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意外的回答
隻是這一回頭，她有點呆了下，因為霍夫人的麵容沒有那麽冷了，眼神也沒那麽的尖銳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但是她還是很害怕，還要違心的說，不拘謹，天知道她真的拘謹死了！
車子在一家茶館停下，言小希下車，親自幫霍夫人開車門。
霍夫人看她的舉動，微微流轉了眸光，嗯了一聲，下了車子。“倒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孩子！”
言小希微微一愕，她是在誇自己嗎？
她不敢這麽自作多情的想，但，應該是吧？
進了茶館包間，隻有兩個人。
霍夫人要了一壺碧螺春，看了一眼言小希，“先坐下吧！”
“是！”言小希隻能點頭，然後還是說道：“您先坐！”
霍夫人表情冷然，坐下來，言小希在她對麵的藤椅上坐下來。
氣氛有些僵冷，言小希此時自然不好開口，隻好趁機打量對麵的霍夫人幾眼。
她的年紀算來也該有五十多了，不過看上去並不顯老，五官與霍家的幾個孩子有幾分神似，尤其是冷著臉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原來他們幹練的神情，很多時候出自母親啊？！言小希在心裏想著，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父親又是怎樣的人？霍啟年應該更像他爸爸吧？倒是霍啟宸很像他媽，挺俊的！
許是上了一點年紀，再怎麽保養，也無法磨去歲月留在臉上的痕跡，林向輝的眼睛還是深陷了一些，讓她在不言不語的時候，多了幾分淩厲的氣勢。
“言小希！”霍夫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淡淡的開口，語氣很是清冷：“坦白說，你真的不是我看上的兒媳人選！”
“我知道！”言小希老實回答，自己當初不就是因為地位和身份的懸殊而心生退意嗎？可是，經曆了太多，她此刻，即使麵對再可怕的羞辱，也不能心生退意，因為霍啟年他值得自己受任何委屈！
“那你知道不被婆婆歡迎的人進了我們家會是什麽待遇嗎？”
言小希點頭，又搖頭，這話問的，明明是疑問句，卻聽不出半點兒詢問的意思。
“你可能這輩子在我麵前都不會被我喜歡，我甚至會虐待你！”霍夫人犀利的目光掃向她，令她頓感四周圍的壓力陡升。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做領導夫人的，氣場就是不一樣啊！以前見過的領導已經夠駭人了，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她總算知道霍啟年霍啟宸身上的那股子氣勢哪裏來的了，跟眼前這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他們媽媽太厲害了，直接就說會虐待自己！
呃！
等等！
她是允許自己進門嗎？
言小希有點難以置信，有點錯愕地看著林向輝。
她的眸光還是很淩厲，直盯著她看，像是在探尋她臉上的神情，心裏的想法！
“夫人，您說出這些，就是想嚇退我嗎？”言小希深呼吸。拿出所有的冷靜，她努力笑得得體。她知道，無論如何，她也少不了一番盤問。誰讓她招惹的人物是霍啟年呢？隻要想到霍啟年，她就有了力量！為了心愛的男人，受點委屈有什麽不可以的？
“你是可以被嚇退的人嗎？”林向輝眉毛一挑，著意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她一直安靜的坐在她麵前，坐的姿勢還挺標準，是個標準的淑女，膝蓋並攏朝向一邊，而不是岔開腿，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包在身側放著，她很拘謹，卻努力讓自己平靜，模樣還算清秀，隻是一張小臉，有著微微的熟悉感，跟易宸說的有點貼合，是個賢惠的女孩！
隻是，這出身，太平凡了！怎麽看都配不上自己優秀的兒子！就算是平常的小議員家的兒子也找的對象比這出身好啊！況且他們家，兒子本身是議員，前途無量，這個女孩，將來能陪兒子到哪裏？
可是她發現她刻意的板起臉問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瑟縮的小媳婦，卻不料她仍然可以如常的回答，並且邏輯嚴密，條例清晰，將她問話中的敵意巧妙的化解，不露痕跡。這個女孩子，不簡單。
“夫人一心為了霍啟年，他有您這樣的母親是他的幸福！我想天下沒有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您愛子護犢之情讓我感動。隻是愛情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以，我無法後退，請您原諒！”言小希坦然的與之對視，回答謙恭，卻也當仁不讓。
“那你能為霍啟年做什麽？”霍夫人沒有生氣，反而眼裏升起了一抹玩味，微微的閃了一下光芒。
“我能做的不多！我本就是胸無大誌的人，唯一能做的也隻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能在他回家的時候，讓他有飯吃，有水喝，早晨上班的時候有幹淨的衣服穿！”
“這些保姆都可以做！”霍夫人笑了笑，語氣有點輕蔑。
“但，保姆做的，總是沒有感情，不是嗎？”言小希平靜地回答。
這次，輪到霍夫人愕然了一下。她的視線若有所思，看了眼窗外的方向，像是在回味言小希話中的意思，又像是在追憶著什麽！
“人的感情能維持多久呢？”霍夫人挑眉，“你能保證他愛你一輩子？”
“不能！”言小希抬頭直視著霍夫人，抿了抿唇，很是淡然，卻是輕聲回答：“不管維持多久，都要去嚐試！我不想再當逃兵了，這是我答應霍啟年的，我想跟他一起，以後每天迎接朝陽升起，攜手看夕陽落下！無論是愛情還是後麵愛情轉換成親情，我都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這個想法還真是幼稚，有時候看夕陽也是一種奢侈！”霍夫人幽幽說道，語氣裏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像是羨慕，像是嫉妒，像是嘲諷，又像是惱恨！
言小希說不準那是什麽感覺，但她可以聽出霍夫人的語氣，如此之複雜，多了多少情緒在其中！她想起霍啟年說過的話，他不想過他父母的生活，他隻想要平凡的生活！而現在，霍夫人如此的語氣，言小希心底不由得想到，她是不是心裏也在向往這樣的日子呢？
“一切都在人的心境吧！”言小希柔柔的一笑，笑容很是輕緩。“隻要心中有愛，堅持最初的初衷，我想看夕陽也隻會是最平常的事！也唯有最平常的事，才能讓人回味的時候覺得幸福！”
霍夫人一愣，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