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內部洗牌
對於馬洪濤的出言不遜,龍爺並沒有表現出生氣之色,而是淡淡的一笑,向海邊走了兩步,在沙灘上留下了兩隻深深的腳印,隨後又退了回來,優雅的轉身看著目露殺意的馬洪濤。
龍爺的瞳孔如墨一般的黑而明亮,帶著不怒自威的銳利,讓馬洪濤對上他眼眸的一瞬,心中升起一股涼意。
龍爺依舊是淡淡的一笑,隻是這笑,笑的馬洪濤渾身更加沒由來的一冷,“這裏多好啊,潮起潮落,可以包容許多的罪惡,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龍爺的笑看上去有點兒邪,馬洪濤看了一眼他剛剛踩過的腳下,那兩個深深的腳印,在海水的衝洗下,已經沒了痕跡。
馬洪濤吃的就是這種滴血的飯,對於此刻自己的優勢也極其了解,笑了笑回道:“這麽說我還得感謝龍爺給我選了一個好地方。”
馬洪濤向後退了一步,帶著笑退回到人群中,“既然你喜歡躲在幕後,那就永遠的不要再出來了,冠豪有我就足夠了。”
馬洪濤的手指一抬,示意手下的人立刻動手,龍爺的手依舊揣在風衣中,一動不動的看著馬洪濤得意的神情。
那一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閻王,以為自己正在掌控別人的生死,這種感覺有些美妙,或許這也是自己愛上這一行的原因。
馬洪濤的腦袋裏還在想著自己即將成為冠豪真正主人的場景,想著那些錢都要流進自己的口袋,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他還幻想著等他做主了,報了斷指之恨的同時,從蕭楠那個小娘們的手中把帝都也控製在自己的手裏,他不需要擔心,因為有人會雙手奉上,到那時A市就是他的天下了。
他還有很多的想法和野心,可是這些美夢還沒做完,一把利刃就從他的背後刺穿了他的身體,血從染血的刀尖上滴了下來。
馬洪濤驚恐的瞪著身前的利刃,不敢確信的看著為什麽會是自己。
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沈強,“你竟然敢背叛我,你這個叛徒。”
沈強咬著牙,惡狠狠地道:“從你把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天開始,你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馬洪濤試圖伸出手來去抓沈強的衣服,沈強隻是稍微的向後退了一步,他便已經沒有力氣去追上去。
“噗”刀子被人從身後生生的抽出,馬洪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下的時候回頭看見那隻利刃攥在了順子的手中。
這短暫的變化,讓所有跟來的兄弟都愣了神,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要做什麽,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沈強走上一步,對著靜靜站立的龍爺一拱手,“兄弟們,這才是我們真正的老大,龍爺。”
其實在冠豪的兄弟,在第一任龍哥出事以後,出現第二任龍哥,他們心裏便隱約的明白了,在他們的身後一定有一個真正的老大,隻是沒人知道他是誰。此時的馬洪濤已經死了,他們不會為了他報複誰,尤其這動手的人,還是馬洪濤的人。
更何況眼前的龍爺,冠豪的很多兄弟都見過,他是他們這裏的常客,會員等級極高,身份尊貴,屬於輕易不敢得罪的客人,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可是平日的裏的言談舉止,沒有幾個人敢小看了他。
此時沈強稱他為龍爺,再聯想平日裏他的言行,他們的心裏就更多了幾分相信,而且也更加期待這個真正的老大管理他們會是什麽樣。
龍爺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斷氣的馬洪濤,他的身下染紅了一片的海沙,“鮮紅的血色,還真是美,這個顏色,真是讓我百看不厭。”
龍爺微微的閉了眼,又緩緩的睜開,眼中透出幾分的寒意,對著身後的沈強說道:“把這裏給我處理的幹淨點兒。”
“是龍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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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羽執意今天就將蕭逸遠的屍首火化下葬,蕭楠試圖商榷,卻多次被蕭羽冰冷的拒絕,此時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隻好穿上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準備參加葬禮。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蕭楠走過去開門,連忙擠進來的是李楊,“大嫂,你快打開電視,看新聞。”
李楊說著就去幫蕭楠開電視機,將頻道調到A市的新聞頻道。
電視中傳來了節目記者的影像,在她的身後是離海邊不遠的一處廢棄的倉庫,很多警察和醫護人員正在用擔架往出抬屍首,很多屍首的身上都已經用白色的布遮蓋起來。
這個地方她是有印象的,上次沈強劫持她和蕭宏博的地方,好像就在這附近。
“犯罪嫌疑人馬洪濤,涉及多起拐賣未成年少女案,我市最近的幾起惡性殺人事件也是其所為,昨晚11時許,馬洪濤再次行凶,將所有被拐賣的少女全部殘殺滅口,現畏罪潛逃,特發此通緝,望知情人士向警方提供線索,早日緝拿歸案。”
“怎麽會這樣,簡直是喪心病狂。”
李楊關掉了電視,看著蕭楠道:“大嫂,現在馬洪濤跑了。”
“馬洪濤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做,這對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啊!”
李楊推測道:“或許這是他們內部的一次大洗牌,不知道這件事以後,會是天下太平還是會出現一個更加棘手的人物。”
現在不管怎麽想也不過是推測,蕭楠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蕭宅吧,等辦完葬禮再考慮這件事。”
李楊此時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這種時候,李楊也想去替大哥送上一程,即便蕭羽再對他不滿,應該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將他轟出來。
“走吧,大嫂。”
像蕭逸遠這樣在商界摸爬滾打了數十年的人物,按理說他的葬禮一定會相當隆重,也會有很多人參加,隻是由於蕭羽的原因,此時蕭逸遠的葬禮就顯得非常的冷清,幾乎沒有請什麽外人參加。
石秋蘭被吳媽扶著,眼睛紅腫,整個人都格外的憔悴,而聽說蕭楠公公離世的許雲和蕭雲山夫婦,也和蕭楠打了招呼,一起過來吊喪。
兩人上前給蕭逸遠鞠了一躬,石秋蘭掉著眼淚惋惜地道:“親家公啊,我們來晚了一步,沒想到咱們兩家老人還沒見麵,你就先走了,請一路走好。”
一旁的石秋蘭拿著手絹,眼淚又如泉湧一般的流了出來,許雲走上前,在石秋蘭的另一邊站立,手扶上她,“大妹子,節哀。”
許雲站在石秋蘭的身邊,這還是第一次和親家見麵,卻沒有想到就趕上了這種事。
隻是這蕭家的氣派許雲也算是平生第一次長了見識,要不是礙於場合,許雲恐怕都沒辦法安奈住自己的驚歎。
她好幾遍都小聲的問過身邊的蕭雲山,“這是普通人住的地方嗎?這是宮殿吧,這古代的皇上住的也沒這好啊,咱閨女到底是嫁了個多有錢的人家?”
這兩天在醫院吃的用的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奢侈,尤其問過蕭楠請來的月嫂工資時,許雲都差一點將月嫂攆走自己來帶,要不是礙於李芳不讓,自己又要分身照顧蕭宏博,許雲真的不想多留下那個月嫂一天。
可是現在單看到蕭楠的婆家,許雲算是多少明白了李芳為什麽老是說蕭楠多麽多麽的有錢,還敢那樣的獅子大開口,看來也不是憑空瞎要的。
如今再看看年齡相仿但是明顯比自己年輕十幾歲的女人,許雲多少覺得在人家的麵前矮了不止一頭。
石秋蘭看著走上前給蕭逸遠鞠躬的蕭楠,見她獨自一人前來,問道:“蕭翰呢?為什麽這兩天我都沒有看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