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 紅羅帳慕春風暖 怒濤江橫秋水寒 十五
榮都,朝堂上,商皇霍地站起神來,一巴掌將麵前的禦案拍了個粉碎,口中喝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淩華宗是在造謠,淩華宗一定是在造謠!”
下麵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了片刻後商榮才上前一步試探著問道:“陛下,淩華宗到底造了什麽謠啦?”
商皇煩躁地來回走了好幾步,又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一揮手將一本奏折扔向了商榮,道:“你自己看看吧。”
商榮接過奏折打開一看,也禁不住全身顫抖了起來,眼中也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色,這時候商皇有些沙啞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國師,你說這淩華宗是不是在造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居然還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向朕提出要求,該死,真是該死!還有龍天月是幹什麽吃的,近三百萬的大軍,這都快半個月了,居然還沒有什麽建樹,真是廢物!”
商榮雙手顫抖地拿著那奏折,但是卻並沒有開口,這時候其餘百官卻都有些不淡定了,隻不過是礙於這裏是朝堂才克製著沒有衝過來一探究竟。
商榮也平複了許久才將奏折遞給丞相道:“相國大人,就麻煩你給大家念念吧。”
此時丞相的心裏也是好奇得要命,便沒有去計較國師的話,而是接過了奏折朗讀了起來:“淩華宗方林敬告商皇陛下。”讀到這裏他禁不住皺了皺眉,淩華宗怎麽有資格向皇帝遞交奏折,而且還能保證這份奏折能落到皇帝的手上。
不過這些疑惑也就是一閃而逝,繼續朗讀道:“日前貴國五名生死境以及八名輪回境強者前來鄙宗觀光,得到了鄙宗之熱情接待,一十三人均是興致盎然,決定在鄙宗暫留數日,還言欲贈與鄙宗如下資源,以表謝意,盛情難卻,鄙宗也就隻好笑納,清單如下;絕品元晶一千萬,極品、珍品元晶各一億,上中下三個品級的元晶各五億,碧靈紫金花五十株??????”
接下來的各種東西丞相足足念了盞茶的時間,聽的滿朝文武都是臉龐肌肉一陣的抽抽,直到丞相念完,眾人都還有一些暈乎乎的感覺,朝堂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突然,一個被氣的顫抖的聲音喝道:“淩華宗這幫反賊究竟是想要敢什麽,他們簡直就是在獅子大張口,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咱們國庫數百年來積累的七成了呀,他們這是要掏空我們國庫,然後再看著我們快速的衰弱下去呀。”
“不錯,戶部尚書大人說得對,而且我也絕對不相信五位老祖再加上八位輪回境的強者會折在淩華宗的手裏,他們肯定是在危言聳聽!”大元帥開口道。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眾人心裏的擔憂也都全部寫在了臉上,商榮長出了口氣道:“陛下,這段時間可收到過老祖他們的消息?”
說到這裏商皇更加的焦急了,道:“沒有啊,你們也知道,在傳訊符方麵淩華宗實在比咱們強出太多,為了怕被監聽而暴露了身份,老祖他們都是十分的小心,沒有消息也屬正常啊。”
眾人都點頭認同,不過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們派去的人會真的落在淩華宗手裏,連一個跑回來的都沒有,正在這時,前線的軍報傳了上來,商皇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禁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軟倒在地。
眾臣大驚,急忙要上前查看情況,不過在朝堂上,他們卻是不能越雷池一步的,直到太監將商皇扶到龍椅上坐好,調整了半天商皇才悠悠醒轉,看著商榮道:“國師,你給各位念念這軍報吧。”
商榮接過太監遞來的軍報,念道:“臣翠竹城守備啟奏陛下,兩日前方林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突襲鳳鳴關,守軍全部被殺,目前鳳鳴關已經落入了淩華宗之手,臣多方探查也已查明,我三百萬討伐大軍也於定豐城外全軍覆滅,元帥龍天月壯烈殉國!”
當雖然念完的時候,整個朝堂都幾乎要炸開了,而商皇卻是又噴出了一大口血,再次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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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國最終還是沒有滿足淩華宗的獅子大開口,不過也沒有直接拒絕,就這麽拖著,而燁月帝國的軍隊在得到了商國戰敗的消息後,李顯宗也隻是罵了一句廢物便撤兵了,方林命索隆留下,在商楊關布設九級融合大陣,然後便率兵返回了。
淩華宗總部議事大廳,李夢陽一臉喜色的道:“宗主,咱們這次大獲全勝,還削弱了商國大部分的實力,並且還生擒了他們這麽多的高手,如果商國同意贖人的話,此消彼長之下,咱們恐怕又要進入一個高速的發展期啦,拿下商國全境將不再遙遠。”
眾人聞言,臉上也是興奮之色溢於言表,方林卻是嗬嗬一笑,道:“其實我還不希望商國來贖人呐。”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唯有李浩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長老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嗬嗬,首先,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啊,若是在大軍之中的話,恐怕還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作用,這對於咱們以後拿下商國全境非常的不利,其次嘛,嘿嘿,別人的生死境強者,怎麽著也不如自己的呀。”方林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有辦法勸降他們!?”周闊海一臉震驚的道。
“嗬嗬,他們是根本就不可能被勸降的,我也從來就沒有要勸說他們的意思。”方林笑道。
“那麽宗主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楊眉特皺眉問道。
“嗬嗬,我有一門秘法,可以將生死境強者的意境和域場給抽離出來,然後將其灌注給我們之中一位輪回境巔峰的強者,這樣就可以保證其晉升生死境啦,不過他以後的修為也就隻能達到這位生死境強者的程度啦,這也算的上是一種飲鴆止渴的方法吧。”方林道。
此言一出,大廳中頓時就傳來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所有輪回境的人都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方林,包括那些奈何境的長老也都是一臉希冀的樣子,周闊海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道:“宗主,那麽那幾個輪回境的家夥是不是也可以??????”
方林卻是搖了搖頭道:“隻有生死境強者才可以。”一句話就將大多數人的希望都打落了下去。
風露皺眉道:“可是,咱們現在也沒有輪回境巔峰的強者呀。”
李浩然嗬嗬一笑道:“那無所謂呀,大不了養著他們就是咯,十三個人的飯咱們淩華宗還是出得起的,哈哈。”
眾人聞言也都是一陣的哈哈大笑,張奉青開口道:“那麽燁月帝國被抓的那些人呢,要知道那裏可是有著四位生死境強者呀。”
眾人聞言,眼睛又是一亮,這樣一來的話,在未來淩華宗就能多出至少九位生死境強者啦,這對於燁月帝國恐怕都是一種強有力的震懾吧。
然而,方林卻是開口道:“燁月帝國的人不能動,現在我們還不能跟這個龐然大物真正的起正麵衝突,要知道,先前李顯宗對於我們也都是以震懾和壓製為主,並沒有全力的進攻啊,也就隻有尚垣宗的那些笨蛋急功近利,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我估計用不了多久燁月帝國就會來贖人的,而且,他們還很可能要拉攏我們。”
“那麽,我們應該怎麽應對?”一名奈何境的長老突然開口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要拒絕啦,否則,咱們不就成了縮頭烏龜了麽。”周闊海大聲道。
他這個提議頓時就得到了在場大多數長老的認同,然而,方林卻是一擺手道:“我們必須要接受,不過卻不是像商國那樣成為他的奴隸,而是合作,對象就是北國諸地,嘿嘿,李天佑野心勃勃,可是他現在的兵力卻又捉襟見肘,所以,我們的提議他一定會答應的。”
“李天佑不可能那麽的好說話吧。”李浩然開口道。
“當然,不過這卻是他唯一的選擇,對於他來說,這也是權宜之計,等我們的利用價值沒有啦,或者是他哪一邊能騰出手來,也就是他對付咱們的時候啦,不過咱們也需要這一段時間。”方林道。
大長老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宗主都已經有了定計,那麽咱們就這麽辦吧,不過接下來,宗主有一件事卻是必須要馬上辦啦。”
方林一愣,莫名其妙的道:“我有什麽事急需要辦呐?”
“嗬嗬,你們可都是二十多歲的人啦,而且你也當了宗主,難道還要讓人家三位姑娘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你麽,也是時候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吧,哈哈。”大長老笑道。
整個大廳頓時都發出了一陣的哄笑之聲,而方林自己卻是鬧了個大紅臉,還好夙妃三女都不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否則,好戲就要連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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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濕地,一隊長帶著人已經在山坳外守候了四天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任何一頭妖狼出現,一行十人都有些不淡定了,隊長咬了咬牙道:“媽的,不能再等啦,十號,去探查一下那霧氣是否有毒。”
十號答應一聲快速地跑了過去,他早就已經忍不住了,來到入口處,將試毒棒緩緩地探入那些霧氣之中,默默地等待了一刻鍾,然而,就在準備要將試毒棒抽出來的時候,突然,霧氣中一隻粗大的狼爪探了出來,十號根本都還沒有反應得過來就被一爪子拍在了頭上,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傳來,十號就這麽大睜著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
緊接著,一頭肩高達到了一丈,身長超過兩丈的銀色巨狼從那霧氣中猛地躥了出來,一口就將還沒有倒下去的十號的腰咬住,哢嚓一下將其咬成了兩段,與此同時,在它身後已經有數十頭大大小小的妖狼躥了出來,閃電般來到十號屍體的麵前,兩下就將其吃了個幹淨,而那頭巨型妖狼的眼眸卻是看向了一隊長藏身的方向。
“媽的,這是二級靈獸,快跑,到統領那裏去!”一隊長驚恐大叫,一張八級疾風符開啟,人就如同一道清風一般遠去,而其餘的八人速度也不慢,就在得到隊長提醒的時候,都已經紛紛施展了手段分散逃去。
二級妖狼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濃濃的不屑,口中發出了一聲狼嚎,然後它的身形便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隊長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而其他的那些妖狼也紛紛的朝著其他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擅長於探查的七號無疑在逃跑方麵絕對要比其它人有天賦,他一個縱躍就上柳樹枝丫,然後人就如同一隻靈猴一般,抓住柳樹枝條如同蕩秋千一樣地快速行進著。
地麵上有三頭肩高超過五尺的妖狼帶領這機頭稍矮一些的妖狼緊追不舍,很明顯,那三頭妖狼的速度更快,沒用多久就已經超過了七號,在他行進的前麵守著了,隻要七號過去,它們恐怕隻需要一個跳躍就能將其給咬下來。
七號大駭,急忙改變了方向,然而,下一刻他卻驚訝地發現,其中一頭妖狼的嘴巴大張,它的口中青光大放,一道大約三尺寬的風刃就朝著他蕩起的方向飛斬而來,準確地斬在了他所抓的那根枝條上,猶如切豆腐一般將其切斷,七號還來不及作出下一步動作就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緊接著就被後麵追上的那些妖狼給撲倒,淒厲的叫聲隻持續了三四次呼吸的時間便戛然而止了。
一隊長的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驚恐,邊跑邊不住地往後看上一眼,他自信以自己現在的速度足以甩掉一些輪回境坐忘的高手了,但是後麵的那頭妖狼卻是越追越近,照這麽下去,恐怕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就會被追上,到時候肯定是死路一條。
隊長一咬牙,拿出了一枚高級轟天雷,看著那滾圓的東西,隊長心痛得臉龐直抽搐,回頭再望了一眼,那妖狼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不再猶豫,真元灌注,一抖手就將其扔向了妖狼。
那妖狼卻是十分的狡猾,根本就沒有去硬接,而是身形一閃,靈巧地從旁邊的一顆柳樹繞過,避開了飛來的轟天雷,又朝著隊長追了過去,轟隆隆,一聲劇烈的爆炸,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哢嚓聲響起,煙塵彌漫,不知道有多少的柳樹被炸斷。
隊長的瞳孔瞬間就收縮成了針尖大小,這妖狼居然有如此的智慧,轟天雷雖然成功眼緩了妖狼的速度,但是那也不過就是一個呼吸的事,而那種轟天雷他也隻有一枚,再次回頭望去,隊長禁不住心中一抽,妖狼的速度似乎又增加了幾分,忍著心痛,隊長又拿出了五張符咒,灌注真元,符咒亮起,在空中排成了一個奇異的形狀,就這麽靜靜地懸浮在那裏,而隊長自己卻迅速遠去。
妖狼身形一閃,就要從那符陣旁邊掠過,然而,就在這時,符陣光芒大放,隻一閃就貼在了妖狼的身上,緊接著,符陣連續閃亮起五道紫色的光圈,就在妖狼疑惑間,連續五聲爆響在妖狼身上炸開,五團幾乎要籠罩妖狼大半個身子的雷光連續炸開,將它炸得發出了一陣慘嚎,那大半個身子的毛發都變成了焦黑狀,大股大股的焦黑色血液從那橫七豎八的傷口中流出,看上去極其的慘烈。
在原地靜立了大約三次呼吸的時間,妖狼終於仰天發出了一聲充滿憤怒、怨恨與瘋狂的嚎叫,雙眼瞬間變得血紅,身上一層銀光閃過,流血頓時止住,渾身青光閃動,四肢一蹬就朝著隊長逃逸的方向追了過去,那速度竟然是比先前還要快上許多!
其餘的幾名暗影衛可就沒有隊長那樣的好東西了,而且他們每人麵對的都是好幾頭妖狼的追捕,也隻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整個暗影衛一隊的隊員全軍覆沒,都成了妖狼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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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淩華宗都沉浸在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中,因為他們不僅暫時的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他們的宗主還即將大婚,同時迎娶三位夫人進門。
完勝城已經是家家張燈,全城結彩,宗主大婚可是一件大事,為此,淩華宗特地減免了所轄地半年的賦稅,這也就使得每一個人都如同過年一般的喜慶。
淩華宗本部更是布置得喜氣洋洋,從山腳下開始就有紅綢掛樹,一直持續到淩華宗山門,一路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弟子作為接引,那場麵恐怕比起皇帝立後也不逞多讓了吧。
鑼鼓喧天,賓客盈門,整個淩華宗的內外門幾乎都要被前來祝賀的各方人士給擠滿了,數千弟子忙碌得都差點跑斷了腿,擺下的宴席幾乎可以養活一支十萬人的軍隊整整一年的時間了。
整個拜堂的儀式比方林想象中複雜了好幾倍,從正午一直持續到了晚宴,弄得四人都疲累不已,又經曆了一番鬧洞房之後才總算是清靜了下來。
方林的洞房位於最高的淩華峰上,是一座類似於四合院的小院,有東、西、北三個一樣大的套間,每一個套間的門窗上都貼著大大的紅喜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房中並沒有有月光石,而是點著大大的蠟燭,將整個房間都照的亮堂堂的,小院的正中間是一張圓形的石桌,在四周分別有一張小巧精致的石凳,桌上擺著一對粗大的紅蠟燭,此刻燭火正旺,圍繞著紅燭是四碟小菜,每一個碟子的旁邊都有一個小酒杯,此刻杯中已經斟滿了酒。
三名穿著大紅喜袍的人兒正蓋著大紅蓋頭分別坐在一張石凳之上靜靜地等待著,方林緩步來到三女身前,將三張蓋頭一一掀起,再分別將三女都拉了起來,四人相視一笑,此刻雖然無言卻勝過萬語千言,徐徐清風拂麵軟,綿綿情意繞心柔。
交杯酒喝完,三女的臉上都不自禁地飛起了一抹紅霞,在燭光的掩映下卻是如同三朵嬌豔欲滴的桃花一般,令人遐想無限的同時卻又害怕褻瀆了那一份美豔。
“今生得你們三人相陪,方林死而無憾矣。”方林禁不住感歎道。
三女同時抿嘴一笑,似乎是早就約好了一般,文月兒和香香公主分別去了東西兩個套間,隻留下夙妃與方林四目相對,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方林微微一笑,沒有扭捏,拉起夙妃的小手便步入了他們的婚房之中,綿綿私語絲絲入耳,夙妃的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燭火滅去,那一籠足以籠罩整張大床的紅羅帳也緩緩地垂下,罩住了滿室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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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家,釁月樓中突然傳出了一聲焦急的呼喊:“明月,明月你在哪裏呀,我回來啦,翠兒,人呢!”
北堂堯找遍了小樓中的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找到李明月主仆二人的下落,不由得焦急萬分,戰爭結束,他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回來,連軍紀都顧不上了,一回來,連母親都沒有顧得上去拜見就跑了回來,然而,愛妻的倩影卻已是消失無蹤。
北堂堯心急如焚,迅速地衝到外麵,抓住一名婢女大聲問道:“有沒有見到二少奶奶去了什麽地方?”
“沒有”婢女有些膽怯地回答道。
北堂堯一把將其推開,又衝向了視線中的另一名仆人,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完全相同,接下來,北堂堯又問了好幾名下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卻都是一樣的,他的心越來越冰涼了,然而,人卻是漸漸地瘋狂了起來,不管是誰,抓住就問,抓住就問,到了後來,甚至連對方的答案都不要了,隻是問了過後就直接將人推開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堂堯的耳中突然傳來了幾個下人悄悄的交談聲:“哎,這位二少爺還真是可憐呐,對二少奶奶那麽的癡情,可是二少奶奶卻???”
“住嘴,這些也是我們下人能夠多說的麽,你難道是嫌自己活夠了麽!”一名年紀大一些的家丁低喝著阻止了他們的交談。
北堂堯卻是身形一閃就來到了那幾個人的身前,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幾個下人,一字一頓的道:“把你們剛才的話都給我說出來,說,要不然我活撕了你們!”
看著北堂堯現在的樣子,一眾下人都被嚇得瑟瑟發抖,一時間竟然都不敢吭聲了,很快,北堂堯的耐心就被消磨一空,冷哼一聲,一把將那名喝止別人的下人抓了過來,不由分說,兩隻手抓住那人雙肩,猛一發力,哢嚓嚓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就在那人驚恐而又痛苦的慘叫聲中,活生生地將其撕成了兩半,遠遠地扔了出去,那噴射出來的鮮血灑了那些下人一身,把他們嚇得一個個的尖叫不已。
北堂堯的麵孔顯得更加的猙獰了,喝道:“說!”
一名下人終於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壓力,當即尖叫道:“我說,我說,二少爺息怒啊。”吞了口唾沫,他開口道:“二少奶奶不知道為什麽被夫人安排去了清霞寺。”
北堂堯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視著他,這名下人的心越來越惶恐,他有一種完全被看透了的感覺,過了一會兒,才又支支吾吾地說道:“好像是,好像是說大少爺曾經在二少奶奶的房裏過過夜。”
說完這句話,這個下人全身的力氣都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就做在地上,北堂堯聞言卻是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好半晌才喃喃的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們胡說,你們全都在胡說,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說完,北堂堯就要動手,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夠了,堯兒,你還要發瘋到什麽時候!”
聽到這個聲音,北堂堯渾身一震,回過身看著自己母親,顫聲道:“母親,這些狗奴才在編造主人的謠言,這難道不該殺麽?”
“哎,兒呐,其實在你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不過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否則為娘又怎麽會將他送去清霞寺呢,你???想開些。”北堂夫人道。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北堂堯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吼道:“我要去找明月,我要去找她,我要問清楚!”
說完,北堂堯便瘋了似的衝了出去,也沒有去牽馬,就憑著自己的真元力,飛速地朝著清霞寺奔去。
清霞寺是一間不算大的寺院,有禪房五六間,李明月主仆二人就被安排在了一間十分清幽的禪房當中,當北堂堯急風急火地衝進禪房的時候,裏麵卻是隻有一名身穿淺綠色長裙,臉頰上有些淤青未消的少女坐在那兒嚶嚶哭泣。
“翠兒,這是怎麽回事,誰打的,還有,你家小姐呢?”北堂堯上前急切地問道,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些不安了。
翠兒卻是抽泣著道:“今兒一早我出去洗衣服,回來後小姐就不見了,我四下尋找,卻是始終都沒有找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姑爺,您來了就太好啦,快幫忙找***吧,嗚嗚。”
北堂堯聞言,瞬間腦中就是嗡的一聲,顧不得其他,急忙跑出去,將整個青霞山都找了一遍,卻仍舊是不見李明月的影子,無論他怎麽的呼喊,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甚至還被人當作了瘋子來看待。
找了整整兩個時辰,北堂堯似乎是體力耗盡了,頹然地走進了李明月所住的禪房,看著翠兒沉聲問道:“翠兒,我問你,你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別人都說你家小姐已經紅杏出牆了,大少爺在她的房裏留宿,這是不是真的?”
翠兒聞言,抬起眼驚訝地看著北堂堯反問道:“姑爺,難道在你的心裏就是如此的不信任小姐麽,難道你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麽?”
北堂堯渾身一震,暗罵自己不該輕信人言,然而,就在這時卻是聽翠兒繼續說道:“大少爺確實在小姐房裏留宿過,可是,二少爺,你認為,我和小姐有反抗的能力麽,為了不引起你們兄弟之間的矛盾,小姐將這一切都自己承受了下來,要不是有了你的孩子的話,她恐怕早就不要活了,可是夫人卻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在了小姐的身上,還命人將我們主仆的臉打成了現在這樣,我還好一點,小姐的臉卻是完全的毀了,二少爺。你說這還讓小姐怎麽活下去呀。”
北堂堯的腦袋中就仿佛有一枚**爆炸了一般,眼前一黑就差點暈過去,他沒有哭,也沒有笑,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這麽呆呆地站了好一會,突然,他的目光瞥見了窗前的桌子有一張紙簽,湊過去一看,上麵是一首娟秀小字所寫的詩;
絕望山前識絕望,奈何橋頭亦奈何,
正是彷徨無助時,依稀夢中又逢君。
思語如斯兩行淚,一半淒苦一半甜,
紅豆一把瀟瀟撒,望鄉台上再望君!
怒濤江水奔騰咆哮,昭示著它那不可侵犯的威嚴,此時一名薄紗蒙麵,身姿曼妙的黃裙女子正站在最為突出的一塊岩石邊沿,一雙妙目飽含深情地望著北方淩華宗的方向,口中喃喃地念叨著那八句詩,然後輕輕地歎息一聲道:“弟弟,姐姐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麽多啦,如果有來生的話,姐姐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出事啦,幹幹淨淨的來找你。”
兩行清淚從其眼角滾落,女子縱身一躍就跳入了那浪濤滾滾的江水之中,與此同時,遠處卻是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大叫聲:“明月,不要啊,你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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