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治！
第257章我治！
聽到這，江映桐莫名冒出還是輸了得好的念頭。
她下意識看向楊葉樓，楊葉樓從她眼中看出了這個念頭，遂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秦王府的屬官品級都得降好幾級，哪有太醫院院使來得風光？
江映桐晃晃腦袋，心中好笑，自己也真是有點飄，太醫院的人哪有那麽好贏的？全天下醫術最好的都在這裏，自己別輸得太難看了才好。
太醫院出戰的人是院判方炯，也是一名三十年的老太醫了。原本他和夢連城都是院判，但夢連城使了奸計陷害江上影，自己當上了院使。方炯也就比他矮一級了。
“以兩位的醫術，尋常小病想必是難分勝負的，來人，去尋一急症重症的病患。”齊皇道。
禁衛軍立即出動去民間尋找重病症患者，不知情的百姓們還以為新朝建立沒幾天又要學前朝到處抓人搶東西了呢。
結果一聽解釋，大家不僅不害怕，反而還特別積極地幫忙介紹病患。甚至還有毛遂自薦的！
這要是進宮一趟，給太醫院當比試的籌碼，都能吹一輩子了好嗎？
在百姓們的幫助下，禁衛軍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名病重得快死了的患者。
“找別人吧，別費事了。”患者卻道，“我都這樣了還活得了嗎？別耽誤大夫的清譽。”
“這……”禁衛軍們遲疑道。
鄰居勸道：“那可是太醫院，集合了天下醫術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你的。”
這話一出，患者沉默了。能活誰又想死呢？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希望。
於是禁衛軍便抬著他入了宮。
“嘶！”看清患者模樣後，百官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方院判，這是什麽病症？怎麽如此可怖？”有官員問方炯。
方炯眉頭緊皺，神色凝重：“下官也不敢妄下定論，還需診斷。”
“看那邊。”大臣們紛紛往江映桐那看去，“她這般年紀，見過這樣的病症麽？”
“方院判從醫三十餘年了，還能輸給一個女娃娃不成？”
別說大臣們不看好她了，就是楊葉樓也為江映桐捏了把汗：“靈樞，此人腹部竟比懷胎十月的婦人還大，你可有把握？”
江映桐同樣神情凝重：“腹部腫脹的原因有很多，不診斷我也沒法判斷。”
上位的齊皇也對患者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很好奇，遂道：“兩位速速給他診斷到底是何病症。”
吩咐完，還跟皇後八卦道：“這男子竟能有如此大的肚子，難不成也像女子般懷孕了？”
皇後翻了個白眼：“哪有男子懷孕的事？想必是什麽疑難雜症，等他們確診了再說吧。”
齊皇到底端著架子，再好奇也沒走下去圍觀。但是他那倆不正經的兒子就沒那麽多顧慮，楚王和魯王直接衝到江映桐身邊：“江神醫，這大肚子到底是什麽病？”
江映桐道：“不好說，先等方院判診斷吧。”
方炯也不推讓，上手為患者診脈。又佐以望聞問等手段，最後得出結論：“肝癌。”
“啊？”眾人嘩然，“那，那可還有救？”
他們都是外行，對醫術一知半解，可沒有不知道癌症致命的。這患者肚子又大成這樣，那瘤子得有多大啊？
“方院判，你別光搖頭歎息啊，能不能治？”楚王著急地問道。
方炯神色掙紮，他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三十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人救活的幾率小之又小。也就是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基本是被判了死刑了。閻王爺那裏已經掛了名的，誰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說“我能救”？
可承認不能救，他就沒了勝的希望了。頂多是寄希望於江映桐也回天乏術，兩人打個和局。
“方院判？”
一聲聲的催促讓方炯做出了決定，十分無奈又不甘地扭頭衝上位拱手：“臣無能。”
齊皇略失望，但還是擺手道：“罪不在你，起來吧。”
“謝官家。”方炯忍著羞恥退到一邊。
大臣們唏噓道：“唉，怎麽不能治啊？這不是把機會拱手讓人麽？”
方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江映桐：“江姑娘，看你的了。”
這一句話，頓時把巨大的壓力驟然聚在江映桐身上。
江映桐沒有推卸，穩步走到患者跟前開始診斷。除了望聞問切外，她還用聽診器診斷了一番。
“確實是肝癌，瘤子之大，世所罕見。”江映桐沉聲道。
方炯道：“不錯，如此重症，就是扁鵲再世也無能為力了。”
“他就是故意誇大其詞，好遮掩他不行的事實。”魯王嘀咕道，“江神醫肯定能治。”
誰料話音剛落，就被打臉了。隻聽江映桐對患者道：“實不相瞞，我也無把握能將瘤子切除而不傷你分毫。”
患者道：“我本就是等死的人，你若不能治也是情理之中，若願意治我，不論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與其繼續煎熬等死，不如今天來個痛快。”
“靈樞。”楊葉樓喚道，眼中不掩擔憂。
江映桐知道他擔憂什麽，要是今天把人醫死了，不僅影響受封太醫院院使的事，還會毀了自己的聲譽。
可是患者已經說了，不論死活都與她無關，她既然撿起了醫術，就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善良的人絕望等死。
“到底能不能治？給個準話啊。”大臣們也著急，“年輕人就是不穩重，看看人方院判，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也沒擔心因此名譽受損，怎麽你就瞻前顧後的？”
楊葉樓替她分辯道：“靈樞並非為了名譽瞻前顧後，而是為了患者的性命。”
“就是，江神醫才不是沽名釣譽的人。”魯王附和道。
江映桐心中的確在天人交戰，這種程度的肝癌手術，就是她前世也沒幾個醫生敢做。
“恐怕也隻有肝膽外科鼻祖神醫敢做了。”江映桐心道，“可我的醫術哪有他老人家的十之一二啊，真的能做成嗎？”
“沒事，我一個將死之人還能進宮一趟，就是到了地下也有的吹了。”患者笑道。
江映桐聞言，一咬牙：“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