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無情打擊
席間離去的霍涵義被郝雋哲喚回來以後,他和慕容兩個人幹了什麽,郝雋哲不得而知。
結婚四年,霍涵義都不肯與慕容同床,分多居少,郝雋哲深知內情。
難不成那個晚上,他霍涵義控製不住自己,就……
一個懷孕的女人,晚上遭遇了兩個男人,到底是哪個男人的種,慕容竟是一直被蒙在鼓裏,她也太可憐了!
懷孕的事,慕容不讓郝雋哲透露給任何人,他要是告訴了涵義,她肯定會惱的。
可是,如果不提早說,等慕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想什麽呢?”霍涵義微仰起頭,突然噴張了一聲。
“嗯?”郝雋哲受到驚擾,嚇得一個愣怔,“慕容——”
“放心,慕容一定好好的!”
“霍涵義,你真沒人味,凱麗走了,她該走,不走才怪!自己有老婆,名不下言不順的強占著別的女人,有你這樣的男人嗎?”
麵對郝雋哲的無情打擊,霍涵義的情緒竟是絲毫沒受影響,他扯了扯嘴角,依然嚴肅的看著他:“哥們,我要跟慕容離婚,我意已決。”
“她要是不答應呢?”郝雋哲疑惑著。
“遲早的事!知道你喜歡慕容,為勇敢的追吧!你追慕容,一舉四得,你成功了,幫了我的大忙,諶凱麗也不再尷尬,同時也拯救了慕容,最受益的當然是你!
“慕容若是執迷不悟,把一個垂死的婚姻苟延殘喘下去,哼哼,就慕容這樣的心胸,她整個人不瘋掉才怪!哥們,你忍心看著她瘋了嗎?別再猶豫了,出擊吧!”
郝雋哲毫不領情:“霍涵義,我又不是吃屎的孩子,我怎麽做,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指手畫腳!”
“切,好心當了驢肝肺!得得得!你愛怎麽做怎麽做,別怪哥們沒提醒你!”霍涵義說著,從沙發裏站起身,移步老板台,伸出右手臂,向著煙灰缸探去,拈了一截煙屁股於指間,指肚用力碾著,再送到鼻翼下深深的吮吸著散發出來的煙草味兒。
房間裏寂靜無聲,整個世界似是靜止,連霍涵義的手指也停止不動,就那麽吮吸著。
郝雋哲也從沙發裏站起身,踱到地板上,仰著頭盯著天花板。
不知曾經從哪裏看見過這樣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愛情就是一場玩命的折磨,最愛的人輸得最徹底!
這話,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深深體會。
至於霍涵義和郝雋哲誰才是真正的贏家,現在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沉寂如無聲的落葉,一分一秒的飄過。
此時此刻,霍涵義的篤定與強硬,於無聲中將郝雋哲身上的那層不徹底的屏障,給悄然腐蝕。
兩個人正在各自盤算著心事,卻是被空氣裏傳來的急促而憤然的斥責之聲給打破。
“霍涵義!你還我凱麗!”
華爍的這一憤怒的喊聲,如宣戰書,直接把親兄弟的關係變成了敵我雙方。
他叉開著雙腿,堵在門口,提著兩個鐵錘般的拳頭,鐵青著麵頰瞪視著霍涵義,一副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壯士的樣子。
郝雋哲的在場,絲毫都沒能改變華爍要跟霍涵義討債的惡劣態度,他竟是直呼其名,連大哥都不再尊稱,足見他已經到了非決戰到底拚個你死我活才叫甘休的程度。
“凱麗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到好,還有閑情蹲在這裏無動於衷,霍涵義,你還是人嘛!”
華爍就似一位西班牙最英勇無畏的鬥牛士,已經做好了與一頭生性暴烈的北非公牛搏擊的準備,盡管是一場未知的生死之爭!
“我到處找都沒找到,她一定是又想不開尋了死!都是你,霍涵義!是你徹底傷了凱麗的心,又一次把她推到絕境,你還我凱麗!”聲音撕裂沙啞痛楚,華爍已經失控,直接提了拳頭決一死戰的向著霍涵義奔過來。
深深的陷進老板椅裏的霍涵義,慢慢的扭過脖子,不怒不慍,隻是淡然著臉色掃著盛怒之下的華爍。
這樣人畜無害的神色,竟是出乎華爍的意料,他的腳步頓住,滿腹的惱火與憤慨,瞬間化為吃驚和焦慮。
“你把凱麗還給我!”
“華爍,冷靜,冷靜!”站在落地窗下的郝雋哲終於再也忍不住,展開雙臂迎上來,攔著還在惱火的華爍,摟起他還在抖動的雙肩。
華爍用力掙了掙,被郝雋哲給箍了消瘦的膀背,沒能掙出來。
本來華爍的勁頭消了不少,可是被郝雋哲一勸阻,非但沒能阻止,反倒增添的怒意,“雋哲哥放手!”華爍繼續向外掙,“他要是不還我凱麗,今天我就跟他沒完!”
“華爍,華爍!”郝雋哲以命令的口氣喊著,“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嗯?”
被郝雋哲一吼,一向尊重這位兄長,華爍也便一滯,把憤然的眸光收回來,對上郝雋哲的視線。
“雋哲哥,你不知道,聽說他得了癌症,凱麗差點給嚇死,他明明早就知道是誤診,卻瞞著凱麗,凱麗知道了不傷心才怪!”華爍心頭的怨憤恨不能全部傾泄出來,說著,手箭指霍涵義的麵額,“霍涵義,昨天晚上你還對天發誓再也不讓凱麗受半點委屈,事實證明,你的誓言不過是浮雲!”
郝雋哲拍了拍華爍的肩頭:“消消氣,消消氣!生氣解決不了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諶凱麗和慕容。”
華爍一下子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什麽?大嫂也失蹤了?”
“嗨!手機關機,已經一整天聯係不上她了,誰知道她躲到哪裏去了!”郝雋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華爍?”霍涵義神色嚴肅的喚了一聲,他竟是變得瘟神一樣逼視著華爍。
“什麽事?”華爍不情願的回著,不屑的眼色斜睨著,竟是駭得一個愣怔。
霍涵義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裏似是射出冷箭,把華爍的心扉給射穿。
他怎麽突然改了神色?
“告訴我,早上,媽媽跟凱麗到底說了什麽?”霍子定睛看著華爍,強勢裏帶著不可抗拒。
“愛說什麽說什麽,你管得著嗎?”華爍目無尊長的斥著,他竟是不為所懼。
“混蛋,找死是不?”霍涵義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騰的從座椅裏站起身,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一副要教訓華爍的樣子,眼看一場兄弟之間的惡戰展開。
“都給我冷靜!”郝雋哲一條胳膊摟著華爍的肩頭,另一條胳膊伸向霍涵義,“瞧你們倆,為了一個女人,哥不像哥,弟不像弟,但凡有一點涵養也不至於如此,不怕被人笑話!華爍,我以大哥的身份勸告你,以後可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大哥,聽到沒?不管他做沒做出大哥的樣子,好歹也算是一個大哥啊!”
郝雋哲故意夾槍帶棒的諷刺著,霍涵義的氣也給消了大半,禁不住扯了薄唇輕笑:“好你個雋哲,有你這麽勸人的嗎?我怎麽就好歹算是一個大哥了?嗯?”
“瞧你剛才的樣子,吹胡子瞪眼的,哪裏像大哥的樣子,瞧我,這才是大哥的範,是吧華爍?”郝雋哲拍了拍華爍的肩頭,故意擠了擠眼睛,“仁人之於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親愛之而已矣……”
郝雋哲搬出孟子關於兄弟的言論,怒目的霍涵義和華爍二人一下子愣住。
別看郝雋哲似是站在華爍的立場上,其實華爍已經意識到,他明裏諷刺霍涵義“不仁”,暗裏卻是把他華爍喻為舜的不仁的胞弟象。
“仁人之於弟”的故事,華爍當然熟知。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失理智,確實冒犯了霍涵義,華爍便是不好意思的抬起手臂撫上頭頂抓撓著:“大哥,對不起,我……我……”
霍涵義搖搖頭坐進老板椅,生硬的擺了擺手,意思是不再與他計較。
郝雋哲沾沾自喜,隻需一條名言,便擺平了一場親兄弟之間的戰爭。
“誤診的事,我瞞著凱麗,是我不對,可是就這點事,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不至於惹得她失蹤,一定是媽媽說了讓凱麗更傷心的事!華爍,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霍涵義態度緩和的看著華爍。
“大哥,早上我在樓下的車裏等著凱麗,又沒在場,具體說了什麽,我也不知道。”華爍老老實實的回著,又扯了扯嘴角低聲道:“聽凱麗說,媽媽要她去醫院見你最後一麵,然後離開東明……”
“我說呢!”霍涵義用力跺了一下地板,突然瞪著墨眸,麵頰青冷的沒了血色,“凱麗答應了?”
“我不知道,隻看到凱麗很傷心。”華爍從郝雋哲懷裏掙出來,站在茶幾外側。
“嘖嘖嘖,人都不見了,答不答應還有意義嗎?好了好了,別再糾纏了,眼下找人要緊,華爍,說說你都找了哪些區域,再分頭去找找。”郝雋哲周密的安排著。
華爍抬起手撫上鬢角,不知所措的抓撓著:“就是之前經常去過的幾個地方。”
“這麽晚了,凱麗不可能在外麵,一定是住宿酒店,我已經安排金虎金豹帶人各大酒店查去了。”霍涵義掃向電話,“再等等吧。”
反正這一夜,他不是蹲在老板椅裏,就是站在玻璃窗下。
一直緊鎖的雙眉,始終都沒有舒展。
一夜不眠的霍涵義,眸子裏充斥著紅血絲,周身包裹在溫暖和煦的晨光裏,本來黯然的麵頰也便閃出一抹亮麗。
這個初夏早晨的陽光,天空蔚藍,光線通透,真的是美不勝收。
這個早晨的婚慶基地,在迷人的晨光裏,也便另有一番景致。
霍涵義卻不是在享受日光浴,也不是在欣賞陽光的明媚,更不是為婚慶基地探尋新的創意,眼下的他,哪裏還有這等心情?
臉上的陰鬱,掩飾不住心頭的焦慮,暖光卻是沒能照進他的心裏。
金虎金豹帶著眾兄弟,把東明市的各大酒店,已經排查了一個遍,都沒有探尋到諶凱麗的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