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便立刻有兩名侍衛縱身躍上前,不過輕輕一翻,竟能躍至兩三米高。
尹如初瞪大了眼,驚得下巴都要下來了。
我的天呐,輕功嗎?不是電視劇那種靠威亞調來調去的玩意啊!
兩名侍衛沒理會的驚訝,二人一前一後襲向了她。
他們的優勢勝在動作迅速來去如風,尹如初即便再有經驗,奈何這身子太不靈敏。不過隻擋了一下,便被人定住了身。
這迅速的落敗讓她很懊惱,不過也僅此而已。
秦風見大局總算是穩定了,這才得意地哼了一聲,“來人,給我把她吊樹上去!”
原本還心有戚戚然的眾漢子們一顆心又安然回來了。鑒於尹如初的體重,上場幫忙的漢子也特別多,在撲哧撲哧忙了半晌後,總算是大功告成。
就是那可憐的枝幹,生生被壓彎了不少,看起來一副隨時要折斷的樣子。
尹如初被倒吊著,一身的肥肉往下掛,像是個可笑的錐型。更別說一頭被潑濕了還沒幹的長發,像極了一個被淹死的女鬼。
她太狼狽了,卻沒有一個人在乎她。
秦風肆意笑著揮了揮手,“去,把她的穴給我解了。這麽幹吊多沒意思,讓我們看看我們的七皇妃到底能不能把這枝幹扯斷了。”
他這般一說,周圍眾人便一陣哄笑了起來,仿佛已經看到她鬼哭狼嚎痛苦不堪的畫麵了。
確實,全身的重量全係於腳踝上,那拉扯的痛苦分分鍾刺痛她的神經。
還有倒吊後血液衝腦的感覺,無不叫她腦袋發脹,痛苦異常。
但若就憑這些就想要看她笑話,看她求饒?做夢!
侍衛已經解了她的穴,她試著扭了扭身,可惜身子的分量實在太過沉了些,根本沒多少效果。
她又試著想要揚起上半身,可惜,她實在是太過臃腫了,根本起不了多少弧度。
尹如初還沒折騰兩下,一張臉已經被漲得通紅,顯得越發可笑了。
周圍的人笑得肆無忌憚,秦風臉上的嘲弄也沒有斷過,都在等著她受不了求饒。
可惜的是,她一貫都是個硬骨頭,不然哪能年紀輕輕成散打教練。
秦風見她這般不服軟,心頭便是一陣惱怒。剛欲再開口,一個丫頭卻一路小跑進了院子,對他說道,“爺,我們夫人身子好像有些不適。您要去瞧瞧嗎?”
她這話讓秦風雙眉一緊,頓時沒了再理會尹如初的心思。
“念兒怎麽了?請大夫了嗎?”他的俊顏上有著顯而易見的著急與心疼,一聽見這丫頭的話,便將所有人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走,我們回梧桐院!”
說罷,他便快速邁開了腳步,誰都能的出他的在意。
尹如初知道他為了誰,這府裏除了上官念,沒有人能讓他在這般在意了,或許,甚至可以說這府裏的女人,都沒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一想到這,她便瞥眼看了看腫了半邊臉的楊柳,果然見對方冷了臉,神色一陣陰鬱。
尹如初很想嘚瑟一下,可惜自己心頭也是一陣酸,一口心被揪得死緊,滿是情殤。
這個發現讓她很不滿,又是無可奈何,隻能勾了勾唇,一陣自嘲。
秦風走了,剩下的人也便突然覺得沒了興致。反正也看到皇妃被吊上去了,笑也笑過了,留下來還能做什麽?
正當眾人覺得無趣之時,一名身著麻衣,麵容憔悴的丫鬟忽的從外頭跑了進來。
她一臉的焦急,雙眼中已經微微濕潤了。
當她一看見被倒吊著的尹如初,一雙熱淚就再也止不住了,滿是哭腔大喊。
“小姐!他們怎麽能這麽對您!快來幫忙呀!快來人啊!”
眾人本來覺得沒意思的,看見她出現,又期待了起來。
尹如初看了看來人,原來是自己另一個陪嫁侍女婉婉。對方在陪嫁前便是她的貼身侍女,伺候她已有好些年了,是個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丫頭。
可是,秦風看不慣。
他就是見不得她開心,所以成親當晚,他便將婉婉許個了府裏喂馬的粗漢子。
那漢子是個酒鬼,已經年過三十,幾乎大了婉婉一輪。上一個媳婦兒,便是他喝醉酒打死的。
秦風這般做,為的就是折磨婉婉,也讓她痛苦。
漢子平日裏將婉婉看得極嚴,因為她年輕,長得又清秀,一想到自己大她那麽都,就很是懼怕她出去偷漢子。
一發現她私自出房門,便是一頓打罵。因此這三年,婉婉與她見麵的次數很少,但這改變不了婉婉敬愛尹如初的心。
就像剛剛,她聽說對方出了事,便忍不住找了借口偷跑出來。
她向周圍眾人求救,可惜大家隻當她是個笑話。看著她為尹如初這般著急心疼的模樣,他們覺得婉婉簡直就是個傻子。
“別求他們!那群智障看起來像是會幫忙嗎?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尹如初冷冷瞥了眼眾人,倒是有些心疼這丫頭。
婉婉抬起頭看著她,急的眼淚直掉,邊又壓低了聲勸:“小姐,您別使小性子了,奴婢知道您受了委屈,可好漢不吃眼前虧,您何必慪氣傷了自己呢。”
她倒吊著頭部的距離與婉婉身高差不多,講起悄悄話倒也方便。
眾人盯著這對主仆,即便是聽不見也大致猜到了二人的對話,便全都嬉笑著等著看笑話。他們就是想要看她喪氣,想要她像狗一樣,祈求著大家放了她。
能夠看著堂堂一個皇妃對他們低三下四哀求,那是多麽令人愉悅的事。
尹如初見過太多這樣的嘴臉了,小時候在孤兒院,那些懷孩子欺負她們時,便是這個樣子。
但是光求他們有用嗎?欺負你的人以折磨你為趣,你越懦弱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從那時候開始她便明白了,一再妥協不可能換回和平,想要不被欺負,除非你的拳頭也夠硬。
尹如初翻了翻白眼看向她,“去找個刀子,幫我把繩子割了,用不著求那些人。”
婉婉聞言連忙跑進了屋,翻箱倒櫃得倒是找到了把匕首。她笑著衝出屋,剛準備上手割繩子,一名黑臉的漢子已經罵罵咧咧地走進了院子。
“你這個賤人,誰讓你跑出來的,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