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難念的經
盧漢看著方澤的樣子，倒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禁問道：“此話怎講？”
方澤伸出自己的一根食指，“她才給我當了一天的助理，一天啊，我本想讓她給我安排行程，一是磨練，二是刁難一下，可是這個女的，看著笨笨傻傻的，記性好不說，悟性還真不賴，真就給我做了個行程安排，要見的人和我自己擬定的完全吻合，不過這時間上的安排，卻比我安排的緊湊了許多。”
方澤笑著搖搖頭，歎著氣道：“我本來準備兩天做完的事情，讓她都給我安排在了一天。”
盧漢輕輕的笑了笑，“那時間是否有問題？”
方澤苦著一張臉道：“不不，不但沒問題，時間掐算的特別好，簡直是算計到了分秒之上，看到沒，我回來的時候剛好公司開飯。”
方澤聳了聳肩，想起自己的午餐，盤了兩口，又抱怨道：“你說她要是領導，把咱們時間和行程安排的滿滿的，隻怕我們這些做銷售的，時間也不充裕了。而且她最厲害的不是這個，她竟然能從那些枯燥的文字中，很快的看出端倪，而且還是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你說厲害不厲害？”
盧漢倒是沒有耽誤吃飯，任憑方澤在那感慨個沒完，自己一口飯都沒耽擱。
方澤的飯沒下去兩口，可盧漢的餐盤卻已經見了底。
“我說姓盧的，你為什麽要讓我幫你訓練這女的？我跟你說，她可是有夫之婦，而且她老公可是蕭翰，你別活膩了，自己找麻煩。”
盧漢被方澤說的咳嗽了幾聲，口中的飯險些沒有嗆出來。
“不用你提醒我，別忘了是你自己打賭輸給我，你隻管把她訓練的獨當一麵就可以了。”
“誰稀罕提醒你，我是怕你把我給拐進去。”
盧漢將最後一口飯吃進嘴裏，喝了一口水，順了順，“別娘們唧唧的，廢話多也就算了，這膽子怎麽也沒了？”
方澤白了盧漢一眼，“娘們怎麽了？沒我們娘們，哪有你。”
“別越說越賽臉，跟我在一起還裝什麽偽娘，看著就惡心。”
方澤將手中的筷子扔進餐盤裏，“跟你說話可真沒勁，行了，我的柔情你永遠不懂~”
“我也不稀罕懂。”
方澤不以為意的一笑，哼著他的歌，就出了用餐室，眼睛掃視了一圈，看到角落裏正和黎盺語用餐的蕭楠，自語道：“這是物以類聚呢？還是互補吸引呢？”
黎盺語看著主動和自己吃飯的蕭楠，咂了咂嘴道：“你當初不是不想和我走的太近嗎？現在幹嘛這麽主動？”
“我發現和你說話還是蠻舒服的，好過很多人。”
黎盺語淡然一笑，“你這是在誇我嗎？”
“如果你不做第三者，我還是挺願意和你交朋友的。”
黎盺語舔了一下嘴唇，“如果我有你那麽有錢又大方的老公，我也不願意做小三啊，你真當我想啊。”
“那你就找一個老公就好了，以你的條件找一個合適結婚的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黎盺語指著自己的臉頰，哼笑了一下，“什麽叫做條件好？你是說我的臉蛋嗎？臉蛋長的好的多了是，可是又有多少個就真的能過的好？我高中畢業，想要找個輕鬆又工資高的工作相當不易，若是沒了齊董事，我就得立馬從悅動集團滾蛋。如果我沒工作，又有幾個願意將我娶回家裏養著？就是男人肯，婆婆呢？日子過的久了，臉蛋失去了效力，你就會成為他們眼中的黃臉婆，對他們來說，就完全失去了價值。”
“那你可以找個其他工作啊，哪怕沒這麽輕鬆，也好過一天什麽都不做，隻是玩掃雷吧？”
“那我媽呢？少的工資用什麽來養我媽？”黎盺語眼中的無奈一閃而過，輕吐了口氣，“不吃了。”
黎盺語將勺子扔進盤子裏，站起身，端著盤子離開。
蕭楠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多管閑事，也不知道黎盺語是不是已經將拖欠的費用已經交齊，看著黎盺語離開，蕭楠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晚上臨下班的時候，蕭楠收到了蕭翰的短信，“晚上要晚回去一會兒，你自己先吃飯吧。”
蕭楠收到蕭翰的短信，心裏還是蠻開心的，不過知道他不能回去一起吃晚飯，便也沒有了著急回家的心情。
想到中午的情況，又想起那個瘋掉的可憐女人，蕭楠便讓宋偉帶著她買了點兒水果，去了療養院。
蕭楠到了瘋女人的病房，剛到門口，就看到上次監護她的兩個工作人員，將她按在床上，給她打針。
瘋女人隻是掙紮了兩下，便眼皮挑了兩下，沉睡了過去。
打完針，兩個人便從裏麵走出來，蕭楠向一旁站了一點兒，兩個人聊著天走出來，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蕭楠。
“她老是這麽打針，這輩子也算是廢人一個了。”
另一個人向周圍掃了一眼，蕭楠急忙轉過身，將電話放在耳朵上，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另一個人才說道：“別亂說話，讓別人聽到了怎麽辦，上邊怎麽吩咐就怎麽做，關咱們什麽事。”
那人點點頭，“也是，走吧。”
蕭楠皺起了眉頭，看著兩個人離開。透過門上的窗戶，向裏麵看了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女人睡的很平靜，但是她看上去已然麵黃暗黃，較蕭楠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相比，已經從豐腴變得瘦骨嶙峋。
蕭楠看了一眼病房，倒是整齊幹淨，隻是剛剛兩個人的對話，讓蕭楠總是覺得隱隱的不安，掃見垃圾桶裏扔掉的玻璃小藥瓶，蕭楠騰出一個用水果袋，將那小藥瓶裝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裏。
蕭楠猶豫了一下，手中的水果最終沒有放下，悄悄的退出了女人的房間。
從女人的房間裏出來，蕭楠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想去看看黎盺語的母親，隻是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那天的那個男職員從黎盺語母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身後黎盺語從後麵追了出來，“不是說好的寬限到這個月月底的嗎？”
男人攤攤手，“我已經盡力了，院裏催的很急，而且不繳費就繼續得到護理，在我們療養院是沒有這樣的先例的。”
“可是，你明明答應了我的。”
男人蔑視的一笑，“就那個？也就能抵這麽些天了，你總不能讓我給你先交費吧？”
“你……”
男人冷著臉，就像對一個很陌生的人一樣，“限你明早之前務必將費用交齊，否則就來給你母親辦理出院手續吧。”
黎盺語的手抓住男人的衣袖，“那你答應我的優惠，還算不算數？”
男人笑著看了看黎盺語，“當然，我給你交費，當然可以打折。”
黎盺語的手指從他的手臂上滑了下來，“我這就想辦法弄錢。”
男人哼笑了一下，便從黎盺語的身邊走開，在走過蕭楠身邊的時候，蕭楠聽到了他口中輕微的口哨聲。
蕭楠看到黎盺語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焦急的放在耳邊，“齊董事，你好，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
“真的齊董事，求求你，就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我媽真的著急用錢，喂，喂？”
“喂，芳芳，能借我點兒錢嗎？我……喂，喂？”
黎盺語雙手扶額，走到牆邊，蹲了下來，頭埋進膝蓋間。
蕭楠看到黎盺語此刻軟弱的像一個孩子，完全找不到平日的風采，掙紮了好一會兒兒，黎盺語抽泣了一下，又撥起了電話號碼。
蕭楠的手機響了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