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豪噠集團大樓裏,一群群都市男女正在為了工作而忙碌。在他們的經理辦公室裏,張揚揉捏著自己的鼻梁,一副情緒焦躁的樣子。他剛剛送走了一個他眼中的瘟神,這個人就是林子涵。
張揚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世界上會有林子涵這樣的女人。而此刻正在大樓外的林子涵也想不通,為什麽世界上會有張揚這樣的男人。
這世界很小,也很大;心和心相連時,這個世界很小;心和心相斥時,這世界太大。林子涵和張揚注定會覺得世界很大。兩個沒有愛情的人之間,兩個價值觀、世界觀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又怎麽會走到一起呢?如果是以前因為利益,張揚或許會委曲求全的接納林子涵,可是現在,現在的張揚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張揚了。現在的他不能說是從事業型男人轉型成了家庭型男人,但絕對是個以家庭為重的好男人。
如果現在有人跑到林子涵身邊對她說,你放棄吧,張揚現在是個好男人。林子涵一定會冷哼一聲之後回上句這世界哪裏有什麽好男人。
此時的林子涵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為她覺得,張揚如果是在公司外,自己去找他糾纏,就顯得方便多了,或許那樣自己真的會讓張揚回到自己的身邊也說不定呢。
天色開始有些昏暗,街邊的路燈已經逐漸的開啟了。城市裏的上班族們也逐漸開始了收工行動,算計著一會兒該去哪放鬆,或者想著今晚該給家人做什麽飯菜。林子涵把車開的很慢,這並不是因為深圳在堵車,而是因為她在尾隨著另一輛車,張揚的車。
說起這事,林子涵就氣,張揚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居然把停車的地方換了,要不是自己堵在停車場出口,恐怕根本就沒法子和他相遇。可等林子涵見到張揚的時候,張揚早已經在開著車揚長而去,隻留下了滿臉驚詫的林子涵。
開著車準備去商超的張揚怎麽也不會想到,此時正有人在打著他的主意,而且會像塊膏藥一樣粘著自己。發現了張揚離開的林子涵開上了車,徑直追去。
深圳,某商超的地下停車場。張揚開著車子努力的尋找著車位,他的後視鏡裏忽然出現了另一輛車的身影,那是輛一眼就可以確認車主性別的車,但對於張揚來說,這是個很容易確認車主身份的車,那是林子涵的車。
張揚不知道林子涵想做什麽,索性停了車在一旁觀望,而林子涵看到了張揚的行為,便下車,徑直走向了張揚的車。
林子涵敲打著張揚的車窗,對張揚喊著“你給我下來!”
林子涵的舉動顯然讓張揚很反感,張揚並沒下車,隻是搖下車窗,冷冷地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要怎麽樣!”
“哼,我想怎麽樣,你說我想怎麽樣,姓張的,你覺得老娘那麽好欺負是嗎?還是那句話,你要不。”
林子涵的話被張揚打斷,“我要不答應的你的事,你還想怎麽樣?”
就在林子涵和張揚糾纏的時候,停車場的保安趕了過來,衝著他們喊“哎,車停車位去,這裏不許停車!”說著就來驅趕他們。張揚再次揚長而去,將一臉悲憤的林子涵丟在了原地。
林子涵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張揚,算你狠,你給老娘等著!”,一旁的保安哪裏管林子涵的心情,兀自地對林子涵繼續進行著驅趕。
林子涵忽然間用驚人的音量喊了起來,“吵什麽吵,信不信我投訴你!”。
顯然林子涵的這一嗓子把保安嚇了一跳,但林子涵又哪有去和保安計較的心思,自顧自地開車離開了,把一臉茫然的保安留在了原地。
看著林子涵離開的樣子,保安擦了一把汗,自言自語道:“額滴娘哎,城裏的大姑娘小媳婦的都這麽凶嘛!”
林子涵的車一路狂飆,與這個城市裏這個時段的車流顯得格格不入,她憤怒、她鬱悶她想找個什麽發泄,可又沒有什麽可以供她發泄的,所以隻能用車速來宣泄了,此刻交規什麽的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對於她來說,此刻這個世界沒什麽是自己要考慮的。此刻她是瘋狂的。
夜幕初降,街頭的形容越來越多起來,人龍中有人行色匆匆,有人輕鬆自在。這個城市似乎充滿了冷漠的氣息,這是經濟發展的結果,人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了,彼此也就生疏了。林子涵在這個城市沒有什麽親人,朋友也不多,這種冷漠她自然是懂的,看著冷漠的城市,冷漠的人,她忽然想通了,在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一個張揚;比張揚有錢的人也不止一個,之間何必為了一個人而耽擱了前程呢?
深圳,夜,某酒吧裏,人正在慢慢進場。這裏才剛剛開始營業,人少很正常。在這個城市裏,幾乎所有人都有著自己的夜生活,酒吧和夜店也因此而興盛了起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獵人,同時也是獵物。在這裏男人隻要有錢,女人隻要有相貌,就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的獵物,每個人也都被別人當成了獵物,但沒人介意。
一群群或衣著光鮮靚麗、或性感暴露、或成熟冷豔的女人陸續進入酒吧,這些人是來撈金的,或者說是來拿自己的青春來賭的。隻要男人有錢,或者有權,她們就可以為他服務,她們喜歡這個地方,這裏的工作不勞累,這裏自己不僅可以輕鬆的賺得不菲的金錢,還能幫她帶來各式各樣的讚許,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走運就會釣到一條大魚,麻雀變鳳凰。你不必嘲笑她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地方存在著這種人,有太多人有這種想法了。隻是每個人的表現方式不一樣而已。
今天酒吧裏的人似乎比往常少了不少,似乎是因為這裏是新開業的,沒有吸引太多客流的原因吧。這家酒吧裏的富家公子和成功男人其實很多,因為這裏環境好,喧鬧之中還能覓得一絲清淨,這種似乎有些矛盾的配置吸引了不少人的光顧。
舞池裏,男男女女在五彩霓虹的照映下、在音樂的襯托下,扭動著臀部、搖曳著腰部、搖擺著脖頸,他們自顧自地瘋狂。這是他們想得到或接觸到的,最好的消遣方式,每當夜幕降臨,這裏就是他們的天堂。
古人縱情於聲色犬馬,而今人沉迷於酒色財氣;無論古今,人類都無法擺脫自己的欲,貪婪是人類的本性。而這裏是他們表露欲,展現本性的一個最好的舞台。
酒吧的舞池裏現在已經人滿為患了,他們時不時的和陌生人相撞、和陌生人貼身,雖然彼此陌生,但在音樂和燈光的刺激下,他們彼此纏綿,雖然隻有一刻,雖然稍後將會形同陌路,但誰又在意呢。
在變幻無常的燈光下,酒吧的牆壁顯得金碧輝煌。這裏四處都用了特殊材料包裹,燈光反射效果極好。整個酒吧是由十幾間房間連起來改造而成的,現在的酒吧裏中央是個大舞池,舞池裏充斥著各色人等。和舞池遙遙相望的是一個大舞台,幾個歌手正在那裏賣力的演唱著他們心中的藝術,看上去很賣力、很敬業,隻可惜沒幾個人關注他們。酒吧的四周是一個個的外置包間,包間的沙發上各式各樣的人彼此調侃、笑鬧著,其中不乏在尋找著獵物的男人,這些人大多是成功人士。在門口和各個包間銜接的地方,有一個舞台,台子很小,但卻很吸引人的目光,上麵有幾個身材火辣、衣著性感的妙齡女郎正在上麵扭捏搖擺、搖曳曼舞著,她們嫵媚動人,在很多人眼裏她們就是妖精,可以勾人魂魄,在她們自己看來或許也是如此,如果你常去這裏,你會看到,一些跳完了舞的女孩,會陪著某一位顧客一同離開,次日又帶了一個新的名牌包包。剛剛進來的那群女孩,就分散在這樣的一個場所之中。
在酒吧裏,女人總是有機會賺到錢的,隻是要看你的姿色、膽量以及意願,但林子涵不願意隻是簡單的賺少許的零花錢,她要的是大錢,是巨款。
酒吧的門口,在迎賓女郎的注視下,一個女孩走了進去,她穿著一件黑色低胸包臀裙,配著一雙細高跟的裸踝涼鞋。鬆散開的頭發把她整個人襯托的嫵媚而又高貴,裙子真的很短,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走光,這注定讓她將成為男人們矚目的對象,或許她會成為今天的焦點吧,她有這個資本。迎賓女郎雖然一直帶著微笑,卻已經有些嫉妒了,畢竟沒幾個女人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後回沒有敵意。
這個女孩就是林子涵,在短暫的瘋狂和大徹大悟之後,她努力地把自己打扮的漂亮起來,她要去尋找新的獵物,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快些脫離現在的這種日子。沒錢的日子,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天都是痛苦的。
從林子涵進入酒吧那一刻開始,她就成為了焦點,無數男人為她側目,無數女人因她而自慚。在這個狩獵場中,林子涵已經打定了決心,她隻做獵人,決不做獵物。她自信自己做到的。
林子涵沒急著去找自己的獵物,而是在一旁坐下,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她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讓獵物主動上鉤的魅力。
沒用太長時間,就已經有了不少男人在林子涵的身邊出現,又被請離。林子涵很禮貌的留給一些不感興趣的人電話,當然,那是個永遠撥不通的號碼,也隻有今晚,這個號碼成有效果。
一個身著藍色休閑西裝的青年男子緩步而來,他手裏拿了瓶不知名的酒,他的手指修長纖細,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穩,每一個動作都把他刻畫成了一個貴族。
男子走到林子涵的麵前,貼的很近,他輕輕地對林子涵說了聲“HI!”,很明顯他是故意的,因為他是在向林子涵吐著氣,或許他覺得這樣很帥吧。沒等林子涵說話,他又對林子涵說話了,“美女,一個人嗎?”
林子涵看得出來,這人應該是哪個有錢人的敗家兒子,雖然不喜歡他的這個行為,但還是決定試著和他聊聊。“是啊,請問有事嗎?”
男子一副很瀟灑的樣子,“漫漫長夜,一個人多無聊啊,要不要我陪陪你?”說著又把臉湊了過來,一副欠打的模樣。
林子涵沒推開他,也沒後退隻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我不是隨便的人!”
男子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陪我一夜,我給你三萬,怎麽樣?外圍女我都不一定會給這些呢!”
林子涵有點動怒了,居然想拿三萬買自己的一夜,這明顯是把自己沒當成好人啊。林子涵玩味地笑著問,“那你想聽我的回答嗎?”
男人笑眯眯的,“當然想啊!”
林子涵帶著笑,舉起了酒杯,“合作愉快”林子涵說。
男人舉起了酒杯想去碰一下,卻被林子涵潑了一臉的酒,露出一副狼狽相,林子涵依舊帶著笑,說:“這就是我的回答,不知道你滿意嗎?帥哥!”
男人顯然沒料到林子涵會這樣,一邊擦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對林子涵說:“你有能耐,你給我等著!”
林子涵對他報以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之後又向服務生要了一杯酒。林子涵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可以不喜歡她,但不能不在乎她的感受。
不遠處坐著的人群裏,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玩味的看著林子涵的行為,對著身邊的一個隨從說了幾句什麽,之後隨從便離開了。他一個人端著一杯雞尾酒走向了林子涵。
林子涵有些鬱悶,怎麽這些年輕的富家公子都喜歡一夜留情,就不肯長期發展呢。
就在林子涵鬱悶不已時,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呢?”
林子涵看了一眼老男人,這是一個穿著一身名牌休閑裝、帶著金絲邊眼鏡的老男人,男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