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鬼母生子
從胡桂花肚子上冒出來的東西,是一圈青黑色的煙霧。
遠遠看去就像有人抽了一口煙吐在胡桂花的肚子上。
不一樣的是,這團煙凝而不散,如同一條紗巾一樣在飄動,更像是在掙紮。
同時,我感覺到屋內的溫度正快速下降。
呼吸吐出去的氣,變成了白氣。
這個時候,胡桂花發出的叫聲更為淒厲,整張麵龐就像是被七八隻手抓在臉上各朝一邊扯一樣,猙獰得難以描述。
從胡桂花肚子上冒出來的青黑色煙霧似乎並不想出來,朝胡桂花小腹上鑽,扭擺中看上去就像是急流中的青苔。
這一切,看得我全身發虛,想要出去雙腳卻有些動不了。
“哼,找死!”
眼見青黑色的煙霧朝胡桂花小腹內收縮,劉叔似乎有些怒了,低喝間右手中指又是一擠,之前的傷口上又是一滴鮮血被積擠了出來。
劉叔手一甩,鮮血直接飛到了胡桂花的小腹上。
胡桂花一聲慘叫徹底昏了過去,同時也在這個時候,縮在胡桂花小腹上的青黑色煙霧跑了出來,朝旁邊牆壁一鑽就消失不見。
屋內一片安靜,我隻聽得自己的心跳聲在回蕩。
旁邊的兩個村民還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眼睛張著有些呆愣。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鬼怪的傳說從小就聽過,外加之前也經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可剛才這一幕我發誓是第一次見。
那青黑色的煙霧凝聚而不散,一個勁的朝胡桂花小腹裏麵鑽。
一想起我就全身發虛,心頭久久心頭無法平靜。
好一半天,屋裏的人這才回過神來。
劉大剛也回過神來,湊到劉叔身邊喃喃詢問媳婦胡桂花的情況如何。
從劉大剛那驚恐還未消散的臉色,我知道他要不是親眼所見,估計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竟真有那東西。
劉叔稍微沉吟片刻,說隻是暫時將那東西給趕走了,但是現在那東西盯上了胡桂花母子,不將其消滅依然會回來。
聽到那東西還要回來害人,劉大剛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看著這麽大的一個男人說不說就跪在地上,我心頭不由有些反感,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麽可以說跪就跪。
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男兒膝下是有黃金,可當真正在意的人處於危險中時,黃金也換不來在意的人的安全。
劉叔微微思索後給劉大剛吃可一顆定心丸,告訴他放心,既然插手了就會將這件事給擺平,不過需要收取點費用,五百塊。
劉大剛心頭隻有妻兒,說不管多少錢都無所謂。
劉叔讓劉大剛好好照顧胡桂花,有他在這裏,那東西暫時不會來。
之後,劉叔就走出了房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跟著走出去。
走動的時候,兩隻腳踩在地上還有一些不真實感,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直到到了院子裏一陣風吹來,因為恐懼而出現的虛感才漸漸消散。
我湊到劉叔身邊,有些好奇的問劉叔之前那團煙霧是什麽。
劉叔瞥了我一眼,說除了鬼還能是什麽。
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心說不可能見到什麽都是鬼,鬼也分種類好吧。
就像人,也分男人女人,大人小孩。
劉叔沒有給我說那煙霧是什麽,反倒問我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我就將劉大剛說的那些都給轉述了一遍。
接著劉叔讓我進屋將劉大剛喊來。
之後劉叔問劉大剛,下雨那晚,他婆娘去找他的時候有沒有經過墳地亂葬崗之類地方。
劉大剛想了想點頭說有。
說和胡桂花碰麵的時候,胡桂花還說因為下雨路不好走,她是從後山上繞過去的。
劉大剛說後山那邊就有很多墳,記得媳婦胡桂花當時還奇怪的說路過後山時似乎聽到有小孩在笑。不過當時因為大晚上的,又下雨又打雷,劉大剛也沒注意。
待得劉大剛進屋後,劉叔似乎知道我很好奇,和我說那東西叫做:鬼母。
經過劉叔的簡單講述,我算對鬼母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鬼母也算是鬼類之物,不過死亡時因懷有身孕,一屍兩命而亡,含有極大的怨氣。
而人,死亡的時候怨氣太大,基本就會形成那一類陰物。
胡桂花身上出現這情況,就是在下雨那晚上。
劉叔說胡桂花要是走大路,不從墳邊過的話也不會招惹到鬼母。
從小我就聽到過這樣的說法,那就是孕婦體弱,一般情況下不允許上山。
首先是怕山高路險傷到胎氣,影響胎兒發育,另外則是因為孕婦體質較弱,陰氣大於陽氣,從墳地旁過時特別容易招惹到陰物惦記。
我有一點想不通的就是,墳地旁也時常有人走過,即便胡桂花體弱,可平常也有一體弱的人,鬼母為什麽不找其餘的人反而盯上胡桂花?
最後劉叔給我的答案隻有兩個字:生子。
鬼生子?
回想著劉叔說的兩個字,我隻感覺全身不自在。
沒想到鬼竟然也有這麽多的瑣事。
劉叔告訴我,鬼母死亡時體內有身孕,不要看還沒生下來,可也算有了生命。
有生命就有魂,鬼母就是因為孩子無法誕生才凝怨不散,所以她要找替身生下孩子。
我被嚇得後背有些涼,畢竟小時候隻聽過水鬼找替身,沒想到還有母鬼找替身生孩子的。
想到被鬼占據了身子生下孩子,定然有些不同,我就問劉叔要沒發現是鬼母作怪,還真的將孩子生了下來,孩子會有些什麽不同。
劉叔說,鬼母占據懷有身孕的女人,主要就是讓體內的鬼嬰與新生命融合,當融合後就會離開。
鬼嬰和新生命的靈魂融合後,生下來的孩子外形其實和正常的沒多大區別。
主要問題會出現在性格上,這樣出生的孩子性格會比較暴戾,陰狠,做事不擇手段,最終隻會為禍一方。
原來還是人。
聽到我這麽嘀咕,劉叔有些無奈的白了我一眼,說我一天盡亂想。
接著劉叔看向屋內,神色有些無奈,說劉大剛家遇上這種事也運去不好。
鬼母入了胡桂花的身體,且吞了雞血,讓鬼嬰和新生命已進行了融合,現在兩個小生命算有了聯係。
要是不將鬼母消滅,它早晚還要找上門來禍害胡桂花。
之後,劉叔親自動手,用帶著的工具開始畫符,我則站在一邊學習。
似乎是知道我不會畫符,劉叔提醒我畫符是我們這一行必備的技術,學會了隻會有益處。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人教,劉叔說讓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他那裏,他可以教我。
在屋內貼上黃符後,我們一行人退到了院內,劉大剛的工友的老婆知道我們都還沒吃飯,趕快將熱了幾道的飯菜抬上來。
之前劉叔將鬼母從胡桂花體內逼出來的手段,大家也都親眼見到,知道劉叔是有真本事的人,飯桌上對他很尊敬。
吃飯的時候,村裏人也問了關於鬼母的事。
不過劉叔沒解釋,讓我解釋,村人聽完後一個個臉色大變,嘀咕著以後不走後山墳地了。
隨著天黑下來,眾人開始散去,劉叔在劉大剛家休息,我則分到隔壁鄰居家休息。
離開的時候我見劉叔在準備一些東西,悄悄問他鬼母會不會半夜回來。
劉叔說不好說,但必須要準備一下。
鬼嬰和胎兒的融合正好是在關鍵時刻,沒了鬼母的牽連融合無法完成,現在鬼母必然很著急回到胡桂花體內。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挺過今晚,到了明天各種東西準備好,晚上就能直接將鬼母給收拾了。
我問劉叔需要我幫忙不,劉叔反問我會什麽,我也不知道我會什麽,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到了隔壁沒多久我就睡了過去,睡到大半夜,模模糊糊的我忽然感覺有些冷。
我下意識的裹緊被子睡覺,可還是很冷。
同時,我還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屋內,就睜開眼睛去看。
這一睜眼,嚇得我直接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