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安德烈的生日宴
今天的生日宴不大,就是幾家人在一起聚一聚,但氣氛極好,所以許諾此刻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和洛琪聊天,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但溫度不是太熱,這樣的陽光明媚的天氣曬太陽剛好,舒服的很。
洛琪卻不淡定了,說結婚她是非常非常期待的,雖然婚紗拖著長長的特別的娘,但這也沒有生孩子可怕!
“我說丫頭,你又跟我提這茬!我最怕孩子了,你看看安德烈那德行,你看看……”
說著,洛琪指向安德烈,相隔半年多再見,小可愛個子躥躥的長,隨之與日俱增的還有那股跳皮勁兒,現在追著一個洋娃娃似的姑娘滿院子跑,人家都喊著不要不要了,他還追的起勁,嘴裏還念叨著逮到了就親親……
“我的天,你看他,就是一小魔鬼,我要深生出這麽個調皮的家夥,那我就先把他掐死,所以啊,還是別生好了,省的費力氣掐死了。”
“琪琪,你就嘴硬,你一天到晚念叨著安德烈調皮,覺得頭疼,可誰看不出來,你疼他啊,比對於靳遠還好幾百倍哦。”
許諾一語道破真相,洛琪“痛不欲生”。
“我這個做姑姑的疼愛和當媽的嘔心瀝血是沒法比的,算了,別再談這個話題,說了我就頭疼。”洛琪三兩下把蘋果啃完,兩手一拍,“你呀,繼續曬太陽,我去找安德烈那小子玩一會兒。”
“臭小子,敢欺負小蘿莉,幾天不收拾你,上房揭瓦了……”洛琪一邊擼袖子,一邊神神叨叨的說著。
許諾回過身去看,洛琪幾步路到了安德烈奔跑的花壇處,一把揪著他的衣領,拎起來教訓,“真把自己的當小皇帝啦,後宮佳麗三千還是怎麽著,人家都說不要追了,你還在屁股後麵攆個沒完……”
“姑姑壞,姑姑是拿針的老嬤嬤!”
“嘿!你這臭小子……”
一大一小,瞬時扭打做一團,笑的旁邊的眾人前仰後翻。
許諾看著此情此景,覺得難得的內心平靜,這段時間總是莫名的覺得心裏很慌,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忽的,許諾感到眼前的視線暗下來,她仰頭,望著背光而站的男人,精致的五官籠罩在陰影裏,有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可他眸子裏給到許諾的是溫柔。
“你來了。”許諾喚他。
梁慕宸在長椅在坐下,手臂搭在椅子上,讓小人兒枕著,也眯著眼感受這極好的陽光,今天溫度偏熱,他脫了西裝外套,白色襯衫外是黑色西裝小馬甲,幹淨利落,帥氣紳士的渾然天成,許諾懶懶靠到他胸膛,一陣微風吹來,帶來薔薇花的淡淡花香。
洛家的後花園最別致最吸睛的就是圍繞著院子木板柵欄的薔薇花,粉紅色居多,中間摻雜些桔梗和白色的小鄒菊,陽光照耀,仿佛置身人間仙境一般,滿園花香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許諾嗅嗅鼻子,懶懶道,“咱們也種一些薔薇吧,就放在滿天星的旁邊,然後養兩隻貓和幾隻狗,春秋天的時候,讓貓貓狗狗追著滿院子的蝴蝶跑。”
“你不是前幾天剛說孩子出世前三年不養動物麽。”梁慕宸揚起嘴角,似乎也在構想滿園春色,闔家歡樂的場景。
不過,現在擺在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養育孩子,他們都是第一次當父母,什麽經驗都沒有,他倒是對養育孩子的問題上不會有太大疑慮,可許諾就不行了,孩子吃飯洗澡什麽一全套的都在查資料,向別人討教,前幾天知道有專門的準爸媽早教課,她又非要拉著他求上課,今天一個想法,明天一個想法,天馬行空,前後矛盾,也有點亂七八糟。
孩子臨盆時間越來越近,她就越來越緊張,梁慕宸見她不悅自己損她,懲罰似的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嘴角的笑意更大,“貓,你不覺得現在家裏有倆孩子麽?”
“什麽意思?”她肚子裏可不是雙胞胎。
梁慕宸輕點她鼻尖,“一個是你,一個是你肚子裏的,我兒子。”
“也對,畢竟你都三十歲了,老大叔。”許諾把他的手指推開,起身去餐桌前拿吃的。
梁慕宸不可置否的搖搖頭,這小壞貓,是在嫌棄自己年紀大麽,怎麽感覺被反將一軍了,他笑笑,凝視著小人兒離開的視線,他愁意又上眉梢,淡淡的,揮之不去。
“幹紅?”於靳遠坐過來,舉了舉手裏的兩杯葡萄酒,詢問梁慕宸喝不喝。
梁慕宸接過一杯,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握柄,透亮光澤,眸子的深意隨之暈染開來,讓人捉摸不透,隻有淡淡的壓迫感。
於靳遠翹著二郎腿晃悠,意味深長的歎口氣,“宸,宴會結束來一趟我的酒吧,或許計劃得提前了。”
陽光照耀下,紅酒液體看起來猩紅,梁慕宸的眸子始終未離開紅酒杯,他淡淡點頭,“好。”
二人不再言語,卻有一股肅穆的氣氛圍繞,因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真正的戰爭快要來了。
不遠處時有嬉鬧聲傳來,於靳遠枕著雙臂向聲源處看去,孩童們你追我趕,齜著小乳牙好不開心,於靳遠也被感染,表情放鬆不少。
人群中最顯眼的莫過於挺著大肚子,行動不便的許諾了,一群孩子圍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仰著小腦袋,逗得許諾時不時輕笑出聲,百花從中,她恬淡的微笑散發著淡淡的力量。
“宸,你為什麽會喜歡她?”於靳遠忽然很想聽梁慕宸說說。
“征服。”他緩緩吐出兩個字來,深沉的聲音魅力非常。
於靳遠失笑,“征服?就這兩個字就能讓MK的梁總心甘情願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梁慕宸的表情有所緩和,他淺淺抿了一口紅酒,喉結滾動,動作優雅,要說的話透著點神秘感,始終沒辦法撥雲見霧。
“征服她,比任何事情都有趣,她會進化,不停進化,敵人強悍,她就硬如鋼鐵,敵人詭計多端,她就十麵埋伏,阿遠,這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於靳遠明白,位於高位,必須要承認,會有一種無人能觸及內心的孤獨感,而許諾這個特別的存在,剛好填滿了梁慕宸的那個地方。
梁慕宸眸子裏閃著光亮,鎖定著許諾的身影,“她身上有著很多新奇的東西,每天和她在一起都會有新發現,不隻是你們看到的女強人許氏總裁,她還有著很多麵。”
“小嫂子也教會了你不少東西。”於靳遠又笑,把透明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我們去法國那段時間,小嫂子救助的一個老頭子把感謝錦旗送到小嫂子公司去了,還上了一回新聞,大肆誇獎了小嫂子一番,要不是我們在國外沒回來,興許小嫂子也得上新聞,盡管如此,還是讓許氏跟著漲了不少臉。”
於靳遠接著說,“你家老太爺不知道勸過你多少回,投資一兩個公益項目在A市刷點人品好感,你從來都不屑,結果到了小嫂子這兒,人家都沒叫你,你就跑前跑後的還為老頭子安排手術,若不是你連夜把醫生接回來,那老頭子手術都做不了,由此可見,小嫂子給你的帶來的改變還真不少。”
梁慕宸倏地照著於靳遠的胸膛就是一拳,還不準他叫疼,自己則慢悠悠的解釋道,“前者是為了公司利益,打的感情牌博好感用,而許諾做公益,是真心實意的在為這個社會做點什麽,二者截然不同。”
赤子之心,梁慕宸的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個詞來,許諾非常誠懇認真的為缺少父母正確嗬護關愛的兒童送去溫暖。
他眉心鬆了鬆,又想起許諾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勸解自己和老爺子和好的模樣,心頭湧上一股暖流,如沐春風。
“阿遠小姑夫,冰箱叔叔,快來!寶寶要切蛋糕了!”
安德烈揮舞著小手,歡呼雀躍的喊於靳遠和梁慕宸過去,兩個大人對視一眼,將眸子裏的深意斂去,起身朝花園中心走去。
唱生日歌,吹蠟燭,切蛋糕,大家齊齊送上祝福,安德烈開心的合不攏嘴。
下午,生日宴結束後,許諾又留了一段時間,最後在安德烈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被梁慕宸拽著離開。
“你十點前一定要睡覺,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了。”梁慕宸啟動車子,語氣嚴厲。
“好好好,和我兒子回家睡覺去……”許諾係好安全帶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再過倆周就是你父親的生日了,準備什麽禮物?”
梁慕不假思索道,“讓淩風準備就好了。”
“是,淩風跟了你十幾年,為梁爸爸準備了十幾年的生日禮物,倒比你這親兒子都親近梁爸爸了。”
“挑釁我?”梁慕宸挑眉。
“今年是你父親六十周歲的大壽,雖然你和梁爸爸都是不拘小節的人,可是這麽隆重的生日,你可以借此略表一下心意嘛。”
梁老爺子過完年以後身體就一落千丈,現在雖然把人從醫院接回來了,可還是三天兩頭的吃藥掛水,加上梁慕天在酒店做出的出格之事,他的心情也鬱鬱寡歡,這樣一來,病就更加不容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