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也許不會發生
梁慕宸聽見周碧華的話，一時之間，隻有冷笑：“周碧華，你這次回來，到底想要做什麽，我都奉陪到底，隻是許諾，你不應該打她的主意。”
“比我更想打許諾主意的是別人，我隻不過是順手而已。”周碧華說得無比輕鬆，之前對於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根本不需要她多費功夫。
就算是婆媳之間不和，她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比起婆媳大戰，她更期待不一樣的戰爭，她的著眼點，從來都不在這種小事上麵。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梁慕宸頭次對周碧華有了她早就應該死在過去的想法。
“怎麽，這麽多年不見，我曾經的好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嗎？”
周碧華起初聽到這樣的話，大概是有震驚的。不過她的震驚也僅限於幾秒，然後有變得鎮定下來。
時間過去這麽久，很多事情都已經邊了，她是死在過去的周碧華。
梁慕宸也是死在過去的梁慕宸。
要說母子之間，還有什麽關聯的話，恐怕兩個人都還顧及著，身體裏唯一剩下的那點血緣關係，才沒有反目。
都礙於此，哪怕知道總有一天，他們總會有不得不做出決斷的一天。
隻是希望在這天還沒有決斷之前，他們能偶爾這樣用電話對彼此不懷好意一下，總比之後兵戎相見好得多。
梁慕宸緊緊握著手機，沒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麽久的親生母親出現，會是以這樣的姿態，狠狠將手機向地上砸去。
要是周碧華和許諾是婆媳矛盾還好，可是現在，周碧華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毫無緣由，不是討厭許諾，也不是別的什麽，隻是想要讓許諾離開他而已。
至於背後的目的，現在還不是很清楚，梁慕宸被這樣的被動所籠罩著，第一次覺得會有事情讓他覺得這麽無能為力。
“主子。”淩風默默地彎腰，將梁慕宸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
這時候說再多的話，都無動於衷，隻能希望醫生能讓許諾醒過來。
“淩風，你說我媽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瘋了，怎麽會從以前那個溫婉賢淑的周碧華，變成現在這個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周碧華。
“夫人她，一時也解釋不清楚，或許是跟她被老爺子追殺的經曆有關，親情也許……也許……”
淩風對此也不是特別懂，從小就是孤兒，好不容易有了愛的人，和自己的孩子，最後卻是同時消失在世界上。
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人世間的親情是怎麽回事。
“嗬嗬。”梁慕宸苦笑，“周碧華現在還會顧及什麽親情，不過是想要達到目的罷了，要是我那天擋了她的路，她也不會客氣。”
梁慕宸心裏麵很清楚，周碧華早已經不相信什麽骨肉親情，當初爺爺決定追殺她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忘記了她還有一個兒子。
如今回答，倒是記起來，她還有一個兒子，但是對從未見過麵的兒媳婦似乎連任何不滿都沒有，直接讓許諾離開他。
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也許不會發生。”
淩風大概是處在對親情的極度渴之中，一向做事冷絕，竟然現在也會有些猶豫起來。
梁慕宸沒有多大意外，淡淡地開口：“也許吧。”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誰也不知道會怎麽選擇。
到了半夜，醫院早已經變得死寂一片，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梁慕宸急忙衝上前去，看見睡熟的許諾，退到了牆上，他不相信，會這麽突然，就這麽醒不過來了。
淩風還是比較冷靜的狀態，問醫生：“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奇怪得很。”醫生本能感歎，行醫這麽多年，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到底是什麽情況？”淩風又問，之前就已經跟醫生說過許諾中毒的事情。
“病人的昏睡看上去是和大腦的神經有問題，但是有不完全是，目前暫時隻是用常規手段醫治，後麵恐怕……恐怕……”
“恐怕什麽？”
“恐怕會成為植物人。”
醫生回答，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邊植物人的狀況，的確是罕見，體內說是中毒，但是卻並不致命，根本找不到病因。
“這個早就知道，我是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淩風不知道是自己表達有問題，還是醫生理解力有問題，他隻是想要問許諾會不會醒過來，並不是想要聽見許諾會變成植物人這種早就知道的事實。
“哦。”醫生猛然反應過來，“暫時沒有什麽大礙，暫時穩住的患者病情，明天就能醒過來。”
聽到這樣的答案，淩風心裏麵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能醒過來，還能給他們機會。
梁慕宸聽見這樣的答案，終於反應過來，才願意走到病床邊，好好看著熟睡的許諾，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到了明天，她就會醒過來。
隻要醒過來就好了。
病房裏，梁慕宸看著許諾，久久不願意離開，淩風看著，說道：“主子，您先休息一會兒，少夫人已經沒事了。”
“我想看著她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可以看見我。”
梁慕宸回答，握著許諾的手，怎麽會遭遇到這麽多，不應該她去承受的，都讓她一個人承受了。
周碧華這次回來的目前，明顯不是因為針對她。
淩風見勸說無效，也隻能退出病房，見門給輕輕觀賞，隻是剛觀賞的瞬間，隻聽“砰”的一聲，他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麽回事，身體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壓在他身上的正是盛世美顏路易斯。
“呼呼——”
路易斯來不及反應，把一個大男人壓在地上是什麽感覺，喘了幾口氣之後，才猛然意識到，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啊啊！”尖叫了兩聲，看見梁慕宸不悅的神色之後，立馬用手捂住嘴巴，現在他哪裏還要什麽盛世美顏，能活著跑到這裏就不錯了。
“怎麽了？”
梁慕宸問道，見路易斯連形象都不要，急忙跑到這裏，不是什麽萬分緊急的事情，也不至於此。
“你媽——你媽*——她。”
“周碧華怎麽啦？”
梁慕宸問道，現在已經不想用“媽”來稱呼周碧華。
“你媽她殺放火了！”
路易斯大聲說道，一想起周碧華帶人來實驗室的囂張樣，就已經想到了會遭遇什麽不測，但是沒有想到會遭遇毀滅般的不測。
“周碧華，嗬嗬。”
梁慕宸眼神冷漠，似乎再也用不著估計什麽骨肉親情之類的玩意兒，周碧華敢這麽做，就已經想到了後果，還能留著她的命，恐怕就隻有她一個人，也做不到這點。
“你媽突然半夜帶人闖入實驗室，想個黑社會一樣，直接讓人見什麽，砸什麽，一一點都不給你麵前，還說就還要讓你死了這條心，解藥隻能問她要。”
“哦，是嗎？”
梁慕宸聽見這樣的答案麵色自如，但是心裏麵早已經對周碧華有了殺心，誰能想到她會變得這麽狠毒。
就算是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都不是一個人變得狠毒的原因。
“走之前，還不忘記放一把火，所以實驗室……實驗室……”路易斯現在想起自己的實驗室，恨不得直接將梁慕宸她媽哪去做實驗，竟然敢毀了他犧牲他的盛世美顏做出來的成果。
“實驗室進展得怎麽樣了？”
梁慕宸至始至終，從路易斯突然闖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握著許諾的手，對周碧華恨之入骨，還能靜靜地等待著許諾醒過來。
“你說呢？”路易斯想起來就滿肚子火，對在一旁看熱鬧的淩風命令道：“給我倒一杯水。渴死我了。”
淩風怎麽會聽路易斯吩咐，看了下梁慕宸的眼神之後，才願意去給路易斯倒了一杯水。
路易斯從淩風手裏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曾經自詡高貴優雅的氣質也沒有了，說道：”你覺得你媽那種蛇蠍心腸的人，找人鬧事，會讓實驗室好好的嗎？我能從你媽手上逃走。”
“嗬。”
梁慕宸不屑，“所以實驗室現在的進展，又回到了開始一無所有的狀態？”
“是。”
路易斯低頭，覺得有些愧疚，“本來還差一點點，解藥就可以研製出來，隻是沒有想到會發生意外，對不起。”
路易斯和梁慕宸認識以來，幾乎很少說對不起，一直以一個吊兒郎當的愛美少年形象，在他身邊轉悠。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圖梁慕宸個什麽，錢，他路易斯從來不缺，色，他路易斯隻喜歡女人，權，他李斯羽懶得搭理。
“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梁慕宸安慰道，隻是沒有想到希望這麽快就會落空，早知道這樣，更沒有想到周碧華會找到那處隱秘的實驗室。
看來這次，她背後的人果然不簡單。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路易斯握著拳頭，他做的實驗就像他的孩子一樣，辛辛苦苦培育了這麽久，就這麽被周碧華那個老太婆一把火燒了，心中的不平之氣，已經抑製不住。
突然當著梁慕宸和淩風的麵，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嗚嗚……”哭起來，
嚇得淩風急忙將紙巾遞給他，安慰道：“別哭了。”
這時候其實最該哭的那個人是梁慕宸，但是，他確曾了這裏最冷靜的那個人，看著路易斯哭的不顧形象的樣子，沒有安慰，隻是說道：“盛世美顏不要了，這麽哭，明天的眼睛估計會腫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