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暗中的少女
霍涵義開始尋找著二十年前關於組織的人員死亡名單。那時候諶明浩已經在老爺子手下做事，雖然還是個無名小卒，但至少已經能在會議桌上占一席之地，這樣的人組織必定會記錄所有相關的親戚網絡。
但是霍涵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諶明浩的相關名單被改動過。現在諶明浩已經是組織頭號通緝人員，他的資料有誰會敢動？
若沒有猜錯，能動這些資料的，就隻有老爺子一個人了。
冷一彭為什麽會抹去諶明浩的前妻所有的資料？
霍涵義叫來了雲子清，深知雲子清對老爺子最忠心耿耿，但他還是有弱點的人。
“你跟大小姐近日怎樣？”霍涵義倒上一杯茶隨口問道。
雲子清看著霍涵義笑道，“霍少要問什麽盡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霍涵義隨意靠在沙發上說道，“既然我問了這個問題，那肯定是跟大小姐有關了。”
雲子清有些警惕看著霍涵義問道，“霍少什麽時候對大小姐感興趣了。”
霍涵義禁不住一笑，“子清，你也夠護食的。”
雲子清對冷月汐的感情霍涵義自然知道。果然雲子清神色有些黯淡說道，“若是霍少對大小姐有這個心，我也甘願認輸了。”
冷月汐對霍涵義的愛慕，可謂是整個組織的人都清楚的事情吧。
“你放心，我對她不感興趣。我隻對她母親感興趣。”霍涵義直接說道，“你跟大小姐感情比較好，對她的事情應該比我清楚。”
雲子清倒是愣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霍少，你知道老爺子可不喜歡別人閑聊他的家事。”
霍涵義輕輕笑道，“那你覺得我是別人，還是喜歡閑聊？”
雲子清愕然無語，隨即低頭想了一下說道，“月汐母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也不大愛聊。似乎就說過，她母親是被老爺子氣死的。所以老爺子對月汐一直有愧疚。”
“那是老爺子有了紅顏知己把她母親氣死的？”霍涵義暗暗把話題往自己猜測的方向拉過去。
雲子清卻笑起來搖搖頭，“老爺子的紅顏知己多的數不過來，月汐她母親早就習慣了吧。”
“能把女人氣死的除了感情還能有什麽。”霍涵義覺得疑慮，的確，冷月汐的母親能作為老爺子的正宮，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而老爺子身居高位這麽久，什麽女人沒見過。
為什麽唯獨諶凱麗的母親查不到任何線索呢？
雲子清也鎖起了雙眉不得要領。
霍涵義決定親自去找冷月汐，尋求線索。
對於冷月汐來說，這簡直可以歸為她最難忘的一天！霍涵義竟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雖然身後還跟著雲子清，但冷月汐的眼光全部灑在了霍涵義身上，一雙美目全是愛慕。
“大小姐，前段時間你生日，禮物忘記送了。”霍涵義遞上準備好的禮物。
冷月汐馬上抱在懷裏，一臉感動的看著霍涵義。
“這是從羅馬特地買回來的古鍾，聽說大小姐愛收集各種古董，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霍涵義示意雲子清拿過禮物，邊走進去邊說道，“讓子清幫你裝上吧。”
“裝到床頭！”冷月汐馬上說道。霍涵義的禮物她肯定要每天每夜都看著！
雲子清有點歎氣，自己的禮物早就已經被她忽略得不知道扔哪裏了吧，雖然比霍涵義隨意拿出來的小玩意兒要精致多了。
霍涵義剛想坐下，便看見她床頭放著一張全家福。裏麵有五個人。
站在身後的夫妻應該就是年輕時候的冷一彭夫婦了。坐在前麵的兩個老人，是冷一彭的父母。這個霍涵義知道。
隻是那個坐在他父母中間的少女……
一身黑色衣服，烏黑的長發，烏黑的眼眸，雖然一臉的陰鬱冷漠，但那高高在上的傲氣卻極其的迷人。
而霍涵義心裏，卻似乎覺得，竟然跟諶凱麗有些相似？
看著霍涵義盯著那張照片，冷月汐有些慌亂，連忙把照片收起來，靠近霍涵義小聲說道，“噓——你不可以告訴我爸爸噢！”
霍涵義對她莞爾一笑，“明白。”
冷月汐頓時少女心砰砰砰直跳，漲紅了臉看著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霍涵義，隻覺得他絕美的笑顏晃得讓她有些暈眩。
“隻是為什麽不能讓你爸爸知道呢？”霍涵義問道。
他迷人的嗓音也讓冷月汐如癡如醉，她傻笑著說道，“因為爸爸不喜歡這張照片，裏麵有小姑姑。”
小姑姑？那肯定是坐在中間的少女。
是冷一彭的妹妹？
“為什麽你爸爸不喜歡小姑姑？”霍涵義又問道。
冷月汐的神色有些迷惘，“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媽媽也不喜歡小姑姑，每次提到這個，他們倆總是吵得很厲害。”
霍涵義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他不敢輕易去猜測。隻是追問道，“那小姑姑現在在哪裏呢？”
“聽我媽媽說，小姑姑非常的不檢點，四處勾引男人，被爺爺奶奶趕出去了。後來有一次，媽媽大發雷霆，把家裏關於小姑姑的所有東西都燒掉了，但是我覺得小姑姑好漂亮，就偷偷保留了這張照片。”冷月汐甜甜一笑，舉起照片問道，“霍少，你看小姑姑跟我是不是有點像？都是大美人！”
霍涵義再次看著那照片裏的少女，但卻無暇顧及冷月汐的問題，滿腦子都閃現出諶凱麗那雙黑暗裏野獸覓食一般的眼眸。
就如同這照片裏黑暗的少女。
“是有點像。”霍涵義拿過照片應付一聲，又看著冷月汐說道，“照片我幫你保存吧。免得你爸爸看見會不高興。”
冷月汐興奮的直點頭，對她來說，跟霍涵義有了屬於他們兩個的小秘密，是最幸福不過的事了！而且霍涵義看到照片，肯定會想起自己吧！
在一旁把古鍾裝好了的雲子清全程被忽略，隻擺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再次出現在諶凱麗的病房前，霍涵義抱著一束花，在別人眼裏，就好像一個傾世容顏的美男子，來看望他深愛的女人。
而那個神秘的女人隻有他才能看得到。
高級病房的的保密工作的確做得很到位，寂靜的房間隻有諶凱麗翻動著書籍的聲音。柔和的陽光鋪灑在她身上，靜謐而美好。
但霍涵義卻有其他心事，把花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遞過去一張照片。
那張冷一彭的全家福。
但諶凱麗隻是看了一眼，抬起頭不明所以的看著霍涵義。
看到她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神色乖張，霍涵義有一股想緊緊擁她入懷的衝動。
但他當然看見她眼角餘光裏對自己的抗拒,似乎埋怨自己破壞了她的好心情。
霍涵義歎一口氣問道，“沒有認識的人？”
諶凱麗再次認真看著那張照片，許久之後搖搖頭說道，“沒有。”
霍涵義捕捉她神情裏任何細微的不同，卻絲毫沒有發現她有隱瞞的意思。那她是真的不認識？難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嗎？
“那跟我說說你媽媽吧。”幹脆就開門見山的問她，霍涵義在床邊坐下。
“跟你有什麽關係？”諶凱麗卻皺起眉頭，不悅的叱喝他一聲，背過臉去沒有要說的意思。
“你媽媽去世那麽多年，你還害怕我會怎樣嗎？”霍涵義無奈於她的反抗。
“我不是怕，我隻是不想跟你說。”諶凱麗直言不諱。
敢對自己這麽冷淡的女人還真是少見。霍涵義禁不住冷笑說道，“你說了，我就走，不打擾你。”
果然諶凱麗馬上轉過頭來，問道，“真的？”
霍涵義在心裏冷笑，這個女人就真的那麽想離開自己？不過他點點頭，露出淡淡笑意回答，“嗯。”
諶凱麗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頭，說道，“我沒有見過她。爸爸也沒有提起過她。沒有任何關於她的回憶。一點都沒有。所以你要我說她，我也沒有任何可以說的話。”
“那你小時候在哪裏出生？”
“福利院。”淡漠的聲音，淡漠的表情。
霍涵義問道，“哪個福利院？”
諶凱麗轉頭眯起雙眼，笑得有些譏諷，“我不知道哪個福利院，我隻知道已經被你們組織夷為平地了。”
霍涵義眉毛一挑，心裏確定了某些猜測，但又缺少太多的證據支持。所以他也不敢妄然肯定。
卻聽到諶凱麗咄咄逼人的對他說，“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霍涵義嘴角一斜，眼裏滿是壓抑的渴求，“你身體恢複得不錯嘛。”
諶凱麗卻轉過頭去，無視他的挑逗。這與之前她劇烈的反抗有些不一樣。霍涵義本想站起來走了，卻被她無聲的安靜觸動了神經，伸手過去別過她的臉，靜靜與她對看著。
呼吸慢慢變得急促，雖然諶凱麗的眼神裏依舊滿是警惕，但對於霍涵義來說，她不反抗，就已經是最大的催情劑了。
當然如果她反抗的話，對霍涵義來說更欲罷不能。
所以不管怎樣，她是逃不掉的。
安靜的病房裏瞬間充斥著低沉的輕喘聲。
歡愉過後餘溫未退，霍涵義擁著諶凱麗依舊沉浸在溫柔鄉裏，卻看見她迷惘無神的看著窗外的藍天。霍涵義伸出手又掰過她的臉，示意她隻能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