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樂音笑眯眯的看著墨蓮,語氣十分的暢快道:“不過是好不容易見流川性情一回,有些忍不住麽!不過,流川,即為蓮,便要知蓮之意啊!
有些時候,越加捆住自己的本意,就會是你更加迷茫,到最後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對於感情,流川要早做答複,莫要辜負了自己,也辜負了他啊!”
說完,流川轉身離開,對著身後的侍衛道:“莫白,走,咱們去會一會鬼王那個未過門的王妃去。”
墨蓮一聽,頓時急道:“大人真的要去?若是得罪了鬼王,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太好吧!”
樂音頭都沒回,搖搖手指道:“非也,非也,鬼王已經有了他的抉擇,有舍有得,我隻是順應本心罷了!流川啊!你唯一沒學會的,就是這順應本心啊!強行壓製,小心走火入魔哦!”
墨蓮頓住,等樂音消失,他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順應本心麽?可是,我的心還在嗎?”
“朗崖,你說玉千秋要你以妾侍的身份厚葬王子然?”
“嗯!你說,我該說什麽?嗬嗬!妾侍啊!他說不管怎麽樣,王子然都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我不該吃一個死人的醋啊!
雪特!我他娘的那是吃醋嗎?我隻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呃,有什麽計劃,我有錯嗎?我想幫忙而已,有錯嗎?”
朗崖說著,眼淚落了下來,正巧落在了手邊的酒杯裏,與杯中酒水衝撞,泛起淡淡漣漪。
金木凡皺眉,打了個酒隔道:“是啊,隻是想幫忙而已,那來那麽多的醋?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沒事,別哭,大不了咱們回陌雁若離,兩大國的美男子任你選,我就不信了,沒有一個抵得住玉千秋的。”
朗崖笑笑,眼中的淚水更甚,道:“你說,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該和他回來,他說的那麽的信誓旦旦,說的那麽的情深意重,我以為,我真的是他眼中最重要的。
可是,我覺得,現在他似乎有事情瞞著我。金木凡,你說,要是你愛的人有事瞞著你,你是什麽心情?”
金木凡一頓,手中的酒杯在指尖打轉,好一會才道:“我啊!就是像現在這樣買醉啊!你不也是麽?說起來,咱們好像都太懦弱了哈!”
朗崖一愣,抬眼看著傻笑的金木凡,道:“不行,我才不要懦弱,金木凡,好歹咱都是當過皇帝的人,怎麽能懦弱呢?對不對?我這就回去,正麵問他,到底想怎麽樣,給個結果,咱痛快的來痛快的去,這多好!我這就回去。”
說著,朗崖就往外走,金木凡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把人喊回來,無奈,金木凡結了賬跟著追了出去。
金木凡走後,樂音走到朗崖先前坐著的位置,斷氣那杯落了淚的酒杯輕抿,隨即歎道:“美人的淚,原來也是苦的呢!”
朗崖揉著宿醉的腦袋,看著陌生的景象蒙圈中。
這是哪裏?鬼王府除了那桃園。似乎沒有這麽一個格外芬芳的地方。
“啊欠.……”
特娘的,過敏了。
朗崖揉著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找到一條毛巾把口鼻包住,這才看門,卻是一愣,隻見一個俊美公子正端著一個托盤,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呃……你是?”
“姑娘睡的可好?宿醉難免難受,我讓人熬了解酒湯,姑娘先喝上一些?”
說著,就自顧自的往裏走,朗崖尷尬的站在門口,裹著毛巾的連看上去十分滑稽。
那俊美公子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轉頭,見朗崖還站在門口,疑惑問道:“咦?姑娘還不進來?這門口的風對宿醉的人不大好,還是趕緊關上門吧!”
朗崖一愣,幹笑道:“公子是?這裏……我.……”
見朗崖終於問出自己的疑惑,樂音微笑道:“這裏是我的府邸,我叫樂音,我是在城郊遇見姑娘的,姑娘喝的醉醺醺的,那裏又沒什麽人煙,沒辦法就將姑娘帶回了鄙人的住處,若是有所怠慢,還請姑娘恕罪。”
樂音的話,朗崖十分疑惑,她不是在和金木凡喝酒麽?怎麽喝著喝著就出城了?
雖然疑惑,可是人家救了你,你也該感激涕零的,她笑笑,關上房門,坐在桌前道:
“多謝公子搭救,我叫朗崖,我回去之後,定叫我家夫君答謝於你。”
樂音聽了笑笑,搖頭道:“不必那麽麻煩,我本就是無意之舉,不過,聽姑娘之意,已經成婚,為何還會單獨出城,和那麽多的酒,是因為什麽事呢?”
說到這,樂音突然拉近與朗崖的距離,嚇得朗崖往後一退。卻見樂音好奇的問道:“姑娘為何包著毛巾,這樣子,解酒湯怕是喝不下去啊!”
朗崖這才明白樂音的用意,頓時心罵自己小人之心,忙笑道:“是這樣的,我有點花粉過敏,這屋子裏的花太多,所以,……嗬嗬……”
樂音一愣,視線落在朗崖說話之間漏出來的鼻子上,這才發現朗崖漏出來的部分有些紅紅的,歉意道:“在下不知,姑娘受罪了,來人,把這些花全都搬到院子裏去。”
朗崖聽了趕緊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一會就要走的,公子不必費心了。”
樂音笑笑,繼續讓人搬運,道:“無妨,反正我也不大喜歡這些花,是舍妹無聊,住這的時候弄來的,反正她已經走了,我也不太會侍弄這些東西,左右院子裏有花奴,也好不會枯萎。”
朗崖點頭:“那就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過我想問一下,公子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京郊亂葬崗。我是出城回家的時候發現的,姑娘一人躺在路邊,若是此時路過歹人,姑娘性命堪憂啊!”
樂音也是納悶,他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同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誰知跟過去卻發現朗崖被人打暈,他讓莫白上前營救,將她帶回了帝師苑。
可是到底是誰,想要鬼王的王妃的命呢?難道是宮裏那位?
朗崖一愣,回憶了半天,也沒什麽印象,隻是脖子後麵有些刺痛,見朗崖總是揉著脖子,樂音也是了然道:
“你的後背被人襲擊過,想在應該還有些紅腫,不過放心,我已經叫丫鬟給你上過藥了,過幾日就會好。”
手上一頓,朗崖回頭,看著樂音道:“公子的意思是我是被人襲擊仍在亂葬崗的?”
樂音起身,皺眉想了想,道:“也不無可能,不過也許不是這麽簡單,若我路過之時卻有奇怪的人離開,隻是我也沒太在意,恰巧走了幾步就發現姑娘躺在路邊,順手救了回來。
姑娘,恕在下直言,看姑娘的穿著打扮,也非常人,可是姑娘的敵人似乎很了解姑娘的動向,若不是在下路過,驚走的那人,想必現在姑娘已經成了一個死人了。”
“死人?”
朗崖咬牙,誰會想她死,除了那個人,沒有別人,可是……
朗崖沉默,隨即笑著對樂音說道:“多謝公子提醒,朗崖在此多謝了,我要走了,等抽空,我會前來拜謝的。”
樂音見狀欲言又止,想了一下,終於說道:“姑娘說你叫朗崖?可是陌離的長公主,鬼王的未來王妃?”
朗崖一愣,點頭道:“正是。”
樂音聽了假裝沉思片刻道:“姑娘還是不要急著回去鬼王府的好,若是可以,姑娘最好先打探一番。”
朗崖不解,問道:“難道公子知道什麽嗎?”
樂音笑笑道:“也沒什麽,隻是家仆來報,說早上去城裏采買,聽聞鬼王府的王妃昨夜偷人,之後逃跑,現在正在通緝之中。”
“你說什麽?”
朗崖陡然起身,盯著樂音,樂音也起身道:“謹慎起見,姑娘還是托人打探一下的好,不然……”
“偷人?偷他娘的人?”
朗崖忍不住彪了髒話,樂音一愣,朗崖見狀頓時尷尬,道:“啊!沒事,不好意思啊,我這人不太淑女。”
好半響,樂音突然撲哧一笑,道:“姑娘真性情的很!”
朗崖點頭道:“公子相信朗崖是麽?”
樂音笑笑指著自己道:“姑娘覺得我不相信麽?若是不相信,那我帶姑娘回來的,那奸夫豈不就是再說我自己?姑娘也被客氣,左右咱們認識都是緣分,你叫我一聲樂音即可,我喚你朗崖如何?”
朗崖點頭道:“好,不過,樂音能在知道了我是朗崖之後孩呢個麵不改色的告訴我我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欺騙,所以,還請教樂音公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朗崖發問,樂音搖搖頭,歎道:“傳說朗崖的警惕性非常高,看來不是假啊!不過這麽直接問我是誰的,你還是頭一個。”
朗崖笑:“沒辦法,你也看到了,想要我的命的人太多,從陌雁到百芒,似乎數不過來,又似乎隻有那麽幾個,所以,我肯定要多知道一點,好讓自己最後能全身而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