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玉舒說有人覬覦本尊
守門的童子,十歲左右的年紀,瞪著眼也掩蓋不住眼裏的疲憊,兩手叉腰:“就許你三更半夜不交拜帖,直接登門,還不許我家尊主早早休息?要拜訪,早幹嘛了!明日請早!”
晏殊離開藥宗已有多日,再加上久傷未愈,一直沒能返回藥宗。後來是養好了傷,但晏殊擺擺手,又踏上了去邳城的路,把每隔一段時間回一趟藥宗,進行考核的事兒忘的一幹二淨。
而宗裏,因為晏殊平日裏考核從未有缺席,時間也沒有改過,這次突然沒來了,時間短倒也好說,但是距離考核時間過去,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宗裏的人,自然是急了。
派人去調查,竟然隻查到,晏殊有日跟靈台山的尊主一起同行。所以這大長老,便來了靈台山。
那個陳靜,一聽到爺爺要去靈台山,連忙跟上了。
她可知道,靈台山的尊主俊美無雙,且身邊沒有女子,如今陳靜到了可以許親的年齡,關於婚嫁的問題,陳靜早已經想了個明白。
以她的身份,要找個金龜婿並不難,但要是想找一個合她心意的比較困難。這靈台山的尊主,她已經瞄上了很長時間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擺在麵前,可以去見識一下這位尊主,順便拉近一下感情,好把這婚嫁的事提上章程。
陳傑搖搖頭:“走吧小靜,是爺爺沒有考慮清楚,那童子話說的難聽,但是總是沒有錯的。明日一早我們再來。”
陳傑沒有說出口的是,藥宗雖說與佛門靈台山並為地藏大陸三大頂尖勢力,但其實上,還就數藥宗的實力最為低下,門內弟子的整體素質都有待提高,不僅僅是修為方麵,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進了藥宗後,這些人便開始懈怠了。他們要的,無非就是“藥宗門下弟子”這個聽上去很是高大上的稱謂,別的,他們根本無所謂。
再加上藥宗有藥宗的規矩,除非達到了一定修為或者是煉丹的品階到達了高級,才被準許從藥宗畢業。藥宗每三年招一次生,但是三年內,可以畢業的人數,遠遠不及報名的人數。
長此以往,藥宗的人越來越多,但真正有本事的,卻並不多。更多的,是圖這一個名頭,來混日子的。
而現在的靈台山中。
屋裏麵,被睡著的尊主大人翹著二郎腿,眼裏閃過狡黠的光:“去,無一,去聯係一下無二,讓他在不經意間把有人覬覦本尊的消息,傳遞給小徹兒。”
無一一看尊主這副德行,就知道他又要搞事,搖搖頭,稱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搖了搖鈴,聯係了無二。
無二收到消息後,也很是無語。臉都皺巴在一塊兒,二鳳看見了,走過去問:“無二,怎麽了?你這臉色臭的。”
無二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尊主,指定又是閑得沒事做。”
二鳳一臉疑惑:“哈?怎麽了?”
無二歎了口氣,眼睛悄咪咪地環視四周,在確定沒有看到花徹後,才悄悄地湊到了二鳳的耳邊說。
“這都大半夜了,你知道尊主讓無一給我傳了什麽消息嗎?”
“昂?什麽消息?你說,我聽著呢。”
“尊主讓無一跟我說,藥宗的大長老帶著他孫女,方才去靈台山拜見尊主。隻不過被尊主擋回去了,然後尊主讓我自導自演一場戲,讓花小姐覺得,有人覬覦尊主。”
“尊主的意思,大概是讓花小姐覺得,尊主炙手可熱,有人搶,讓花小姐趕緊自個兒趕過去,掐花?”
“哦…原來如此。”
後麵傳來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聲音,把無二嚇了一跳,接著,無二就聽見二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無二馬上就意識到,二鳳怕是早就看見花徹過來了!
無二羞得滿臉通紅,指著二鳳嚷嚷:“你,你這家夥,怎麽不跟我說!”
二鳳眨巴眨巴眼:“你又沒說不能讓別人聽見啊…”
無二氣急,就要跟二鳳過過招,順便讓二鳳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當場報仇。
不過報仇沒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花徹一看見他倆像是要打起來一樣,連忙攔了下來:“行了,有那功夫,給我搭把手!這帳篷搭好了,也就能睡了!”
花徹雖說來了好幾天了,但是帳篷一直沒搭,她一直在蝸居山口兩頭跑,索性也沒弄。
“快快快!早點睡覺,早點起床,指不定,明天就有人來義診了。我瞧著這些人,也不是那麽抵觸。”
二鳳撇撇嘴:“他們就是呆夠了!”
花徹一邊整理帳篷,頭也沒抬:“話也不能那麽說,我在這才幾天,我也呆夠了。荒郊野外幹什麽都不方便,我也不想在這呆著。”
二鳳頓了頓:“說的也是。”
無二:“真希望這事趕緊過去。”
花徹收拾好,從蝸居取出了幾個果子,丟給無二和二鳳:“接著。”
啃了一口後,花徹說:“哪兒那麽簡單?魔門一日不除,這事就沒完沒了,即便是邳城的結束了,但地藏大陸小城鎮何其多?四通八達的數不勝數,單靠防,怎麽可能防得住?”
二鳳遲疑了下:“那照小姐得意思是…”
無二也看著花徹。
花徹揚眉:“自然是…直搗黃龍!”
晏殊離開山水城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因為之前想通了,所以晏殊也沒執著於去找清知,一路徑直去了邳城,但是沒想到,在路上晏殊被攔下了。
從山水城去邳城,途中要經過清水鎮。
話說當日花徹幾人是把清水鎮的情況解決完之後,確定無誤後,把後續工作交給了清水住持,這才趕去了邳城。
但是誰曾想,清水鎮的死亡事件並未結束。那些沒有逃出清水鎮,留在鎮裏被變成了怪物的村民。
平日裏便是看著很是正常的樣子,但是到了夜半子時,竟和之前被抓的時候的樣子,一般無二。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傾向。
這些村民白天要外出做工,晚上身體又不受控製,成了那副樣子,幾日下來身體就變得愈發疲憊。
晏殊是藥宗的掌教大弟子,出門在外遊曆時,雖說不會進行義診之類的行為,但是碰到一些疑難雜症還是會出手。
晏殊經過清水鎮的時候,就見一個瘦弱的男子,青白著臉,眼下一片青黑,儼然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但是這對於晏殊來說,他會覺得這是很正常的情況,畢竟作為一個村民,眼下到了九月下旬,正是農忙時節,累是正常的。
所以晏殊在經過清水鎮的時候,聽到這些村民在路上喊累,並未覺得有何不妥,隻是在其中有個人暈倒在地的時候,晏殊出了手。
清水鎮很是落後,基本沒有什麽正兒八經可以看病的醫館。早前那個可以看病的村醫,由於前段時間清水鎮上發生的怪事,已經搬離了清水鎮。
晏殊為何知道?是因為…
“二虎暈倒了!怎麽辦!快找大夫!”
“你說得輕巧,這時候,鎮上哪兒有大夫!”
“鎮上那個遊醫早就搬走了!”
“那可怎麽辦啊?這去別的鎮上請大夫過來,別說人家肯不肯來,這一來一回就要兩天時間!二虎可怎麽辦啊!”
也是因此,迫不得已,晏殊留了下來,給那名叫二虎的瘦弱男子把了脈。
這下可算是壞了事。
晏殊自認為,在這地藏大陸上,他的醫術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這人身上出了什麽事兒,隻要把上一脈,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但是現在晏殊根本無法得知,這二虎的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二虎的脈象一團糟,即便是害了大病,將死之人,也沒有如此混亂的脈象。晏殊也不是沒有探過走火入魔的人的脈象,但是他也清楚,即便是走火入魔的人,他的脈象也是逆向而轉,根本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猶如一團亂麻。
情急之下,晏殊抓住了旁邊一個男子的手,那個男子下意識的就要掙脫,晏殊抬頭一眼,那男子瞬間動彈不得。
晏殊這才把手放在了他的脈搏之上,但是奇怪的是,這人除了方才被他那一眼瞪的緊張,心跳過快以外,根本毫無異常。
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驚呼:“快來人啊!又有人暈了!”
很快便有人趕了過去,晏殊聽見有人在問:“這又是誰啊?”
那人紅著眼:“是小鎮附近的葛大叔,我倆一塊兒從田裏回來的,路上一直好好的,葛大叔還跟我有說有笑,我就轉個眼兒,湊個熱鬧的功夫,就聽見砰一聲,葛大叔暈了!”
晏殊連忙趕了過去,先是探了鼻息,確定這人還活著之後,摸向了他的脈搏。
果不其然。
這人的脈象和二虎一樣,一團亂麻,根本什麽也看不出來。
晏殊皺著眉,問了剛才說話的人:“你是誰?方才同這個暈倒的人在做什麽?”
那小子紅著眼,跟晏殊說,他是跟葛大叔住鄰居的鐵柱,然後把方才說的話,跟晏殊又說了一遍。
晏殊眉頭緊皺。
毫無預感,轉個眼兒的功夫?人就倒地不起。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