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連環案4
第199章連環案4
楊葉樓置之不理，上前便要點了她的穴道。
瘋女人終於裝不下去了：“我沒瘋！不要紮我！”
江上影輕蔑地冷哼一聲，收起銀針轉身回屋。
客店老板麵色難看：“你為什麽要裝瘋？”
楊葉樓道：“你與凶手有什麽關聯？如實招來，否則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在得知馮氏裝瘋的時候，他就懷疑她跟凶手有關係了。
馮氏眼神閃了閃，想否認，可對上楊葉樓威嚴的目光，她一下就失去了膽量。她隻是一個普通婦人，裝瘋就耗光她所有的勇氣。此時已然方寸大亂，在楊葉樓的逼視下，道出了真相：“民婦，民婦認識凶手，他叫徐文淵，是南朝的商人，每年都北上行商。”
“他藏頭露尾的，你是如何與他相識？”楊葉樓問道。
馮氏眼神再次閃爍起來，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可這次卻不痛快招供了，反而支支吾吾半天。
“你不說，本官來替你說。”楊葉樓道，“你與凶手有染，但在通奸之時不慎被你兒子看到，擔心他宣揚出去，於是凶手將其殘忍殺害，丟在柴房之中。隨後凶手回到屋中，假裝若無其事地等到天亮，便和同伴一起退房離開。卻沒想到同伴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於是他不得不將同伴也殘忍殺害，為了掩人耳目，他又殺了一名無辜之人來代替他，而他則趁機逃之夭夭。”
馮氏神色驚慌：“你，你怎麽知道……不，我不知道，我沒有，你冤枉我！”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楊葉樓冷冷，“你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你，還不如實招供！”
馮氏神情掙紮了一番，最終低頭道：“是，是。”
“你承認本官所說的了？”楊葉樓確認道。
“是。”馮氏點頭。
“可有遺漏或錯誤之處？你若不及時補充或指正，待之後本官查出，你可就罪加一等了。”楊葉樓提醒道。
“沒有遺漏和錯誤。”馮氏低聲道。
客店老板都驚呆了，她萬萬想不到自己一向賢淑守節的兒媳婦會跟凶手有關係，而且還是那種關係！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為了那種關係害死了親生骨肉、她的孫子！
“你這個娼婦！”客店老板憤怒之極，揪著馮氏的頭發就是一頓打。
楊葉樓上前點了她們的穴道，將她們分開：“好了，她所犯下的罪行自有律法嚴懲，你就不要動手了。”
客店老板神情憤恨，兩行濁淚順著滿是溝壑的臉頰流下。
楊葉樓於心不忍，解開了她的穴道：“老人家節哀吧，日後遇到什麽難處盡可來縣衙找我。”
客店老板嚎啕道：“到了這樣的境地，我還能有什麽難處？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如此人生之大悲痛，旁人的確無法勸說什麽。任何的語言在這樣的慘劇麵前都是蒼白的，也沒有任何效用。
楊葉樓輕歎一聲，讓人把馮氏押下去，免得繼續在客店老板麵前刺激她。
江映桐於心不忍道：“老人家，您是開酒樓的，手藝一定好，請問您願不願意來慈幼局給孩子們做飯呢？”
客店老板心神恍惚，聽是聽見了，可腦子卻沒反應過來。
江映桐見狀，便道：“我給她開一副安神湯吧，江林，去熬藥。”
“是。”江林應道。
楊葉樓道：“老人家，我會盡快將凶手捉拿歸案，給你一個交代。”
客店老板回神道：“好，好，多謝大人。”
楊葉樓轉身出去，因沉思而放慢了步伐。
雖然馮氏供認不諱，可他卻莫名覺得還有什麽地方疏漏了。
走了幾步後，他從袖中取出凶器，揭開外麵的裹布。沉吟少許，他徑自去了擺放儀器的庫房。當凶器上顯露出指紋後，楊葉樓心中豁然開朗。
“果然有兩人的指紋。”楊葉樓將凶器重新收好，轉而去驗證屍體的指紋。
驗證的結果也如他所料，無辜者的指紋是對不上的，而另一具屍體的指紋則跟凶器上的其中一人的指紋對上了。那麽還剩下一人的指紋應該就是潛逃中的戴冪離者的了。
楊葉樓得出這個結論後，便糾正了他的推斷。
不過不管怎麽說，戴冪離者絕不無辜，當務之急是先將他捉拿歸案。
他想起他的袖中還藏著一件東西，那就是嫌犯屋中順走的茶壺。
於是他又折回了江映桐院中，請她和江上影幫忙鑒定一下茶壺中茶水的成分。
江映桐聞了聞，又用指尖沾了一點嚐了嚐，皺眉道：“我倒是嚐不出這茶葉的成分，還是得請我爹幫忙。”
轉頭朝主屋喊：“爹，您快出來。”
江上影罵罵咧咧走出來：“你倒是會為了他來折騰你爹。”
江映桐道：“爹您說什麽呢？我這是為了案子啊。”
江上影輕哼一聲，給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爹您先看看這個茶。”江映桐忽略他的眼神，把茶壺遞過去。
江上影不以為意地接過去，結果一聞嚇一跳：“這是佛前笑。”
“何為佛前笑？”楊葉樓不解道。
江上影道：“佛前笑你們不了解，可烹製它的人你們卻是如雷貫耳的，那就是極樂教尊者。”
“可極樂教在南啟都是被啟帝打壓的邪教，爹您是怎麽知道佛前笑的呢？”江映桐不解道。
“這個你不必管，你知道了也沒什麽好處。”江上影卻諱莫如深。
實則是此物涉及到了一樁宮闈陰私，他不敢透露給江映桐知道。
倒是楊葉樓若有所思，猜到了些東西。他畢竟比江映桐大五歲，在江映桐還不記事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許多東西了。
“既然是與極樂教相關，那麽這件案子也不能尋常處理了。”楊葉樓道，“伯父，你先前所言一針可叫人癡傻，是故意唬她的，還是確有其事？”
“自然是確有其事。”江上影淡淡道。
“那可能恢複？”楊葉樓又問道。
“能。”江上影點點頭，“你是想讓我將她暫時弄癡傻？”
“不錯。”楊葉樓眼神深邃幾分，“她或許能釣出大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