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後悔藥好吃嗎
“慕宸,許諾既然已經離開了,希望你尊重他的選擇。”
白沁藍還想要繼續說下去,這種時候,最好的落井下石,用許諾的無情離開襯托她的癡心陪伴。
話還沒有說出口,直接被梁慕宸打斷。
“淩風,你進來一下。”
白沁藍隻得尷尬地笑笑,:“好好好,我不說了,讓我在這裏陪陪你,好嗎,像以前一樣,你生病的時候,都是我陪著你。”
兩個人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對白沁藍來說,是午夜最美好的夢。那時候,梁慕宸害怕打針,她陪著他去醫院,每次都是像哄小孩子一樣,才讓梁慕宸對醫生乖乖就範。
“以前一樣,白沁藍,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像以前一樣嗎?”
梁慕宸說話的語氣一激動,喉嚨的傷口就疼起來。
“但是,我們還有以後,不是嗎?”
梁慕宸忍受著傷口的疼痛,沒有回答白沁藍的以後。她眼裏的樂觀,終究不過是一場幻想,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隻有她願意一個人沉浸在裏麵,無法自拔。
這時候,還好淩風走了進來,梁慕宸不知道要說什麽樣的話,去喚醒這個沉溺在對以後美好幻想之中的女人。
隻好對淩風說道:“我累了,你送白小姐回家吧。”
“是,主子。”
淩風一臉嚴肅走到白沁藍身邊,看出了她的拒絕,依舊做著梁慕宸讓他做的事情,手附在白沁藍輪椅的把手上。
“白小姐,我送你回家。”
“你——”白沁藍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梁慕宸,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和梁慕宸修複關係,回到過去。
即便是回不去,他們也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隻要許諾不出現。
活著,即便是自願退出,對白沁藍而言,依舊是一個威脅,她想要什麽動手,也隻是也個時機問題。
她不是什麽好人,不會因為許諾這樣的憐憫,就改變自己做事情的風格。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折手段,才是他白沁藍會做的事情。
“算了,回去吧。”
白沁藍微笑著,沒有人知道她心裏麵在謀劃著什麽。
也許是今天的事情,也許是以後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並不會因為許諾的離開而結束。
也是會因為他的離開,而變得更加有意思。
白沁藍走後,梁慕宸才緩緩睜開眼睛,怎麽也不願意去相信昨天的事實,他的小野貓,怎麽會這麽狠心,為了離開自己,到現在還是不聞不問,就像他在她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
外麵的世界對梁慕宸來說一片寂靜,什如果不是住院,他或許不會發現,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想想和許諾已經認識了一年多。
發生的那些事情,相愛的瞬間,一下子向他湧過來,梁慕宸再也承受不住那樣的失望,眼淚第一次像洪水決堤般,從眼眶裏溢出來,傷口疼痛得異常,也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幾乎像啞巴一樣的哭泣,隱忍又克製。
梁慕宸已經絕望到利用手去擦拭眼淚的想法,沒有什麽沒有什麽現在更讓人絕望的時刻。
就這樣,一個人總是默默哭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梁慕宸依舊沒有收到許諾的問候。
每天看見淩風的期待,到每天睡覺之前的絕望,已經成了習慣。
由於住院的關係,梁慕宸讓醫生延長了住院的時間,暫時不用去管白沁藍在別墅裏做的什麽事情。
砸東西也好,對新來的看護和和很多傭人都苛刻的也好,他隻想著什麽時候能聽見許諾的帶來的問候。
就像是許諾離開一樣,這個人似乎隻會帶給自己無盡的失望。
某天夜晚,梁慕宸正想得出神,不知道什麽時候,於靳安走進了病房。
他們之間的交集,似乎並沒有到梁慕宸受傷需要看望的地步。
至於於靳遠和洛琪,剛離開不久。
想起來他們兩個就是在病房站了一會兒,梁慕宸沒有聽見自己想聽的消息,就直接把他們兩個人轟走了。
“不知道梁大公子的傷勢好得怎麽樣了?”
於靳安拿著一束鮮花進來,象征性地對躺在病床上的梁慕宸問候了一句非常官方的話。
“稀客。”
梁慕宸回答,自己的傷勢好像不是他這次來的目的。
“還好,看著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想和你談點正事。”
於靳安走到病床邊,隨後拖了一個凳子在病床邊坐下。
他要和梁慕宸談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
“難得市長最近沒有趁著我受傷,對梁氏做些什麽?”
梁慕宸笑道,對眼前這個不簡單的對手,該有的客氣,還是有的。
早前聽起淩風提起,於靳安幾乎已經整頓了A市大半的企業,如今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存活得好好的企業。除了梁家一家獨大之外,就是洛家和於家,跟他有點關係,能在他對A市的清掃中暫時活得好好的。
“我一向是光明正大。”
於靳安笑道,虛偽是虛偽了點,但是說道都是實話,需要背地裏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這麽張揚。
“借你吉言。”
梁慕宸同樣笑道,有時候的生死之間的事情,也許就在這樣的不起眼的話語中。
“聽說你在幫我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於靳安隨意掃視了一拳周圍的環境,盡量顯示出自己的不在乎。
那個人對他有多重要,隻有他自己知道。
心頭的一根刺,頭上懸著的一把刀,都是那個人。
“你是說秦舒舒?”
梁慕宸問道,見於靳安神色緊張了一下,就知道猜測的不假。
這個女人,似乎和他關係匪淺,更重要的是,居然和梁家的關係同樣不簡單。
“嗯。”
於靳安不做過多的否認,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他能把A市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除非她還是在故意躲著他。
“交易的條件。”
梁慕宸也不廢話,梁氏現在最近出了那麽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說沒有人在後麵搗鬼,他都不行。
“我會給你門梁氏喘息的時間,等到你傷好之後,我們在好好處理利益問題。”
於靳安說道,那個女人的價值,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他所有的宏圖大展,沒有她的參與,對於靳安來說,是一個遺憾。
“於市長,不愧是市長,利用職權打壓企業這種事情,做起來似乎早就是得心應手。”
梁慕宸諷刺道,想要在A市一家獨大,也不看看A市到底是他說了算,還是錢說了算。
“彼此彼此,我不過就事論事,這筆交易,對你來說,不虧。”
“我覺得你虧了。”
就梁慕宸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股市動蕩,梁氏因為梁慕天和他的事情,要不是淩風在那裏看著,早就是一盤散沙,於靳安要是在這個時候對梁氏動手,徹底打倒梁氏是不可能,但是重傷絕對有資本。
“她值得我這麽做,就像你現在躺在這裏一樣,許諾值得你這麽做。”
“哈哈哈。”梁慕宸苦笑:“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麵對於靳安,梁慕宸很清楚,並不意味著同病相憐的人,都會成為朋友,現在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楚,不然,於靳安怎麽會前幾天,在私下裏和白崎見麵。
當初看似一網打盡白家,而後又給了白家東山再起的機會,為他所用,這招梁慕宸都不得不佩服之極。
至少在他的認識裏,白家還算是有點骨氣,當初被自己打壓,也沒有求過饒。
不知道於靳安是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白崎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不不不,你的女人心甘情願離開你,我的女人是被我驅逐的。”
於靳安解釋道,要不是自己當初的固執,把秦舒舒從自己身邊推開,也不會現在找了她這麽久也沒有找到。
最新查到的線索也是她和梁家交情匪淺。
當初上學的錢,是梁家資助的。
但是卻成功地瞞過了所有人,包括他。
“後悔藥好吃嗎?”
梁慕宸打趣道,總是說沉重的話題,讓人喘不過氣來,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情,做起來,卻是意外地覺得輕鬆。
“還行,不比你的苦情藥好。”
於靳安回答,他們誰也沒有比誰好過。
看著衣食無憂,呼風喚雨,誰知道到底缺少了什麽,拚命地尋找,卻又一直找不到。即便是找到,也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擄走。
“我想不用我告訴你,秦舒舒的所有上學費用,是我爺爺支付的。”
“對,所以你爺爺這次的死亡,和她有關係?”
要是報恩,不至於滅門,甚至是矛盾的,但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和秦舒舒有關的耳釘,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現在還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爺爺的死不是她做的,另有其人。”
“找到了嗎?”
於靳安急著問,找到了之後,他不久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把以前的事情好好說清楚,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
“沒有。”
梁慕宸搖頭,要是找到,也許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能說清楚,為什麽白崎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孫女一錯再錯,繼續留在他身邊。
為什麽白沁藍這次出奇地沒有對離開的許諾做什麽。
要是按照她的性子,許諾離開根本不會感動她什麽,隻有許諾死,才能讓她安心,和以前一樣。
這次卻什麽也沒有做,仿佛是當初那個還算是天真的白沁藍。
梁慕宸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人的本性難移,還是白沁藍的心存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