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有一頭熊，它誤入營寨
（祝各位新春快樂哦！）
山賊們本就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凱西此言一出，雖然有一部分依舊對殺害自己弟兄的武者充滿敵視，但也有一部分山賊已然開始蠢蠢欲動了。
被凱西牢牢踩在腳下的彭浩見勢不妙，忍著劇痛大喊道：“弟兄們！不可啊！我等豈能當妖族的走狗！”
凱西倒也放他喊，隻是末了嘖嘖道：“彭統領這話難聽了，我此行乃是追殺朝廷侵犯，是為民做好事，幫助我那就是造福百姓，有功於社稷啊。”
正話間，有一個聲音隱隱從不遠處傳來，“你們的可曾當真？”
“哈哈哈，彭統領你看，還是有人比你看得開的。”
不一會兒一個武者就把一個一瘸一拐的黃發山賊推了過來。
盡可能努力地抬起頭的彭浩看見來者，焦急地喊道：“師弟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你要帶著這群家夥去殺自己的師傅嗎！”
走出來的，正是之前在劉家村，被程亮打傷後，又被朱雀扔出去的林尚。
看他這一瘸一拐的樣子，顯然傷還沒好透呢。
此時聽到師兄的話，林尚低頭不語，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彭浩見勢接著喊道：“我知道你和他們追殺的那個欽犯有仇，但也不可因為私仇禍及師傅他們啊！”
“那不然師兄要讓我和其他弟兄們在這裏死絕嗎！”
冰冷的話語從低著頭的林尚嘴中傳來，瞬間讓彭浩啞口無言。
凱西在一旁也不閑著，煽風點火道：“瞧瞧，彭統領不覺得這位的很有道理嗎？師徒情誼固然重要，但是弟兄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噹。”
一番話著讓越來越多的山賊低著頭放下了武器，頹然掉落在了地上，放棄了繼續抵抗的意誌。
凱西接著朝著林尚問道：“這位有識之士，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林尚，你剛剛的可都當真？隻要我給你們帶路，就放了我和眾位弟兄一條生路？”
“師弟”
“夠了師兄！”林尚抬起頭，這個好不容易當上武者，自以為將要受人尊敬的青年，先是被程亮和朱雀當著劉家村全村村民和一眾手下的麵羞辱，現在更是麵對著絕無可能戰勝的強敵。
自信心完全崩塌的他頹然道：“我們鬥不過這些人的，弟兄們也放棄了，你也放棄吧”
“啪啪啪。”
凱西用力一邊地鼓著掌，一邊道：“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兄大義滅親，救了全寨弟兄的性命，真是令人敬佩。”
著他揮揮手，真的示意眾武者離去，“那我也到做到，這就帶人離開，彭統領珍重，好好養傷，我們有緣再見了。”
他還輕輕拍了拍紫聽雲的肩膀，如往常一樣，貼到她的耳鬢，細聲道：“殿下足智多謀，間接救了這些人的性命，我亦是佩服，佩服。”
看著凱西那對笑意盈然的猩紅雙目，紫聽雲眉頭輕皺，感受到一陣惡寒。
看起來，因為林尚的挺身而出，剩下的山賊們都得救了。
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轉眼間，武者們離開了被摧毀得破爛不堪的山寨，剩下的山賊們或是在因為傷勢而痛呼，或是頹然歎息，亦或是流著淚收拾著同伴的屍體。
彭浩躺在地上，拒絕讓手下攙扶起自己，也不去處理傷勢。
他就那麽躺在冰冷的土地，凝視著漸漸黯淡的空。
重新回到山林裏的凱西，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同樣一席黑衣的妖族武者。
正是昨日刺殺失敗的瓊斯和西澤。
兩個妖族武者此刻低著頭，表情異常的惶恐。
行動失敗是，立人山莊的人沒到一定要誅殺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根據總督大人所言，昨日他們在封追身邊碰到的人族武者，很有可能就是在逃的人族神使！
如此重要的目標居然放任其擦肩而過，如若當時就知道情況，他們定會當場和程亮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凱西陰測測的聲音幽幽傳來，“別緊張，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二人也在此本就湊巧，不知道情況也是合情合理的，之後就暫時呆在我身邊吧，立了功也好去布蘭德將軍那裏贖罪。”
“多謝總督大人寬恕！”
“還有一個問題，立人山莊的弟子是湊巧和神使離得相近，還是早已結伴而行？”
西澤沉聲答道：“稟大人，末將以為，他們早已結伴而行，互相恐怕知根知底。”
“哦？這是為何？”
瓊斯想起昨日之事，便有些咬牙切齒，“稟大人，昨夜襲擊之時，西澤的妖獸本已將神使一行調開，結果本可以遠離的他們，最後居然折返了回來，我的妖獸也是因此遭到他們的襲擊而喪命的。”
凱西回過身，攙起彎下腰的兩名武者，“閣下隻要此次捉拿神使有功，我定會上奏朝廷，讓陛下再賜一頭適合的妖獸給你。”
瓊斯立馬跪下拜謝：“多下總督大人！”
“對於於國有功的將士，這是應該的。”著他話鋒一轉，臉上竟是洋溢出了一股愉悅的笑容，“不過在此之前，有一個任務需要二位先去完成。”
“大人請講！”
凱西湊近二人，戲謔地道：“有一頭熊，誤入了損失慘重的營寨”
凱西的聲音不大不，剛剛好除了這兩位聽命的武者，還能讓離他最近的另兩個人聽到。
紫聽雲和林尚。
是啊，整個事情都合乎常理，沒有不對勁的地方，目的達到就走人，正常人行事都是如此。
但不對勁的地方恰恰就在於，凱西，他不是正常的人。
是一個險惡的妖。
紫聽雲眼中燃燒著隱隱的怒火，愈是同行，她越是能感受到，這個當初在朝堂上公然抽自己耳光的妖，是如何危險的存在。
而同樣聽的明白的林尚，整個人陷入了絕望。
到頭來隻有自己活了下來嗎？
一個眼神空洞，一個眼神溫怒，看著凱西，都如同在看來自深淵的惡魔。
但凱西甚至想放聲大笑，因為他就是想看這樣的眼神。
我是惡魔怎麽了，你們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聽我這個惡魔的話？
他走上前，拍拍林尚的肩膀，看上去就好像在安慰他。
“別難過，他們本就要死的，但至少你的勇敢讓你的得救了。”
林尚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
凱西突然一把抓住林尚的頭發，逼他直視自己。
“你捫心自問，你站出來，真的是為了救你的弟兄們，你的師兄？”
林尚的瞳孔瘋狂地顫抖，凱西那張近在咫尺的麵龐，讓他恐懼地想要大聲呼救。
凱西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拍在林尚的臉頰上，“承認吧，你站出來的時候，應該就猜到了，到頭來，你的弟兄們，你的師兄還是有可能死，到頭來，真正能活，隻有八成隻有你。
你這個自私的人，就是為了救你自己。”
林尚的心被刺穿了，他一句話反駁的話都不出來。
這是個惡魔！
`
巨大的黑熊衝破了在它麵前脆如紙張的寨門，大搖大擺地步入山寨，對驚魂未定的山賊們展開了第二次慘無人道的屠殺。
這一次，雖然慘叫聲，呼救聲再度不絕於耳，但是已經沒有人，再能夠鼓足勇氣去麵對來犯之敵了。
刀隻要丟棄了一次，就很難再度拾起了。
因為他們早已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
倉皇失措的逃亡者，不是被巨熊拍成一灘肉泥，就是被一閃而逝的黑影輕易地收割掉了性命。
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就是給人一點希望，再狠狠地將其掐滅。
躺在地上的彭浩，沒有再去指揮他的部下。
他知道，縱使還有上千號活人，山寨的覆滅也已經是定局了。
傷痕累累，就連呼吸都會引起陣陣疼痛的他緩緩站起身。
他懷著徹骨的仇恨怒視著那頭肆意破壞的巨熊。
山寨裏誰都可以絕望，唯獨他不行。
他還有路要走，有事要去做！
“我彭浩發誓，終有一日要將爾等碎屍萬段！”
※※※
程亮一行人再度踏上了旅程。
對於他的決定朱雀不置可否，她或許已經清楚，在有些方麵，她是勸不動程亮的。
至於神使的身份，程亮自然之後也沒，畢竟這件事太複雜，光是一個召喚係統就夠程亮解釋大半。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事情，便是那隻巨蟒的屍體。
‘愛，我能不能一個妖獸的多個部位，召喚不同的神獸。’
‘主人，做人不能貪心哦。”
‘那召喚神獸，我需要妖獸的什麽部位？’
‘主人，一邊情況下，是妖獸最具代表性的部位哦。’
‘代表性部位？’
‘比如我們想到羊，就會想到羊毛。’
‘對不起，我會先想到羊排。’
‘主人你好，主人再見。’
‘’
蛇的代表性部位是什麽？
那自然是蛇膽！
“朱雀，幫我取一下這條蛇的膽。”
“哦。”
程亮本以為取個蛇膽應該扒個皮，或者至少把這玩意切開刨腹取膽。
結果朱雀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屍體前。
程亮不解，走上前問道：“朱雀，你在想什麽？”
“找到了。”
“找到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