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他的職業
晚上吃過晚飯，許雲就將昨晚蕭翰給的銀行卡拿了出來，重新塞還到蕭翰的手裏，語重心長地道：“好孩子，這錢我和你爸不能要，你現在還沒個工作，日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我們這麽大歲數了，不缺吃不少穿的就可以了，要那麽多的錢也沒用，多了也是留給你們。”
蕭翰看著手中被塞回來的銀行卡，在手裏掂了掂，清冷一笑，又重新放回許雲的手中，“這錢你放心的拿著，我能否掙到錢，蕭楠也看見過，隻是有些話，懶得和外人說。”
許雲疑惑的看向蕭楠，蕭楠看了一眼蕭翰的眼神，對著許雲點了點頭。
許雲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蕭楠，怪她既然知道他能掙錢，為何還對她說不清楚。隻想著過後問蕭楠情況，銀行卡還是重新的揣了回去。
簫雲山抽了兩口旱煙，披著一件衣服坐在炕上，隻是聽著也不說話。
蕭宏博在一旁按捺不住地道：“妹夫說的沒錯，跟她們有什麽好細說的，一個個嘴大舌長的，你就是說了，一會兒出去也變味了，說不定傳出什麽花樣來呢。再說了，這妹夫也不是傻子，若是真沒錢，能拿出這麽多給咱們嗎？”
蕭翰站起身，回了小屋，蕭楠跟在身後。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裏坐著，蕭楠看見蕭翰有好幾次想要摸煙，但因為這房間不方便吸煙而又放棄。
蕭楠靠在牆上，彎曲膝蓋，雙手抱著腿。蕭翰身子也靠著牆體，一隻腿平伸，另一隻彎曲的腿上，手臂在膝蓋上隨意的搭著。
“這的人平日就愛傳一些閑話，你別往心裏去。”
“他們怎麽想和我無關。”
“那個，你賽車雖然掙的多，以後可不可以別開了，我覺得真的挺危險的，而且……”蕭楠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始終覺得，他的眼神空洞的似乎生命這個東西是可有可無的，那樣的冷漠讓她有些害怕。
“做這個行業的人也不再少數，危險是有，所以報酬也才會很高。再說了，我不做這行，用什麽養家？”
蕭楠連忙搖搖手，“我不用你養，我會找工作的，我會養活自己，也可以養你。”
蕭楠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變的有些小，那是因為自己並沒有底氣，她清楚蕭翰即便是現在過的生活，就算她一天打幾分工，也一定維持不了他的生活開銷。或許她可以養活他，但是隻能說是毫無生活質量的活法。
“男人就有養家的責任，為什麽對自己的另一半要求這麽低？如果我真的每天隻是躺在家裏等你養，早晚有一天，連你也會討厭我。”
蕭翰看著蕭楠微低的頭，她的羞澀和簡單，讓他眉心舒展，像兩個普通的朋友聊著天，不需要那麽多的措詞和心思。
“那你可以找點兒別的事情做啊，為什麽非要開賽車？”
“那你為什麽又非要執著於這件事，這是我的人生，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因為，因為……”蕭楠咬了咬嘴唇，承認一段感情，尤其是一個女人先對男人說出來，是否算是丟臉，會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輕浮？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若是心裏沒有喜歡的女人，我們兩個，能不能，能不能試著……”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丟臉，可是蕭楠還是想鼓足勇氣的說出來。
“不能。”蕭楠還沒有說完，蕭翰就語氣堅定的見蕭楠的話打斷了。
蕭楠一怔，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蕭翰的眼睛，又因為覺得難堪而迅速將頭低下。
心裏湧起一抹酸澀，急忙躺在枕頭上，身子背對著蕭翰，抓起一側被角，蒙在頭上，“那個，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
蕭翰坐看著蕭楠的別扭，拖了皮衣，隻穿了一件緊身的白色背心，身子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拉過一點兒被角，闔眼睡下。
聽到蕭翰的呼吸變得均勻，蕭楠的身體才動了動，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來，想要看看他的樣子，可還是因為毫無光線的屋子，讓她什麽也看不清。
他的呼吸輕緩平穩，微微靠近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暖和淡淡的香味，還混雜著一點點淡淡的煙草味。
蕭翰熟睡的時候翻了個身，麵部剛好與蕭楠相對，蕭楠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體撲麵而來，因為貪戀，蕭楠沒有躲開，反而微微的移動了半分，使得與蕭翰的距離是那樣的近。
蕭楠的心跳變快，緊張的就好像自己在做壞事，蕭翰剛才明明還在拒絕她，可自己現在的行為不知道算不算是恬不知恥。
不知道掙紮了多久，蕭楠才睡著了。隻是清晨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又躺在了蕭翰的胳膊上，手還貪婪的按在蕭翰的胸口上。
看到她醒過來，蕭翰依舊抽離自己的手臂，那有意和她躲開的距離，看在蕭楠的眼裏就是對她的嫌棄。
蕭楠忙坐了起來，推開門，穿上鞋就跑了出去，正要幫母親燒火熱菜，就被許雲一把拉到了院子裏，“你不是說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嗎？他到底是自己掙錢還是啃老的公子哥？”
“媽，我是說不清他的職業，可是我看過他出去掙錢，反正出去掙一次挺多的，上次我看到人家給他五十萬。”
蕭楠不想讓自己的家人也誤會蕭翰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貴公子，但是也不想說出他是做賭賽車那麽危險的事情才掙來的玩命錢。
蕭楠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一種護短的虛榮心，反正她沒有對許雲說實情。
不過聽到五十萬這個數字的時候，許雲的表情還是十分震驚的，“五十萬？我的天啊，我一輩子也沒掙過這麽多錢，到底什麽職業能一下子掙這麽多？不會是什麽違法的事情吧？”
許雲不禁想起來蕭楠嫁給蕭翰的原因，這一聯想，給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媽，你別瞎說，其實那天的事情，也並非出自蕭翰的本意，他就是，就是喝斷片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而已。”
許雲抓過蕭楠的手，使勁的握了握，囑咐道：“喝酒誤事，既然他喝多了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你以後要看住了，千萬別讓他再喝多了。若是再在別的女人身上發生一次，進去了，你也跟著丟臉，就算不進去，難道再白白花一百萬平事？媽看他平日挺招人喜歡的，就這一點兒你可千萬看住了，這是關係你一生幸福的大事，你記住了沒？”
蕭楠點點頭，“媽，我記住了。”
說完這番話，許雲才轉回廚房繼續燒火做飯，等到一家人都吃完飯，許雲又給簫雲山找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換上，又給蕭宏博也拿出一身新買的西服換上。
“轉個圈給媽看看。”
蕭宏博抬起胳膊，美滋滋的在原地轉了一圈，許雲樂嗬嗬的看著，不住的點頭，“好好好，我兒子這麽一打扮，還真是精神。”
許雲站在蕭翰旁邊，指著蕭宏博身上的一身行頭，“這身衣服賣五百塊，你不知道我和人家賣服裝的墨跡了多久，才三百五十塊賣給我，你看看，穿上是挺漂亮吧？”
蕭翰看著蕭宏博身上的西服，折疊的痕跡很明顯，沒有疊整齊的地方還有褶皺，腳上的一雙舊款皮鞋，看上去也並不搭配。
隻是看到許雲的滿臉喜氣，簫雲山難得的扯了扯嘴角，蕭翰便沒有發表意見，就算現在給否決了，又能怎樣，在這個小鎮上，即便蕭翰想給他挑一身，也無處購買，最終也隻是勉強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