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願你有一份不悔的愛情
“醫生！真的……治不好了嗎？”塞尼奧爾幾欲崩潰，因為妻子露西安討厭海賊，自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謊稱自己是銀行職員。
而兒子吉姆雷特重病時，自己出任務不在家，露西安卻無法通過銀行找到自己，導致了兒子的死……
露西安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在暴雨之夜怒斥自己後跑了出去，遭遇山體滑坡……雖然保住了性命，卻……
“沒有任何意識……照這樣下去，恐怕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了，性命也不知道能維持到什麽時候……”醫生無奈地搖頭歎道。
為什麽……這樣的慘劇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作海賊的報應？還是自己欺騙妻子的報應……可吉姆雷特是無辜的，露西安是無辜的……
好想再看一次你的微笑，露西安……
“……”
醫院之外，萊特默默歎了口氣。
“海賊……你們究竟製造了多少人間慘劇……”
“塞尼奧爾……我應該如何處置你……”
看著伏在病床前失聲痛哭的塞尼奧爾，萊特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巧笑嫣然的身影：“我喜歡看動漫哦！你呢？”
“……”
“再也不能陪你看動漫，真的是非常抱歉……”
淅瀝瀝的小雨又下了起來，萊特轉過身，腳步聲愈行愈遠。
“啵嚕-啵嚕-啵嚕-哢伽——！”
“鶴中將，我是萊特。任務已完成，現在遇到特殊情況，申請延遲匯合——詳情我事後會上報。”
“萊特……辛苦了，你似乎有什麽困擾？”
“讓您見笑了，隻是想起了點事情……”
“……我明白了，注意安全。”
“謝謝您。”
“哢伽——”
一襲潔白的正義大衣緩緩消失在愈加密集的雨幕中。
這雨來得……真是及時呢……
……
“露西安你看，我找到了吉姆雷特的小帽子！”
塞尼奧爾頭戴嬰兒帽，向病床上的露西安展示著：“怎麽樣，像不像？嗬嗬那小子就是像爸爸……”
“……”
“對不起，露西安……我不應該……”塞尼奧爾愣住了，露西安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早上好，露西安！”身著嬰兒帽，嬰兒尿布，嘴裏含著嬰兒奶嘴的塞尼奧爾帶著鮮花來到醫院，看著妻子嘴角的笑容，他笑了，仿佛數日來被路人嘲笑“變態”的情景不曾發生過。
“對我來說，這身打扮比任何高級西裝都更有價值啊，露西安……”
“因為隻有穿著它，你才會露出微笑啊……”
……
從醫院出來，塞尼奧爾走在路上，一身奇裝異服惹得路人指指點點，他仿佛看不見聽不到一般，默默前行。
突然，塞尼奧爾心髒一緊，因為他看到一個身披潔白大衣的身影正向他走來。
金發，二十多歲，還有……腰間那把繚繞金光的長刀——
最著名的海軍本部準將，萊特！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北海，出現在這裏……
來不及多想，萊特已經與塞尼奧爾側身而過，仿佛並沒有看到他，一縷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一起喝杯吉姆雷特（酒名）吧……”
“！”
塞尼奧爾僵在原地：“他發現我了……可是……為什麽？”
“吉姆雷特……可惡！他想幹什麽！”
剛欲掏出電話蟲，塞尼奧爾手臂一僵：“傳聞中萊特準將的能力……無論多嚴重的傷，隻要有一口氣都可以治愈……”
抬起的手臂仿佛有千鈞之重，鬼使神差般地，塞尼奧爾轉過身，飄忽的腳步跟上愈行愈遠的正義大衣……
一間高級酒吧，萊特脫下正義大衣，稍微遮擋下“灰燼”的光芒——經過這些年的修煉，“灰燼”的光芒愈發內斂，雖然仍然收不住，卻已經可以用東西遮擋一下了。
阻止了保安將奇裝異服的塞尼奧爾趕出去，拍給他們一把鈔票讓他們滾蛋，萊特招呼道：“來，這邊比較清淨……我已經試了幾天。”
“……”
塞尼奧爾沉默著走到萊特的桌前坐下，仔細打量著這位行為古怪的海軍本部準將。
“羅西南迪沒有死……是因為你？”
“對。”萊特點點頭，招呼服務員：“兩杯吉姆雷特。”
服務員離開，萊特轉頭看向塞尼奧爾：“這幾天，後悔嗎？”
“……”塞尼奧爾沉默片刻：“我可以！可以……為了少主去死！”
“如果我現在幹掉你，你說的這句話可就實現了。”
“……我不認為你大費周章做這些，是為了在這種地方幹掉我——你做不到不傷及無辜，即使你比一般的本部準將強得多！”
“那麽，用你的命，換露西安的命……你會反抗嗎？”
“……”
塞尼奧爾雙唇緊抿，這看似威脅的一句話，他已經聽懂了——露西安還有救，而對麵這個人，就可以做到！
“如果你做得到，這條命你拿去又如何！”
“嗯，說得是實話。”萊特點點頭，看著對麵先是疑惑而後恍然大悟的塞尼奧爾，笑道：“我的能力你們知道得很清楚呢……維爾戈真是個不錯的情報專家。”
“維爾戈……”塞尼奧爾歎了口氣。少主猜對了，對麵這個人，恐怕就是維爾戈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隻是……能幹掉維爾戈，對麵這位準將閣下真的可以做到秒殺自己，而不傷及無辜。
“你是怎麽知道的？”塞尼奧爾沉聲道：“不管我跟隨家族做了什麽惡事，露西安是無辜的……”
兩杯吉姆雷特被服務員端上來，萊特端起一杯，示意塞尼奧爾端走另外一杯。
“巧合而已……我隻是路過，但不巧我的見聞色強了那麽一點點，發現了你……”
“和你的故事。”
“呼……”
塞尼奧爾吞下一口金色的酒液，迷蒙的燈光透過酒杯，映入他的墨鏡……後的眼睛。
“你能救露西安？你想要什麽？”
“按照你的行事風格，發現我的時候應該一刀劈了我才是……為什麽做這麽多多餘的事？”
“我的行事風格嗎……”萊特喃喃道，隨即笑道：“我對海賊深惡痛絕，因為他們造成了太多的悲劇，不僅僅是別人的，甚至是自己的——比如你。”
“所以我通常對為惡的海賊趕盡殺絕。”
“但你的表現，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殺海賊不是我的目的，隻是手段——懲戒邪惡，清除世界黑暗的手段之一。”
“而以惡治惡，勸惡為善，也是一種手段。如果你能夠贖罪，棄惡從善，看在……露西安的份上，我可以治好她，並且饒你一命。”
你還好嗎？在那邊……
願你，有一份不悔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