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這麽醜
“唉……”這一聲歎息已經不是秦舒寧窩在沙發上發出的第一聲了,自打回歸原來的生活後,她總覺得,心裏哪裏怪怪的,偶爾的,她晚上做夢竟會夢到鍾厲烽那廝。
“不歇了,得去找工作。”秦舒寧說著,便起身穿起外套打算出門,在遇到鍾厲烽之前她都是靠兼職活的,那一陣她正好休班,不用去拉琴,最近窮癌了,她不能懶了。
拉琴去吧!
很快,秦舒寧接了個西餐廳拉小提琴的活兒,那家西餐廳的老板是她的老主顧了,因為她拉的好,他給的薪水也從未虧待她,秦舒寧在女更衣室換了身得體的衣裙便拿著小提琴準備工作了。
維尼亞夫斯基的D大調波蘭舞曲在西餐廳裏響起,秦舒寧閉目享受這工作的樂趣,拉著拉著,她卻被一位客人要求暫停。
“恩?”那位客人似乎還在叫她,那招手的意思是讓她過去嗎?秦舒寧有些茫然,她沒覺得自己拉的哪裏不對啊,而且,看看其他客人的表情,也跟平常一樣啊。
秦舒寧手裏拿著小提琴走近那位招手的客人,見到他後禮貌道:“先生,有事嗎?”
“換首拉,就拉辛德勒的名單。”
“先生,辛德勒的名單曲風太過沉重,似乎不適合……”在西餐廳拉。秦舒寧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楞住了,她瞪大眼睛盯著眼前的這位客人,這個男人不是那位704房的客人嗎?
他是故意找茬的嗎?認出她來了是嗎?
小家子氣,那點破事現在還記恨著她。
秦舒寧癟癟嘴不樂意的盯著他,等著他的後話。
“我隻說一遍,拉辛德勒的名單。”白盛景堅持著,好似沒聽到秦舒寧做出的解釋一般。
本來他還派人去找她了,沒想到冤家路窄,他今天要跟人見麵談事,她倒恰巧在這兒工作,這是送上門來被收拾嗎?
“白先生,如果你還在意先前在酒店的事,我在這裏向你道歉,但你要我在這裏拉辛德勒的名單,這事沒得商量,你點的這首曲風太沉重,在用餐的時候拉……”
“就算丟了工作,你也不拉是嗎?”白盛景打斷了她的話,那張臉色陰沉的臉上突地勾起幾絲鬼魅的笑意來。
“對!就算丟了工作,我也不拉!”秦舒寧自然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她惹不起,但人活就爭那一口氣,她絕對不會就此讓步的。
“膽子挺大,那你繼續,不過,你得站在我的身邊拉。”
雖然不知道白盛景到底想做什麽,但好歹她的堅持,不算失敗,拉琴繼續,秦舒寧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這位討人厭的白先生,隻希望他吃完飯趕緊滾出這家西餐廳。
接下來的時間,白盛景沒再刁難她,好幾首曲子過去了,秦舒寧被劇烈的怒吼聲拉扯回了現實的世界,她猛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白盛景,隻見他的臉上多了一層汙水,那顏色,正是紅酒的顏色。
而此刻他對麵站著的男子尖嘴猴腮的,手裏正拿著一個空酒杯,他麵目猙獰的盯著白盛景再次喊道:“你就不怕我把我們的交易泄露出去嗎?”
“你在威脅我嗎?”白盛景眉眼微挑,話裏行間絲毫沒將男子放在眼裏,他姿態優雅的用濕巾擦去臉上的紅酒液體,臉上的笑容越發邪魅了些。
“白盛景,我也不怕跟你直說了,這次我跟你合作,好像被鍾總發現了,他幾天前就辭退我了,這筆錢你要是不給我也行,你至少得給我份工作吧!”
陸行最近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好不容易15號過去了,他才敢來找白盛景問酬勞,這次他也算是他得標的最大功臣吧!誰知白盛景竟然說他的酬勞沒有了。
他已經被鍾厲烽辭退了,要是沒酬勞也沒工作,那他接下來的日子……
“工作?哼,剛才那杯酒潑在我臉上我不跟你計較,得標的是你們鍾總的公司,你還敢問我要酬勞和工作,陸行!你活的不耐煩了嗎?”
白盛景氣勢淩人,陸行在聽完整句話後,整個人‘砰啷’一聲便坐在了座位上,一臉震驚的表情,白盛景說中標的是‘盛光’,不可能啊,他明明把標書給了白盛景,這種事怎麽可能會發生?
“陸行,以後離我遠點,別讓我看見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
白盛景罵的氣憤,起身還不等陸行說話,便將一旁拉琴觀戰的秦舒寧給拉走了,秦舒寧穿著高跟鞋,被他這麽突然的拉扯著,差點沒扭到腳,她對著他怪叫:“你有病啊,放開我,你們要吵就吵,幹我什麽事?幹嘛拉著我走,我還沒工作完呢!”
出了西餐廳,白盛景才鬆開她,秦舒寧顯得狼狽極了,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另外一隻手裏拿著小提琴,抬頭白了一眼白盛景道:“白先生你有病嗎?跟人撕\/逼就撕\/逼,沒事拉著我出來幹嘛?我又不欠你錢。”
秦舒寧沒好氣的說著,轉身就打算回西餐廳,該死的,被老板發現的話,她以後肯定就不能在這裏拉琴了,到時候又少一個主顧。
秦舒寧往前走著,全然沒發覺身後的危險,一手刀砍在她後頸上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危險了,但這時,一切晚矣,將秦舒寧扛著丟進車裏,白盛景的嘴角不經意的揚起冷笑,那天在酒店帶走她的人是鍾厲烽。
她是不欠他錢,但那公文包裏的標書被鍾厲烽看了,她有全部的責任。
誰讓她送錯包的,哼!
他倒是好奇,鍾厲烽要是知道,他的人,在他手裏,他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黑色的邁巴赫開往盛景花園的那一刻,鍾厲烽那邊就接到了電話:“是嗎?秦舒寧現在在白盛景手裏啊。”
掛斷電話之後,鍾厲烽的表情有些凝重,看來他猜的沒錯,以白盛景那多疑又蠢的腦子,會將投標結果的失敗降罪在秦舒寧和陸行的身上,他雖然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著秦舒寧,但沒想到他家的兔子運氣太差,出去兼個職,就撞活槍口上了……
沒幾分鍾,鍾厲烽就出了公司大門,開車趕去盛景花園,並在車上給白盛景打了電話。
盛景花園是別墅的名字,算得上是白盛景的家吧,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兒,對外沒人知道他住那兒,但有幸去過一次的鍾厲烽深知那個家的故事,故事可能不堪入目,也怪不得外界沒人知道盛景花園的存在。
秦舒寧被扔在沙發上時,整個人都被摔清醒了,她懵然的盯著麵前的白盛景,張口就罵:“你有病啊,沒事把我打暈扛這兒來,這是哪兒啊?你知道我在上班嗎?我兼職時間還沒到,離開西餐廳就拿不到今天兼職的薪水了。”
“閉嘴!”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秦舒寧的下巴上,她即刻安靜下來了,靠了,這廝居然用刀子抵著她,劫財還是劫\/色啊喂!
“這是綁架我的節奏嗎?看你住的這地方,還有你不是什麽企業的接班人嗎?綁架我這個得了窮癌懶癌的人做什麽?”
“再囉嗦我就用刀削了你的下巴。”
白盛景如此警告她,秦舒寧老實的閉嘴了,麵上一臉討饒的笑,心裏卻莫名其妙他幹嘛抓她……
她一窮二白的,他抓她有什麽企圖啊!
鍾厲烽!
突然想到上次他和鍾厲烽的對話,秦舒寧打了個哆嗦,心裏後怕,這廝跟鍾厲烽似乎是死對頭,他該不會以為她和鍾厲烽是一對吧。
“那啥,我問你個事啊。”秦舒寧小心翼翼的說著話,生怕他不高興,抵在她下巴上的刀子就割破了她的喉嚨。
“說。”
“你綁我來這裏,跟鍾厲烽有關嗎?”秦舒寧大著膽子問他。
“恩。”
“你不會誤會我是他的女朋友,因為討厭他所以要殺了我解氣吧!?”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老天爺啊,你幹嘛要讓我遇到鍾厲烽這樣的王八蛋呢?看看他多少仇家……
明明跟那廝已經沒啥關係了,她還要受這罪,秦舒寧心塞極了。
“……怎麽?你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白盛景眉眼微挑,頓時就來了興趣,若是這樣,那他要是睡了這個女人,鍾厲烽那邊……嗬。
白盛景興趣昂然的看著秦舒寧,此時的秦舒寧穿著純色花瓣袖的短款百褶裙,一張精致的小臉上,表情雖是帶著討好的笑,卻顯得嫵媚秀麗。
他還以為鍾厲烽是個同,沒想到他還算是個正常男人,有著跟他一樣的取向,隻是這挑女人的眼光,似乎低級了點。
眼前的這個女人,滿分為一百分的話,他最多給她五十分,實在醜。
如此想著,白盛景突然失去了睡她的興趣,太醜了。
“喂,我解釋老半天了,我說了,我不是他女朋友,你聽進去沒有啊,聾了嗎?不回我話在那裏發什麽呆啊!”秦舒寧感到不滿,顯然這不滿已經勝過了她對白盛景的懼怕,明明刀子都抵著脖子了,她還是不安分。
“我在思考。”
“……你思考個啥啊。”這是要開始裝\/逼的節奏嗎?還思考,思考個腦袋,長的帥結果是腦殘,她已經不稀吐槽他了,秦舒寧一臉黑線。
“思考你這麽醜,鍾厲烽是如何對你下手的。”白盛景的話回的一本正經的。
秦舒寧一聽就火了,她連忙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在思考你長的這麽醜,鍾厲烽是怎麽看上你的。”白盛景似乎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的話傷人了,淡定的為她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