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司徒幻允?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蘇筱陌翻身,打到了身邊的人,嚇了一跳,眯著眼睛,卻看到一枕的青絲,如墨如瀑,傾泄在錦枕之上,窗外的陽光照了大片的屋地,陽光中有灰塵在跳舞,而她的發絲也仿佛有著靈魂,根根在陽光裏閃亮。
“青瑤?”蘇筱陌輕聲喚道。
聞聲,枕上人轉過頭來,正是霍青瑤,她合衣而臥,睡眼朦朧:“蘇筱陌,你的是什麽酒,這樣的醉人,你呢,比酒更纏人,不要我走,還說讓我做你的……”
“做我的什麽呀?”蘇筱陌笑著追問。
“你真是不害臊,哪有這樣強迫人家的呢!”
“我是不是讓你發誓了?不做我的嫂子,就臉上長痘痘?”
“比那狠呢。”
“那是嘴角長痘痘?”
“不是!”
“哦,我想起來了,完了,你必須得做我嫂子了,否則你腳心長痘痘,想想都癢……”蘇筱陌邊笑邊起來,指著霍青瑤打趣,“別以為我喝多了,我可是全記著呢,你再抵賴不得……”
霍青瑤被她趣得又羞又窘:“酒話怎麽算數?”
“酒後吐真言,你若食言,我必看熱鬧,看看你的腳心到底能長出多少痘痘呢!”
“你討厭!”
“是呀,我這個人很討厭的!歡兒你說是不是?”
“嘎嘎,不好看,不好看……”歡兒看了蘇筱陌一眼,嫌棄地飛到了屋子的另一頭。
蘇筱陌指著它:“早晚將你的毛拔光,然後讓你照鏡子。”
霍青瑤在身後出聲:“哇,那你可真是太殘忍了……”
“那你是依我不依呢?”蘇筱陌決定趁熱打鐵.
霍青瑤笑得神秘,也不理她,倒是把蘇筱陌慪得追問不止。
她很少這樣放肆了。
霍青瑤走後,白然回來了。
他打聽了她一些情況,對蘇筱陌很是讚不絕口。
“好啦,有什麽事情說吧,瞧你回來就不對勁,肯定有話要說,而且你還是強顏歡笑,難道是被人批評了?”
“猜對了……不過,沒有什麽,我自己會解決,我今天上朝,聽到一件新鮮事,司徒無敵的舊部已經歸降了,我就說,皇上是個有智慧的人。”
“然後呢?”
“然後你讓我去查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仁愛公主跟著朱雀使團上路是真,一連幾天都很正常,我正想著要不要真的派人把她給劫出來,結果,朱雀使團在路上遇到了司徒無敵舊部,仁愛公主回去了,是真的回去了。”
蘇筱陌看著白然,好像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是自己瞎操心了。
好在沒有當時去找司徒釋天等人理論。
是描秋的話,給她提示。
雖然當時的話很不中聽。
“描秋呢?她還在宮裏嗎?”蘇筱陌又問白然。
“其實,他們未必會有什麽陰謀瞞著你,如果想瞞我,也不必用我了,我是絕對不會騙妹妹你的……描秋一路護送朱雀使團,直到把仁愛完好無缺地送還給到她娘親的身邊,想來,這次事件,以仁愛出嫁為名,以防他們破壞歸順事情才是真的。”
“用不用這樣麻煩……”
“如果皇上認為有必要,那麽就一直有必要。”白然說得嚴肅。
蘇筱陌歎了口氣,如果司徒釋天要這樣小心地與那些人周旋,一定有什麽事情不是那麽簡單,讓他極為忌憚的。
是司徒幻允嗎?
他怕司徒幻允與司徒無敵的舊部聯係上?
司徒幻允怎麽沒來找自己?
難道那個鞋印?
蘇筱陌又嚇到自己了。
如果他真的陰魂不散,自己才不怕呢,隻是覺得惡心而已。
如此而已。
“皇上問起你了。”她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然開口。
“哦?”
“他問你什麽時候回皇宮,那一盤棋,他等著。”
白然這樣問的時候,眼底有探尋之光。
蘇筱陌看著白然:“哥,你希望我進宮嗎?”
“希望你快樂……”白然撫著她的頭頂,還像對一個小孩子,“我以前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妹妹的時候,就想著,要怎麽樣的保護她不受傷害,可是我竟然讓你在皇宮裏度過了那些日子,現在我們兄妹在一起,你說的算,以後這家你來做主,我賺到的錢,由你來支配,好不好?”
蘇筱陌鼻子酸酸的,卻撇了撇嘴:“不好,我才不要這樣勞累呢,這些活計等新嫂子進門,由她做豈不好,我怎麽能放著省事去勞碌呢?“
“你呀,這樣的欺負我……我買了點胭脂,送給你。”
說著有人捧上一大托盤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桌子上,精美的包裝拆開,都是純銀鏤花枝鳥雀的盒子,同樣的盒子有十幾盒,打開,都是一樣的香氣,極品的茉莉紫荊粉。
蘇筱陌一樣要的擺弄,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看完了胭脂又看唇彩,白然便站在旁邊看她的表情,終於蘇筱陌開口:“東西我會送達的,其它的,我可是不負責了。”
“什麽送達?”白然笑了。
“跟自己的妹妹還玩心眼兒,這一樣的十幾盒,我用到老也用不完,說給霍青瑤送的,就直接說,我是不是應該笨一點,讓你著急去!”蘇筱陌又重新將包裝包上,細心地打好結。
白然憨厚地笑了。
蘇筱陌不願意看他這傻樣子,擺了擺手:“再傻笑下去,我不幫忙了……”
“那皇上那邊?”
“我身體不舒服,不適宜麵聖,白府安靜,適合養身體,若是皇上想下棋,來這裏找我吧。”
白然點頭,對她豎起了拇指:“這樣說法最好,不過,皇上怕是會生氣,他不會出宮的,太過興師動眾。”
結果,司徒釋天真的來了。
他並沒有興師動眾。
而是悄悄地來的。
他一身青衣長衫,墨發金冠,看起來與普通人家的公子沒有什麽二樣。
他和白然一起入的白府,白然陪在身側,一直在對蘇筱陌使眼色,蘇筱陌假裝沒看見,她款款地拜了下去:“民女見過皇上。”
司徒釋天來扶,她自己站了起來。
司徒釋天故意忽視她不訓的表情,四顧,長身而立:“白府的安靜,倒確是皇宮少有的,隻是當真不請我進去?”
“小女子閨房,不成樣子,皇上請到會客廳吧。”蘇筱陌擺明了將他拒之千裏之外。
可是,她不想得罪他。
司徒釋天並沒有異議,而是真的跟她來到了會客廳。
白然出去準備午膳了。
冬瓜搬來水日棋盤,蘇筱陌從皇宮裏離開,隻帶了這一樣。
“你在生我的氣?”司徒釋天開口。
“民女不敢,也沒有資格。”
“那你就是生描秋的氣……她的事情,讓她有機會自己和你說吧,我也不必替她說情……下棋,可好?”
“好。”
那一盤棋,是債。
也許棋局結束,債便了了。
兩人再無話,好像注意力都在棋局上。
棋落下,聲清脆。
素手執子,蛾眉輕蹙,一顰一蹙都落入了人的眼中,猶不自知。
英俊大氣,薄唇輕抿,一舉一動帶著指點江山的豪氣,無人小覷。
冬瓜和冬菊隻覺得這是一幅靜美的畫,但是又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像雨前的天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冬瓜的手終於抖了一下,手裏的茶盞掉落地上,碎瓷聲響起,她本以為會有人嗬斥她,她本以為這位貴氣逼人的公子至少會看一眼她,然而,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連蘇筱陌也沒有抬眼,兩人的棋局繼續。
那是兩人的棋局。
那是他們的世界。外人,全是外人。
外人而已。
冬瓜輕輕地掃起碎瓷,她無聲息地收拾,而蘇筱陌則落了一子,然後抬頭:“這一子,我這邊所有的死棋都成了活棋,希望又起。”
司徒釋天也落了一子:“有希望,終是好事,棋逢對手,更是快意之事。你的半壁江山已成定勢,我的這邊才剛剛風生水起,一切皆有可能……”
“好個一切皆有可能……隻是,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可能也變成了不可能……”
“比如?”
“比如少女嫁為人婦,如何重新做回少女?”
“……如果少女仍舊是少女,嫁與不嫁,隻不過是一個手段……你若為此生氣,朕真的無能為力,不知該做何解釋了。”
“皇上,說得好有趣,打個比方而已,怎麽就生上皇上的氣了呢?”
蘇筱陌將棋局漸漸合攏,真的已成定勢。
不但是半壁江山,還有大半之勢。
“不生氣就好……月餘未見,你的氣勢又多了幾分。”
“民女不過是一介女流,哪裏有什麽氣勢。”
“仁愛讓我給你帶個禮物……”他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卻是一個小物件,蘇筱陌接了過來,是紅繩打的結。
“小女孩兒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東西,看起來倒是有趣……”
“這應該是她自己打的結……”蘇筱陌擺弄著那繩結,最後鬆了口氣,放進了袖袋裏,“這是平安結,她在告訴我,她已平安,讓我放心。想來,她是真的平安了,到底是女孩子,還有這樣的心思,難得。看起來,她是一個感恩知足的孩子,希望她回到家裏後,能夠不再做惡夢……”
這樣帶刺的話,聽得司徒釋天嘴角勾起:“這棋……”
還未說完,外麵有人喊:“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那喊聲尖利恐怖,聽得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更仿佛泰山壓頂一般,直接砸了過來……
蘇筱陌還未反應,司徒釋天身形暴起,將她攬在懷裏,閃身就躲在了圓柱後麵……
蘇筱陌隻感覺被得攬在懷裏,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卻感覺到了幾分安全與溫暖。
她知道,這一刻,不管發生什麽,這個男人都會擋在她的前麵。
這樣的感覺,並不多。
她同夜槿風在一起的時候有過。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兩個小丫環哆嗦地探頭,半晌沒再有其它的動靜,白然卻推門進來,看見司徒釋天抱著蘇筱陌,冬瓜抱著冬菊,而他則抱著一瓦罐,那裏麵煨著的可是老湯,那湯頭可是難尋的佛跳牆的原材料,香著呢。
他愣了一下,嘶著氣把瓦罐放在了桌案上,嘴裏道:“沒事沒事,剛才是歡兒在喊……”
蘇筱陌從司徒釋天的懷裏掙了出來,他也有些訕然:“歡兒為什麽會那樣大喊大叫?”
“是呀,它叫什麽呀?”蘇筱陌頭一次覺得這隻鳥是個惹禍精。
也許它是烏鴉,而不是鸚鵡。這個烏鴉嘴,一天到晚的,不知道會喊出什麽話來。
“剛才,它想偷吃菜,結果去了廚房看到烤雞,就把自己嚇昏了……"
果然,那歡兒飛了進來,看到了蘇筱陌,才算是冷靜下來,落在了她的肩頭,直打哆嗦。
司徒釋天都禁不住笑了:“夜槿風送來的東西,果真不一樣……”
“皇上,午膳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擺桌了?”白然笑著問道。
“好……”司徒釋天坐了下來,而蘇筱陌卻邁步往外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司徒釋天的眼底有一點失落,不過,他竟然沒有開口留她,也沒有表示不滿,倒是讓白然給他備酒,他要好好地喝一杯。
司徒釋天離開了。
那一局棋仍舊沒有結局。
不過,有些事情,結局還是好的,她把玩著那個平安扣,卻聽得有人敲門:“小姐,我是描秋,我可以進來嗎?”
蘇筱陌聞言跳了起來,拉開了門,描秋整個人黑瘦了許多,隻月餘沒見,又像是打了一場大仗一樣,看見蘇筱陌,她躬身施禮,被蘇筱陌給攔了下來:“回來就好,我知道你當初的舉措是因為何事,我不是不懂事,知道真相的我若是仍舊怪你,我也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那麽多,是不是?”
“小姐?你都明白?”描秋眼底閃過一絲感動,她嘴唇顫抖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剛才皇上和我提了一句,我才知道是你保護仁愛回去,也知道當初你那樣和我說話,就是因為怕露了天機,更怕你這次任務凶險,能不能回來都是一個問題,你索性不讓我知道真相……”
“小姐……是,當初小姐難過,屬下也傷心,不得告訴小姐真相,可是就如小姐所言,屬下真的怕回不來……屬下看到小姐失去碧雲的傷心,若是我先傷了小姐的心,待描秋不在人世,小姐就不會那麽難過了,生氣隻是一時的……”
“傻丫頭,你們為了保護我,還做了什麽些過份的事情,我理解你們所作所為,但未必是原諒你們哦……”蘇筱陌突然笑了,她扯著描秋的手進了屋子,“快跟我說說,你們這一路可是有什麽驚險刺激的事情?”
“小姐……”描秋笑了,“我們這一趟,本來是保密的,由皇上帶兩隊人馬,一路人馬是偽裝保護,好在皇上的驚無險,終於見到了那些人,這一路上我們還順便除了兩窩賊匪,這些都不值什麽,是仁愛,小小的年紀,出宮後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她很安靜,隻是一個勁地說對不起你,讓你擔心了,所以她編了一路的平安結,好不容易學會,讓我給你帶回來……哦,是讓皇上給你帶回來。”
“算了,不管是誰帶回來的,我知道她安全就好,所以說,司徒釋天通過一個小小的仁愛,就解決了一個大大的後顧之憂?”
“可以這麽說。”
“聰明,兵不血刃,才是上計。”
描秋有些羞愧地看著她:“小姐,屬下曾經那樣大逆不道地和小姐講話,小姐不會在心裏從此不信任描秋了吧……”
“你回來就好,安全回來就好,隻是下一次,皇上再派你完成什麽任務,你若不方便告訴我真相,仍舊直接傷我,我就明白了。”
蘇筱陌提起往事,還有些難過。
語氣中未免全是酸意。
描秋就是笑而不語,半晌道:“小姐,我還可以留在你身邊嗎?"
“不可以……”蘇筱陌直接拒絕。
描秋怔忡尷尬,臉漲得紅了:“小姐,還是不相信屬下,是嗎?"
蘇筱陌板著的臉孔,突然鬆展開來:“好啦,跟你開個玩笑,讓你也嚐嚐被人不相信的滋味……”
描秋尷尬地笑了,她隨即真心笑了:“小姐,你還真是會嚇唬人……”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描秋,我跟你說件事情,晚上,有人站在我的窗前,那人穿的是官靴,你說那可能是什麽人?”
“有這樣的事情?”描秋的眼眸亮了一下,現了狠戾之色,“小姐,莫怕,有屬下在,一切妖魔鬼怪都會露出原形。”
描秋住進了白府。
她的到來,讓蘇筱陌真的鬆了口氣。
一連兩天夜裏,她都睡得極安穩,連夜都沒有起。
經過兩天的安穩睡眠,蘇筱陌的氣色好了很多,連前來診脈的大夫都說,她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而且胎像也穩,她的肝火降了下來,不必再吃保胎藥了。
描秋是她的福星。
日子就這樣安穩地度過,一天又一天,描秋像是鎮宅神獸,她的到來讓白府分外的安靜,別說盜賊,連個賣貨郎都沒有。
時間飛快,轉眼間已到了三月,春天來了,蘇筱陌的肚子越來越大,最近這些日子,她還控製飲食,仍舊胖了好多,連描秋都看不過眼了,天天陪著她在院子裏走,看著青草從土內萌芽,看著櫻花綻放在枝頭,蘇筱陌心情大好:“描秋,這些日子有你陪著,過得分外地快,這兩個月,好像隻幾天,若是再這樣下去過個幾天,我家寶寶就出世了,那樣的話,我豈非輕鬆很多……”
“呃?”描秋走神了,沒有聽清蘇筱陌的話。
蘇筱陌看著她:“怎麽?朝中出事了?”
“聽說朱雀來了書函,求我朝出兵,陳國主好大喜功,更有雄霸之心,他自已擁兵助王剿賊,而且還向朱雀王借兵,朱雀王自然不會借給他,他為此對朱雀王有微辭,鼓動百姓起了不臣之心,朱雀王便來求助。”
描秋簡單地說了一些,蘇筱陌可以聽得出來,司徒釋天一定對此事比較為難。
春天來了,南燕與西齊之間的冰雪屏蔽已消,誰知道西齊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心,從此息戰呢,如果他們得知南燕出兵助朱雀,勢必會趁機起兵來報仇,她相信西齊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的確,司徒釋天自然為難。
“其實也很好解決,朱雀王朝諸侯割據,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日兩日,積垢已久,早該處理,如果此事隻是幫忙出兵,那便是暫時鎮壓,也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終不能解決問題,如果這樣的出兵,效果不佳不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蘇筱陌說到這裏有些累了,她坐了下來,遊廊上鋪著錦毯,並不冷。
她讓描秋也坐下。
這一次描秋並沒有過多的推辭,她聽得入神:“那小姐以為,他們的問題該如何解決呢?皇上難道可以不發兵就能解決這個大問題?”
蘇筱陌點了點頭:“其實有時候軟刀子,比真刀子好用,我寫下一個建議,你可以交給皇上,若是他將此計告訴朱雀王,朱雀王自會真心感激,隻是這一來……”
“這一來怎麽樣?”描秋追著問。
“這樣做的後果,皇上也會想得到,不過,他想不想用這個計策,由皇上決定,我會將前後因果寫個明白,希望能幫到他解這燃眉之急……”
描秋很高興:“小姐的計策,一定是極好的計策,所以,我要去告訴皇上,皇上定會開心……”
“其實,皇上未必想不到,不管怎麽說,我不希望再有爭戰,大家都安穩過日子才好……”
可是她簡單的希望,可是會實現嗎?
蘇筱陌看著晴朗的天空,藍天上白悠悠,完全不理世人的清苦與否。
月色融融,蘇筱陌突然走了困,她坐在燈下看著書,描秋安靜地坐在旁邊的軟塌上繡花,眼睛不舒服,她放下了水裏的針線,揉著眼睛,突然屋內一角的小語耳朵立了起來,眼睛看向窗外,描秋身形反應快到蘇筱陌隻覺得一陣風,她已經推門而出,隨即聽到描秋大喝一聲,然後她嘴裏喊:“站住,你是何人?”
等蘇筱陌和兩個丫頭推門而出的時候,描秋已經和一個人打鬥到一處,描秋追打著,另一個人影要逃,而描秋嘴裏喊著家丁保護蘇筱陌,她就直接追了下去。
動靜很大,白然過來的時候,家丁們的火把已經將院子映得很亮,白然指揮人追了上去,他自己則站在蘇筱陌的身側:“可是看清楚那人的樣貌了?”
蘇筱陌像是驚到了,她張口結舌:“他……他是司徒幻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