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隨便吧都行
陳傑聞言,頓了頓,“不知尊主是何時離開的山水城?”
玉舒頓時黑沉了臉:“怎麽?本尊的行程,要一一同大長老匯報不成?”
陳傑瞬間變了臉色,“怎麽會…”
陳靜這時候迫不及待地冒了泡。
陳靜昨日夜裏回了客棧後,剛開始還有些憤憤不平,後來就想通了。莫說是玉舒這個尊主了,即便是她,這大半夜的有個莫名其妙的人登門拜訪,她也不高興。
想通了之後,陳靜就開始琢磨,怎麽才能引起尊主的注意力呢?
外界傳聞這靈台山的尊主不愛女子,因此這山裏沒有一名女子,不過方才沒能進去,因此也沒能看到,裏麵到底是不是如外界所說的那樣。
不過單憑這麽多年,外界都沒有傳出這尊主跟誰有染來說,陳靜大膽猜測,這位尊主大人,身邊指定沒有女人。
但是這就把陳靜難住了,若是身邊有過女子,她還能做個參考,但現在史無前例,陳靜也不知道,這到底,尊主喜歡什麽樣的美人兒?
琢磨了老長時間,陳靜想到了,外界傳聞靈台山的老尊主夫人,是個溫柔似水的美人兒。那若是扮作這個模樣,總是不會討人嫌的吧?
這不今天跟著陳傑來靈台山的陳靜,一身白衣飄飄,帶著鵝黃色的披肩,妝容看上去是頗有心機的淡妝,無論是從遠了還是走近了看,陳靜今日的裝扮都稱得上是一個歲月靜好的淑女。
隻不過那也僅限是不開口的情況下。但有的話說的好,有些人隻靜靜的站在那,就是一條美麗的風景線,但若是開了口,旁人就恨不得縫了他的嘴。
這話用來形容陳靜,那簡直不能更為合適。
陳靜一看尊主發了難,瞬間意識到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婷婷嫋嫋的走上前,盈盈一拜:“尊主,小女…”
玉舒早在這女子準備上前時,就有了準備,瘋狂給無一遞眼色,深覺已經走了一步錯棋的無一,這會兒機靈的很,很好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陳靜剛一開口,就攔住了她的話。
“放肆!你是個什麽東西!尊主同大長老講話,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
陳靜還憋屈呢,瞬間就做出了一副委屈的可憐模樣,眼角還擠出了兩滴眼淚,楚楚可憐的看向玉舒。
但是玉舒怎麽可能吃這一套?看看堂下這名女子,猶如抽筋般的暗送秋波,再想想自家小媳婦嬌俏可人的模樣。越發覺得不能入眼。
“尊主…人家不是故意的,隻是爺爺他也是心急,並非有意的…”
玉舒覺得,這個人現在的模樣,大概就是小媳婦嘴裏說的白蓮花?**不離十了。
熟悉玉舒的人都知道,玉舒臉上的表情越是平靜,後果就越是慘淡。
陳靜起初隻是捂著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但是久久聽不到任何回應,聲音就低了下來,然後漸漸停了下來。
玉舒輕敲著桌麵,下巴對著沉靜輕輕一揚:“怎麽?累了?不哭了嗎?”
陳靜僵著臉,不知所措。陳傑見狀,連忙將人拉到自己身後,訕訕笑:“尊主莫怪,小女年幼,不懂規矩,尊主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跟小女一般計較。”
玉舒坐直了身子,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哦?年幼?不知,大長老的小孫女,今年多大了?”
陳靜一聽這話,感覺事情有了著落一樣,眼睛晶晶亮,“回尊主!小女今年二十整!”
那表情,那神色,就差沒撲上去跟玉舒說,我願意!
陳傑輕叱了陳靜一聲:“退下去!胡鬧!”
不過這話不痛不癢,陳靜乖乖的站在後邊,陳傑這才拱了拱手對玉舒說:“小女今年過罷年,滿二十,正是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
你看吧,這老話說的總是沒錯的,薑還是老的辣。
陳傑這話一出口,你就看出來了陳靜的段位是有多低。
短短幾句話不僅表明了陳靜的年紀,而且還明示了陳靜,如今已經到了議親的時候。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沒明著跟玉舒說,老夫瞧著我家小女跟尊主您年紀相仿,不如定下個親事如何?這兩宗交合,必定會強上加強。
這話陳傑是沒說出口,不過這意思已經是表明了。不過玉舒好像沒聽懂一樣,硬是揪著陳靜的年紀不放。
玉舒:“原來已經二十了?怎麽連點規矩都不懂?本尊還以為,你是個十歲不懂事的娃娃!”
無一也接上了話:“陳大長老,您的意思不會是要給這位,議親吧?”
陳傑訕訕一笑:“修煉之人不著急這事,但是婚姻不是兒戲,小靜如果能找個有緣人,那也是極好的。”
無一也不接這話茬了,淡淡一句:“哦,那祝你一切順利吧。”
一句話堵的陳傑,一口氣兒不上不下,憋在心口。
這到了最後,話沒套出來,晏殊的去向也不知道,就連跟靈台山打好關係也沒做到。
走的時候陳傑看了一眼陳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麽好的機會,你都不會把握,要你有什麽用?”
陳靜黑著臉,咬牙切齒:“那尊主根本軟硬不吃,要我怎麽辦?讓我看,這尊主根本就是一個斷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
陳傑“啪”一巴掌扇在了陳靜臉上,“慎言!”
四周望了望,確認沒有旁人的氣息,這才歎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看著陳靜:“小靜,如今還在靈台山的地界,說話就要小心,出門在外不比在宗裏,爺爺能夠事事護著你。到了外邊,真要是出了什麽緊急狀況,沒人會在意你的身份。更何況這是靈台山,莫說是你我,即便是大弟子來了,也不敢像你這般放肆。”
“靈台山的規矩尤其多,這第一條,置喙尊主者,死罪。”
陳傑看到陳靜僵著臉,意識到她聽進去了之後,這才帶著她往外走。
但是實際上,陳靜聽進去了嗎?她聽進去了。但是正是因為聽進去了,陳靜才不甘心。
藥宗爭權的人何其多,她在裏麵根本顯不著她,沒多少人會注意到她,即便他是身份尊貴的大長老的孫女。
但是現在的藥宗,身份根本就是個擺設,唯有能力強者才有說話權。但是陳靜她的天賦有限,她明白自己根本不能靠著能力一說爬上高位。唯有攀上人這一條出路。
靈台山跟藥宗不同。靈台山就屬於完全的權力集中型,尊主掌握著整個山裏的生殺大權,下麵所屬的人對尊主有著絕對的忠誠。所以陳靜想要的,是尊主夫人的位置。
陳靜向後轉,深深的看了靈台山一眼。隨後跟隨著陳傑的腳步大步離去。
靈台山。
我還會回來的。
陳靜是帶著野心離開的,但是玉舒會在意嗎?儼然不會的,若是玉舒知道了陳靜的心思,隻怕是會豎個中指對她說,愛咋咋,你回來幾回都沒用,靈台山都不讓你進,還妄想尊主夫人,你怕是在想屁吃。
在明確感受到,這個女人在覬覦他以後,玉舒連忙寫了萬字長信,提醒花徹,有人搶你夫君!你快來保護我!
寫完以後,玉舒吹著口哨,把那封信壓的死死的,包得嚴嚴實實遞給了無一:“去,跑一趟,給小媳婦兒,記住,一定要表情嚴肅!”
無一麵無表情接過信,就退下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寫了什麽。
昨晚上念叨半天花小姐怎麽不來保護他,今天就直接開催,雖然是個根本沒影兒的事…
無一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家尊主大概也就這點出息了…不過此時的無一還不知道,在之後的每一天,都在刷新他的下限。
無一接了信,片刻未停,直接趕路去了山口,此時的無一還不知道,無二已經趕去了山水城,而花徹已經跟著梵迦和尚去了清水鎮。
然而此時的無二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沙圖已經不在邳城了,沙圖已經去了山水城。
清水鎮裏,晏殊經過排查,發現鎮上僅留下的這百名村民,無一人幸免,都得了那個他說不出名的怪病。
說病又不能算是病,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病因導致的,但無論是什麽,情況也是不容樂觀的。
清水鎮,過去了不過兩日的時間,已經斷斷續續,暈倒了五人,除去晏殊當天看到的二虎和葛大叔,還有另外三人,這5個人有一個共同點,是同為男子。
在意識到這個共同點的時候,晏殊又陡然發現,現在遺留在清水鎮的村民,所有的人都是男子,不論老弱病殘,沒有一名女子。
晏殊隻覺得靈光一閃,感覺像是要抓住什麽。但是那個靈感就在他頭頂,但是卻是在伸手夠不到的地方。
越是回憶越是想,晏殊就越覺得,這個類似的東西,他是在哪一本文獻上看到過,但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本,也想不起來他是什麽時候看的。
越想越是焦急,心急如焚。但是又沒有什麽辦法,晏殊現在的情況就跟剛開始的花徹一般無二。
他想做點什麽,但是毫無頭緒,什麽都做不了。但是你讓他幹等著,他又做不到。最後忙來忙去都是在做些無用功。
最後他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昏死過去。
花徹跟梵迦和尚到的時候,昔日那個即使受了傷,包的猶如粽子一般的翩翩美男子,早已消失不見。
如今的晏殊,頭發根根豎立被他撓的跟雞窩一般,臉上因為這幾天做實驗被抹的亂七八糟的顏色,眼裏的紅血絲尤為嚇人,若是不清楚狀況的人,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害了眼疾一樣。
花徹:“謔!好家夥,晏殊你這是怎麽了?”
晏殊有氣無力:“我已經沒吃沒喝研究了兩天兩夜,快把我自己逼瘋了…”
花徹抓了一把晏殊的雞窩頭,遭到晏殊一巴掌拍掉,花徹這才問:“那你研究出什麽了?”
晏殊翻了個白眼,“毫無頭緒…”
晚來一步準備過來打聽消息呢梵迦和尚:“……”情況果然緊急…
不過花徹表示了解,同為被這玩意兒難倒的人,明白那種情況緊急,卻又無從查起的無奈。
花徹點點頭:“這沒什麽,這幾天怎麽樣了?前天聽梵行小師傅說,清水鎮有人暈倒了?”
晏殊點點頭,依舊在地上癱著,花徹也看出來他很累,也沒說什麽,梵迦和尚也走進來,準備聽聽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麽事。
晏殊:“我這傷大好了以後,想起你們不是去了邳城解決疫毒的事嗎?我就想去邳城,搭把手也好。路上途經清水鎮,結果就恰好了看到有人暈倒。”
“事後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花徹點點頭:“梵行小師傅同我們說了。這幾日,佛陀山…可有什麽動靜?”
晏殊搖搖頭:“那日清水主持便說,這一段時間,佛陀山不會有太大動靜,果然這幾日就很是安靜。隻不過鎮上還是不大平靜。”
晏殊輕歎了一口氣:“大師恐那些人異變後會傷及無辜,把結界又補上了,結果那些人一看,惱了。那些人清醒的時候跟常人無異,平時雖然不大會出城,但是這段時間趕上農忙,這些人會出去收莊稼。”
“結果第二日一大早起來發現怎麽都出不去,就惱了。有聰明的,很快就想到了住持,啪啪啪敲著結界,喊來了主持。”
“我本意是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給他們一個教訓,省得他們沒事找事。本來就很手忙腳亂,完了這些人不幫忙就算了,而且還不配合,很是讓人頭疼。”
晏殊歎了一口氣:“隻是,清水住持根本不願意。非要說什麽佛家人不能出手傷人,就把我攔了下來。”
梵迦和尚點點頭:“這應該沒錯,梵道他就是這樣,從來就小心翼翼,嘴裏常念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一老好人,別搭理他。隻要不讓他看見,一切都好說。”
花徹聳肩表示:“隨便吧,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