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紙條
她穿的很樸素,頭上還戴著一條絲巾把自己喂的四方方的看起來像極了那種古代不剩桌的女圈。
不過在這個村莊,她是我除了剛剛那個婦人以外見到的第二個女人。她示意我坐在她旁邊,我便抬頭看了眼科衛長,科衛長剛好回過頭來,我們倆對視之間,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不好意思地對旁邊的女人搖頭,然後朝著科衛長走去,這女人卻一把抓住我的衣袖。
我皺了皺眉,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隻是這女人露出的兩隻眼睛裏寫滿了可憐。她微微搖頭,似乎是不想讓我走。
但是這個女人,我都不認得。
而且現在我要跟著科衛長,不然我怕又出現像那個男人一樣的瘋子。這個村莊讓我感到害怕。此時我唯一的路就是跟著科衛長。我這麽想著,便將這女人的手給拉下,對她搖了搖頭。說了句不好意思
這個女人的眼神讓我心裏有些難受,但是我現在不能管其他的。我必須知道可以我自己現在是安全的我跟著科衛長。
科衛長在一桌全是男人的地方坐下。還將我拉了過去。
其中,桌上有兩個男人似乎是有意見,他們的臉色很不好。尤其是看到我坐下以後。不知道是在說什麽。
隨後又在那個疑似村長的那個人那邊嘀咕了幾句,那村長臉色微僵。然後湊過來問科衛長:“你這個女同事能不能跟他們去住啊。”
科衛長似乎有些為難。
他尷尬的轉過頭來看我。
“黎恬,你坐在這裏習慣嗎?”
說實話,挺不習慣的,畢竟這麽多男人在這裏看我笑話嗎?而且都是一些五大粗的男人。看到他們的樣子我都有些不舒服,所以我趕緊搖頭說了句不喜歡。
“那……你能不能跟那些女人去坐一桌?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要貶低你,隻是你說你也不喜歡和這大老爺們在一起喝酒什麽的,等一下你的胃又受不了。”
我微微的低頭點了兩下:“行吧”
隨後便站起身來,朝著剛剛拉著我的女人走過去。
然而我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周遭做事的基本上全部都是女人。他們帶著絲巾纏的很嚴實,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樣,似乎不能以真麵目見人。
而這些男人基本上都坐在椅子上,高談闊論,喝酒喝的不亦樂乎。我因為科衛長就坐在旁邊,所以也不怯場。
尤其是對於這些還包著絲巾的女人來講,我的膽子應該算比較大了,我好不客氣的坐在剛剛拽著我的那女人旁邊。隻是,我坐下之後,她沒有什麽反應。
而且目光微微有些呆滯,一直看著桌子,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中間沒有講話。
“怎麽了你?剛剛拽著我是想跟我說什麽嗎?”
這下我可有時間,有理由跟她講話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沒有回我,便再問了一句:“你怎麽啦,我剛剛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這是一種很不尊重人的表現。
當然,我也承認,剛剛我的動作可能有些過激,可能她覺得不尊重她,或者是我現在的思想。所以才會有點賭氣不理我。但是我們素不相識,怎麽能夠就憑著,她拉我,我就能信任他啦,所以剛剛的情況應該屬於正常。而現在的話……
你能聽到我講話嗎?叫他沒有反應,我再次問了一句。這時這女人才微微側頭過來。她的眼神裏滿是無助,看的我心裏一咯噔。
這是怎麽了?我又沒有對她做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尤其是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幽怨。讓我感到了無比的害怕。
“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是我剛剛怎麽了,對不起,剛剛是我的錯。但是你剛剛什麽也不說,就這樣拽著我。也是不禮貌的行為啊”
我自認為我自己跟她是講道理。可是後麵我才發現都是我的自認為。
因為這個女人從始至終,他的眼神裏都隻有可憐與無助,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講。隻眼巴巴的看著我。
好吧。
他不講我也不講。
就這麽盯著桌麵,我這才發現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怪?
這一桌確實全部都是女的。可是大家個個都小心翼翼,因為包得像個粽子,所以沒有人開口講話。
而且動作特別的拘謹像我這樣大咧慣了的人。看的都有些不習慣了菜市後麵的女人上的,他們將菜上好桌以後,便到角落去蹲著。
我覺得有些奇怪,剛想問,卻被這女人拽住。她搖了搖頭,似乎是叫我不要多管閑事。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有走過去。
這些人過的什麽生活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看出來這裏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嚴重,就連著女子不能上桌。
隻能躲在角落,真的挺讓人覺著心酸的。
隻是,這一桌又是什麽情況?
我沒有太明白,這邊的菜上桌以後我也沒有客氣,直接拿著筷子就吃了起來,畢竟今天早上我確實是餓了。
這時候,我旁邊的女人用手肘捅了我一下,我覺得有些奇怪。也停下來看她,卻見她著急的眼神,不知道在示意著什麽。
這樣一來,我就更奇怪了,卻見她忽然回頭,竟然自己吃起了菜,也不管我。
誒,我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這樣捅我一下。又不說話?
就在我覺得奇怪之際,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冷了下來。
其他幾個也沒有講話,都自顧自的吃著,把臉都要埋到碗裏了。我雖然有些看不下去,卻見個個都是這樣,還以為是這邊的習俗,也沒能講。
便自己吃著自己的菜,直到腳上再次傳來溫度,我已經差點觸動的桌子。卻看到這個女人塞到我的腳上,一個什麽東西?
我差點就要說話,卻見她著急的臉色,猛點了兩下頭。那意思就是在說,你不要說話,看紙條就好。我似懂非懂的拿起腿上的紙條。
心裏忽然一怔,知道這個紙條,肯定不能現在當眾打開,便趕緊狠狠地竄入了手心兒,然而,這紙條卻像一個火團一樣,自從我拿在那手上被一刻不停的燒著,我的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上麵寫的什麽呢?因為好奇,所以更加緊張。
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麽?
我環顧一周,周圍似乎有男人不時的在往這邊遞來眼光。我忽然感到緊張。這種莫名的氣氛,如果不是科衛長在這裏,我大概也是這女人其中的一個吧。
想到這個,我忽然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我怎麽會這麽可怕的想法。怎麽會想到自己也會在這。
哎!我實在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
趕緊把紙條放入了口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吃飯。隻是吃了兩口,我又有些吞不下去。心裏那種緊張與難受,無法抹去。我便找了個借口問茅廁在那兒。
因為我一個人害怕,所以叫了科衛長,科衛長倒是好,也沒有再吃,說先陪我去茅廁。
到了廁所以後,我的心裏才好受一點,我長舒口氣,才對科衛長說:“我總覺得這裏有些不大對勁。這裏的女人都那麽封建了嗎?沒看到他們上桌啊。”
科衛長聽聞,拿出一根煙抽了一會兒,微微有些沉默。過了半天,他才回答我剛剛問的問題:“對呀,像這種貧困山村,他們的女人是沒有地位的,所以呀,還是感歎處在城市的我們,生活還是挺好的。”
他的話,是對我說的吧。
不過,我沒有多在意,而是迫不及待的把剛剛拿到的紙條打開。紙條上麵寫了兩個字,救我!
還加了一個感歎號,我看得一驚,差點就把紙條扔了出去。為什麽拿著這紙條會有這麽恐懼的感覺,那種毛骨悚然的害怕感從我的背脊,慢慢滲入我的身體,讓我不能動彈。那個女人要我救她,為啥讓我救她……
是她被囚禁了?還是迫不得已住在這裏?這一連串的問題就像《十萬個為什麽》一樣在我的腦袋裏麵速速接踵而來。
我的腦袋有些發漲,不想再想下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科衛長在外麵喊我:“你好了沒呀,上完沒?掉進去了?”
“好啦,我馬上出來”
我趕緊把紙條撕碎丟了茅坑,然後撒了一些土上去,將那個東西蓋住了。
為了避免發現這個女人。可是……我連她的樣子都不知道我要怎麽幫她……
我出來的時候,科衛長已經抽了兩根煙了,似乎心事重重。
見我出來,才看著我:“怎麽上那麽久?”
“有些拉肚子,肚子忽然疼起來,可能是因為早上沒有吃東西吧”
科衛長有些疑惑:“早上沒有吃東西,還能拉那麽多?”
“好了好了,現在是去吃飯!就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引開話題,但是心裏卻想的是剛剛的紙條還有剛剛的女人。
“對了,你說那些女的為什麽不能上桌啊,那我坐的那一桌那些女人又是什麽?”
科衛長聽聞,沒有回我。
隻是,他抽著煙的動作一頓,似乎抬頭望了我一眼,卻隻是說了一句:“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去想,管多了反而引火上身。”
我將信將疑,為什麽不能管?這些女人到底怎麽了?
回到座位上以後,那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安,我能看得出她微微有些發抖。可是還是在盡力的控製自己。
我回來的時候他們桌上的飯菜基本和我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人吃什麽,我覺得有些疑惑,還想問他們。卻看到大家一個個都低著頭,似乎不願意與外麵打交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麽。又埋下頭去吃自己的。大概過了一會兒,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離開,而且那個蒙麵的女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在我旁邊了……