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親手造成
諶凱麗深呼一口氣，端著一杯熱水放到霍涵義的麵前，接著又與霍涵義對麵而坐。
兩個人沉寂了許久都沒有開口。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著。
依舊沒有開口。
諶凱麗其實是有些不能麵對霍涵義的，無論如何，能讓他如今這樣子，自己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是她親自一手造成了。
她想，他應該是恨自己的。
他如今這樣子的平靜，反而讓她的心理很難過，他難道不應該對著自己發怒嘛。
霍涵義一直冷眼盯著諶凱麗仔細的瞧，發現她的眼眸一直在閃爍，而且眼底有些不少的愧疚。
她竟然也會傷心難過？實在是想不透，如果她真會為自己這樣的下場感到難過傷心，愧疚，又為什麽會這樣恨心的送自己到如此的境地呢！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想想是絕對沒錯的了。
“第一次看你穿警服的樣子。”霍涵義悠悠的說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臉色淡然，好像與諶凱麗之間沒有用任何的感情。
諶凱麗深吸一口氣：“你沒有其它的事情要交待的嘛？”
“你現在對我，隻有這樣一句話可以說？”霍涵義冷笑，隨即就覺得自己還真是一個大傻瓜啊，竟然會愛上這要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因為這一次的事情，他可是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財力。
何況自己還要做二年的牢，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對不起。”諶凱麗終於還是看口說了這樣一句，但這一句話絕對是發自真心的，她其實一直都在埋怨自己，一直一直。
隻是，可能，霍涵義並不會相信自己而己。
而霍涵義確實不會相信她，冷冷的說道：“你居然還會對我說對不起？我真是傻，竟然不知道你是警方按插到我身邊的臥底。”
諶凱麗隻是又輕輕回複了一句：“對不起。”
“什麽時候那幫人變的這樣的聰明，竟然找到你這樣的女人來做我的臥底，實在是想不到還有這樣一手。”霍涵義露出來一絲苦笑，隨即又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職責，我也沒有辦法。”諶凱麗輕歎一聲，眉頭緊鎖，“你在做的事情確實為法為理不容。我也不過就是在執行公務而己。並不是想著一定要去傷害你，或者陷害你。”
“哦？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把我逼到現在這個境地？”霍涵義冷哼一聲。
“霍涵義，有些事情或許是假的，但有些事情或許也是真的。”諶凱麗這是話中帶話，她心裏裏其實指的就是感情。
她諶凱麗是真的愛霍涵義，這份感情是真的。
她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段日子，是真的開心和幸福。
但是，她身不由己。
這人生有太多的無奈，霍涵義，你應該懂的。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可以收手的，不是嘛？”霍涵義皺著眉頭，一直盯著諶凱麗看，盯的諶凱麗心裏直發毛。
“有些事情隻有一個法字可以講，我的職業是這樣，我也沒有的選擇。”諶凱麗輕歎一口氣，隨即又緩緩說道，“何況幾年前，那個老臥底是我爸爸，我也必須要替他討回公道。”
霍涵義沒回答，也沒有在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諶凱麗的臉色細看。
又是一片沉寂。
諶凱麗心中滿心的自責，傷懷，難過，愧疚，又想起自己的父親無緣無故的葬命而痛心。
霍涵義則是在回憶，幾年前那個諶凱麗嘴裏所說的那個老臥底的事情。
原來，她一家子都是做臥底出生的，所以演技這樣的好。
竟敢連他也被欺騙了！這個女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那麽，她一開始就對自己抱著居心不良的目的。
也確實，一個警察，是經過多方麵訓練的，怎麽可能對自己這個賣軍火的罪犯有感情。
“你有沒有愛過我？”但是霍涵義終於忍不住還是問出口，他還是不甘心。
諶凱麗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如果說愛過，霍涵義估計也不相信，而且她不能告訴警察任何一個人自己是愛他的，這裏是審詢室，還有監控錄相，自己怎麽說。
所以她還是違心的回答了：“沒有。”
霍涵義怒了，一把將諶凱麗剛剛端上來的杯子打翻在地。
杯子掉落地上的聲音，非常的刺耳。
諶凱麗的心裏頭一驚，突然抬頭一直盯著霍涵義看。
“你可真夠恨心的！”霍涵義冷笑，一邊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的。
是的，他依舊還是那麽的帥氣，好看，英俊，雖然他看上去憔悴，卻還是那麽迷人。
他那一句“你可真夠恨心的”
讓諶凱麗不知所措，隻是又弱弱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霍涵義似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對著諶凱麗說著，心中好像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怎麽樣都熄不掉。
“你對警察多坦白一些，他們會從寬處理的，我也不希望你做牢，不希望你有事，但是你現在手上在做的事情，確實是犯法的。”諶凱麗突然鼓起勇氣這樣子對霍涵義說。
霍涵義冷笑，側臉過去，不在去看諶凱麗的臉：“你還好意思對我說這樣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對你怎樣，你心裏頭不知道嘛？我對你的感情是真是假，難道真的跟你一樣隻是在演戲嘛？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到底如何？是你送我進的大牢，還好意思說你也不希望我有事，我有事，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嘛？”
諶凱麗被怔住了！不知該如何去回答霍涵義的話。
許久，才又緩緩出言：“可你確實做了國家不能容忍的事情，確實在做犯法的事情，你難道希望我尋私包庇你嘛？”
“你一開始就是在設計從我身上拿到證據，你從來都沒有為我想過！”霍涵義冰冷的凝視諶凱麗眼眸說話。
一字一句的敲打在諶凱麗的身上，她無力反駁。
她確實是從一開始靠近霍涵義就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就是為了拿證據，但後來為什麽會愛上他，也是她所不能控製的，她要怪，也隻能怪自己！
要麽就是怪自己太過冷情，要麽就是怪自己太過多情。
“我其實一直都希望你收手的。”諶凱麗輕歎一聲。
“我收不收手，你都要抓我，難道不是嘛！你還有什麽是可以狡辯的？！”霍涵義嚴厲的盯著諶凱麗看，突然又悠悠然的輕笑起來，“你從始至終都是在演戲，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我怎麽能去怪你，怪我瞎了眼，竟然愛上你。”
諶凱麗的心髒猛的一抽痛。
她不怪他會恨自己，這樣的結局她早就是己經預料到的。
“對於私人感情方麵，我向你道歉。”諶凱麗輕輕的說了一句。
霍涵義冷笑，好像己恢複了冷靜，訕笑的出言：“這身警服穿的可真夠帥氣的。”
諶凱麗避重就輕：“你把你能夠坦白的都對警方說，爭取寬大處理，對你也有益，而且我己經看過了，你不是會有太大的事。”
“是啊，不過就是做幾年牢而己，在你的眼裏，做幾年牢，是不是隻是一件小事情？”霍涵義露出一絲苦笑，心裏又覺得氣悶起來。
諶凱麗又是一陣沉默，最後又輕輕說道：“我的父親當年就是死在你手下，你的下屬，都聽你的命令，是吧？”
“我從來沒命任何人去殺人，我也沒有殺過人，你不要來套我的話，勸你省省力氣的好。”霍涵義冷哼一聲，心裏想著這個女人真心的歹毒，居然還想讓自己應承一項殺人的罪名，真是居心叵測！實在是可惡至極！
諶凱麗一聽霍涵義這樣一說，猛然也覺得自己實在是過了，竟然這個時候讓他應襯殺人的罪名，這不代表親手送他去死嘛，連忙的住了嘴，緩緩的起身：“行了，就這樣吧，我先出去了。”
霍涵義突然一下子站起自己，拉住諶凱麗的手腕，把她拖進自己的懷裏，又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著：“你給我好好的記住，我要是出去，一定不會放過你。所有欺騙我感情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一定要躲好了！”
說完，又一下放開了諶凱麗。
諶凱麗愣愣的瞧了霍涵義一眼，隨即，轉身拉開門，出了審詢室。
這是在告訴自己他是要複仇嘛？
屋子裏的霍涵義一臉的怒意，他剛才差一點點就衝動的想去掐斷諶凱麗的脖子，為什麽她身上那件警服看在自己的眼裏就是那樣的刺眼。
如今，他與她就是仇人。
諶凱麗也自然知道，他與她的關係己經不複從前了。
經過警方多方麵的調查，實在又另找不出霍涵義其它的違法證據，上述法庭，也隻是判了他一年零七個月的有期徙刑，沒收他所有的財產，便無其它了。
而另一位霍涵義的替罪羔羊卻是被叛了死刑。
此事情，幾年不破的大案件，便這般了結了。
天氣越來越寒冷，霍涵義獨自一個坐在牢房裏深歎，諶凱麗，你真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諶凱麗因為心裏愧疚，卻又不能表現的很明顯，所以托了比較要好的朋友，告訴他幫忙照看一下霍涵義，希望他能好好改過自新吧。
他那朋友也仗義了，聽諶凱麗這樣一說，便說一定會的。
諶凱麗這方便，因為工作出色的緣故，而且她又是立了頭功的人，警局便決褒獎她，一致說要給她升職。
但是諶凱麗拒絕了，老實說她根本就當不下去，一想起是讓霍涵義坐牢換來的，這讓她如何當的下去，便有意的推托了，隻說自己想要辭職，不想在幹臥底了。
警局這方麵自然是不同意的，這一行，不是你說要辭職就能辭職的，但因為特殊的原因還是認真考慮的諶凱麗的請求。
隻是三天之後下來的決定是，不能批準她的辭職，卻可以給她一個很長很長的佳期，希望她先好好的養好身體，接著調節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