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天婚契約
得知了死亡三十三裏被加了巫咒後,花徹顯得興意盎然。
就這個問題,鼓搗了老長時間,玉舒沒有醫藥方麵的技能,插不上手,還不好打擾花徹,那兩個小家夥自顧自的玩,也沒有跟他搭話的意思,玉舒就在蝸居裏麵瞎轉。
小鋼鏰兒很是擔憂小福娃,上次花徹來的時候,小福娃雖然忘了許多事情,行為愈發像是小孩子,但總的來說,人還是好好的。
可是最近花徹忙的事情太多,疲於修煉,導致整個蝸居運行,用的,都是小福娃。
蝸居每運行一日,小福娃就被多消耗一分,他同花徹說的,便是事實,沒誇大分毫。
小福娃如今的狀況很是不好,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如果說小福娃完好的時候,約莫有兩歲孩子的大小,現在,隻有半歲嬰孩那般。
蝸居現在很大,有一個小縣城大小,玉舒在蝸居用不了自己的靈力,隻能慢慢走著逛。
在蝸居不能使用靈力,玉舒還是才發現的。
上次來,待的時間太短,而且根本沒有用靈力的機會。更重要的是,你的靈力還在,隻是無法用出來,所以很難察覺。
花徹也不知道,她也是頭一次帶人回來,哪裏知道蝸居裏除了主人以外,其他人進來,根本用不得靈力呢?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由小福娃來說的,但是因為蝸居擴展得太快,小福娃幻化成靈體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年,根本承受不了突然變大的蝸居所消耗的靈力。
從而導致小福娃日漸被消耗,小福娃本就是蝸居的靈識所化,他的一切都是蝸居給予的,他成也蝸居,消散也蝸居。
但某種意義上,小福娃根本就不會消失,他本就是蝸居的一部分,隻是他生出了神識,雖說很是微弱,但確實存在,但他現在確實在逐漸消散。
最終被消散的,不是蝸居裏的任何一件東西,是小福娃的神識。
小鋼鏰兒逗弄著小福娃,神色很是複雜。
他剛來到蝸居的時候,小福娃還很有領土意識,很是排斥他的存在,再加上當時的小鋼鏰兒,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剛衝破封印,然後就被人契約了,還被起了一個很是難聽的名字,對小福娃也沒什麽好臉色。
當時的兩人,小福娃還能在花徹麵前裝一下很友好。小鋼鏰兒根本連裝都不裝。
直到現在,小福娃愈發粘人,小鋼鏰兒也放平了心態,二人相處得越來越好,可如今…
小鋼鏰兒看了一眼研究台那邊的花徹,歎了一口氣,現在也隻能希望花徹能夠盡快突破。
玉舒用不了靈力,隻能慢悠悠的晃悠,怕花徹到時找他一時間找不到,玉舒也沒跑遠,就在附近轉轉。
但是看玉舒這東瞅瞅西看看的架勢,與其說他是在欣賞,倒不如說他是在查看地形,剛開始沒人注意到他,但是當他來來回回轉了五圈的時候,小鋼蹦兒看向了他。
玉舒確實在查看地形,花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在那裏幹坐著也很是無聊,就想起來上次來的時候,花徹同他說起的在蝸居裏麵另外建造一所房子。
正趕上這會兒沒什麽事情,玉舒決定把這件事兒提上章程,這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看看這裏麵哪裏的位置比較好,空間比較大,可以用來建造房子。
看來看去,玉舒選了與原始地區相隔不遠的一片空地,在那裏比劃半天,小鋼蹦兒看了又看,拉著小福娃走了過去。
小鋼鏰兒:“你在做什麽?”
玉舒低頭看了看約莫剛過他膝蓋的小家夥,“在選建房子的地方。”
小鋼鏰兒點點頭,“你在蝸居裏麵屬於外來者,使用不了靈力,會比較麻煩,可需要我來幫忙?”
玉舒愣了神,“外來者?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本尊使用靈力呢?”
小鋼鏰兒撇了撇嘴:“雖說很不想承認那個家夥是我的主人,但是蝸居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即便是同主人有血緣關係的家人進來,也是如此。”
頓了頓,“但是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使用靈力。”
說著小鋼鏰兒便抬頭看向了玉舒。
玉舒眼前一亮:“什麽辦法?”
小鋼鏰兒眯著眼:“與主人締結天婚契約,以天道為證,方可萬物共享,但若契約完成,便如同蝸居同主人的關係一般,永生永世不可分割。即便是輪回轉世也躲不過。”
玉舒抿緊了唇,沒再說話,締結天婚契約,永生永世不可分割。天婚契約,他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但無疑,這對玉舒而言,很具有誘惑力。
但是他遲疑了,沒有立刻回答,小鋼蹦兒見他如此,拉著默不作聲的小福娃走開了。
玉舒為何會遲疑?因為花徹。玉舒從來不會打無準備之仗,可之於花徹而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不可預知的。
花徹拒絕他,他不可以預知。
花徹躲著他,他有所預感。
他黏上去,花徹厭煩他,他早有準備。
花徹願意同他在一起,他欣喜萬分,從未有如此開心。
可與此同時,患得患失找上了他。
那個萬事有準備的尊主大人找不到了,隨之出現的更像是一個談了戀愛興奮過了頭的傻小子,愣頭青。
花徹之於他而言,是所有的不確定,所以他遲疑了,他猶豫了,他根本不敢確定,花徹到底願不願意同他締結天婚契約。
這不是一輩子的事。不光是花徹,就連他也在想,他是否願意。
這個問題暫時過去了,二人之間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過這個問題。
花徹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她一門心思栽在了研究上。
但其實根本研究不出什麽東西,因為巫咒這種東西是很玄妙的存在,它不屬於世間五行的任何一種。
她開始搗騰的時候,小鋼蹦兒告訴她不要白費力氣,她還很是不服氣,結果廢了老長時間,取出來的樣本都用了個幹淨,卻還是一無所獲時,花徹才明白,小鋼蹦兒根本不是看不起她,那根本就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見她停了下來,玉舒和小鋼鏰兒他們都過去了,見她喪著臉,小鋼鏰兒開了口,“早和你說了,不要白費力氣,偏不聽,現在可好?”
花徹無力癱倒,說話都有氣無力:“你懂什麽?我這叫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
小鋼鏰兒翻了個白眼:“你就是牛頭梗,倔到底,還說的那麽好聽!”
花徹無語凝噎,沒再回話,他這是累慘了?大腦都放空,反應很是遲鈍,倒是覺得小鋼鏰兒說的也沒錯。
玉舒走過去,把人攬在懷裏,柔聲道:“累了嗎?”
玉舒一湊過來,花徹就聞到了好聞的香味兒,忍不住蹭了蹭:“那會兒在勁頭兒上,沒覺得累,現在停下來了,倒是覺得渾身酸軟無力。”
花徹趴在玉舒懷裏使勁吸了一大口氣:“阿舒你用的什麽洗衣服,怎麽這麽香?”
玉舒拍了拍花徹的腦殼,笑罵:“臭丫頭!我們的衣服都是一起洗的,一直都是這個味道,你今天是聞了太多奇怪的味道,才會覺得本尊香!”
花徹也不生氣,不依不饒:“才不是,明明就是阿舒今天格外的香!”
花徹才不會承認呢!不過也是真的,今天聞到的奇奇怪怪的味道,太多太多,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嗅覺。
血腥味兒,怪物病變的腐臭味,實驗混合後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花徹為了分辨,從頭到尾聞了個遍,其實說累都還好,最嚴重的就是聞了太多奇怪的味道,導致她現在頭暈腦脹。
玉舒還在蝸居,花徹不好意思就在池子裏泡澡,所以拉著玉舒衝著小鋼鏰兒擺了擺手,出去了。
隻是不巧的是花徹才剛剛從蝸居出去,就碰到了守在她門口的項琛,眉頭皺得老高。
項琛看見花徹出來就跟了上去。
花徹見他默不作聲,隻是跟著,便就由著他,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把他忽視得徹底。
最後項琛還是沒忍住,畢竟是他有求於人,開了口:“花小姐…”
隻是話沒出口,花徹就打斷了他:“將軍今日幫了我不小的忙,作為回報,我送將軍一瓶絕疫丹,可以有效防止被感染瘟疫,其他的,我便無能為力,至於丹藥怎麽用,送給了將軍,將軍便自行看著辦。我還有事,將軍請自便!”
項琛接過了丹藥,沒再說話,低頭看了眼裝著丹藥的玉瓶,心情很是沉重。
那姑娘說的話不好聽,但又有什麽錯呢?
項琛捫心自問,他為何執著於要救項國?先皇寫了詔書,他看了,是真的傳位於項衛,其中沒提到他半分。
新皇登基當日,便要置他於死地,毀他名聲。平日裏口口聲聲說跟他好兄弟的人,出了事,默不作聲,項琛自問,他為何要執著於救這些人?
攥著玉瓶的手越攥越緊,項琛陷入了魔怔,手,鬆了緊,緊了鬆,反反複複。
最後釋然,那些人死活都與他無關,可天下百姓,總歸是無辜的啊,既有一線生機,那便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