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才是同性戀

  審訊室裏忽然亮起了燈，使得原本無比昏暗的房間忽然變成了白晝。林子涵被光弄得有些睜不開眼。


  兩名身穿警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中年女人打量了林子涵片刻，用一種惋惜的語氣說：“什麽世道啊，這麽一個姑娘都做起了小偷的行當。”


  “我不是小偷，我是抓小偷的！”林子涵竭力辯解著，身子雖然想要掙脫束縛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年輕的女警察嗬斥道：“老實點，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哪個剛來時不是說自己冤枉，不過像你這樣賊喊捉賊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告訴你，別耍花樣，不然誰也幫不了你！”


  林子涵看著年輕女警，眼神裏充滿了怨毒，可年輕女警卻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就坐回了座位，開始準備做筆錄。


  “我要找律師，你們這是冤枉好人！”林子涵不甘放棄，再次喊了起來。


  中年女人抬起頭，看了看林子涵，搖了搖頭說：“姑娘，你隻要配合我們的調查，是不是冤枉都會有定論的。”


  半小時後，林子涵被葉姍從派出所裏保釋出來。


  林子涵嘟著臉走在葉姍身後，小聲嘀咕著。“幹嘛保我出來，他們冤枉好人，我幹嘛要交罰款。”


  葉姍回頭瞥了林子涵一眼，她們是多年的同學，又豈會不了解林子涵的脾氣。


  等林子涵發完了脾氣，像個孩子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車裏後，葉姍輕聲安慰起了林子涵。“你可真是夠有能耐的，居然在派出所裏大鬧了一通，你知道嗎？今天審你的那位可是市裏下來體驗工作的副局長啊。你這麽一鬧，她臉上也無光的。”


  “她臉上有沒有光管我什麽事？要是忍了，我不也臉上無光嘛。再說我現在不也毫發無損嗎？”林子涵略帶得意的說。


  葉姍撇了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那是你運氣好，這位副局長和我媽是好朋友，不然恐怕有你的苦頭了。”


  林子涵還想爭辯，可卻被葉姍打斷了。“行了，林大小姐，小女子甘拜下風成了嗎？您是見義勇為、大鬧派出所的英雄，我就是個戲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嗎？咱說點別的！”


  林子涵被氣得咯咯直笑，葉姍對待林子涵總是最有辦法的，這次也沒例外。此刻的林子涵和上一秒義憤填膺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好吧，那你說，咱說點什麽？”


  葉姍搖了搖頭，問：“下午有事嗎？”


  “沒什麽事，你也知道，我都賦閑在家好久了，哪會有事嘛。”


  葉姍聽得出來林子涵的語氣裏有著一種無可奈何，就好像是深閨怨婦一般。林子涵是個好姑娘沒錯，可也是個宅女，雖說她不想宅，但一個月裏換了十七份工作的經曆，使得她不想宅也不行。


  葉姍歎了口氣說：“雖然您老眼界高，什麽差事都看不上。我下午給你安排了個約會，對方是個高級工程師，月薪上萬的呢，人也帥，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孤兒，你沒有任何生活壓力。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雖然葉姍的語氣裏充滿了誘惑和對應允的渴望，可林子涵就是提不起興致。


  一個女孩如果在二十七歲還沒有對象，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呢？我想你會說是個醜女，又或者會說是個壞女人，不過事實上真的有條件不錯而且長相優異的女人在二十七歲還處於單身，林子涵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有什麽怎麽樣的啊？孤兒哎，萬一他戀母呢？萬一有心裏變態呢？再萬一……”林子涵慢吞吞的說著她的看法，似乎這世界上的一切在她眼裏都是黑暗的。


  葉姍有些受不了林子涵的磨嘰了，她覺得林子涵比唐僧有過之而不及。在這一年裏，葉姍親自見證了林子涵的兩項記錄，一項是換工作的頻率，還有一項是拒絕相親和追求者的。


  林子涵的家室雖然並不好，可她卻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人，別人可能要學很多年的東西，她幾個月就會了。當她考下了注冊會計師以後，她就已經讓家庭脫貧了，這也是她這麽長時間沒工作卻活得滋潤的原因之一。


  不過物質的創收永遠無法代替精神上的匱乏，雖然林子涵自己不承認，可葉姍還是希望讓林子涵有一段好的愛情，但無論她介紹什麽樣的人給她，結果都是統一的。


  葉姍忽然冒出了一句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林子涵，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林子涵愣了片刻，隨即臉上掛起了一絲邪笑，向著坐在駕駛位上的葉姍靠去。“你才發現嗎？”


  葉姍有些不知所措。“你別鬧啊！”


  “誰和你鬧，你才同性戀呢，你全家都是同性戀！”林子涵忽然變了聲調，在葉姍耳畔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