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來曆
朗崖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心緊鎖,眼瞼下還淡淡的烏青,這樣的朗崖卻讓玉千秋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個人,身和心都是屬於他的。
朗崖睡得正香,正做夢和一根雞腿作鬥爭,突然一隻貓跑過來和她搶雞腿吃。
這可不行,純天然無飼料的雞腿是她的,然後她伸手就給了那隻貓一巴掌,突然感覺手好痛,正想著什麽貓的毛這麽硬,便聽到玉千秋說:“睡覺都不老實,是精力太旺盛了麽?”
朗崖猛地睜眼,看著玉千秋正抓著她的手,調笑的看著她,她立刻眯眼,伸腿就踹去,玉千秋閃身說:“你幹什麽?”
朗崖借機起身,對著玉千秋就是一掌,一邊打一邊說道:“幹什麽,幹你!丫丫個呸的,老娘守身如玉二十年,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你這頭豬給拱了,你丫的就是欠扁!”
打累了,朗崖都沒打著玉千秋一個手指間,氣的坐在地上喘息,玉千秋閃身過來,趁著朗崖累及一把抱住她說道:“累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再打?”
朗崖默,斜眼看看玉千秋,鄙視道:“難道你就會這點本事?居然用美食誘惑我!你到底是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啊?莫不是被人掉包了?”
玉千秋直接將朗崖抱起,無視朗崖的反抗,說道:“活著的人還沒有人敢冒充我。”
朗崖癟嘴:“切!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就知道齊傅良家婦孺,死棺材板子!”
“我欺負自己家的妻子,誰要管了去?”霸氣的話語直接將朗崖歸為所有物,朗崖憤憤不平反駁道:“誰是你家的妻子?問我頂多是個棋子吧!”
玉千秋頓足,低頭看著朗崖,朗崖將頭扭向一邊,玉千秋說:“你若是還如此置氣,那便不吃飯了吧!”
朗崖抬頭,瞪道:“憑什麽不給飯吃?我特麽都失身了還不給吃飽,你這屬於虐待,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玉千秋置若罔聞,抱著她繼續走,不多時就到了用餐的地方,朗崖被玉千秋放了下來,朗崖出於泄憤,下來的時候故意踩著玉千秋的腳,玉千秋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觸覺,朗崖更是生氣,坐下就開吃。
一直到吃完,玉千秋都沒說一句話,朗崖也在吃完之後才發現這處庭院居然很美。
繁花盛開,到處都是珍貴的花草,在涼亭的兩側還有幾株桃樹,深秋時節,樹上碩果累累,看似還沒有人采摘過。
“這事什麽地方?你的又一處住所?不過這不是在地下啊!挺美的!”
朗崖很喜歡這裏,隻可惜她花粉過敏,不能去花叢嬉戲。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朗崖一愣:“你出生的地方?你也是陌雁人?”
玉千秋起身,看著庭外淡淡說道:“我母親是陌雁人,父親是百芒人,這裏是他們曾經的家,卻也是我噩夢開始的地方。”
朗崖默默的聽著,玉千秋的語氣沉穩帶著蒼涼,似乎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隻是每每講到動情之處,卻又顯得那麽無助。
“就是因為山河設計圖?你父母反目?那這山河設計圖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玉千秋說山河設計圖出現在陌雁,本就是他父親所繪,是他與母親出遊之時遇險所尋,逃出來之後便繪製了這山河設計圖。
而這藏寶圖被叫做山河設計圖,是因為這寶藏發現實在一處巨大的陵墓中,陵墓的主人是在天下未分之時的君主,那君主十分殘暴,又喜好寶物,便讓朝中各級官員四處搜羅珍奇異寶獻上,然後花費巨大人力物力建造了一座奢華的陵墓。
陵墓建造完成之後,暴君便將所有的珍奇異寶運到了陵墓之中,之後,也是一邊搜集珍寶一邊藏於墓室,久而久之,等他去世的時候,墓室之中珍奇異寶已經是多不勝數。
而君主死後,因為曾經的暴政引得諸侯不滿,於是發生了政變,各地諸侯開始割地建國,屆時,整個渠鶴大陸政權便四分五裂。
之後,各個國家的政權幾本穩定,便有人想起了暴君陵墓中的寶藏,於是乎,一群又一群的尋寶之人開始踏上了進入皇陵的甬道,
隻是可惜,這些人到最後,沒有一個人出來過,就算是這樣,卻有更多的人為了寶藏趨之若鶩。
可是,終究都是無濟於事,尋寶之人依舊沒有蹤跡,而皇陵四周卻更加危險,猛獸無處不在。
一批批的尋寶人去而無返,各國君主便猜測裏麵有凶獸守護,輕易得不到,於是各國君主便聯合在了一起,想要將陵墓挖開,隻是,誰也想不到,陵墓尚未被挖,前去探索陵墓的所有人,都沒有再回來過。
這下,各國君主死心了,將這暴君的陵墓化作了禁地,再也不曾探索過,而偶爾也有一些不甘心的前去尋覓,幾次的損兵折將也就偃旗息鼓了。
而百年前,玉千秋的父母與夥伴雲遊,被山中走獸逼到絕境之時不想巧合之下觸動了進入陵墓的開關,驚走了走獸,卻也吊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經過九死一生,身邊的人死傷無數,到最後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之時,卻到了陵墓的中央,看到了那龐大的財富。
而在那君主的棺股之中,放著離開陵墓的路線圖,所以他們順利逃脫,平安歸來,隻是,回來之後,兩人的意見突然發生了分歧,一個說這寶藏屬於百芒,一個說屬於陌雁,而這陵墓的所在地卻是在陌雁與百芒的交匯處,也因此讓二人爭論不休。
玉千秋的父親因為這次的探險,不知為何身染重病,時日無多,他便用自己最後的時間繪製了前往陵墓的路線圖,並且標注了所有的機關和藏有凶獸的地方。
而玉千秋的母親卻是在他父親繪製好地圖的時候,一碗毒茶,將自己的丈夫送了歸西,而這一切被年僅十五歲的玉千秋看的絲毫不差。
為了防止玉千秋告密,玉千秋的母親將玉千秋鎖在了地下密室,就是朗崖見過的那間屍骨成堆的覓食,再然後,便給玉千秋下了毒,美其名曰保護。
而玉千秋卻活的生不如死,整日裏被屍毒折磨,要以人的鮮血來壓製體美暴動的嗜血因子,而提供這些血液的人便是玉千秋的母親,她將被處以死刑的罪犯帶到密室,成了玉千秋的食物。
而那累累白骨便是被玉千秋生吞活剝之後剩下的,而玉千秋也因此變了摸樣。
朗崖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一個被母親虐待而苟活的人,玉千秋能活著可以說是奇跡了,怪不得別人都說鬼王三米以內不得近人,不是他不想親近人,而是近不得。
“所以,朗崖,既然上天讓你擁有可以靠近我的能力,你認為你還走得掉麽?”
朗崖隻覺得滿身發疼,為自己,也為玉千秋。她的利用價值隻是從一開始的棋子變成了可以靠近的有溫度的東西,是他奢望了幾十年都無所獲的東西,而她卻自以為是的是自己占據了他心裏的重要地位。
她笑笑,清澈的臉頰燦若煙花,衣袖裏的骨節卻已經被攥的泛白,看著玉千秋的眼神再度恢複了清明,不再有一絲的情動。
“所以呢?你是在用陌雁的盛世太平來遷就我,想我感動,讓我不會離你而去麽?這未免也太滑稽了,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你認為我會為了這所謂的天下付出多久?”
玉千秋凝眉:“不是遷就,陌雁於我,不過是個玩物,你於我意義非同,所以,陌雁送給你玩而已,不過若是你真的不屑,那毀了也就是了。”
他從來都將陌雁當作手裏的虱子,隻需要他輕輕一動,陌雁就會被消滅,隻是他懶得動。
朗崖撅撅嘴,放棄與他講道理,玉千秋這個人本就被他娘養的變態了,說話和思維也是與常人不一樣,作為一個存在很特殊的她來說,當然是縱容多一點。
所以,朗崖舔舔嘴唇,唇角微啟:“看來我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啊!可憐亦可悲!隻不過,你和我說這麽多幹什麽?為了讓我同情?可是我覺得玉千秋應該不需要這東西吧!”
“本王從不知同情是什麽,隻是覺得想和你說,便說了,有錯嗎?”
玉千秋皺眉,似乎不理解朗崖為何有此一問,朗崖卻是笑了,其中意味不明,也惹得玉千秋疑惑,不過他也沒有多問,本來朗崖的存在意義就是不同的,
對朗崖多了的那些縱容,似乎隨著與她關係的遞進一次次的增加,而他雖然知道卻又不想阻止,也許這就是書上說的喜歡,那麽就這樣下去就好。
陌雁的狩獵場地下有玉千秋的宮殿,所以今年的秋獵就改了地方,在陌雁與百芒的交界處,有一座地勢不算太高的山坡,縱橫麵積雖然不大,和原有的狩獵場相比也是不小。
“為何要在這狩獵?皇姐,你是想要幹什麽?”雲崖不解,就算是白癡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山河設計圖的所在地是所有國家所窺視的地方,而朗崖卻選擇了這裏進行狩獵,實在是讓人不想想太多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