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往事難追
顏錦繡尷尬至極,紅暈由臉紅到脖子根。然而,這臉上的紅暈,除了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林逸宸的長相。當時的林逸宸,瘦高的身材,俊朗的麵容,眸光閃動,嘴唇微張。他的手臂長而有力,手指修長白皙,讓人看了十分心動。
從她趴著的角度,她看到他握著傘的手指甲十分圓潤、幹淨,那細長的手指,如同一張網,捕獲了她的內心。她想要爬起來,可是地上實在太滑,她剛剛抬起一隻腳,又迅速的滑倒在地。這次,她不僅摔了自己,還連累了別人。
林逸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孩,更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令自己心動的女孩,他看著她美麗的臉頰,心中已經翻騰不已。在看到她胸前的大好Chun光時,更是覺得從脊椎骨傳來一股電流,直奔他的腦門,讓他的大腦不聽使喚,根本不知道要幹什麽,要說什麽。
於是,當她在他麵前再次滑倒的時候,他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拉倒了。
路邊,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因為人多,林逸宸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急急忙忙的起來,後來發現還趴在地上的顏錦繡,結結巴巴的問:“同學,你……你沒事吧?”
盡管顏錦繡心裏很想說——你覺得我像沒事的樣嗎?可是想到麵前的男子是自己心儀的帥哥,而且是自己導致他摔了跟頭,所以才勉強擠出笑容對他說:“我……好像有事,腳腕疼,膝蓋疼……”
“我……我扶你起來。”當時的林逸宸青澀無比,也溫柔無比,他伸出手,溫柔的拉起她,想要用手背給她擦擦臉上的泥巴,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訥訥的收了回去。
現在的顏錦繡,臉頰上是泥巴,就連眉毛和嘴巴上都沾上了泥巴。她並不知情,但肯定自己此刻十分狼狽。
美女摔倒的新聞在港灣戲劇學院並不常見,更不常見的是——美女在摔倒的時候還拉了一個墊背的。女人看到這種事,大都幸災樂禍,畢竟人家比自己美。而男人們見到自己的女神摔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去幫忙,就被一個外校的小哥扶起來了。當下,他們覺得自己不應該無動於衷了。
不知從何處跑來幾個男學生,將顏錦繡和林逸宸分開,還都關切的問東問西。
顏錦繡想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被異Xing看到,而且還是被心儀的男子看到,心中有些哀怨,腦海中彈幕飛過,全是“我怎麽這麽倒黴”這幾個字。因為有這幾個人在,林逸宸被擠到了一邊,可是他又不甘心失去認識美女的機會。於是,他就默默的站在一側,不吭不語,一直盯著顏錦繡。
“我好像扭傷了,可以送我去醫務室嗎?”
聽到顏錦繡說要去醫務室,林逸宸當然想送她去。可是麵前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學生互不相讓,都爭著要背顏錦繡。顏錦繡皺著眉,自己疼的要死,還要看這些人爭來爭去,一時間感覺十分煩躁。此時,林逸宸眼疾手快的看到了顏錦繡的境況,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厚臉皮。他伸出手,背起她,拿著傘快步走開了。
雨中,他走的很快,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正隔著單薄的衣服,傳到他的背,他還能感覺到她吐氣如蘭的芳香。他緊張,所以更是加快了步伐。
“不要帶我去哪?醫務室不在這邊。”顏錦繡的聲音十分好聽,清脆悅耳,讓人百聽不厭。
本來是疾步前行的林逸宸收住了腳步,他尷尬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本校的,不知道醫務室在哪。”
“左轉,沿著這條路走,對,一直走,右轉……”她指揮著身下的他,心裏竊喜,看到他在雨天都滿頭大汗,她更是用髒兮兮的手給他擦汗。
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手背都是泥巴,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
林逸宸因為她的接觸,臉已經紅的如煮熟的蝦子,他連連說:“沒事,沒事。”
兩人總算是到了醫務室,校醫不在,好像是還沒到上班點,所以沒過來。林逸宸自然想要和美女多一些相處的機會,於是就對還在自己背上的顏錦繡說:“我送你去醫院吧?”
……
“林總?”陳鋒利見林逸宸出神的望著人工雨裏的顏錦繡,問,“這段還行嗎?”
剛剛林逸宸都沉浸在八年前的事情裏,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顏錦繡拍的怎麽樣。所以,他胡亂的點點頭。陳鋒利心中稍稍放鬆,心想,好歹這段通過了。
時間飛快的流逝,林逸宸心中總想起那個趴在自己跟前的狼狽女孩,然後,他又看到在雨中拍攝另一個場景的顏錦繡,一時有些恍惚。當年那個幹淨純潔的女孩,早已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接下來的幾個片段,都是在雨中。幾乎是拍了一天雨中戲的顏錦繡,身體有些吃不消,即便是她強忍著,偶爾還是會咳嗽幾聲。為了不讓身體耽誤拍攝,顏錦繡在休息的空檔吃了感冒藥,然後到了晚上繼續拍。
晚上這出戲是女二號找過來,讓女主不要繼續纏著男主,並自己落水,還陷害女主,說是女主推她下去的。
夜色涼,風更冷。顏錦繡吃過感冒藥,覺得自己咳嗽少了,而且身體也感覺好多了。鏡頭中,她站在河水邊,長發飄揚,迎風而立,臉上的淒楚讓人想要擁她入懷。劉妍妍站在顏錦繡對麵,一臉嫉妒,她氣呼呼的質問她:“他已經逃到鄉下來了,你為何還不放過他,你想讓他死嗎?”
此時,男主從遠處跑來,劉妍妍背對著男主,更是擋住了鏡頭,她伸出手,狠狠的推了顏錦繡一把。這出戲,本來是女二掉下水的,沒想到卻是女二推了女主一把,讓女主掉下了水。
十月天的河水雖然沒有冬天冰涼,可是因為是夜晚,也是冰涼刺骨。顏錦繡在水中沉沉浮浮,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了河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