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七 真真假假16
天明在胡東學和母親之前住的房間裏做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然後在籠子外麵又砌了一堵牆,牆上還留下了一道小門。等於這個大鐵籠子被單獨放在了一個小隔間裏,他還在牆上留了幾個小孔,一來,可以透氣,二來,可以讓隔間裏看到外麵的事物。
天明把胡東學帶到了他原本的房間,一進門兒,胡東學就看到了這屋裏擺著三四個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子,裏麵看起來裝著的全都是動物的髒器。
“這……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胡東學試探著問道。
“爸,我就說你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吧?這不全都是你的女朋友嗎?你怎麽都不認識了呢?”天明走到第一個玻璃罐子前麵,用手指了指:“這不就是你當初把我媽趕出這屋時,帶來的那個麗麗嗎?你看,她的心居然是紅的!我開始還以為會是黑色的呢,真沒想到,我居然猜錯了!”
看著這罐子裏的心髒,胡東學胃裏突然一陣的翻騰,當時就吐了出來。
天明在邊兒上搖了搖頭:“你看看你,怎麽這麽不注意衛生呢?唉,一會兒還得麻煩我打掃!”說著,他又來到了第二個罐子前麵:“這雙眼睛,你不覺得眼熟嗎?這個叫嘟嘟的女孩兒,不是你的最愛嗎?你常常都說,她的眼睛長的最漂亮。不過以我看來,她的眼睛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啊!”
聽完了這些,胡東學吐的更厲害了,他真的沒有想到,以前他帶回家的幾個女孩兒都已經遭到了天明的毒手。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麽那幾個女孩兒都會突然消失了,真沒有想到,她們居然全都已經……
“這個是最特別的!她叫什麽來著?你讓我想想啊,對了,她好像叫可可,對吧?這個可可應該是和你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個了吧?你總說,她的胸部最迷人,不過確實,你看看,還真的是挺漂亮的!”
胡東學突然朝著天明衝了過來,他知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發製人!
他的腿上有傷,所以行動起來速度上自然是比平時慢了一些,他剛來到天明的身邊,天明就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喲,你還想和我比劃比劃啊?”說著,他右手的小刀,就捅在了胡東學的胳膊上,然後他手握著刀把兒,不停的扭動著這把小刀,把胡東學疼的嗷嗷直叫。
“老東西,你今年已經六十多了,你還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嗎?”天明說著,一腳踹到了胡東學的肚子上,把他踹得老遠,他坐在地上,好半天也使不上力氣,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老了。
“既然你不想聽,我就不一一和你介紹了,總之,你這半年多找的那四個女人,全都在這兒陪著你。我這做兒子的,也算是有孝心了吧?我可絕對不會讓你老人家孤獨終老的。”
天明拖著胡東學,來到了裏麵的這個隔間之內,然後指著裏麵那個巨大的鐵籠跟他說:“自己主動進去吧!也省得我動手了!”
“畜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胡東學咬著牙問他。
“我不是說過了,我是一定不會殺你的,我要留著你這條狗命,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麽逍遙快活的。”說完,他用力把胡東學往前一推,又在他背後踹了一腳,直接把胡東學踹到了鐵籠之中。
然後天明用一根大粗鏈子,把這鐵籠鎖了起來,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跟胡東學說:“這個隔間裏,我做了最好的隔音處理,你有力氣的話,就盡管叫吧,看看會不會有神仙來救你!另外,每天,我都會親自來給你送飯的,爸,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咱爺兒倆後麵的路,還長著呢,哈哈哈哈!”說完之後,天明就揚長而去了。
這會兒正值寒冬,這屋裏也沒有暖氣,這鐵籠子裏的每一根鐵條,都向外散發著寒氣,再加上胡東學身上還有傷,他蜷縮在籠子的一角,心想,這輩子恐怕再難有出頭之日了。
剛過了半個小時,胡東學突然發現,牆上的透氣孔裏有燈光透了過來,他勉強的支起身子,來到這幾個小孔旁邊,透過這些小孔,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隔間外麵,天明這會兒居然又回來了。
在天明的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女人,仔細一看,這不是剛才自己帶回別墅的那個姑娘嗎?說實話,這姑娘是他今天自己才認識的,他好像連這姑娘的名字都還沒有問過呢。
“安妮,來,進來吧!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天堂!”天明指著屋裏跟那個姑娘說道。
這個叫安妮的姑娘一進門兒就聞到了一股藥味兒,她捏著鼻子,一臉的不情願:“這是什麽狗屁天堂啊,這裏麵是什麽味兒啊?怎麽聞起來跟醫院裏的味兒似的?還有這瓶瓶罐罐的,裏麵裝的都是什麽啊?”
胡東學這時才留意到,這四個罐子下麵,都裝的有燈泡,點亮的時候,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麵裝的東西,可這會兒,天明並沒有打開這幾盞燈,所以看起來,這屋裏擺的,就是幾個大玻璃罐子,根本看不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麽。
天明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大疊錢,看起來最少也有兩三萬塊,然後隨手就扔進了這個房間,花花綠綠的鈔票,飄的到處都是,然後他又指了指這屋裏:“現在,這裏是天堂了嗎?”
安妮的眼睛一亮,身子明顯往天明這邊湊了一些,但嘴上卻嘟囔著:“我可是你爸爸的女朋友,咱倆單獨出來,要真發生點兒什麽,你可讓我怎麽跟你爸交待啊?”
天明笑了笑,沒有說話,突然又抽出了一疊子的錢,再次撒進了房間:“隻要你今天把我伺候舒服了,這些錢,全都是你的!”
安妮看到這麽多的錢在空中飛舞著,連自己的親爹是誰都忘了,哪還會管胡東學啊。她二話不說就把手裏的包包扔在了地上,然後直接貼到了天明的身上,然後抓著天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壞蛋,你想讓人家怎麽伺候你呢?”
天明笑了笑:“你不覺得這屋裏很熱嗎?”
寒冬臘月,這小子居然說這屋裏熱,胡東學在隔間裏,把他的祖宗八輩都罵過來了,可是外麵的那兩個人,卻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聽到。
安妮聽了天明的話,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你真壞!”
說著,她退後了幾步,站在了那四個玻璃罐子的中間,突然扭動了起來,一邊扭著,還一邊脫起了衣服……
胡東學就這麽眼看著,外麵一番的雲雨,事後,天明靠在床頭上,點上了一根煙。安妮嬌媚的問他:“寶貝,我的服務,你還滿意嗎?”
“嗯,還不錯,行了,這屋裏的錢,全都是你的了,快去把這些錢收起來吧,要不然,一會兒我可能就反悔了喲!”
安妮貼到天明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嬌笑道:“你真討厭!”
說著,安妮連衣服都顧上穿就蹲在地上撿起了那散落了一地的鈔票。
就在她撿的正高興的時候,天明卻偷偷的從床上摸出了一把西瓜刀,但安妮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這些鈔票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她身後的天明,已經露出了野獸般的表情。
“對了,安妮,你人長的這麽漂亮,我很想知道,你自己覺得,你身體的哪個部分,最能吸引人呢?”天明突然問道。
安妮頭也沒回,把腿往外一伸:“他們都說我這雙腳長的最漂亮,可不是我自誇,有一次,我有個客人,是拍廣告的,他就看中了我這雙腳,非要讓我做他的‘腳模’。你難道不覺得,我這雙腳長的很漂亮嗎?”
天明慢慢的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安妮的身邊,低頭看了看:“嗯,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你這雙腳,確實比別的女人漂亮太多了!”
“是吧?我就說……”說到這兒,安妮一回頭,剛好看到天明手裏正拿著一把大刀,嚇得她大叫了一聲,站起身來就往門口跑,可是到了門口才發現,房門已經反鎖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天明一步步的向他靠近:“我就是想把你這雙腳留下來做我的藏品而已!”
安妮還沒再說一句話,天明這一刀就捅到了她的肚子上,然後他回過頭來,盯著牆上的小孔,胡東學感覺,天明的眼睛就好像在看著他自己一樣。
緊跟著,胡東學就這麽親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安妮,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天明的第五件“藏品”。
打這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天明就會用同樣的方法給這屋裏增添一件“藏品”。他還跟胡東學說,這些最漂亮的東西,是他特意“孝敬”胡東學的。
慢慢的,胡東學也麻木了,他看到外麵有燈光時,也不再往外看了。天明鼓搗完新的藏品之後,就會來到這個隔間裏,對著他一痛的奚落。他現在也已經做到了充耳不聞,隨便天明說什麽,他都完全沒有反應。天明發泄完了,就會給他留下一些食物。而每次他留下的食物,都是大塊的熟肉。胡東學從來不去想這些到底是什麽肉,也不管味道到底如何,就隻管閉著眼睛往自己的嘴裏塞。他一直跟自己說,隻要留有一條命在,他一定能夠出去,一定可以翻身,一定可以讓天明這小子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這一天,來的真的是太慢了,胡東學在這鐵籠裏,一住就是三年,眼看著天明的“藏品”從四個,慢慢變成了二十七個。而他自己的身體,卻明顯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說到這兒,天明得意的笑了笑:“我的故事,到這兒就講完了,你們幾位想要怎麽處置我,就悉聽尊便吧!隻可惜啊……”他看了看蔣依依,接著說道:“隻可惜這第二十八件藏品,我是沒有機會收藏了啊!”
聽完了天明的整個故事,琳琳和吳綿早就去洗手間裏吐了幾回了,四大鬼帥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要把天明生吞了一樣,王大也在旁邊不停的用拳頭往牆上捶。我想,他們幾個要不是看我坐在這裏,早就已經衝上去把天明給撕碎了。
鳥嘴一向最沉不住氣,他看著天明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突然站起了身來,衝著我大叫了一聲:“秋哥,我受不了了!”
以我對鳥嘴的了解,他能忍到這會兒才發作,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隻聽他接著喊道:“秋哥,你就把這小子交給我吧,我已經快讓他給氣炸了!”
其實我也是一直憋著一肚子的火呢,要換在以前,我根本就不會讓他把這事兒說完,就直接了結了他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覺得,從蔣依依的事兒,一直到天明這兒,好像總有些什麽,有些不太對勁兒,但我一時又說不出來。
按說,蔣依依和洪亮的事兒,早都已經說清楚了,這天明,也很“坦白”,也已經交待了自己所有的罪行,這當中明明已經沒有什麽了,為什麽我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這時黃蜂剛好走到了我的身邊,小聲的跟我說道:“秋哥,那個胡東學,這會兒應該還在這小子的家裏,我剛才讓魚腮過去的時候,可能是他大意了,居然沒有發現那家夥,要不,我這會兒過去先把他救出來再說啊?”
黃蜂向來都是最細心的人,我本來正想問問他,這整個事情當中,還有些哪不對勁的地方。剛好他這會兒過來了,我就跟他說,救胡東學的事兒,還是交給豹尾去做吧,讓他留下來,幫我分析一下這件事情。
豹尾領命後,轉眼就消失不見了。鳥嘴還在旁邊不停的催促著我,讓我趕緊下令滅了這個天明。
我拉著黃蜂來到了陽台,把我心中的疑問告訴了他,沒想到他聽完了之後,突然笑了起來:“秋哥,最近果然成長了不少,我還以為這當中的問題,就隻有我一個人看出來了呢,哈哈哈哈。不過,這後麵的事兒,和這個天明,還多少有些關係,所以我想著,咱們還是先留著他的為好。那個鳥嘴脾氣太衝,我怕他一會兒真的會控製不住,不如秋哥你一會兒先把天明那小子給收了,等這件事兒全都理清了,再一起處置他們也不遲!”
聽他這麽一說,我這感覺還真對了,我好奇的追問他:“天明的事兒好說,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所說的問題,到底是什麽啊?我隻是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可我想來想去,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呀?”
黃蜂不慌不忙的走到陽台門口,隔著陽台的玻璃門,指了指坐在魚腮身邊的蔣依依:“這小姑娘,可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