猜忌霍涵義的去向,其實,她心裏似乎已經意識到什麽不詳之兆,竟是瞬間擰起了眉頭。
即使他有什麽事,也絕不會在外過夜的,雖然兩個人一直分居,而這一點,慕容自然知道。
也許,她的潛意識裏正是喜歡霍涵義的潔身自愛。
“就是聯係保釋的事,也不能一整夜啊?”溫碧簫還是不死心的想讓慕容瓊蕤再打電話。
兩個女人正站在走廊裏為霍涵義的去向說著什麽,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走廊裏飄忽過來,聽上去很是小心。
“太太,太太……”
“啊?”慕容瓊蕤驚的當即失色。
她一臉恐怖的僵立著,神色慌亂得似是後背有人拿槍戳著她的後腦勺。
真是陰魂不散!
不用轉身看,慕容瓊蕤已經知道此人是誰。
她就是前幾天諶凱麗和印象婚禮那天來公司訛詐自己的女人,上次被她訛走了一隻羊脂白玉手鐲,新疆天然和諶玉,價值至少十萬!
她,這個壞女人,肯定是上次嚐到甜頭,又找上門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
眼角的餘光已經掃到溫碧簫順聲開始轉身。
慕容瓊蕤登時改了神色,一把抓住溫碧簫的手腕:“媽?”
還是晚了一步。溫碧簫已經看到那個瑟縮在樓梯口的中年女人。
“什麽事啊?”又轉身,溫碧簫對上慕容瓊蕤的視線,詢問著,“那個女人是不是叫你啊?她是誰啊?”
“我家以前的保姆找來了,一定是有急事,媽,站著怪累人的,你先回辦公室等一會兒,我處理完了,咱們馬上去醫院,啊?”
說完,慕容瓊蕤便牽著溫碧簫的手,把她送進門裏。緊接著,她便急匆匆的向著樓梯移去,來到拐角,二話沒說,一把扯住那個女人的胳膊蹬蹬蹬的下了樓梯。
溫碧簫站在門口不解的看著她們的背影瞬間消失,竟是擰了眉頭:“保姆?真的是慕容府上的保姆?怎麽像個鄉下女人?”
當然不是慕容府上的保姆!
是照看過昂昂的鄭姐!
“你怎麽又來了?”直至拖到一樓的洗手間,慕容瓊蕤才頓住腳步,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直接把她摁在牆壁上,雙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低聲斥著,“說,你到底有完沒完!”
“太太,太太,你聽我說,我沒錢花了,我………我……”
慕容瓊蕤的手越來越用力,憋得鄭姐粗喘起來,以致於喉嚨裏發出絲絲的聲音來。
“讓你勒索!讓你敲詐!我掐死你!掐死你!!”
“啊……啊……”聽到鄭姐喉嚨裏發出怪異的聲音,渾身抖動著,眼睛瞪得直直的,又怕來人遇到,慕容瓊蕤便鬆開了手。
“咳咳咳……”接連的咳了幾聲,鄭姐哆嗦著雙手撫在脖子上按摩著,胸部起伏著。
兩個人無聲的對峙了兩分鍾,慕容瓊蕤瞪著發狠的眸子盯著她:“最後一次,說,你到底要多少?”
“一百萬……”
“啊?什麽?一百萬?你獅子大開口啊?”慕容瓊蕤直接驚得腦袋嗡嗡作大。
鄭姐用力吞下口水,澀澀的看著慕容瓊蕤:“太太,實話告訴你吧,不是我獅子大開口,是有人要……”
聽鄭姐發出害怕的聲音,敏銳的慕容瓊蕤似乎預感了什麽,臉色刷的青白。
“太太,這次,我要是拿不到一百萬,命就沒了,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一個鄉下女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可憐可憐我吧……”鄭姐說著,便是抽抽噎噎的啜泣起來。
看鄭姐可憐的樣子,不似演戲,慕容瓊蕤的思維零亂,絞著十指。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火山口上,驚得一下子清醒。
“說,到底怎麽回事?是誰讓你來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鄭姐的聲音更是哆嗦。
“不知道?”慕容瓊蕤狐疑著眸子,看著不似撒謊的鄭姐,“他們怎麽知道你和我的關係的?”
“他們?他們就是搶走小少爺的那夥人,他們纏上了我,我想回鄉下,他們把我……”
天呢天呢!
簡直是五雷轟頂,慕容瓊蕤一下子失了分寸,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神色。
黑社會!一定是黑社會把鄭姐給纏上了!
“太太……”鄭姐輕喚著,“上次你給我的玉鐲,也被他們搶去了,他們還讓我給你傳話,說是今天要是交不出一百萬,不但要了我的命,還要把太太偷走昂昂的事告訴公安局……”
“知道了!”慕容瓊蕤惱火得要死。
“裹什麽啊,陽光下看光景,更是風景無限……”背後的霍涵義挑逗著聲音說著,微眯著眸子看著正挪下床的諶凱麗。
“懶得理你!”諶凱麗嗔怪著的聲音,讓霍涵義極是開心。
從地板上撿起睡衣,諶凱麗胡亂的套在身上,散亂著頭發,一雙眸子搜尋著。
床頭櫃,床麵,地板,牆角,掃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
“手機怎麽不見了?記得放在床頭來著?”自語著,諶凱麗又趴下身子,撅起屁股,伸出胳膊向頭床下摸。
霍涵義不支聲,慢幽幽的把T恤套在頭上,穿戴好後,站在床尾看著她跪伏於地,連半個身子都快要鑽進床下,他嘴角一扯,掠過一抹得意的壞笑。
把手臂伸進床尾一角的被單下掏了掏,霍涵義竟是抓在手裏兩部手機,一白一黑。
一手握著一部,輕輕的走到諶凱麗的身邊,用手機拍打著她高高撅起的屁股。
“幹嗎啊?手機不見了,別鬧別鬧,快幫我找找!”諶凱麗從床下發出悶聲悶氣的聲音。
看她狼狽的樣子,霍涵義便癟著嘴巴無聲的笑,都快要笑噴了,隻好咬著唇瓣強忍著不讓開心的哈哈聲飛出來。
見諶凱麗還不出來,繼續往床頭鑽,霍子便靈機一動,便迅速的打開了兩部手機的開關,他悄悄的移步來到床頭,把諶凱麗的手機小心的放在床頭櫃上,緊接著,他又退到床尾,便點開自己手裏置頂的號碼。
彩鈴突然乍響,諶凱麗便猛然從床洞裏退出來。
嘭!頭頂撞到了床底。
“啊!”疼得諶凱麗吃痛得大叫。
“在那兒啊!剛才我怎麽就沒看到?”她一站起身子,掃到床頭櫃上正在嘰嘰喳喳的手機,一把抓在手裏,貼在耳廓上就喊:“喂?哪位?”
“是我,你男人!”霍涵義的聲音成了雙重的,一個從手機裏發出來,一個從床尾飄過來!
“你混蛋!”發現被霍涵義耍弄,諶凱麗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斥著。
“哈哈哈……”霍涵義掃著灰頭土臉的諶凱麗,再也忍不住,便捉弄成攻的樣子哈哈哈大笑。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諶凱麗眸子一輪,似是想起什麽咬牙切齒著,“一定是你搗的鬼!一定是你把我手機給藏起來了!壞死了!”
霍涵義轉過身去隻顧笑,諶凱麗覺得他笑得莫名其妙,在轉身之際,突然掃到化妝鏡裏的自己竟是成了一個出土文物,窘得一下子跑進了衛生間。
當諶凱麗從衛生間再出來時,她已經清清爽爽的了,額角的發際間染了水,更似是出水芙蓉。
霍涵義正在接聽電話,抬眸瞟了他一眼,也不避諱,繼續說:“什麽,我不去醫院,我媽就死給我看?就知道拿死來嚇唬人!我媽已經去病房等我了?好好好,我馬上去醫院,馬上。”
掛斷手機,霍涵義看著諶凱麗:“走吧,陪我去醫院!”
諶凱麗已經料定,剛剛的電話是溫碧簫在逼迫霍涵義,咧了苦澀的嘴角沒回應。
“走吧!”霍涵義跨步上前,一把扯住諶凱麗的胳膊。
“先別急,隻我說,前天,我跟溫姨發過誓,說一定離開你,再也不跟你在一起的,都怪你,讓我食言,我哪裏有臉再見溫姨!”
“你不是剛剛說了嘛,這事都怪我,不怪你,放心,到時候,我把一切都攬到我頭上,把你給撇清還不行嘛?”
不管霍涵義說什麽,諶凱麗依然呆立不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溫姨不喜歡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諶凱麗打著退堂鼓,踟躕不前。
“醜媳婦總是要見婆婆的,怕什麽,有我在呢!”霍涵義一派大男人的樣子。
“誰是你媳婦!”諶凱麗突然嗔怪了一聲,“我醜嗎?哪裏醜了?”
“不醜不醜,比醜的不醜,比美的還美,滿意了吧!”
說鬧著,霍涵義扯著諶凱麗的胳膊出了門。
驅車離開神宇天宮別墅,趕往醫院。
坐在飛奔的黑色越野大奔裏,不知不覺中,五年前的夜裏,晚自習回家的路上遇到騎摩托的一群小流氓的情景再次閃出來。
那晚,幫自己解了圍,同樣是一個開了黑色越野大奔的男人,那個男人卻是一個禿頂老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