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豬都不如
過了不久，兩人走到了盡頭。
楚天寒抬手摸了一下牆壁，機關啟動，牆壁緩緩移動。
出口一打開，他就走了出去。
“少主，你來啦？”聽到聲音，正在為陶宛宛檢查的季非淳立刻抬起頭來看向楚天寒。
“她的情況怎麽樣？”楚天寒走過來，看著病床上熟睡的陶宛宛，然後轉頭看向石山，輕聲道，“石山，你也過來幫她看看。”
“少主，我隻為你服務。”石山麵無表情的回答。
“石山！”冰冷的聲音驟然加重了語氣，“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空氣瞬間冰冷，季非淳暗呼不妙，急忙過來圓場，“石山大哥，你就過來幫幫我吧，少夫人的情況有些複雜……”
石山沉默的站著，就在季非淳急得冷汗直冒的時候，他動了，走到病床邊，目光定定的看著檢測儀器，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季非淳有些淩亂，突然對一句話深以為然：天才與瘋子之間隻有一線之差！這句話果然沒錯！
移開視線，他盡量忽視石山的存在，全神貫注的投入了工作當中。
“還有得救。”過了許久，石山緩緩的道，語氣毫無起伏，不喜不悲。
腦科大BOSS發話，季非淳頓時鬆了口氣，有得救就好。
一旁的楚天寒點點頭，問：“然後呢？”
石山轉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季非淳臉部一抽，不明白這樣呆木的人到底是怎樣就成為了首席秘書。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小心翼翼的說：“石山大哥，對於少夫人的病情，你有什麽好的介意嗎？”
“最好吃藥治療，慢慢調養。”石山麵無表情的道，言簡意賅，“不過，時間很長。”
季非淳一聽，差點血濺三尺。
他以為會聽到些什麽高深見解和詳細說明，卻沒想到竟是隻言片語。
他像是受了重傷一般，默默了後退了一步，放棄和瘋子一同對話。
“詳細一點！”楚天寒冷聲道。
石山的眸光一閃，轉頭看向楚天寒。
“少夫人不但被人長期催眠，而且在催眠的時候還吃了某種特效藥。這一過程，至少持續了一年以上。治療的方法有：一是催眠治療，這種方法見效快風險大。二是藥物治療，這種方法見效慢副作用小，但是，在藥物治療時，不能被催眠和吃某種特效藥，否則功虧一簣。”
楚天寒沉默了片刻後，轉頭看了眼睡得香甜的陶宛宛，神色凝重，緩緩的道：“繼續。”
“我不讚同催眠治療。”石山不疾不徐的道，“因為，這個過程太複雜，要考慮的因素太多。”
季非淳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雖然他是催眠師，但是他也不讚同催眠治療。
誠如石山所說，這種治療方法存在著很大的風險。在治療的過程中，倘若出現了一點小偏差，患者的記憶就有可能被打亂，一不小心就會造成精神崩潰。
而少夫人的情況複雜，並不適合這種方法。
此時聽到石山發言，季非淳的求知欲瞬間旺盛起來，急忙豎起耳朵，打算聽聽石山的接下來的解釋。
可是，沒想到，石山的下一句話差點就把他氣得吐血。
“所以，我認為，少夫人需要藥物治療。”石山淡淡的道。無視季非淳倍受打擊的表情。
楚天寒看了他一眼，沉吟道：“你配藥。”
“可以。”石山抬起眼眸，犀利的目光倏然射向楚天寒，“但是，我有條件。少主，請你立刻給我檢查一下你的情況。”
楚天寒皺眉，冷冽的眸光回視他，語氣微慍，“石山，你在跟我談條件？”
在冷冽的目光下，石山沒有退縮，麵無表情的陳述，“今天臨時護衛跟我說，昨天潛水艇不小心遇到了襲擊。而你，曾摔倒在了地上。”
眸光一冷，楚天寒緩緩眯起眼眸看他，冷聲道：“那隻是小事情，並無大礙。石山，有些事情，你別過問太多！”
麵對他的訓斥，石山置若罔聞，目光堅定的看著楚天寒，說：“少主，你腦後的傷口，昨天有沒有流血？”
楚天寒麵沉似水，冷冷的盯著石山。
一旁的季非淳見狀，心髒狂跳，生怕少主一個暴怒就把石山給宰了。正要開口打破僵持的局麵，卻聽到石山不怕死的聲音再次響起。
“少主，請您坦白。”石山這回用了敬稱，語氣嚴肅。
此話一落，醫療室的氣壓驟然降低，楚天寒周身散發出的冰冷的風暴，寒氣肆虐，令人駭然。
空氣緊繃，殺氣一觸即發。
季非淳急得抓耳撓腮，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見病床上的陶宛宛，突然靈光一閃。
“是啊，少主，你……還是認真檢查一下吧。”觸及那楚天寒冰冷的目光，季非淳咽了咽口水，緊張的道，“畢竟，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保護少夫人啊！你想想，少夫人那麽軟弱，如果沒有你，那她該怎麽辦啊？”
楚天寒聞言，目光如冰的掃了他一眼。
季非淳脊背一寒，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多嘴了。
少主發起怒來，那可真的會殺人的！可是，為了救石山，他豁出去了！
天啊，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高尚的節操！
節操，懂嗎？在這個沒有節操的時代，這是多麽的珍貴啊？
“動作給我快一點！”就在季非淳微微失神的時候，冷硬的聲音驟然響起。
季非淳渾身一震，回過神來，仔細一看，發現楚天寒不知何時走進了拍片室。
這是什麽狀況？季非淳疑惑的眨了眨眼。他剛剛說了什麽嗎？對了！是少夫人！原來愛情的力量真的是那麽偉大！
見楚天寒妥協，石山微微鬆了口氣，若有所思了看了一眼睡夢中的陶宛宛。
拍片室裏，醫療機械運作，在石山的操作和季非淳的協助下，很快就為楚天寒的頭顱檢查了一遍。
“少主，可以了，請你先出去一下。”檢查完之後，石山冷漠轉身，走進了裏間。
楚天寒直起身，從病床上下來，卻看見季非淳站在一旁，眼神擔憂的看著他。
“你還有什麽事？”楚天寒不悅的看了他一眼，“我還沒死，你不用這樣看著我！”
“少主，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小心被誤會，季非淳急了，走過來扶住他，“少主，你動作輕一點。”
楚天寒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夠了，我還沒脆弱到要你攙扶的地步。進去幫助石山，別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看著礙眼！”
“少主……”冰冷的眼刀子飛了過來，季非淳立刻噤聲，認命的轉身走進裏間，協助石山洗片。
楚天寒走出拍片室，心情鬱結。
“楚天寒！”一道嬌軟甜美的聲音傳來。
楚天寒下意識的抬頭，看見陶宛宛坐在床上，笑容燦爛的看著自己。
“你醒啦？”斂下心神，楚天寒朝陶宛宛走了過去。
“我的檢查結束了嗎？”陶宛宛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看她一臉迷糊的樣子，楚天寒忍不住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發絲，說：“真是一隻小豬，整天就知道睡！”
“哼，總好過你豬都不如！”陶宛宛仰著小臉，鼓著臉瞪他，“你不知道嗎？豬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了。”
“真不要臉，自己誇自己。”楚天寒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間的鬱悶不知不覺中漸漸消散了。
“好痛！你不要捏我的鼻子！都被你弄塌了！”陶宛宛氣呼呼的拍掉他的手，對他翻了個小白眼，說，“我臉皮厚都是跟你學的。要是比起不要臉，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楚天寒挑眉，邪魅的笑道：“宛宛，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陶宛宛一時語結，詞窮了。
好吧，這回她認輸。
“我餓了，你快點抱我去吃早餐！”她朝他伸出雙手，開始耍賴。
直到楚天寒彎腰抱起她，她立刻悄悄的做了一個耶的手勢。果然，狗血偶像劇裏演的沒錯，男人都喜歡矯情的女生！
可是，還未走到門口，楚天寒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陶宛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楚天寒沒有說話，彎腰將她放了下來。站到地上，陶宛宛的臉色頓時大變，又羞又惱。果然，太矯情了會遭報應的。
見她的臉色不對勁，楚天寒就知道她想多了，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檢查完了，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情況嗎？”
他這麽一說，陶宛宛這才想起來，看了四周一眼，“季非淳呢？”
“他在裏麵，你過去找他吧。”楚天寒指了指拍片室，漫不經心的道。
“好。”陶宛宛沒有多想，立刻走進了拍片室。不一會兒，石山走了出來。
楚天寒見陶宛宛沒有跟出來，暗暗鬆了口氣，走到牆邊，抬手摸索了一下，牆壁很快開啟，密道出現。
沒有停留片刻，他和石山迅速走進密道，很快就離開了。
十分鍾後，醫療室的門被打開，楚天寒走了進來，目光掃視了室內一眼。
與此同時，陶宛宛和季非淳正好從拍片室裏走了出來。
陶宛宛看上去很沮喪，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
“宛宛，你怎麽了？”雖然知道她為何難過，但楚天寒仍裝作一臉關切的問。
陶宛宛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繞過他，走出門口。
居然還鬧脾氣了？！楚天寒莫名的感到一股失落。
季非淳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小聲說：“少主，我……我好像把話說得太直接了，少夫人好像接受不了自己的腦子有問題，你還是找個時間好好安慰她吧。我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