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新世界孤兒院
第234章:新世界孤兒院
薑少懷緩緩向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過了他的鼻尖,門後的血腥味似乎近在眼前,他眼前的世界仿佛逐漸被血色取代。
薑少懷推了幾下門,但房內沒有任何反應,他趴在門板上,豎耳傾聽。朱凡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將罐子放在一邊,然後趴下從門縫裏向內看去,在房間裏麵他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被焚燒過的痕跡,地麵上還堆放了大量損壞嚴重的家具和各種被燒焦的垃圾。
薑少懷雙瞳瞬間縮小,他好像看到焦黑的牆皮上流下了血跡,漆黑的房間裏裏,隱約好像能看見幾道影子在晃動。
在門縫的邊上有一頁紙張模樣的東西,觸手可及,他伸出食指,用力的伸進了縫隙,去夠那頁紙張。
‘就差一點。。。’
夠到了,薑少懷的指尖用力的壓緊那頁紙,將它用力的劃出來,指尖在地板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跡,因為過於用力,他感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作痛。
薑少懷拽出了那紙張,慢慢的站了起來。
這是一頁傳單,在傳單的上麵,寫著碩大的標題——希望世界孤兒院。
薑少懷將它翻了過來,在它的背麵,淡黃色的紙張上,有人用紅筆寫著歪歪扭扭的文字,因為血液侵染的緣故,有些字已經看不清楚了:
。。。已經啟動了,我感覺到了,他們以為知道了避開我的方法,但太天真了,大腦、手臂。。。這些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物質而已。
我仿佛能看到他們的記憶、思想,他們的恐懼。
我的世界止於何處,現實又始於哪裏?
兩者的界限將越來越模糊。
而我想對你說的,你遲早會看到:
“就像我一樣,我很懷疑他們會想要這樣的瑕疵品。。。。。。不用我來提醒你失敗的下場吧?。。。他們將會需要你,一如以前需要我一樣。”
“他們殺死我,肢 解我,然後帶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而我會毀掉他們想控製的一切。。。”
“社會病了,世界充滿絕望,就像曾經的我們一樣。。。我們曾經信奉用‘門’,建立起所有人潛意識鏈接的平台,讓所有人能夠體會到他人的悲歡離合,能夠感同身受他人的喜怒哀樂,那將減少更多的紛爭。。。而位於中心的我,將有更多的影響他人的能力,杜絕可能會出現的不安定因素,這個社會需要領導者,而我正是能夠帶領人類到達下一個階段的最佳人選。”
“。。。當團體內出現反對的聲音,是因為恐懼嗎?恐懼真是個微妙的東西,不過當一個人經曆真實的恐懼時候,我們就有辦法支配他,然後改變它,一個以恐懼為前提而設計出的東西,也許這不是我們最開始計劃的‘門’的用處,但就某方麵來說,對於我們想達成的目的,它幾乎是完美的。。。”
“。。。臣服於恐懼之下吧,你們將成為表率,為我們的未來犧牲。。。”
“。。。會是我的容器,操控權在我的手上。。。而你呢,你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
看著傳單上的文字,薑少懷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他從紅筆所寫的文字中,得到了如同將斷裂信息連接在一起的環,仿佛可以因為這些文字而串聯起來,他猛的想起了之前的信。
薑少懷掏出口袋裏的信,對照著字跡。但在他還沒想出結果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的一聲歎息。
猛地回頭看去,薑少懷發現自己身後正站著一個小孩。
那孩子個子不高,身體瘦弱蒼白,但是臉上卻帶著跟他年齡不相符的冷漠。
薑少懷的腦袋似乎‘嗡’的一聲炸開了,這個孩子的臉無比的熟悉,但他絕對不是臨場演戲,但他卻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誰。
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重影,低頭看著手上的傳單,仿佛也變成了好幾份,搖晃著分開重合,直到朱凡搖動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那個孩子呢?!”
“什麽孩子?”朱凡眼睛瞪大了。
“。。。沒什麽。。。”薑少懷沒有再說什麽。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希望世界孤兒院,那個表麵上看似打著救贖和治愈的旗號,實際上在這座城市裏不斷製造絕望和痛苦的就是那所孤兒院。
他們收養甚至製造孤兒,在正常的孩子進入孤兒院後,經過治療,麵對他們的也許是死亡,也許是世界觀直接被扭曲,讓病態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最後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怪物。
希望世界孤兒院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他們為什麽如此熱衷於製造各種各樣的人間慘劇,製造各種各樣的病人。
這封信就是答案嗎?
薑少懷看向窗戶,目光凝視著黑暗中的建築。他的心髒在用力的跳動著,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他低頭看去,那個罐子中的心髒仿佛在共鳴,也在猛烈的跳動著。
他的心裏有個聲音仿佛在呢喃,從一開始的竊竊私語,直到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在他腦海中喊叫著一般。
有什麽東西,來了!!!
“我真是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會。”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出來,當薑少懷回過頭,他看到一個帶著帽兜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遠處走廊的黑暗處。朱凡猛的轉頭,恐懼使他後退了幾步,緊緊的貼住了背後的牆壁。
那個人雙手插在寬袖中,靜立在那裏,如同一個等待布道前的傳教士。
“你是誰?!”薑少懷將玻璃罐交到了左手。
“我忘了,你應該已經不認識我了。”帽兜男右手伸起,將帽兜摘了下來,他努力平靜的神色中,眼神卻鋒利無比,充滿了狂熱的睥睨著眼前的所有人。
“這樣的黑夜,就像是新世界的樂章。”他的罩帽隨著夜裏的風起伏著,手指不由興奮的揮舞了起來,如同病態的奏起了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