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笑得好僵硬
路修睿中午過來時，言小希才知道案件還在偵查階段，許以清已經被正式逮捕，公安機關也即將將案件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然後由檢察院移送法院起訴，時間不會過一周。
看著路修睿滿臉的傷，臉還淤青中，言小希很愧疚地道：“哥，昨天我那樣說，你不要生氣！”
“你說的沒錯！”路修睿十分平靜。“事情的確是那樣！是不能參合別人的婚姻！”
說完，路修睿遞過來一本剪報。
“什麽？”
“媽媽留下的！”路修睿把剪報給了她，“你看完後，自己決定要不要給郝院長！”
“哦！”言小希接過去，又問他：“哥，你刹車失靈的事，調查出來了嗎？”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
顯然，路修睿不願意多說，言小希也不再多問。
“我還有事，案件最遲下周審理，你會作為當事人出席法庭的！”路修睿交代一句。“我先走了！”
“哥，別忘了上藥！還有，小心！”
“嗯！”
路修睿一走，言小希打開了媽媽的那本隨筆剪報。
她一頁一頁細細翻看。雖然她也算是很多事件的親曆者，但是如今看到媽媽對以往事的總結，媽媽心底深藏的想法，卻是頭一次得見。
看完後，她的心思翻滾難平，曾經以為媽媽最愛的是霍院長，卻原來不是，如今以另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再次呈現在麵前，這種感覺非語言可以形容。
沉著氣把這份剪報看完，心跳已經是紛亂難抑，緩緩把最後一頁翻過，她安靜的坐在那裏，半掩雙眸，沉靜似水。
當看到裏麵關於媽媽對愛情，婚姻，人生的看法後，她才徹底明白，原來，媽媽後來愛上的人是郝向東！是爸爸！不願提起，是因為深愛，不是不愛！
心情複雜地把剪報收好，這份剪報，送給爸爸吧！言小希想起那天他跪在大雨中收那些骨灰時的情景，那是隱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真感情，骨灰是假的，感情卻是真的。
打了電話給郝院長的秘書，才知道郝院長此刻在言露的病房裏，言小希幾乎是情緒激動的就去找人，林易宸陪同。
當言小希握著剪報出現在郝倩病房時，意外的看到了程子琪，她在跟郝倩說話，而病房裏，除了郝院長，郝倩，程子琪許晏來，竟然還有霍啟年。
在看到言小希的一刹，霍啟年身子倏地僵了下。
而言小希的眼角一瞥，也是視線一凜，她似乎看見，在這瞬間，霍啟年的眼裏，閃動了某種情緒，言小希來不及探究。
霍啟年很快恢複了平靜，卻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說話。他跟程子琪隔著許晏來而立，站在床邊，到也沒有什麽不自在的。
言小希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郝倩在哭，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郝倩的身上。言小希有點訝異，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大概是意識到有人進來，郝倩快速地抹去眼淚，一看到言小希，哽咽著聲音喊了聲：“希希姐，你怎麽來了？找爸爸嗎？”
郝倩似乎格外的傷心，哭得眼圈紅紅的。言小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好問什麽，隻是說道：“嗯！我有點事！”
郝院長回頭，表情有點無奈，“希希，有事？”
“嗯！”言小希點頭，遞給他剪報：“這本剪報是我媽媽留下的，我想你可能更想知道裏麵的內容，所以，拿來給你！”
郝向東一愣。“是那本隨筆？你媽媽的隨筆？”
“嗯！”言小希點點頭。
郝向東顫抖著手接過去，言小希知道，看完這本隨筆，郝向東會有安慰的，畢竟媽媽愛著的人是他，也一定會很難過，彼此相愛的人，卻最後分道揚鑣，怎麽能不遺憾，怎麽能不唏噓？可是分開後，愛情才會保持的那樣純美，在彼此心間，惦念了一輩子，到死，許下三生三世，何其悲壯？
“嗯！”送出去後，言小希看了眼郝倩，“郝倩，養好身體！祝你早日康複，我先回去了。”
程子琪突然喊了一聲：“言小希！請等一下！”
言小希一愣，看著她，笑笑：“程小姐，好久不見，見到你很高興！”
她笑了，笑得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程子琪笑得很優雅，隻是言小希還是從她唇邊感受到了她笑容裏的苦澀。
言小希不得不承認程子琪真的是位大美人，她總是穿著適宜的衣服，化著適宜的妝，皮膚吹彈可破，如煙雲般的眉眼，身上總是散發著淡稚的香氣。她的一頭黑發，漆黑如緞，披散在肩上。
言小希是不一樣的，她的發，綁成了馬尾，簡單的造型，素顏朝天。
程子琪曾是霍啟年最親密的愛人，同居好幾年，愛情長跑那麽多年，最後卻還是以分手告終，想想也覺得悲壯不已。這個女人也是可憐的，為了事業，丟棄了最重要的愛人。曾經轟轟烈烈地住在彼此的心裏，到最後卻又因為事業而不得不離去。
隻是，記憶又怎麽能輕易抹去？
此刻，言小希望著程子琪，目光又轉向了霍啟年，他的眸子，是一泓平靜的水。
她的視線微微的迷離起來，在那迷離的視線中，霍啟年那毫無雜質似乎有坦坦蕩蕩的臉龐上，流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澱。
言小希似乎鬆了口氣，又把視線轉向了程子琪，淡淡道：“程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吧！我剛好有話想和你說！”程子琪說道。
“程程——”霍啟年這時突然開口，他似乎有點意外，好似沒想到程子琪會找言小希，眉毛的弧度顯示出一種霸氣和堅毅。他的雙眉中間，有一個小的皺褶。
程子琪撲哧笑了。“啟年，你不用緊張，我找言小希隻是想給她我的名片！順便拉一樁生意而已。”
“希希不做生意！”霍啟年顯然不想言小希跟程子琪有任何牽扯，他低沉的麵容上，蓄著淡淡的陰影。
程子琪一時間有點尷尬。
言小希一時間有些不忍心看她的落寞，而後道：“是的，程小姐，我真的不做生意，名片還是給有用的人吧！比如許先生，你們都是生意人，更有話題！”
許晏來這時平靜地看著言小希，微微笑著，他的笑容，像是蒙著一層黑色的妙，隱隱約約的，看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