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為我生個孩子吧
“啊!”
許諾驚覺時,他已把她壓倒在柔軟大床上,他氣息迷離,不複剛剛的急促,動作緩慢的誘惑,“乖,我會輕一點。”
“放開我……”她壓抑著低喘,聲音有氣無力。
梁慕宸呈包圍勢的摟著她,她掙紮無果,隻得惱怒瞪著他,“找你的金小姐去啊!”
“你吃醋了。”他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小人兒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眉眼的欲念被她一句話撩的更甚,“小傻貓,她隻是合作夥伴。”
“她是誰管我什麽事!”許諾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在笑。
梁慕宸挑眉,眼疾手快的逮住她‘主動’送上門的小手,像隻狡猾的狐狸,眯著篤定的眸子,“這麽說來,在後台偷看我的人也是你?”“沒有!”她急忙反駁,察覺到他扣入手心的寬厚手掌,居高臨下看著自己,雖說仍是高傲,卻能細致看見眉心的淡淡煩悶,她一時忘了掙脫,擔憂的話脫口而出,“今天……你沒事吧?”
“噓。”他用一雙緊緊相連的手去封住她唇,身子隨之俯下,聲音魅惑,“大好時光,做些該做的事。”
現在已是淩晨,窗外的霓虹燈同時滅了,屋內更加黑了。
相視的二人仍能看見對方眼裏的情動,慢慢貼近,慢慢相擁,慢慢擁有彼此……
天蒙蒙亮,梁慕宸才心滿意足的給昏睡過去的小人兒一個睡前吻,然後摟著她躺好。
睡意襲來,他閉上眼,感受著身旁小貓咪的淺淺呼吸聲,手掌輕輕扣入她手心,聲音微不可聞,透著些疲倦,“其實到紐約跟進公司上市計劃是計劃內的事,提前過來是因為數據出了問題,倒是你,永遠在我意料之外。”
安睡的許諾下意思朝他懷裏鑽了鑽,全然沒聽到他的話。
梁慕宸刮了下小巧粉粉的鼻頭,嘴角微揚,也睡過去。
很久以後,許諾才知道原來在她重金買下老教授研究報告的前五分鍾,梁慕宸剛剛找到了解決方案,隻是他仍敞開懷抱將小人兒的善意收藏在心裏。
紐約的早晨很愜意,帶著些秋風的微涼,許諾醒來,躡手躡腳越過熟睡的梁慕宸,探出頭看了眼窗簾外陰鬱的天色。
興許要下雨了。
她小心翼翼穿好衣服,留了張自己出去散步的便條就出了門。
當然,她起個大早出門的原因不是為散步,而是去買避孕藥,緊急避孕藥吃的越早越好。
許諾很快在酒店附近找到了一家藥店,營業員是個中年男子,他看了眼黑發褐瞳的許諾,便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詢問需要些什麽。
“恩……”許諾有些尷尬,忙擺手用英文道,“我自己隨便看看。”
兜兜轉轉終於在貨架上找到了緊急避孕藥,藥盒上滿是英文專業性術語的介紹,她不太能看懂,皺眉挑了半天,也不曉得到底哪一種合適。
“哦,女士我建議你拿綠盒的,這一盒雖然效果比其他的要好,但是副作用很大。”營業員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許諾身後,他把許諾當成了第一次有姓經曆的未成年少女。
“我就要這盒。”許諾攥著藥盒,走到前台結賬。
相對於副作用,她更願意效果好。
發生關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她能承受得來,但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懷孕,這是她最後的底限。
她和梁慕宸,總要分別的。
讓無辜的小生命去麵對單親家庭的孤單生活,這和劊子手有什麽區別。
想至此,許諾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她拐去便利商店買了瓶水,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
藥店的店員說吃了緊急避孕藥會影響經期,她本來就宮寒,下一次例假肯定要折掉半條小命了。
她深吸口氣,打開藥盒把圓圓的白色顆粒扣出來,如壯士赴死般的擰開礦泉水瓶。
“太太!”
突然傳來淩風的呼喊聲,許諾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慌亂將藥盒藏到身後,在公園入口看見了身穿灰色羊毛衫的梁慕宸。
他身材極好,羊毛衫貼身穿著,襯得胸肌堅挺,黑色西褲雙腿修長,不複前幾天西裝打領的嚴肅,今天的他有些慵懶,兩手隨意放在褲子口袋裏,一雙好看的眸子漫無目的四處看著。
看來淩風隻是試探性的在尋找著她,並不知道她在哪裏。
公園占地麵積不大,要不了幾分鍾他們就會找過來。
許諾看他們往相反方向去了,有些緊張的將手心的藥展開,現在不吃,和梁慕宸在一起,可能就沒機會吃了。
不知怎麽,許諾並不想讓梁慕宸知道自己吃避孕藥的事,或許是不想讓彼此難堪吧。
如果過了七十二個小時,吃再多也於事無補了。
她心一橫,把藥塞進嘴裏,然後大口大口的灌水。
同一秒,梁慕宸出現在她身後,看她姿勢怪異的在做著什麽,但還是淡淡開了口。
“早,小美人。”潛台詞是——昨晚的體驗很愉悅。
“噗——”
絲毫未毫察覺梁慕宸靠近的許諾猛嗆了一大口水,好像還進了鼻腔裏,頓時十分難受,她捂著胸口咳得狼狽。
“怎麽了!”梁慕宸語氣關切,他繞道許諾身前,看她小臉憋的通紅,迅速明白了個大概,“嗆著水了?快吐出來!”
許諾痛苦的搖搖頭,推開他正拍自己後背的手,不能吐,藥還在嘴裏,一吐就白費了,被他發現了更加不好解釋。
氣管瘋狂上頂著異物感,她不能言語,扶著長椅把手,悶咳著誓要把藥咽下去,可哪抵抗得了身體本能的排斥,一時間喉嚨有種撕裂般的疼痛感。
“張嘴把水吐出來,你傻嗎!”梁慕宸看到她手裏舉著的礦泉水瓶,一把奪過去甩了,抱住她的小腹,雙手包成拳頭要頂她的胃。
這是對忽然被食物噎住的人進行緊急救治的方法,梁慕宸真是火冒三丈,明明嗆的腰都直不起來,還不肯張嘴,一瓶礦泉水而已,有必要嗎!
“不……”她勉強吐出一個字,再也扛不住喉嚨的難受感,一口把嘴裏的東西吐個精光,連帶著惡心的感覺噌噌冒上來,她像是宿醉,開始嘔吐起來。
“你在逞強什麽?”梁慕宸接過身後淩風遞來的紙巾,絲毫沒有嫌棄的輕輕為她擦拭著嘴邊的飯漬,又將一瓶新的礦泉水擰開給她,眉宇間有些不可見的怒意。
“咳咳……”她又咳了幾聲,扶著胸口還有些沒緩過勁,不停深呼吸著,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我是被你突然出現嚇到了……”她說的虛弱,借著長椅扶手用力坐回長椅上,不動聲色的將吐出來的白色藥粒踩在腳底。
“許諾。”
他聲音突然嚴肅,還夾雜著些冷意,許諾心虛的背著身不敢去看他,裝作若無其事道,“叫我做什麽……”
“是我該問你,你要幹什麽。”他聲音極慢,吐字間能聽出他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意。
公園樹木極多,忽然起風,引得樹尖僅剩的幾片黃葉悠悠然墜了下來,剛巧落在許諾身後早已失去掩護的紅色藥盒上。
梁慕宸眸子死死盯在藥盒上,目光泛著冷意,緩緩轉移到許諾瘦削的背上,還有她那閃躲的眼神,全在梁慕宸眼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許諾脊背一僵,她想到了些什麽,心倏地沉到了底,起身就要走。
“許諾!”
他聲音暴怒,“你再走一步試試!”
一種譏諷的感覺悄然在梁慕宸心中蔓延開來。
剛剛她被水嗆的差點斷氣,他又氣又疼,不論是什麽事,許諾這個惡混混的壞貓總要自己承擔,把他排除在外,就好像他的存在,在那份十幾個億的股份裝讓書之後就毫無作用了。
竟然背著他吃避孕藥!
他忽然想起上次許諾宮寒痛到昏迷住院,保姆為她煲湯,順嘴提了一句生寶寶的事,她抗拒的神色。
現在想想,還真是浪費了他的用心。
許諾就這麽不想和他牽連上關係?
“沒必要這麽生氣吧。”許諾轉過身,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強撐住心中快要崩了的情緒。
她慌亂攥著衣角,看梁慕宸一言不發的向自己靠近,手裏捏成一團的是顯眼的紅色藥盒,他什麽都不說,臉上的陰沉到可怕的臉色,有些譏笑的意思,立體的五官仍是冷峻,神情確實讓許諾覺得陌生和害怕。
現在是最合適的時機,她如是告訴自己,就趁現在和他提出以後發生關係就提前做好避孕措施,以他的高傲一定會答應,興許大手一甩,以後就不樂意再搭理自己。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自私?
自私到底該怎麽定義?她真的不想孕育小生命,梁慕宸說過,三年轉瞬即逝,可三年過後還有大半輩子。
以許家和梁家的實力,別說是一個小生命,十個八個都可以保他一生無憂,但梁慕宸應該和她一樣都很明白,成人世界的分離,對孩子的傷害是會烙印一生的。
“許諾,我生氣與否,不需要你過問,我隻要你明白一點,遊戲的主導權在我,你沒有權利做任何決定。”
他目光沒有焦距,發散般的射在許諾神色不定的臉上,眼底深處的波瀾在此刻放大,形成一股風暴,隨時會把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