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相似

  “沒關係的”,黃煌搖搖頭,“我的傷已經快好了,再說那些都是皮外傷,月牙,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的。”


  白小月看她這麽執拗,便無奈地歎一口氣。


  “月牙,你聽我說……”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忽然屋門被人打開了,緊接著一個女聲興奮地喊了起來,“哇!月牙已經醒了嗎?”


  然後一個靈巧的身影就撲到了床邊,一把將白小月抱在了懷裏。


  白小月定睛一看,原來這人是鈴音。她因為之前經曆了扈夫人的事情,所以此時看到鈴音,隻覺得無比的親切與幸福。那天晚上幸虧鈴音沒有跟著他們進宮,不然的話沒準也會碰到危險呢。


  “月牙,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身上有沒有很難受?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啊。”


  鈴音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白小月的臉蛋,一臉的關切。白小月注視著她,緩緩搖搖頭,“我沒事的,鈴音。”


  “我看就是有事”,黃煌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我這就去找你爹娘還有秦老,讓他們一同來看看你的情況。”


  白小月伸手想要喊住黃煌,鈴音卻將她的手給握住了,“月牙,你就別再逞強了。其實那天晚上你暈迷之後,秦老他們就已經為你診治過了,當時的情況很是複雜,雖然不至於很危險,可是也不容樂觀的。這幾天大家都守在你的身邊,每天都盼望著你可以早點醒過來,這樣才能一起想辦法為你治病。”


  白小月聽了她的話心中有些難受,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他們這些人為了她的事情而忙亂不堪。再有一段日子她們就要舉行婚禮了,可是現在這兩個女人都守在自己的床邊,這讓她怎麽過意得去?


  白小月輕輕歎一口氣,低頭看一看自己,“鈴音,我真的沒什麽問題的,難道你們忘了我的身份了嗎?我可是南疆王姬呢,任何毒蟲都奈何不了我的,所以扈夫人放進我身體裏的毒蟲,說不定早就被我給殺死了呢!”


  她說是這樣說,不過心裏也知道這隻是欺騙鈴音的謊話而已,因為此刻她的身體還是非常疼痛,似乎那隻毒蟲正在各處遊走。這樣的感受她不會向鈴音說出來,她可不想她們過分擔心。


  雖然她不說出來自己此刻的感受,可是鈴音也差不多覺察到了,因為此刻白小月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隻見鈴音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月牙,你不用再強撐著了,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我看你的臉色都蒼白的不像話了。”


  白小月沒想到自己的狀態這麽糟糕,她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臉,“真的很難看嗎?是不是擦點胭脂會好一點?”


  鈴音聽了這個,便“噗嗤”一笑,“都已經這樣了,還是這麽頑皮。”


  外麵忽然響起腳步聲,緊接著秦老和白神醫夫婦都進來了。大家看到白小月已經醒了,都高興非常。


  白神醫與秦老倒是還好一些,白母卻是一進門就直接撲在白小月的身上,抱著她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絮絮地道:“哎呀我的乖女兒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娘親可就想要去尋死了……”


  白小月最聽不得這樣的話,便在白母的背上拍一拍,“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就別哭了。”


  “是啊,月丫頭好好的,你哭什麽?”白父說著上前將白母給拉開,然後為白小月把脈診治。


  秦老也不耽擱,也上前為白小月查看診治起來。鈴音和黃煌此時都退到了一邊,緊張地看著他們。


  兩個人查看了一番之後,各自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著些微的驚奇之色,神色很是複雜。


  白小月看他們都不說話,自己心裏也很是疑惑,便問道:“我的毒怎麽樣了?可以解嗎?”


  白神醫略一沉吟,“我覺得你體內的毒,似乎是流動的,並不是固定在那裏……”


  “這是什麽意思?”白母不等他將話說完便疑惑起來,驚奇地道:“哪有毒是流動性的?這要怎麽治?”


  秦老聽了白神醫的話,深有同感,隻見他也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月牙體內的毒與昨日的又不同了,那天晚上毒蟲剛剛進入體內的時候異常凶險,不過現在看來竟然像是已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抑製住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醒過來。”


  黃煌聽了這話高興異常,“這麽說月牙的毒沒有問題了?過上幾天它就自己抑製住了,那麽再過一段時間,她的毒豈不是會自動好了?”


  白神醫卻不像她一樣那麽樂觀,隻見他想一想,搖頭道:“話不是這樣說的。那個扈夫人心狠手辣,用了這麽陰毒的法子來喂養出來的毒蟲,毒性肯定霸道得很。若不是月丫頭是黒氏一族,隻怕當晚就要沒命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建議再觀察一陣再說。”


  秦老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陣,忽然道:“我倒是覺得月牙身上的毒很有些熟悉。”


  大家全都看向他,驚奇地問道:“難道你以前遇見過這樣的毒?”


  秦老神色凝重,“這種毒倒是沒遇見過,不過和它相似的,我的確遇見過。”秦老說著將目光落在白小月的身上,輕聲道:“辰風身上的寒毒,與這毒蟲的毒,其實是有些相似的。”


  大家都吃了一驚,“難道這是同一種毒?”


  秦老再次搖搖頭,“我看著不是,它們隻是比較相似而已。說相似吧,其實又很不同。辰風的是寒毒,而月牙身上的毒蟲卻並不寒涼,卻是陰毒無比的。我總覺得它們兩種有著某種聯係……”


  這句話提醒了白神醫,隻見他忽然興奮地道:“他們兩個都是被扈夫人給下了毒,既然下毒的是同一個人,那麽兩種毒有聯係也是正常的。辰風身上的毒我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一點上入手,說不定月丫頭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秦老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等辰風回來,咱們再一起看看吧。”


  白小月早就好奇了,如今她醒過來,竟然不見軒轅辰風。此時聽了秦老的話,便好奇問道:“軒轅辰風去哪裏了?”


  鈴音拍著手道:“他們幾個啊,都出去料理扈夫人的案子了。話說這扈夫人還真是厲害呢,這些年來居然籠絡了那麽多的人,想想真是可怕,若是真被她給得逞了,那豈不是要翻天了?”


  白小月聞言便點點頭,然後看看外麵的天色,“都已經這麽晚了,他們怎麽還不回來休息一下?”


  白母歎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實在是扈夫人一案牽扯到的人太多了,這幾日宮中也是燈火通明的,大家都熬了幾個晚上了。我看朝中要大換血了,昨日小星還說皇帝準備加快今年的春試,想要再挑選一批得力的人來充實朝堂。”


  白小月聽了這話沉默了下來,真沒想到扈夫人一案竟然會牽扯這麽大。以前看那個女人,總覺得就隻是一個討人厭的老婦人而已,誰知她竟然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黃煌在一旁歎息地道:“我也從沒想過我爹爹竟然與扈夫人是那樣的關係,之前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原來那個花丁就是我爹爹,唉……當時若是追過去看明白了,說不定還能救爹爹一命呢……”


  白小月聽了這個話,忍不住道:“真的可以救下你爹爹嗎?隻怕早就已經晚了……”


  黃煌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苦笑一聲,“是啊,早就已經晚了。早在我爹爹禁不住扈夫人誘惑答應與她為伍的時候,早在我爹爹殺死那三個好友,害得那麽多人家破人亡的時候……其實我一直都看不懂我爹爹,以前我覺得爹爹很神秘,不說話,卻再也想不到他的身上有這麽多的秘密。”


  白母聽得很是好奇,看著黃煌道:“丫頭,你爹爹和那個扈夫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黃煌略凝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幾天我們查了一下,似乎很多年前,扈夫人就已經認識我爹爹了。不過那個時候爹爹在江湖上的名聲還沒有那麽大,他追求過扈夫人,可是扈夫人不同意。後來扈夫人就嫁給了扈將軍,再後來……”


  黃煌說著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下去了。其實她不說大家心中也都是清楚的,再後來連扈將軍都沒辦法滿足扈夫人的欲望了,她又開始往更高的地方覬覦了。


  她假裝與靜妃還有舒貴妃成為好朋友,一步步地接近皇帝。到了後來她果然成功了,懷上了皇帝的骨肉,可是諷刺的是,皇帝根本就不肯承認她的身份。


  於是她便更加喪心病狂起來了,不僅害死了靜妃,還給剛出生的軒轅辰風下毒,然後舒貴妃發現了她的行徑,她又給舒貴妃下毒將她毒瘋了……


  虧得靜妃與舒貴妃都將她當做好姐妹,這樣惡毒的人,居然活了這麽久,想想都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所以扈夫人到底有沒有愛過什麽人呢?隻怕是沒有的吧。


  白小月低頭歎息一聲,“幸好我們及時發現了扈夫人的陰謀,要不然隻怕又會死上無數的人了。”


  白母也點頭,“是啊,同是女人,她怎麽就那麽惡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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