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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與其說變了不如說累了

  沙圖來的時候,便直接挑明了,萬衝起初還惱羞成怒,企圖把沙圖趕出門外。他好不容易把邳城搞得有模有樣,一躍從破落的小山城變成了如今的貿易大城。


  其中辛勞,他人可曾知曉?可如今這人竟無視他的辛苦,張口便說要把邳城作為他散播疫毒的根據地。


  萬衝怎麽可能會同意?

  此舉不就是在往他的心口捅刀子嗎?


  沙圖被趕出門外也不羞惱,隻給萬衝留了一句話:“魔門給你的,你都要還回來。”


  萬衝一直記著這句話,且夜不能寐,日日驚夢。沒過多長時間,他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邳城內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鬧事,莊稼被廢,家中遭偷竊,店裏晴天白日的有人進去明搶,越來越多的人找上他這個城主,起初是訴苦。


  後來,聲音慢慢變了。


  他們說,他這個城主名不副實。他坐上這個位置後,沒有為邳城做出什麽貢獻,到了如今,邳城內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竟不聞不問。


  有人為他辯解,說城主為了他們。做了許多的事,如今田裏能夠種莊稼,外出也很是方便。而且如今城裏很是繁榮,這都要歸功於城主。


  可很快這個聲音就被淹沒了。


  他們說,在其位謀其政。他們說這些不就是他這個城主應該做的嗎?


  越來越多的人去聲討萬衝,萬衝該作何感想?無外乎是悲從中來。


  他一心守護的城市,一心守護的城民,不記得他的好,把他做的一切都當做是理所當然。


  就在那麽一瞬間,萬衝便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這群狼心狗肺的賤民,從來看不到本城主的真心。既如此,那就全都去死吧!


  萬衝,至此,墮入魔門。


  萬衝苦笑:“我何嚐不想做一個為城為民的好城主,可是你瞧瞧,這些人哪有半分該我守護的樣子?”


  梵迦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萬施主,人性百態,你既然坐上這個位置,你就應該早有準備。”


  萬衝低著頭,垂著眼,半晌才低啞著聲音說:“可我不是聖人,隻是一個平凡人,我有七情六欲,我為他們做了那麽多,不祈求他們事事都盼著我的好,但我至少也希望他們,別揪著一點壞不放…”


  梵迦和尚和二鳳頓時沉默了,這件事情,無法評說。


  你若說萬衝有錯,他的確有錯,魔門乃地藏大陸公敵,萬衝入了魔門,便是與整個地藏大陸為底,並且他還幫助魔門中人散播疫毒,隻此一條,他便罪不可赦,當入萬劫之地。


  可若說無辜,萬衝何其無辜。他本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城主,心中有抱負,卻苦於無門。魔門給了他這樣的一個機會,讓他去大展拳腳,他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他想去回報魔門,但是心底存留的那是善良,不允許他把報恩和傷害城民畫等號。


  所以剛開始,萬衝聽了沙圖的所說之後,勃然大怒,把沙圖趕出了城主府。


  其實不說旁的,光是這城裏的改變,沒有一個人能夠否認萬衝的辛勞。可是這世道人性百態,總有那麽狼心狗肺的人,永遠不記得別人的好,總是揪著別人的一點小差錯,死咬不放。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與其說是萬衝變了,不如說是萬衝累了。


  為了這麽一群在遇到困難時,不會和他同心協力也罷了,而且還會在背後捅一刀的人,我也這麽覺得,他真是瘋了!這麽多年,竟然這麽盡心盡力!


  三人之間很是沉默,二鳳與梵迦和尚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而萬衝陷入了回憶當中,無法自拔,周身的氣壓很是陰暗,隱隱帶著點苦澀。


  最後還是二鳳打破了僵局:“你所說的那個沙圖,如今在邳城嗎?”


  萬衝回了神,有些猶豫:“我也不是很確定,在我帶人出城時,沙圖還在城裏,但是他平時行蹤飄忽不定,如今距離我離開邳城已經過了一個晚上,我也不確定他現在是否還在城裏。”


  梵迦和尚低吟,問:“萬施主,沙圖他明目張膽的在城裏散播疫毒,那他的手裏是不是應該有解藥?沙圖把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你,不知萬城主手裏可否有解藥?”


  萬衝苦笑:“哪有什麽解藥…這疫毒本就是無解的,被這些人背叛,我的心裏可曾好受?本就是抱了必死之心,如果然我也不會同意讓沙圖在城裏散播疫毒。”


  二鳳同梵迦和尚對視一眼,點點頭,對萬衝說了一句:“萬城主在此地稍作休息,我的還有是要做那些人是安全的,沒有性命之憂,萬城主大可放心。”


  萬衝點點頭:“我自是放心的,尊主大師若是有事,便去忙,不用管我。”


  梵迦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如此,萬城主我們便先走一步。”


  二鳳對梵迦和尚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上,梵迦和尚會意,低垂著眼跟了上去。


  梵迦和尚:“怎麽了?”


  二鳳皺著眉:“和尚你聽著,萬衝這話,可有什麽問題?”


  梵迦和尚:“說不明白,他說的時候貧僧一直用佛門心經照著他,若是他說的是謊話,心經會告訴我。可是從頭至尾心經都沒有什麽變化。而且他說的也不是什麽秘辛,稍作調查便能知道。”


  二鳳:“那如此,這人可用嗎?”


  梵迦和尚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身後就出現了一個聲音。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


  還沒回頭,梵迦和尚身先一僵,靈力運轉,便準備先行一步,逃之夭夭。


  誰知還沒動,就被人按下了:“和尚,跑什麽?不認識你婷婷哥了?”


  來人,正是藍廷。


  二鳳看見藍廷,很是驚訝,拍了藍廷肩膀一下:“啊呀,你這小子,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有空來這裏?你跟和尚什麽關係?怎麽看著好像怪怪的,很熟嗎?”


  二鳳看見藍廷很是驚喜,嘰裏呱啦問題問了一大堆。藍廷很是無奈,“你問這麽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那邊被攔著沒能走掉了的梵迦和尚,僵著身子,渾身靈力盡顯,看著這兩個人很是相熟的樣子,生怕這倆人突然合起夥來圍攻他。


  二鳳攬著藍廷的脖子,笑眯眯道:“都行,你隨意說,好不容易來了,走!咱去喝兩杯?”


  說著二鳳瞥了梵迦和尚一眼,悄咪咪的湊到藍廷的耳邊說了一句:“你看他是個和尚,其實他就是個酒肉和尚,酒不離身,那腰間別的大葫蘆裏裝了不少好酒,都是難得一見,今天你來了,咱非要逮著那個和尚,讓他大出血不行了!”


  藍廷目光幽暗,笑得邪魅:“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嚐嚐。”


  梵迦和尚心裏更虛了,無時無刻不想趕緊走。就連葫蘆都丟給了二鳳:“施主,酒葫蘆給你們,你們喝好!突然想起來貧僧還有點事沒做,貧僧得趕緊離開了!”


  二鳳很是驚奇,雖然這個和尚隻來了半天,但是他把他的性子摸得很是透徹,沒別的,就小心眼兒,愛記仇還摳門。


  但是這麽摳門的他,今天居然舍得把一整個酒葫蘆都給他,這其中必然有什麽貓膩。


  二鳳問:“你今天怎麽這麽大方?難不成我藍兄的麵子就這麽大嗎?你居然連酒葫蘆都能舍棄了!簡直了!”


  梵迦和尚隻得幹笑,轉身便要離開。藍廷再次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和尚,不陪你婷婷哥喝兩杯嗎?”


  梵迦和尚別過臉:“不了不了,貧僧不愛喝酒。”


  藍廷:“這葡萄酒香醇,但又不醉人,喝吧,沒什麽事。至多睡一覺便好了。”


  二鳳也上前勸導:“就是啊,什麽事兒你這麽著急要去做?要不還是先在家裏吃個飯吧,吃完飯再做別的,如何?”


  最終在邳城外的山口這裏,架起了一張小方桌。桌上坐了三個人。左邊藍廷,對麵梵迦和尚,二鳳坐在正中間。


  本來藍廷要跟梵迦和尚坐在一起,但是二鳳突然臨插一腳,就變成了如今這個位置。


  不過梵迦和尚對此還算是滿意,雖然麵對麵很是尷尬,但是至少現在這個樣子,他能看見對麵的反應,如果到時候他要出手,他也好躲不是?


  關於酒這件事兒,梵迦和尚深知自己是沒理,不占理的那一方,所以一早便想好了怎麽躲。


  二鳳給藍廷斟了一杯酒,問:“婷婷,你今天怎麽突然來這了?之前不是一直在靈啾山修煉的嗎?”


  藍廷一口幹,“這不是出關了麽,便想著許久沒在大陸上露過麵,索性到處逛逛,結果誰知,竟收到了老二的通知,說要我去找一個和尚。”


  二鳳看了看梵迦和尚:“就是梵迦大師吧?”


  藍廷點點頭:“沒錯。”


  “對了,你們方才在說什麽?老二那會兒催我催的厲害,這地方看著很是怪異,那地方怎麽聚了那麽多人?這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嗎?”


  梵迦和尚全程縮進脖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從始至終不說話,酒也不敢喝了。


  二鳳這才幽幽開口:“地藏大陸…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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