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這也不動刀？
第213章這也不動刀？
江上影道：“穀主言重了，少年人有爭強好勝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小女也不過是學了些皮毛，自然比不上穀主的高徒們。比試自然也就用不著了。”
曲啼烏忙道：“是二位謙虛才是，倒是我這些不肖弟子狂妄了。”
“穀主師兄這話說的，人不輕狂枉少年。若是沒了這輕狂之心，又何來進取之意？”那弟子的師父，也是長老之一說道，“依我看，大家都是少年人，比一場又何妨呢？小小年紀，何必要求他們像咱們這些老東西一樣暮氣沉沉？”
這話算是給了挑釁的弟子底氣了，那弟子道：“連比試都不敢，又憑什麽稱神醫呢？難道她的醫術這麽拿不出手嗎？”
“你！”曲啼烏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師父，“胡鬧！”
偏偏當著外人的麵，他又不好把話挑太明白。
長老道：“師兄不必動怒，切磋而已，想來江院使和江神醫也不會介意。”
江上影眼中暗光一閃，隨後神色如常道：“既然百草穀的師兄們想指教你，你就去領教領教吧，多學一些醫理也是好的。”
“江院使未免太謙虛了。”長老笑道，“這可不利於少年人的進取啊。”
江上影道：“時時反省己身不足，才更有利於她醫術的精進。我時常告誡她天下能人異士無數，比她強的有的是，要保持謙虛求教的心。”
長老：“……”懷疑你在罵我。
江映桐聽了江上影的吩咐，遂起身道：“我醫術不精，還請這位師兄不吝指教。”
那弟子道：“你不必跟我虛頭巴腦的，醫術精不精嘴上說了不算，手底下才能見真章。我叫湯靈雁，請江神醫賜教。”
“不敢。”江映桐道，“敢問湯師兄如何切磋？”
湯靈雁道：“百草穀以東五裏，便有一個村莊，你我前去給人診治，不以數取勝，隻看疑難程度。以半日為期。”
江映桐點點頭：“好吧。”
雖然把醫術用來比試有違醫德，但這次的比試卻能個村民們帶去福利，也算是抵消了一些罪過。
初涼夜看殯的不怕殯大的：“我來做裁判吧，跟你們一起去。”
說著轉身對曲啼烏道：“師父您老就繼續招待江院使，都吃好喝好，等結果出來了我就回來告訴你們。”
曲啼烏無奈，叮囑道：“你若是見了傷病百姓，也莫忘出手相助。”
“知道了。”初涼夜道。
湯靈雁帶上兩名藥童乘車出穀，江映桐則隻帶了江林。
一行人抵達了村子，便各自在村口擺了個攤位，掛個招子寫上“義診”二字。
村民們一看“義診”，立馬奔走相告，很快一群村民就呼啦啦趕過來了。
但是他們絕大多數都衝湯靈雁去了，為的就是百草穀的招牌。
湯靈雁得意地看江映桐一眼，開始為村民們治病。
江映桐也不著急，老神在在地坐在攤位前等人過來。
還真有人看湯靈雁那邊太擠，將就著往江映桐這邊過來了，隻不過跟那邊比起來，實在是稀稀拉拉。
“那個，你行嗎？”來看病的村民還質疑江映桐呢。
江林不樂意了，正要懟一句，卻被江映桐摁住了。她一個眼神就讓江林把話憋了回去。
“你是哪裏不舒服？”江映桐問病人。
病人是個婦人，怪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的左胸道：“這邊上疼的厲害，手指摁著好像有腫塊。”
江映桐沉吟少許，放棄手術的想法，道：“你這是乳腺腫塊，任其發展下去容易成癌，我給你開一副藥吧。”
婦人聽不懂什麽“乳腺腫塊”，但聽到“癌”字不由得嚇了一跳。她其實也不懂“癌”具體是什麽，但知道“癌”是致命的。於是慌了：“你不是在嚇我吧？”
“我沒有嚇你，不過你現在治療還來得及，隻要把腫塊消掉就沒事了。”江映桐道，“隻是若藥效不佳，就得動刀把它割掉了。”
“動，動刀？”婦人更害怕了。
誰料這時，湯靈雁百忙之中還抽空關心江映桐這邊：“不是說你最擅長開膛術和縫合術麽？為何不直接幫她割了？”
“啊！開膛？”婦人尖叫一聲，忙起身，“我不開膛，不看了，不看了。”
江林氣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用這種卑鄙手段，贏了也勝之不武！”
湯靈雁道：“我隻是好心提醒江神醫一句而已，既然有最快的法子，何必舍近求遠呢？”
“不不不，我不看了！”婦人嚇壞了。
江映桐無奈道：“我並不是要把你開膛，隻是先給你開藥，若是能用藥消掉腫塊，自然好過動刀。動刀雖能根治，卻傷元氣。”
婦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重新坐回來：“那，那請你給我開藥吧。”
“好。”江映桐點點頭，隨即提筆寫方子。
方子中就記了一味藥——土硝，但它並不能直接用，需要溶解靜置，過濾雜質，然後加熱凝結出晶體，即芒硝。取芒硝敷在患處，一天二次，敷四天。
婦人看了藥方和用法，頓時欣喜道：“這藥簡單，我讓當家的去海邊取一筐來。”
連買藥的錢都省了！
而診金又因是義診，故而也不用付。
等於說一文錢沒花就治了個大病——如果有效的話。
“那四天後該怎麽找您複診？”婦人問道。
“這個你放心，屆時我們還來。”初涼夜替她回答了。
“哎！”婦人歡喜地走了。
江映桐把她的脈案記下，隨後道：“下一位。”
一名捂著左耳的中年坐了下來：“大夫，你給我看看這耳朵，腫成什麽樣了都，疼啊！”
江映桐讓他把手挪開，看了一眼後明了：“腮腺炎，俗稱豬頭風。我給你開一副藥，你回去吃了就好了。”
湯靈雁不放棄攛掇道：“這也不割？”
江映桐道：“若是發展成腮腺瘤，那就非割不可了，不過目前還沒那麽嚴重，吃藥能消自然吃藥最好。”
湯靈雁撇撇嘴，心說沒勁。
中年則是十分歡喜：“不動刀好，不動刀好啊。大夫，您快給我開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