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真為你感到開心
梁慕天以及記得，有關於努力的話，白沁藍曾經跟他說過很多次。
他那麽努力，為什麽梁慕宸不愛她。
她那麽努力，為什麽梁慕宸會和別的女人結婚。
所有那些白沁藍的努力，怎麽可能就因為那麽簡單去否認。
即便是錯誤的，白沁藍情願一錯再錯，而不是去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樣對白沁藍來說，在梁慕天看來，未免太過於殘忍。
他進了病房，看見白沁藍手上的傷痕，冷漠地問道：“怎麽樣，以死相逼？”
“當然，你看見效果了，他以後會好好照顧我。”
白沁藍臉上是屬於勝利者的喜悅。
看著手腕上的傷痕，當時哪裏來那麽大的勇氣，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比起死，她更想要得到梁慕宸的愛，哪怕是為了一點點，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他剛才也對我時候，讓我幫他。”
梁慕天手裏依舊是拿著白沁藍最喜歡的滿天星，往窗台的花瓶邊走過去，將花插在裏麵，仿佛找到了歸宿一般，一個人對著花笑起來。
“幫他？”
白沁藍想到讓梁慕天幫梁慕宸的方法，不過是照顧而已，但是他不需要梁慕天的照顧，他隻要梁慕宸。
“讓我把我的未婚妻帶回家，”
梁慕天聲音清冷，即便是在初秋開滿太陽的天氣裏麵，依舊難掩悲涼。
“你答應了？”
白沁藍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沒有答應得很明顯。”
梁慕天驀然抬頭，微笑看著在病床上緊張的白沁藍，那分明是害怕他答應。
要是答應了，他們之間，也應該走到了盡頭。
“你的意思是？”
“我想聽你的意思。”
梁慕天走到白沁藍跟前，拿起他那隻手上的手，這樣極端的方式，一定是走投無路，像當初一樣，不然不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當然不會放棄，好不容易得到了他那麽一點點的在乎，就這樣放棄，我還是白沁藍嗎？”
白沁藍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掙脫開梁慕天的手，才詫異地發現，他的變化。
“你……你？”
她的手依舊抓著梁慕天的手，不見他有任何不正常的反應，而是顯得很平常。
“你的病好了？”
白沁藍又驚又喜，想不到會自己會這麽開心，不知道是因為很久不見他，還是知道梁慕天很好，並且連對手的執念也好了。
“算是吧。”
梁慕天推開白沁藍的手，對她這樣的反應還有些不太適應，從沒有想過她會有這樣開心的神情。
在他心裏，他們的革命情誼，更多建立在相互利用上。
“太好了，真為你感到開心。”
白沁藍摸了摸自己的臉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高興過了頭，比她自己從鬼門關裏麵走出來還要開心。
這樣真誠的心情，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了。
“謝謝。”
梁慕天微微一笑，並沒有像白沁藍想象中的開心。
“那你打算怎麽做？對我？”
白沁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疑是帶著期待，或許是連天自己都還沒有整明白的期待。
“你想呆在梁慕宸身邊，繼續祈求那點微不足道，毫無希望的愛，還是讓我帶你走，離開這裏？”
梁慕天在病床邊坐下，雙手安放在白沁藍的雙肩上，或許比她更加期許白沁藍的回答。
“梁慕宸是讓你帶我走，然後好和許諾在一起，是嗎？”
並白沁藍臉上的笑容突然不見，隻有似笑非笑的淒涼。
梁慕宸果然是梁慕宸，什麽事情永遠都是在許諾哪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那麽一點點在乎，也會因為許諾而不堪一擊，分分鍾就能土崩瓦解。
梁慕天眼裏隻有失落，沒有多說什麽。
“我辛辛苦苦在努力了那麽久的事情，憑什麽讓他們那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的雙腿嗎？”
白沁藍看著自己重新打上石膏的雙腿，想到下半輩都要在輪椅上度過，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好不容易勸說自己好好利用這樣的事實，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麽鞥就這麽輕易讓梁慕宸瓦解，
“愛情裏沒有是非對錯，不是誰努力，誰就能擁有的。”
梁慕天安慰道，這是他目前為止，唯一能做的。
“為什麽他們輕輕鬆鬆就能得到，而我努力了那麽久，付出了那麽多，即便是得到的那麽一點點的還是自己的虛幻構想出來的，也許梁慕宸隻是愧疚，也許隻是憐憫，。”
白沁藍一想起這樣的事實，幹澀的眼睛太久沒有眨眼，眼裏忍不住留下來。
梁慕天走上前去，將她抱著懷裏，輕輕地拍著白沁藍的背：“你那麽高傲，根本不需要這些。”
“可是，隻要這樣，我才能呆在梁慕宸身邊，隻有呆在梁慕宸身邊，我才能有機會重新得到他。”
白沁藍哭著，明明那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麽，還是會因為突然出現的梁慕天感到有意思異樣的感覺。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早在梁慕天進來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已經在無意間改變了。
“真的很想得到梁慕宸嗎？”
“嗯，很想很想。”
白沁藍在梁慕天懷裏點頭，就像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了一樣，從來不會索說去買個新的，她隻會搶回來。
“我會幫你的，隻是以後別再用這樣的方式對自己。”
“真當嗎？”
白沁藍抬頭，在梁慕天麵前表現出自己懦弱的一麵，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不知道從什麽開始，習慣於在這樣的人麵前，表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絲毫沒有任何偽裝的成分在裏麵。
“真的，答應我，以後別用這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身體，在別墅好好養病。”
“嗯。”
白沁藍笑著擦了擦自己的眼裏，就像小時候哭泣，得到一個糖果，就能開開心心網擠自己為什麽哭泣一樣。
重要的糖果，不是她哭泣的原因。
“明天我會讓媒體刊登我們訂婚無效的聲明。”
梁慕天放開白沁藍，顯得尤其地冷靜，既然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哪怕是地獄，他也會去做。
因為讓這個人回頭已經不可能，他會讓她繼續朝著想要去的目標繼續往前走，哪怕是將白沁藍推入萬丈深淵，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在所不辭。
“訂婚，無效？”
想起來，白沁藍當初這麽草率地和梁慕天訂婚，也不過是因為梁慕宸的原因，現在想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存在，他們的玩笑般的婚約。
但是心底莫名失落的感覺，又讓她開心不起來，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這樣名存實亡的婚約，早就應該結束。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叫我。”
“嗯。”
白沁藍的手不自覺地想要去抓住梁慕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最後把這種不該出現的動作藏在杯子下麵。
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拿回被許諾搶走的梁慕宸，報複梁慕宸，而不是想那些漫無邊際的多東西。
白沁藍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不對。”梁慕天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人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手撓著自己的頭大，總顯得不太隻在。
“你應該想要叫的人是梁慕宸，想要照顧你的人是梁慕宸。”
“……”
白沁藍沒有多想，話說得是像梁慕天說的那麽回事。
“那麽，就這樣，再見。”
梁慕天機械地揮動這自己的手。
“再見。”
白沁藍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眼角邊殘留的淚水，什麽時候和梁慕天分別也變得這麽傷感起來，一定是自己剛才因為梁慕宸還沒有哭完的緣故。
“白沁藍，我會為你做我所能做的，為了你的目標，你隻要向前走就可以，千萬一定不要回頭。”
梁慕天最後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回頭，隻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夾雜這空氣中中消毒水的味道，一起票製白沁藍的腦海中。
她當然不會回頭。
回頭對他來說，意味著萬丈深淵，萬劫不複。
當她高興地沉溺在和梁慕宸美好生活的幻想之時，用於想不到，梁慕宸的美好生活裏，從來就沒有他存在的痕跡。
他所以為梁慕宸在忙碌的事情裏麵，大多是為了那個已經自願離開的許諾。
現在的梁慕宸在距離白沁藍幾百公裏的B市，等待著許諾開門的那一刻。
他有很多話想說。
白沁藍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跟我回家。
跟我走。
許諾，我來接你和孩子回家。
許諾，原諒我，再也不要離開我。
……
梁慕宸站在門口，想了很久很久，依舊沒有相處一句滿意的話。
她不知道許諾會什麽出門，甚至不會知道許諾在不在裏麵。
隻要他站在這裏，許諾不管是出門還是回家，總會遇見他。
梁慕宸就在那裏等待著，知道月色降臨，依舊不見裏許諾的身影，或許是來得太匆忙，忘記讓人告訴他許諾的蹤跡。
幾乎是白白等了許諾一天。
最後，梁慕宸終於沒能忍住，從樓梯邊站起來了，決定了不再等待，走到許諾家門口。
“咚咚咚。”
梁慕宸敲響了門，久久沒有人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