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賽
“錯了,他根本就是個魔鬼。”碗碗否決寒陽對銀澈的說法:“卑劣,傲慢,無恥。”
聞言,寒陽倒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像被大便砸到一樣,隨後才反應過來的樣子,笑著拍了拍碗碗的肩膀:“你真有趣,你是第一個敢這麽公然罵銀澈的人,也許澈真的對你很好,能讓你這麽百無禁忌,真讓人羨慕啊…”
碗碗一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銀澈對她真是好上天了,好得她想啃他的骨,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沒錯,她對他就是恨得牙癢癢的。
“對了,你是怎麽受傷的?”寒陽突然看到她膝蓋上纏著的紗布:“太不小心了,讓澈知道,他不得心疼死了??”
聞言,碗碗覺得她再聽寒陽說話,雞皮疙瘩就得犧牲無數了,銀澈會懂得心疼人,那是國際大玩笑。
“一切都是托他的福好不好。”碗碗瞪著寒陽,火大:“你什麽都不知道。”
寒陽被碗碗熊熊燃燒的氣勢嚇了一跳,不禁回想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不對呀,他每句都是在說銀澈的好話,她不應該有什麽可以生氣的。
撓了撓頭發,寒陽懦懦地開口:“那個,我不知道你跟澈在鬧什麽別扭,不過既然你受傷了,我先去告訴他一聲,等一下就帶他過來看你。”
“什麽??”碗碗張大了嘴巴,想叫寒陽不用了,他卻已經轉身走向了門外,伸出手想捉住他,還是來不及了,於是她喊道:“喂,真的不用你告訴他。”
“哎呀,女人的心思我最懂了,放心放心,你就好好地坐著,我保證把他叫過來。”寒陽笑著一邊說話一邊揮手拜拜。
“這個人,會不會熱心過頭了。”說完,碗碗想著該不該先離開醫護室,等一下要是寒陽真帶了銀澈過來,那她該以什麽態度去麵對他?
她跟他沒什麽可以說的,也不想見到他。況且每次見他都會被他整得體無完膚,她還沒傻到以現在傷患的狀況跟他對戰。
說走就走,碗碗用沒受傷的腳作為支撐,拖著腳步走出了醫護室。
外麵的人並不多,醫護室的前方就是運動場了,有不少學生在那裏上課,青春活力的他們,帶給人們無限的生命力。
碗碗看著看著,腦海裏突然一個激靈——她差點忘了今天放學,就到了她跟金秀秀奪取籃球社經理的鑰匙的時間了。
可是她現在的腿,根本就不可能跳動,連正常走路都有點問題,怎麽去比賽!
要是她輸了比賽,喪失了籃球社經理的職位,那麽她就等同違背銀澈說的話,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把這份罪撒在冷少殿的身上,會不會再一次囚禁少殿。
想到這裏,碗碗的臉色突然失去了血色,不行,她一定要去拚拚看,她絕對不能允許那種結果發生!
蘇碗碗跟金秀秀的這場比賽,眾所皆知,本來就不少人等著湊熱鬧,在蘇碗碗成為銀澈的女友後,比賽結果就更被眾人所期待。
明亮寬敞的室內籃球場,階梯式的觀眾席上人群噪雜,議論紛紛。
金秀秀一頭秀麗的長發用橘色的發帶紮了起來,精致妝容的臉上高傲自大,她雙手抱胸,杏眼不耐煩地看著從門外一個個走進來的人,沒有看到令她動心的冷少殿,也沒有看到令她不滿的蘇碗碗。
“蘇碗碗怎麽還不來。”
“她該不會是想棄權放棄吧。”
“不會吧,除非她不想當籃球社經理了。”
從蓄物櫃裏拿出自己的運動裝,蘇碗碗邊利落地把自己的粟色頭發高高地紮了起來,運動裝一甩,套在自己的身上,寬鬆的運動褲擋住了裏邊受傷的膝蓋。
她緩緩走出了更衣室,步伐不大,所以外人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出她的膝蓋有傷。
往室內籃球場走,她表情凝重,如赴戰場,她不能輸。
“你受傷了,對不對。”
聞聲,碗碗猛地頓住了腳步,一個人影便從她的身後緩緩繞到了她的眼前,氣息清淡,身形修長,他低頭蹲下了身,檢查式地將手掌觸向了碗碗的膝蓋,碗碗便嘶的吸了口冷氣,條件反射地避開他的觸摸。
果然,如他所料。也隻有他,能看出她細微動作的不對勁。
“少殿。”碗碗不顧疼痛,語氣歡悅:“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冷少殿沉默了,然後他輕輕開口:“不要去。”
“什麽?”碗碗問。
“不要去比賽。”他的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嚴謹。
“可是,我不能輸…”碗碗表情複雜,她沒得選擇。
“白癡,為什麽你還是沒變,總是逞強。”冷少殿嘴角的笑,很無奈。
“因為,你也是籃球社的呀。”碗碗眼神認真,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所以、我要當籃球社經理。”
聞言,冷少殿平靜無波的雙眸,漾起了一小圈漣漪,小小的一圈,卻無限地擴散,最後落入心裏,無人察覺。
“少殿,你就再讓我倔強一次。”碗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笑眯眯的:“拜托啦,我要是因為受傷這事而失了比賽,我會失眠的。”
冷少殿沉默不語,在碗碗看來他就是在猶豫,於是她連忙邊走邊說:“那我就先去了。”
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冷少殿站在原地:真的嗎?是為他而比賽。
可是,她的傷………
時間來不及了,碗碗咬著牙,努力去忽略膝蓋上的傷,因為綁著紗布,行動都帶著點不自在。
“來了來了,是蘇碗碗。”
“我以為她不會出現呢,趕得真急時。”
當她趕到室內籃球場,場內已經一片鬧騰了,都在猜想她要棄權,看到她出現,頓時安靜了一大片。
“我以為你是當上銀澈的女朋友,不屑來參加這個比賽了。”金秀秀一如既往,臉上仍然是挑釁的笑意。
“那你就猜錯了。”碗碗不甘示弱,繼續走到場內的界限區。
兩人對立而站,眸光交流,磨擦出星點火花。
裁判是金秀秀從學生會找來的一個高瘦男生,他說道:規則並不多,五個球一局,一局定勝負,贏者就是安聖堡高中的籃球社經理。
兩人雙雙點頭,示意了解。
一開賽,場邊看熱鬧的人就各種歡呼,噪雜不已,跟當初銀澈那場比賽的齊聲加油不一樣,更多的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思來的,還有心裏都打著小算盤,認為蘇碗碗的比賽,銀澈身為男友應該會來,幸運點還能見到他幾麵。
可是,他並沒現身,讓不少少女在失望之餘,又竊喜著銀澈根本就對蘇碗碗沒興趣!
看著自己手上的球又被金秀秀給奪走了,碗碗動身想追,但膝蓋上的傷讓她無能為力,心急如焚,卻隻能看著金秀秀擲籃,拿分。
也許她來之前,就知道自己在這場比賽上是沒有希望贏的,但是卻想努力給少殿看。
金秀秀的運動神經沒有碗碗那麽靈敏,但準確度卻很讓人讚歎,也是這就是金秀秀賽前那無比自信高傲的原因,她扔出三分球,接連得了分。
碗碗原本的優勢就是身體靈敏,擅長的是近框投籃,但她跑不前,都會被金秀秀攔住,被迫扔出遠球——失敗。
“想不到你就這程度。”金秀秀一扭過腰身,最後得分成功,身材窈窕站在蘇碗碗的麵前,臉上掛滿得意之色。
碗碗那張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輸了。
她眼睜睜看著裁判將鑰匙交由金秀秀,還有金秀秀拿到鑰匙後,那種欣喜若狂,她說:“蘇碗碗,籃球社經理,是我的!!!”
“恭喜!”輕輕地開口道賀,碗碗便轉身離開。
觀眾席上又是一陣噪雜,隻有最上方的一塊地方,完全不受汙染的平靜,一抹白色身影高雅優越,象一枝獨立的寒梅,徑自綻放,無論周身有多少人注視著她,她都像置身在空無一人的平野,嘴角卻微微上翹,勾著若有似無的一抹笑,朱唇微啟,聲音極其清越漠然:“幼稚。”
安聖堡高中的上空,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逐漸變得更加陰霾,伴隨著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一場傾盆大雨籠罩了視野。
碗碗無神地走出了籃球室,一出來就遇到雨淋,當即心情就更加苦悶了,老天為什麽就不能對她好點,好歹她一不殺人二不縱火。
碗碗慢慢走在校道內,不消一會…全身就全濕透了, 雨水順著她的劉海掉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猛地,一聲雷鳴震耳欲聾,閃電如蛇扭般劈天而下,那道冷冽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天空,周圍的樹都被照亮了,能看出樹身被雷震得搖晃了幾晃。
碗碗感受到自腳底傳來的震感,這種惡劣的天氣讓人的意識會感覺到不安,她心裏突然一陣空落,手會想抓住什麽東西來穩住自己,可是,就自己站在冰涼的雨水裏,無助孤單。
她睜著被雨水弄得生澀的眼睛,無意地看向前方,突然怔在了原地。
銀澈從容不迫地舉著一把黑色金柄的雨傘,踏著雨花緩步向她走來,那雜亂來著風的雨,吹動著他的墨色校服,衣袂揚著,他的表情卻不動聲色,走近了她,輕輕一抬手,將雨傘罩在了她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