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六 我是女神16
“莫莉，你聽話，你先回屋兒去，有什麽事兒，咱們兩口子回頭兒再說！”
“誰跟你是兩口子？兩口子你躺在床上裝病，一裝就是五六年？兩口子，我和你結婚二十多年，都不知道，原來你叫東子！對了，你們兩個剛才說，一百多年不見，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兩個都是……”說到這兒，莫莉不禁退後了兩步。
“東子，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反正你媳婦兒也不是外人，幹脆你直接現出真身讓你媳婦兒看看得了！畢竟夫妻一場，你也不能不讓人家看看你到底長得什麽樣兒啊！”鳥嘴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老胡長歎了一口氣，伸手就要去拉莫莉的手，莫莉趕緊把手背在了後麵，連著往後退了幾步，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老胡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莫莉，事到如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其實根本不是人，我其實是……一個修煉了五百年的野豬精……”
這話還沒說完，莫莉倒吸了一口氣，就這麽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鳥嘴趕緊吹了一口氣，剛好托住了莫莉的身子，讓她緩緩的躺在了地上。
這時，鳥嘴指著老胡說道：“東子，說說吧，這次，你又用這老招數，害了多少人啊？”
“爺爺，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可是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犯錯的，全都是這個女人她……她慫恿我幹的啊！”
鳥嘴直接扭身坐在了餐桌上，把腳踩在了椅子上麵，看著老胡，沒有說話。
“爺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上次您教育過我之後，我真的是已經改過自新了，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這近幾十年，連一次法術也沒有用過，我過的日子，您也看到了。就這樣的條件，但凡我使用點兒法術，我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啊！”
鳥嘴翹起了二郎腿，手托著下巴，依然沒有說話。
“爺爺，我說的真的全都是實話啊！是這個女人，她早幾年的時候，天天跟我鬧著說她要減肥，我就想著，與其去別處去減，還不如便宜了我得了，所以我就又用那招兒，讓她試了試，結果她真的瘦了。可是這個女人太貪心，她一看我這床有這麽神奇的效果，就想到了用這個法子賺錢，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啊……我隻是……隻是借坡下驢罷了！”
鳥嘴麵帶微笑，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老胡跪著往鳥嘴這邊挪了幾步：“爺爺，您倒是說句話啊，您一直不說話，我這心裏一直都沒著沒落兒的……”
“沒有，我沒什麽好說的，你編的故事這麽精彩，我還想再多聽一會兒，你繼續，繼續……”鳥嘴指著他說道。
老胡一聽，知道鳥嘴說的是反話，趕緊連連磕頭：“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東子，一百多年不見，你這說瞎話的水平，一點兒也沒有提高啊，你覺得你剛才說的那些瞎話，你自己信嗎？”
老胡把頭貼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這個女人，明顯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對你的那些爛招數，應該也不會太清楚了。再加上，我聽她剛才說，你之前是長年臥病在床，這件事兒啊，不用你說，我也基本上可以自行推斷出來了！”
鳥嘴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可能是想看看老胡到底會有什麽反應，可是這家夥就一直這麽趴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敢說。
鳥嘴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初，可能真的安生過一段時間，過了些年普通人的日子，後來，你還娶到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媳婦兒。不過之後，一場意外，讓你受了些傷，或者說，是讓別人覺得，你受了傷，你呢，這天秉的懶病剛好也犯了，就借著這個上好的機會，直接倒在了床上，之後的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再下床。這個傻女人呢，這些年來，一直在你的身邊細心的伺候著你，你終於過上了，你最向往的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可是時間久了，你的欲望又開始張牙舞爪了，所以你就又想起了你的那個爛招數。我估計著，你當時一定又是跟她說，你家有一張祖傳的寶床，隻要在上麵睡上一夜，就可以減肥，甚至可以變得更漂亮，這天底下的女人，聽到了這個，又有幾個能不動心呢？於是，你媳婦兒，就成了你的第一個獵物，你利用你的那張破床，吸了她的精氣，同時也給她帶來了她想要的一切。不過隻有這一個女人，根本就滿足不了你日益增長的欲望，所以你又繼續哄騙著她，讓她不知不覺的做了你的幫凶。打那之後，她就又幫你拉來了更多的女人。東子啊，東子，如果我今天不來的話，你的小日子可是真的過出花兒來了呀！就你這個熊樣兒，身邊兒還有個人伺候著你，什麽都不用你幹，而且她還不斷的給你召來些獵物，你根本不用費一點兒的力氣，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我上麵所說的這些，到底猜中了多少呢？”
老胡哼了一聲：“爺爺您就跟親眼看著了一樣，全都讓您老給說中了。不過這一開始我真的不是願意的，要不是這個女人說想要減肥，我也不會又想出這招來的。爺爺，您老人家明察秋毫，這次的主要責任，真的不在我身上啊……”
鳥嘴冷笑了一聲，跟著這屋裏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拍巴掌的聲音，老胡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左臉。
“想當年，你用同樣的方法，害了一個村子，三十幾個姑娘的性命，要不是當時，我急著去辦差，再加上你當時當著我的麵兒，發下了毒誓，我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你呢？你小子還主動認了我做爺爺，原本我以為，經過了那一次，你小子一定會改過自新了，可是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少年？你小子居然又故伎重演了……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老胡小聲的嘟嚕了一句：“不是聽說您老人家早年已經辭去了地府的職務，雲遊四海去了嗎？”
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老胡的右臉上也多出了五個指頭印兒！
“我說你小子怎麽敢這麽猖狂呢！你是不是以為爺爺我不在了，就沒人管得了你了，哼，白日做夢。你爺爺我就算是不在地府當差，碰著你這樣的畜生，我也一定要管！行了，行了，我不想再和你廢口舌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你自己選吧！你到底是自行解決呢？還是等著你爺爺我親自動手呢？”
老胡微微抬起了頭：“爺爺，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自然不敢勞您老動手，我自當自行了斷，隻是，我和這莫莉夫妻二十餘年，她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已是無法報答了，所以，在我動手之前，我想求您，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再和她說上幾句話。說完這些話，我自然會給您一個交待的。”
鳥嘴看他說的這麽誠懇，也不好再加阻攔，隻好無奈的擺了擺手：“哎呀，行吧，行吧，你可抓緊時間啊，爺爺我還忙著呢！”
“是，謝謝爺爺開恩！謝謝爺爺開恩！”老胡說著，又給鳥嘴磕了三個頭。
磕完了頭，他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莫莉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然後在她的臉上吹了一口氣，跟著莫莉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老胡……”剛叫了兩個字，莫莉突然把老胡推到了一邊：“你到底是什麽人？你不要碰我！”
老胡跪在莫莉的麵前，哭著跟她說道：“莫莉，沒錯兒，我確實是一頭修煉了五百年的野豬，但我對你的感情，卻是真心的啊，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莫莉退縮到了牆角，剛好摸著了一個啤酒瓶子，她把這瓶子緊緊的攥在了手裏，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一百多年前，我做了錯事，剛好讓我爺爺抓著了……”說到這兒，他看了一眼鳥嘴：“蒙他老人家開恩，當年，放了我一條生路，我也跟他老人家發誓，之後一定重新做人。打那之後，我就變成了凡人的模樣，混跡在凡人當中，不敢再有半點兒踩線的舉動。我每隔二三十年，就會換一個地方生活，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發現，我和他們不一樣。二十多年前，機緣之下，我來到了鄭州，到這兒的第二年，我就認識了你。和你相處的那段時光，是我這五百年來，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之前，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凡人的女孩兒，可是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我不敢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知道任何人都無法接受我這樣的背景，我也曾經想過離開鄭州，離開你，可是我卻是真的是舍不得你……和你每多相處些日子，我對你的愛便會加深一些，一年多下來，我已經完全無法自撥了，一時衝動之下，我便向你求了婚，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答應了我。當時我就決定，一定要以凡人的身份，和你過一輩子！結婚後，你對我就更好了，我也算真正的體會到了做人的快樂，但我的身份，卻一直是我心底裏的一個炸彈，我始終都不敢觸碰。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咱們都沒有懷上孩子的原因，因為，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
說到這兒的時候，這個老胡捂著臉，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說話的整個過程，莫莉都在跟著他一起流淚，這時，莫莉把手裏的酒瓶丟到了一邊，輕聲的問道：“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呢！”
老胡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我沒有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管我叫東子！”
莫莉輕柔的叫了一聲：“東子……”
“哎，莫莉……”
鳥嘴在旁邊兒，看著這兩個人你儂我儂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活了幾千年，從來沒有沾染過情愛之事，所以他坐在一邊兒，早就已經看不下去了。於是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東子，你們兩個也太肉麻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樣吧，你們兩個還是進屋裏單獨去說吧，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你有什麽遺言就趕緊跟她說吧！另外，你小子別想耍什麽花樣兒，爺爺我坐在這裏，你知道你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東子轉過身來，又給鳥嘴磕了頭：“謝謝爺爺成全！”
說完他站起身來，走到了莫莉的身邊，慢慢的伸出了右手，莫莉試試摸摸的，伸出手來牽住了他的手，兩個人肩並著肩，手拉著手，進了臥室，隻留下鳥嘴一個人坐在廳裏。
過了大概八九分鍾，臥室的門吱的一聲，打開了。東子牽著莫莉的手，一起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莫莉二話不說，就跪在了鳥嘴的麵前連連叩頭：“鳥嘴爺爺，我和東子，是真心相愛的，之前用那張床騙別的女孩兒的事兒，全都是我慫恿他做的，他真的不是有意的。這件事兒要怪，全都怪我，是我太貪心，想利用這張寶床多掙些錢，是我一步一步的逼著他走到了今天！鳥嘴爺爺，我求求您，發發慈悲，就他一條生路吧！您要殺要剮，全衝著我來吧，我求求您，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愛情還真的是能讓人迷失自我啊，也不知這東子在屋裏跟她說了些什麽，這莫莉居然把所有的罪責都抗到了自己的身上。
鳥嘴雖然向來都是眼睛裏不揉沙子，可是這也是他頭一次遇上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痛哭著哀求自己，一時之間，他居然也犯難了。
“上次，東子確實是害了不少的人命，可是這次，他隻是吸了那些女孩兒的精氣，卻從不曾傷及她們的性命啊。而且那些女孩兒，最後也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東子他這次，實際上是做了件好事兒啊！”
正在鳥嘴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莫莉的歪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一個女人拍著門，瘋狂的大喊大叫了起來：“莫莉，莫莉，你快給我開門啊，快開門啊……莫莉，莫莉……”
鳥嘴隔著一道門就看到，門外的女人，臉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血道子，兩隻眼睛通紅，身上和手上全都是血，手裏還抓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鳥嘴指著門外跟東子說道：“你自己惹的麻煩，找上門兒來了！咱們之間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你還是先處理好這件事情吧，我不方便再見凡人，我先去門外等你，等這件事兒處理完了，我再來和你算賬。”說完，鳥嘴就突然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