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梵迦要做什麽
花徹輕歎一口氣:“你不知道,近日我在控製和尚的飲酒量,那個酒壺裏僅夠他三天的量…”
花徹抓著玉舒的手越發收緊:“那和尚近日為了壓製封印,費了老大的力氣,我擔心…萬一酒沒了…他扛不住…”
玉舒搖了搖鈴,通知了一個人,才拂著花徹的背,輕拍安撫:“別慌,我通知了靈台山的人去找和尚,不會有事的。”
花徹很是自責:“若非是我非要他控製酒量…他也不會…”
玉舒掰過花徹的腦袋,貼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徹兒,不要胡思亂想,你也是為了他好,現在梵迦靠著大量的酒壓製住了封印,等時間長了,便會需要越來越多,永無止境,梵迦雖是靈尊之體,但他的肉身已經被酒侵蝕,這點徹兒不是很清楚嗎?若非如此,也不會要求梵迦控製酒量啊!安心,安心寶寶,相信我,梵迦會沒事的,好嗎?”
花徹輕歎一聲,“但願如此…”
“大師,全寺二百三十六名沙彌已準備好,不知何時出發?”
梵迦和尚冷著臉:“即刻出發,前往山口,務必攔截所有意圖出逃山口的人!”
那個主持模樣的和尚抬起頭,看著麵前帶著麵具的人,神色猶豫,“大師…也去嗎?”
梵迦和尚頓了頓:“貧僧不去了,你們準備一下便出發吧。”
寺廟是離邳城最近的巒山寺,主持法號梵孺,梵迦和尚來的時候便是如今這個模樣,臉上帶著一方麵具,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若非他身上有梵音寺的手牌,梵孺定然把他當“神秘來客”處理了。
梵孺退了下去,帶著一眾弟子前往山口,梵迦和尚見眾人都走了,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座位上。
整個身子像是控製不住一般,渾身痙攣,抽搐,某色一會兒正常,一會兒變紅,梵迦心中苦澀,或許等不得三天,他便不是他了…
但是,在那之前…梵迦和尚神色堅定,仿佛做了什麽決定一般…
大壯走了,四個人的隊伍,如今隻剩下花徹跟玉舒二人,二人臉上再沒有了,當時才出發時的輕鬆,都是繃著臉,滿身都是嚴肅。
因著花徹身上有傷,再加上情緒波動挺大,玉舒不同意花徹一到了就開始忙碌,強硬決定必須要等到傷好了才可以。
城門這裏有重兵把守,說來也是因為,自從城主大人宣布了城裏害了疫病之後,城裏人人自危,再加上有些人心理作祟,一時間,城中犯案數量巨增,迫不得已我們這位“愛民如子”的城主大人,在城中各處都設上了排查點,生怕再有鬧事者。
特別是城門口這裏,城主不限製他們的去留,但唯有一點不得打架鬥毆,不得燒殺搶掠。
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往城裏走的人基本見不著,多數都是往外跑的。玉舒認為,若是此時大張旗鼓的駕著馬車往城裏走,勢必要惹人關注,那他們的安穩日子就結束了,就更別說要讓花徹養好病再去接手這邊的事了。
思慮再三,玉舒決定,攬著花徹,夜半時分,翻越城牆進入邳城。
進了邳城之後,玉舒也沒放鬆警惕,雖說那些垃圾不會傷著他們,但若是有人來打擾,也是很浪費精力的。
邳城中也有百曉閣,花徹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百曉閣東家的身份象征玉牌,便跟玉舒通了氣,去了百曉閣。
在邳城如今人人自危的地盤,即便是入住客棧,也不安全,沒人能保證,現在的客棧老板沒壞心!
所以,唯有百曉閣,是安全的。
因為有玉牌在,花徹二人很容易就見到了百曉閣邳城的分店長,那人便是一副典型的商人模樣。
嘴唇兩邊掛著八字胡,穿著金黃的外袍,手裏捏了兩個核桃,不停把玩。一眼瞧上去,便很是精明。
此人,姓黃名習,是邳城百曉閣分店的店長。
那人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手裏拿著花徹遞上去的玉牌,不知道要打什麽壞主意。
不過花徹一眼便瞧出了那人不老實:“黃店長,若是還不能憑玉牌分辨出本少主的身份,那便仔細瞧瞧本少主的臉,這張臉,可是夜叔定下了我的身份後,便連夜加急送予的,可莫要說,黃店長沒印象。”
黃習聞言頓時一激靈,老老實實的把玉牌還給了花徹,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少主這話說的,小人哪兒敢啊!不過小人也是初上任,這牌子也是第一次見,少主本人比畫像更顯出色,黃某眼拙啊!”
花徹這會兒根本聽不進去黃習拍的馬屁,擺擺手一臉不耐煩:“黃店主也別客套了,這時間也不早了,不知我二人要在哪裏休息?”
黃習一臉猶豫,話還沒出口,便被花徹堵了回去:“怎麽到了我百曉閣,竟還要我一個少主出去找客棧住嗎?”
黃習一抖,頓時感覺周身一冷,哪兒還敢反駁:“哪兒能呢!少主,還有這位公子,請!樓上頂層是為您專留的房間!”
花徹來了興致:“專門留的?黃店長沒說大話吧?”
黃習低頭哈腰,“閣主上次不僅把少主的畫像傳來了,一並送來的,還有一條命令及一張圖紙,令名下所有百曉閣都為少主備上住處,房間布置同少主的住處一模一樣,盡量讓少主去了哪兒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花徹點點頭,有些懷念,說來,出門很是著急,她的熊本熊沒能帶來,平日裏忙想不起來,這會兒突然提起,倒是很想念那個大娃娃。
因著花徹如今男子裝扮,頭上盤的是男子發髻,衣袍為了襯發型,選的也是偏中性些的,如今整體看上去,倒是很像一個翩翩少年郎。
黃習那會兒算盤敲得劈裏啪啦響也是因為如此,之前總部傳來的消息是,少主是女子,但是方才來的,兩個人,一個是亭亭玉立貴公子,另一個看上去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少年,怎麽也不像是個女娃娃,更別說什麽少主了。
但就是這樣,他們兩個人手裏居然拿著玉牌,而且那枚玉牌是真的,是真的象征著少主身份的玉牌。黃習那會兒心想,這倆人定然是冒充了少主身份,說不準少主還遭他們所害,若是能從他們口中套出少主的下落,那便是大功一件!
但誰曾想,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少年,居然是個女子,這人真的是少主!這下可算是搞了一個大烏龍,不過,黃習心裏鬆了一口氣,幸虧沒把這話說出來,隻敢在心裏想一下,不然這臉真是丟大了!
到了頂樓之後,黃習的神色頗為古怪,看著同花徹站在一起的玉舒,猶豫老長時間,才遲疑地開了口:“這位公子…不如隨黃某去天字號樓休息?這天色不早了…”
玉舒撇著嘴沒出聲,隻是周身的冷氣愈發濃烈,花徹一看便知道,這人是又在鬧別扭,對著黃習擺擺手:“無礙,你忙你的去!這邊不用管了!快走吧。”
花徹捏了捏眉心,把玉舒拉到桌邊坐下:“阿舒,我想同你討論一件事。”
玉舒點點頭,花徹才開了口,很是猶豫:“阿舒,之前有過女子嗎?”
玉舒皺著眉,“是什麽意思?”
花徹:“隻是字麵意思,阿舒有沒有同女子同房過。”
玉舒哧著臉,搖頭:“這種事情當然沒有了!”
花徹:“那…為何阿舒這幾天總是同我睡在一起?”
玉舒:“………”
怎麽說…
花徹見這人不吭聲,歎了口氣:“我知道阿舒是好意,我知道阿舒每日睡覺前都會點上安神香,也知道阿舒是關心我,但我總覺得不大好…”
玉舒眸光幽暗:“徹兒,母親說,想見見你。”
花徹眨巴著眼,似有些不理解玉舒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回答:“哈?”
玉舒拉著花徹的手:“徹兒,我想帶你回家,是我們的家。”
花徹渾身一怔,抿緊了唇,沒再多作回答,她知道玉舒是什麽意思…
花徹:“睡吧,時間不早了。”
說著,花徹便一腦袋縮在被窩裏,一動不動,呼吸綿長,看上去就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
玉舒看著規律起伏的被子,輕歎一聲,把人連著被子,一同攬在懷裏,“晚安,寶貝。”
徹兒是同他在一起了,但徹兒同他分享的,有許多東西,有秘密,有喜樂,卻唯獨沒有悲傷,她的痛苦,好似從來沒有對他訴說,她的心,好像從未對他完全敞開…
他知道徹兒是真的喜歡他,是那種姑娘家情竇初開時,青澀而純真的初戀般的喜歡,唯有歡樂…
可玉舒很貪心,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開頭,相比較而言,他更想有個結果,具體一點,他想和花徹有一個美好的結果。
但花徹又是倔強的,她會接受玉舒對她的好,也會加倍對他好。但是花徹總覺得,她的父母是她的,她需要自己負責,自己把他們找回來,她不想麻煩任何人,即便是玉舒…
這是花徹的倔強,但玉舒總說,這是牛頭梗,不撞南牆不回頭,明明身邊有個超級粗的大腿,可用起來的時候總會選擇性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