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六 燁月潰敗亂局忙 紛亂大陸起喧囂 四
燁月帝國,西元關帥帳,西門長離正看著手中的一份的戰報。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平淡的笑意,突然,外麵傳報說龍武衛、鳳儀衛的兩位大將軍求見。
西門長離抬起頭,很自然的將戰報收起,沉聲道:“請兩位將軍進來。”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黃金色戰甲的魁梧大漢與一名身穿火紅色戰甲的中年女將走了進來,二人的相貌雖算不上出眾,不過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鐵血意境卻是淩厲逼人。
二人進來後便立即朝西門長離一禮,口稱:“末將龍武衛大將軍陳平見過大元帥/末將鳳儀衛大將軍蘇小小見過大元帥!”
西門長離哈哈一笑,開口道:“哈哈,二位將軍不必多禮,今日來見本帥可是有什麽事情?”
蘇小小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大元帥,這一個月來您連續不斷的派遣精兵對聯軍進行襲擾,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可是你可知道,我們的損失是多少?”
西門長離卻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字正腔圓地開口道:“想要成功,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我知道,那些派出去的士兵都會凶多吉少,可是他們卻出色的完成了本帥的任務,也就是說,本帥的目的正在一步步的達成,等本帥大計實施的那一天你們就會知道,現在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小小是個火爆的脾氣,聞言一下子就爆發了,猛的提高嗓音道:“是什麽計劃,還請大元帥與我們說明,否則,如此的犧牲,隻不過是毀去了敵人的幾座軍需庫,一些小頭頭,我認為根本就不值得!”
西門長離聞言卻是冷哼一聲,道:“哼,本帥計劃豈能外泄,你們隻要知道,這是一個驚天的大計劃就可以啦,為了它能夠完美的實施,現在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必要的,你們要記住,你們都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難道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本帥來教你們嗎?”
二人聞言,神色都是一滯,片刻後陳平才語氣平緩地開口道:“大元帥,難道我和蘇將軍都還算是外人麽,我們對帝國的忠心可是經過時間的考驗的,否則皇帝陛下也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我們。”
西門長離的語氣也隨之緩和了下來,道:“本帥不是不信任你們,道理你們也應該都懂,有的東西隻能自己爛在肚子裏,為了確保完全,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妻兒都不能說,你們以為本帥喜歡這樣啊,頂著皇帝陛下的巨大壓力,本帥也不好受啊,可是,為了勝利,有什麽辦法呢?”
“可是大元帥,您可知道,我們兩衛的精銳損失都已經超過三分之一了,如此下去的話,到最後我們恐怕就沒有戰鬥力了呀,到時候,就算是大元帥的計劃開始實施了,但是我們卻已經沒有能力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麽!”陳平道。
“放心,你們可是我手中的王牌呀,我怎麽會讓你們失去戰鬥力呢,你們的損失都在本帥心裏計算好了呢,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本帥已經向陛下請求補充了,而且陛下也已經答應,放心,補充進來的也都是絕對的精銳!”西門長離嗬嗬笑道。
二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不過心中卻隱隱的感到有一絲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歎了口氣,二人就準備要離去,就在這時,西門長離卻拿出了一個卷軸遞給二人道:“這是今天的行動計劃,二位,可一定要辦好啊。”
二人錯愕,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行動,要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沒有哪一天是沒有行動的,而每一次行動都要死上兩千左右的精銳士兵,這對於兩衛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打開卷軸閱覽一遍,二人齊齊的臉色大變,蘇小小急切道:“大元帥,這個計劃實在是太草率了,我不同意!”
陳平也是鐵青著臉道:“大元帥,三萬精銳,這對於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傷筋動骨啦,加上前麵損失的精銳,那麽我們兩衛也就算是元氣大傷了,就算是皇帝陛下給我補充了兵源,可是這些士兵卻不能如同老兵一樣的好用,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而這一段時間,在戰場上就有可能是勝敗的關鍵呐,請大元帥三思!”
“哼,本帥說過,你們隻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啦,不需要考慮其他的東西,此次本帥是得到了準確的情報的,你們可知道,為了這一份情報,暗影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如果因為你們的猶豫不決或者是執行不力,導致功敗垂成的話,陛下麵前你們擔當得起嗎?”西門長離嗬斥道。
“可是後勤輜重那是何等的重要,對方主帥也不是個麻痹大意的人,必然是重兵押送,而且其中肯定有生死境強者,數量恐怕還不會少,我們就區區六萬人,恐怕就算是拚盡了最後一滴血也不能把人家怎麽樣吧,還有,我們可是六萬人呐,怎麽能躲得過人家斥候的眼睛,恐怕就連對方的第一道封鎖線都過不去吧。”陳平怒道。
“哼,這一點本帥豈能想不到,兩個時辰後本帥會大舉對他們的營地發起進攻,到時候你們就找機會脫離戰場,直奔目的地,記住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沒了這一批物資,他們就等著挨打吧!”西門長離咬牙道。
二人聞言都有些驚駭,西門長離這是要用十來萬人的犧牲為他們換取突破戰線的機會,這也足可以看出他對這次行動的重視,然而,兩位將軍心中那種怪異和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濃,這使得二人都有些惴惴不安,然而,軍令如山,他們根本就無力反抗。
看著二人無奈離去的背影,西門長離禁不住喃喃自語:“我知道你們對帝國忠心耿耿,可是本帥卻不是,你們都是優秀的軍人,本帥很是喜歡,可是你們卻成為了我西門家的攔路虎、絆腳石,哎,沒有辦法,你們不要怪我才好啊。”
兩個時辰後,隆隆的戰鼓聲在西元關的城頭上擂響,嗚嗚的號角聲將那沉靜的戰場喚醒,城門嘎拉拉地打開,無數的士兵潮水般地湧出,迅速地在城外的空地上列陣,不一會,一座鋼鐵林立,寒氣森森的“戰爭堡壘”就組建完畢,衝天的殺氣朝著對麵遠處的聯軍陣營壓了過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西門長離站在城頭上,沒有半句廢話,寶劍前指,十萬重騎兵齊聲大喝,朝著敵軍就衝鋒而去,後麵的輕騎兵、遊騎兵以及各種步兵、弓兵等齊齊跟上,人數竟然足足有五十萬之多!
聯軍眾將看到遠處奔騰而來的重騎兵都禁不住眼瞳狂縮,雖然他們早就布置了防範重騎兵衝鋒的陣勢,但是,對於這種大規模的集團性衝鋒卻是力有不逮。
就在下一刻,重騎兵距離軍營還有一裏的時候,突然,每一名重騎兵的戰馬的身上都亮起了一層青光,接下來,他們的速度陡然提升,而且那馬蹄踏地的聲音也隨之便得小了許多,表麵看去似乎是少了一些氣勢,然而,聯軍的將軍們卻是都知道,這最大程度地避免了地麵陷阱對重騎兵的傷害,並且還大大提升了重騎兵的衝擊力!
一聲大吼,聯軍的塔盾方陣迅速展開列陣,隻不過是一兩次呼吸的時間,一麵麵塔盾就組合成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鋼鐵城牆,兵陣中又一聲大喝傳來,下一秒,所有的塔盾麵上都閃過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然後那光芒便如同給塔盾附上了一層膜一樣,看上去,使得這一麵鋼鐵城牆變得更加的堅固了,鏗鏘聲響起,密密麻麻的長矛自塔盾表麵的小孔中伸出,將這堵“城牆”變成了一麵滿是尖刺的釘板牆!
麵對那猙獰的釘板牆,重騎兵們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一往無前的衝了過去,手中粗大的騎士槍猛然刺出,重重地頂在了釘板之上,發出沉悶的重物碰撞聲還有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
轟隆~~緊接著,第二波的衝擊到來,那些看起來厚重無比的塔盾在連續兩波的衝擊下,居然出現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坑窪,嚴重一些的甚至都有些變形了,不過他們卻還是堅挺地擋住了對方重騎兵那猛烈的衝擊。
然而,西門長離顯然沒有那麽的簡單,第三波的衝擊緊隨而至,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斷斷續續的慘叫聲還有戰馬的悲鳴聲,塔盾陣被衝開了一些缺口,然而,燁月軍卻沒有去衝擊這些缺口,就仿佛是沒有看到一樣,騎兵沿路返回。
就在聯軍將領不解之時,燁月軍的第四次衝擊到來,又是一陣沉悶碰撞聲,塔盾牆全麵坍塌,無數的騎兵變成了刺蝟,同時也有無數的聯軍變成了肉餅!
聯軍陣中一聲號角聲響起,陷陣兵方陣組成了一大片的槍林朝著那些衝進來的重騎兵衝刺而去,下一秒,兩軍混戰在了一起,緊接著,各大兵種紛紛登場,瞬間就將這片區域變成了一座絞肉機!
大戰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牢牢地吸在了這裏,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大戰正酣的時候,有兩支輕騎兵悄無聲息地繞過了大軍的兩翼,朝著聯軍的後方急速奔去,隻不過是十次呼吸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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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月帝國南域,南郭顏正在帥帳裏默默修煉,由於她一直以來執行的都隻是簡單的搜索策略,根本就沒有與南域諸多部落產生過什麽大的摩擦,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沒有外來的勢力來找她的麻煩,南域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整個燁月帝國最為安靜的一個域了。
突然,帳外侍衛輕聲呼喊道:“大元帥醒來否?”
南郭顏緩緩地睜開眼睛,吐了口氣,輕聲道:“進來吧。”
過了一小會兒,隻見一名身材勻稱,麵相堅毅,腰板挺直的侍衛走了進來,一抱拳道:“大元帥,關外諸部有異動!”
南郭顏聞言眉頭一皺,霍然起身道:“走!”抬腳便朝著城頭走去,一點也不拖遝。
來到城頭上,朝外眺望而去,隻見遠處的山林裏不斷的有人從其中走出,然後匯聚在一起,這些人穿著不同的服飾,顯然不是同一個部落的人,他們有的手上拿著彎刀,有的拿著漆黑色或者是慘綠色的法杖,有的手握著一根竹笛、身上纏著一條粗大的蟒蛇,有的背著一麵腰鼓??????總之五花八門,因有盡有。
南郭顏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輕聲自語道:“平日裏這些不同的部落之間見麵隻要不打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今兒個這是怎麽啦,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看來是要攻打我瓶南關呐,可是,他們又為什麽要如此做呢,這不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處啊。”
南郭顏身旁的副將聞言也有些咬牙切齒的道:“這幫南蠻子,真不知道這次是抽了什麽風,他們以為就憑他們這一點力量就能來攻打我瓶南關麽,哼,真是不知死活。”
說到這裏,他轉頭看了南郭顏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愛慕,隨之收起,開口道:“大元帥,不要怪末將多言,您平常對這些南蠻子太好了,要是照我說的話,就應該用雷霆手段,將他們都給滅咯,也就不至於有這麽多的麻煩啦。”
南郭顏輕聲道:“莫離,你跟著本帥也有數百年的時間了吧,兵法雲:用兵之道,合於利而動,這些南蠻部落都是散落於這蠻荒山脈之中的,而此山脈究竟有多大,我們至今都沒能探測出來,而且你也知道,這山裏到處都是毒瘴、天坑、沼澤等阻礙不利於大軍行動。也就是說,大舉發兵去澆滅他們,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利益,反而還有巨大的損失,在山林裏麵與這些土著交戰,肯定是我們吃大虧的,前段時間的瘋狼衛、暗影衛不就是這麽折在浣花濕地的麽,結果連人家天玄嶺的邊都沒摸到!”
莫離歎了口氣,道:“哎,大元帥,我知道,剛才隻不過是心中不爽,說兩句氣話,發發牢騷而已,不過這幫南蠻子也確實太過分了,兩家相安無事難道不好麽,現在卻非要跳出來搞事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南郭顏卻是冷笑一聲道:“莫要忘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有了巨大利益的誘惑,這個利益大到足以讓他們舍生忘死啦!”
莫離聞言一怔,脫口道:“是什麽樣的利益能夠讓這幫南蠻子如此做,是在我們這裏嗎,嗯,的確可以這麽說,隻要他們能攻破瓶南關,進入關中的話,隨意劫掠一番也都足夠他們部落數十年的積累啦。”
南郭顏搖頭道:“他們對金銀之類的東西是不看重的,還有,我們的礦產,藥草什麽的,他們也不看重,至於元晶的話,那可不是隨便劫掠能夠得到的,所以,他們攻城絕對不是為了財物。”
“那是為了什麽?”莫離滿臉的不可思議。
“還有一點你是否注意到了,這些蠻子平常都是很不合的,不同的部落隻要遇到的話,少不了要打一場的,可是你看,今天他們這麽多的部落湊在了一起,卻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動手的意思,而且還隱隱的有同仇敵愾的味道,這說明了什麽?”南郭顏道。
莫離聞言沉默了半晌,可是卻還是抬起頭來,一臉迷茫地看著南郭顏道:“大元帥,末將愚鈍,實在是想不到這其中的關鍵,還請指教。”
南郭顏卻是沒有半點譏嘲或者是責怪的意思,語氣平淡的道:“這就說明了其中一定有一個勢力在他們之間穿針引線,也就是說,這些蠻子所在乎的天大的利益就在這個勢力的手裏,所以,他們才能聯合起來,單獨的部落不可怕,可是他們一旦聯起手來,而且其中還有人在指揮調和的話,他們那些詭異的手段對咱們的殺傷力就有些恐怖啦,接下來我們要小心啦,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必須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不得麻痹大意!”
就在二人說話的這段時間,遠處已經集結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了,他們不像正規的部隊那樣結成方陣,而是亂七八糟的東一團,西一群的湊在一起,人數也是多少不一,這根本就沒辦法統計出他們具體來了多少人,恐怕就連那些蠻軍的頭頭也都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究竟有多少人吧。
看著那亂七八糟,毫無紀律的蠻軍,城頭上的一眾官兵都露出了及其鄙視的神色,其中一名校尉對身旁的同伴道:“你說,就他們這樣的軍隊,能上戰場嗎,恐怕就是咱們的騎兵一個衝鋒就足夠將他們全軍擊潰了吧。”
另一名校尉也是滿臉的不屑,道:“那是當然,這些蠻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軍隊,什麽是戰鬥,隻會龜縮在山林裏,依靠那些天災,否則的話,他們早就被滅了幾百次啦。”
先前那校尉冷笑道:“今兒個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啦,居然敢跑來攻城,正好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如此,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樹林裏再也沒有人出來了,這時候,蠻軍中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嘰嘰哇哇的吼了一通,不過南郭顏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但是蠻軍卻是人人興奮,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地嗷嗷叫。
緊接著,那個蒼老的聲音又是一陣嘰裏呱啦怪叫,這一下似乎將所有蠻軍的情緒都引爆了一般,那些蠻軍開始用一種嗜血、仇恨、興奮的眼神看著遠處的瓶南關,時不時地用手中的武器遙遙地指著城頭上的軍士們吱哇爛叫喚。
城頭上的燁月軍看得雲裏霧裏,不過也知道對方有可能是在罵他們,於是有些脾氣火爆的士兵當即也開罵了起來,聽著那粗俗不堪的語言,南郭顏禁不住眉頭一皺,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麽,情況也就這麽的對峙了下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雙方的士兵似乎都有些罵得累了,聲音都小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嘰哩哇啦地吼了一聲,所有的蠻軍都興奮了,嗚哇大叫了起來,這一下把所有燁月軍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然而,就在燁月軍精神緊繃的時候,那些蠻軍卻是一哄而散,朝著身後的密林鑽去,走在最後的蠻軍士兵還轉過頭來,送給燁月軍一個難看到了極點的笑容。
這一下搞得所有的燁月軍都是瞠目結舌,根本就摸不清對方是什麽意思,不過隨即就是大怒,他們堂堂的燁月帝國獅威衛,竟然被一群南蠻子當成了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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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月帝國東域,這裏有整個燁月帝國最高,最險的一座關隘——攬月關,意為:雄關之上,可攬星月!
帥帳中,單老元帥正邊翻看著這些天的戰報,邊對身前站立著的一名黑甲將軍道:“朱挺啊,今兒個怎麽沒聽到有東臨國的人前來挑釁的消息啦。”
“大元帥,那些東臨國的小醜每天都來挑釁,可是卻又不敢攻城,都已經有一個月了吧,天天如此,也就是些語言上的花花罷了,將士們都已經不把它當回事啦,所以,末將覺得也沒必要再將這種小事情稟報給大元帥啦。”朱挺甕聲道。
單老元帥聞言,豁的將眼睛從戰報上抬起,眸中透出一抹寒光,死死的盯著朱挺,語氣冰寒的道:“蠢貨,要知道,每一個小看敵人的人,最後都會死得非常難看,你要記住一句話,戰場上,敵人的每一個小動作都不可能是無的放矢,說不定其中就隱含著巨大的深意,若是你麻痹大意,放鬆了警惕的話,那麽丟掉小命的就不是你一個人啦,明白嗎!?”
朱挺聞言渾身就是一僵,感受到單老元帥那冰寒的目光,他不自禁地浮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單膝下跪道:“謝大元帥教誨,末將知錯啦。”
單老元帥聞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緩緩的道:“朱挺,你要記住,你是一名手握重兵的將軍,那不是一個榮耀,而是一種責任,你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麾下所有士兵的生死和前途,容不得有半點的馬虎。”
朱挺低下頭,悶聲道:“大元帥,末將知道了,以後絕不再犯!”
“嗯,說說吧,今天東臨國有沒有來挑釁呐。”單老元帥道。
“有,不過都與往常一樣,也就是在城下叫罵,想要激我們出城一戰。”朱挺回答道。
單老元帥點點頭,道:“那麽我方官兵的情緒如何?”
朱挺猶豫了一下,道:“高層的將軍們倒是沒有在乎那些言語,不過中低層的軍官還有士兵們的情緒就不是太好啦,盡管有我們給壓著,可是末將卻可以看出,他們都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啦,若是不給他們發泄一下的話,恐怕會出事兒啊!”
單老元帥聞言禁不住哈哈一笑,道:“哈哈,朱挺啊,看來你並不是不在意這些小事的嘛,怎麽,還要在本帥麵前玩那些小心思啊。”
朱挺嘿嘿一笑,憨憨地撓了撓頭,不過卻什麽都沒有說,這時候就聽到單老元帥沉聲道:“你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那麽,可有應對之法呀?”
“大帥,到了這種時候,其他任何的辦法都沒有用,隻有讓他們出去大戰一場,將鬱結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可是,就這麽讓大軍出戰的話,又怕敵人有埋伏,造成重大的損失,末將也正在為此頭痛呢。”朱挺鬱悶的道。
單老元帥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考慮得很對,不過你卻少考慮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我攬月關的地形,注意啦,我攬月關前方是一大片一覽無餘的平原,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而兩邊卻都是陡峭高聳的石壁,更不可能有什麽埋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的話,可以先探查一番,如此一來,我們出戰就沒有什麽問題啦。”
朱挺聞言,眼睛就是一亮,興奮的道:“大元帥,您允許我們出戰啦!”
“哼,堂堂的豹韜衛,怎麽可能任人欺辱,現在士兵們的情緒都已經積累到了頂點,正是可以給予對方沉重一擊的時候,,不過記住,最多隻能追擊十裏,絕對不可以進入樹林,山地等地形,十裏後,無論如何,都必須返回!”單老元帥嚴厲的道。
“是!”朱挺一抱拳,興奮地下去安排了,不一會兒,城頭上就響起了激昂的號角聲,攬月關巨大而又厚重的城門上,玄紋猛的閃動,下一刻,大門轟然打開,潮水般的騎兵轟隆隆地湧了出來,在東臨**陣前方十丈處列陣,兩軍相對,一時間,場麵竟然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吧嗒,吧嗒,一陣輕微的馬蹄聲從燁月軍中響起,軍士分開,讓出一名小將,此人銀甲白袍,麵容冷峻,身材適中,手上一杆亮銀鉤鐮槍,胯下飛雲探雪馬,讓人第一眼看見都要忍不住讚賞一句。
此人一出,燁月軍瞬間就沸騰了起來,有人高聲喊道:“沙校尉,狠狠的教訓對方那個家夥一頓,讓他知道囂張的代價,也讓他知道咱們是不好惹的!”
各種各樣的鼓勵打氣的聲音湧來,然而,這位沙校尉卻是充耳不聞,駕馭著戰馬緩緩前行,慢慢滴抬起手中的長槍,遙遙地指向東臨國那位挑釁的校尉,口中冷冷地說道:“可敢一戰!”
東臨國校尉聞言,眼睛一眯,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燁月帝國的人都是縮頭烏龜呢,今兒個總算是出來了一個伸頭的烏龜,桀桀,既然你伸頭了,那麽今兒個本校尉就將你的烏龜腦袋砍下來,然後再拿你做一碗王八湯,哈哈。”
話音落下,東臨國一方的士兵哄然大笑,燁月軍士兵則是氣得滿眼冒火,不過沙校尉卻是不動聲色,似乎根本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東臨國校尉見狀,眼瞳一縮,心道:“好沉穩的心性啊。”
隨即,他也不廢話,拿出一對紫金錘,兩錘碰撞,發出當啷的一聲響,然後二人催動戰馬,朝著對方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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